“給我……快給我……”伍宗順的毒癮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他的最後一戰也以失敗告終,直接被冷崇絕當場點破。


    風間走了過去,“伍宗順,你五年間也接了不少的案子,可都是悄無聲息的做,而你殺碧乙卻要留下記號,證明你是故意為之,就是想挑起九田西區和我們tri公司的爭鬥,現在坐收漁翁之利的計劃也宣告失敗,你隻要指出是誰叫你這樣殺人,我馬上會給你……”


    “嚴江……是嚴江叫我這樣做的……”伍宗順在地上不停的打滾,一直喊著嚴江的名字。


    冷崇絕盯向了默不作聲的蕭心晴,此時他已經完全能確定主謀者就是蕭心晴了。


    “將伍宗順先牢牢的關著,蕭心晴找人24小時看守,不能出一點意外情況。”喬翼馬上下令,“另外帶一隊人,跟我到九田西區。”


    蕭心晴不滿的跳腳:“可是,此事跟我無關啊,為什麽不放我走?”


    “有沒有關係,是怎麽樣的關係,等我們找到嚴江一問便知。”喬翼轉身走了出去。


    九田西區。


    下午茶的時光。


    袁泵幾乎每天都會在四點鍾左右來夢醒俱樂部,和夢夢一起喝下午茶。


    夢夢會在優雅的古典音樂聲中,為他優雅至極的沏一壺茶,兩人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傾聽最美妙的音樂,這浮生半日的時間,是袁泵最喜歡的。


    “夢夢,今天是什麽茶?”袁泵走進來,抱著她親了親。


    夢夢銀鈴般的笑聲在迴蕩:“今天是清心降火的綠茶。袁爺不喜歡?”


    “喜歡!隻要是夢夢泡的茶,我都喜歡。”袁泵坐了下來。


    夢夢隻是低垂著臉盈盈一笑,再抬頭時,卻聽到“砰砰”之聲後,是一群人衝進了這間茶室。


    她沒有說話,隻是望向了來人英俊無雙卻狂絕不羈的臉上,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火氣很大的男人,來者不善的男人。


    袁泵聽到聲音之後,馬上起身將夢夢護在了身後,“冷崇絕,你闖進來又做什麽?”


    冷崇絕本來是找袁泵算帳的,此時一見這個女人,他的眼睛就一直停留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他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


    “這是我的女人,你看什麽看?你有沒有禮貌的?”袁泵也察覺到了冷崇絕絕狼一樣嗜血的目光,而此時,嚴江等人也護在了袁泵的身後。


    喬翼和風間等人站在冷崇絕的身後,他們正在為冷崇絕不說話也不動手感到奇怪時,卻發現冷崇絕將目光盯在了袁泵女人的身上。


    他們比冷崇絕進來的稍遲了一些,沒有看見這個夢夢是怎麽樣的女人,反正是聽說九田西區的老大袁泵是夜夜醉在夢醒俱樂部裏,夜夜都沉睡在一個叫做夢夢的女人懷裏。


    對於老大們對於女人的喜好,很多人有不同的看法。


    就像冷崇絕的女人們一樣,誰說得出來他對哪一個是情有獨衷,又對誰是生死不渝!


    隻是民間坊間流傳著不同的版本,供人們平時消遣娛樂罷了。


    袁泵並不知道冷崇絕在看什麽,他向來聽聞冷崇絕喜歡搶別人新婚夜的女人,而對於他留戀了十年之久的夢夢,在他的年紀越來越大之後,他的喜歡程度在逐日上升。


    就在兩方麵的人都在劍拔弩張擦槍走火之際,冷崇絕說話了,他的語調並不沉重,而有了一些他慣有的戲謔在裏麵。“袁爺怕我搶你的女人?居然藏得如此嚴嚴實實?現在不是在泡茶嗎?請出來讓我們喝一杯怎麽樣?”


    聽冷崇絕這樣說,袁泵更覺得是有意針對著他的女人了,“冷崇絕,你今天又來我的地盤上撒絕,我可不會招待你這種人,你有屁就放,沒屁就滾!”


    而夢夢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藏在了袁泵寬闊的身後,沒有再露出她絕世的容顏出來。


    但冷崇絕向來對女人的容貌不是很在意,他覺得女人要才華和美麗並重,才是一個極品女人。


    所以剛進門來隻看見夢夢的盈盈一笑,那笑容,讓他喜歡,也讓他想起了一些什麽。


    特別是在看到夢夢那雙水霧漫漫如琥珀流動一樣的大眼睛時,他的心不禁一震。


    如此相似的人,如此相似的笑容,在世間,又曾有幾人?


    但袁泵卻危機感非常之重的第一時間將夢夢護在了身後,讓他隻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優雅的氣質和不凡的美麗。


    “我今天就想夢夢小姐泡一壺茶給我喝,怎麽樣?”冷崇絕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下來,“一個將茶泡得如此香的女人,定是不同凡響的。”


    “不可能!”袁泵直接拒絕了他。


    冷崇絕越是表現得對夢夢有興趣,袁泵就越是將夢夢藏得緊藏得深。


    那麽袁泵越是表現得在乎,冷崇絕也就越有興趣知道她究竟是誰。


    “那好吧!喬翼,辦事!”冷崇絕站起了身。


    喬翼一批帶著槍的警察走了進來,“袁泵,我們懷疑你屬下嚴江和一宗謀殺案有關,現在要帶走問話。”


    嚴江已經斷了一支右手,此刻再犯在冷崇絕的手上,必是小命都難保。


    “袁爺,我沒有,我沒有……”嚴江馬上向袁泵求救。


    袁泵見是處理幫派上的事情,於是叫夢夢先迴房間去。


    夢夢低著頭,向裏屋走去,留給大家一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背影。


    喬翼道:“嚴江和伍宗順達成交易,伍宗順已經全部交待了整個過程,他殺了年輕畫家碧乙,再嫁禍給蕭以沫,是你袁爺下的命令。”


    “放屁!”袁泵一聲大吼。“我會叫伍宗順去殺人,也不叫他拿鏡子照照自己生得是什麽模樣?嚴江,是怎麽迴事?”


    嚴江一看事情敗露,不由跪在了袁泵的麵前,“袁爺,我也不想這樣的,是蕭心晴叫我這樣做的……”


    “又是那個女人!”袁泵上一次就是因為蕭心晴蠱惑了嚴江和冷崇絕吵了起來,現在還為這個女人買兇殺人。


    “袁爺,我知錯了……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嚴江不斷的求著情。


    “你就這一點出息,讓一個女人將你使喚得團團轉,讓我救你?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才懶得救你這個廢物!”袁泵轉過身背手而立。


    喬翼吩咐手下的人:“帶走!”


    嚴江被警察帶走,冷崇絕望了望夢夢進去了的房間,然後和喬翼離開。


    夢醒俱樂部的樓下,冷崇絕和喬翼告別。


    “我就不去了,剩下的交給你來處理,這一次蕭心晴跑不掉定罪了。”冷崇絕說。


    喬翼點頭:“謝謝絕少的鼎力相助,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們做就好了。一切處理完了之後我打電話給你。”


    冷崇絕和風間迴醫院的路上,他說道:“去查一下那個夢夢。”


    “是!爺。”風間答。


    醫院。


    蕭以沫望著窗外,不知道是在望窗外的夜色,還是在望窗外的人群。


    她的腦袋仍然有些昏昏沉沉,房間裏卻安靜的連心跳都聽得清清楚楚。


    冷崇絕推開門進來,就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樣子。


    “想什麽呢?”他走到她的床邊。


    蕭以沫搖了搖頭,表示什麽也沒有想。


    “想去外麵看看嗎?”他知道她昏睡了幾天,再加上心情的憂鬱,令她看上去麵色很差。


    蕭以沫又望了望窗外,沒有說要還是不要。


    冷崇絕脫下自己身上的風衣,將她連頭都包住抱了起來,向著房間外走去。


    兩人在陽台上俯瞰城市裏忙碌的人群,快過年了,很多人都在期待著與親人相聚的時刻。


    而那卻是蕭以沫的最難過的時刻,自從母親走後,每一年的祭日和春節又離得如此之近,她還沉浸在傷感之中,春節就已經來到了。


    “外麵的風大,呆一會兒就迴去,好不好?”他低身問懷裏的她,雖然有他的大風衣將她包裹起來,但她的體質還太弱。


    “好!”她乖乖的答。


    蕭以沫在醫院裏住了七天,冷崇絕白天上班,晚上來醫院陪著她。


    終於可以出院迴家了!


    出院之前,她去看了方靜。


    方靜的肚子已經隆了起來,她安靜的聽著音樂,唇角浮現出母親那溫馨的笑容。


    “方姐……”


    “以沫,看你瘦成這樣子……”方靜拉著她瘦弱的手,看著她臉色蒼白,眼睛越來越深陷越來越大。“我都知道碧乙的事了,你也不要太自責了,感情的事總是會令人失去理智,何況害他的兇手已經繩之以法了。”


    “被抓了嗎?”蕭以沫茫然不已。


    “蕭心晴已經認了罪,警方也公布了調查的結果,碧乙也可以安息了。”方靜點了點頭。


    那是冷崇絕已經行動了吧!蕭以沫想,她記得他說過,她拿到協議之後,會將蕭心晴繩之以法,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蕭以沫走在大街上,住了一個星期的院,她今天看到了一絲戶外的陽光。


    忽然從街上竄出來一個老婦人,她渾身髒兮兮的,而且兩眼是閃著恐懼的光芒。


    “顏姨?”蕭以沫走了過去。


    “還我女兒……你們把我女兒弄到哪兒去了?還我女兒……”顏如玉的嘴巴裏一直說著這幾句,翻來覆去的說這幾句。


    有位在路邊擺攤的女人說道:“我看見她這幾天都在這裏,一直沒有離開,她好像是在找她的女兒,見到年輕的女人就去叫女兒……”


    蕭以沫聽後特別的酸澀,“顏姨,你為什麽不迴家?”


    “心晴,心晴你來了,我們迴家,馬上就迴家,你爸也不見了?”顏如玉拉著蕭以沫的手。“你知道你爸去了哪兒嗎?”


    “爸爸他去了天堂,他會在一個沒有利益爭鬥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你這樣子,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蕭以沫見她的精神有問題,上一次見她時比較輕微,現在自從蕭心晴入獄服刑之後越來越嚴重了。


    蕭以沫帶著顏如玉去了醫院檢查了身體,醫生鑒定為神經有問題,需要入院治療,否則會越來越嚴重。蕭以沫交了入院費,又請了24小時的看護,離開之時,顏如玉抱著她不給她走。


    “心晴,你不要走,媽媽隻剩下你一個了……媽媽要跟你在一起……”


    蕭以沫的心中又酸又痛,一個神經有問題的母親都一直在找尋自己的女兒,如果她的母親還在世上,為什麽從來都不曾來找過她?


    走出了醫院,她像一個沒有靈魂的遊魂一樣,遊蕩在世界上的大街上,她的親人們一個一個的離她而去,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孤單的、越來越孤單的。


    tri公司。


    風間進來總裁辦公室,冷崇絕正準備下班。


    “爺,袁泵將夢夢藏起來了,我們連她的資料也找不到。”


    “他越是這樣就越心虛,吩咐弟兄們,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為止。”冷崇絕想起那對大眼睛,這種猜想在沒有證實之前,他什麽話也不能說。


    當冷崇絕在街上找到蕭以沫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她就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不知道前麵的方向是哪裏。


    他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在夜風輕輕的顫抖,將她抱在懷中卻不忍責怪,隻是用自己寬厚的胸膛緊緊的包圍著她,給她無聲的取著暖,傳遞著他對她的關心和愛護。


    他抱著她上車,然後迴家。


    半山灣別墅。


    “以沫……”他低頭凝視她。“我們明天就起程,好不好?”


    蕭以沫抬頭望他,他近段時間為她做了很多事情,她都一直在生病,一直在憂鬱著。


    “你公司的事走得開嗎?”


    “公司一年到頭都有事,我會交待其他的高管們去做的。”冷崇絕撫著她的長發,“以沫,你在為我擔心?”


    看著他兩眼放光開心的樣子,蕭以沫知道自己顯露了心跡,她別扭的道:“誰擔心你了?我才不會呢!”


    “以沫……”冷崇絕抬起她的小臉,她很瘦,又很虛弱,養了一個多星期還是弱不禁風。


    她也凝望著他,他英俊依然,隻是有些心力交瘁,他一直照顧她,她是知道的。“你沒有吃飯啊?怎麽瘦了?”她故作輕鬆的道,這次跟他迴家,等有了母親的消息,她就去找母親,然後真的離開他。


    “我有沒有瘦?你又沒有脫光我的衣服,怎麽測得出來?”冷崇絕的痞子氣又冒了出來。“我脫掉,給你用眼睛仔細看看,怎麽樣?”


    這個男人啊啊啊啊……


    蕭以沫用眼睛瞪他,他就在她麵前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隻留了一條內褲在身上,看著他強健的體魄、健美的身姿,因為經常鍛煉,他的體形非常優美。


    她沒有辦法麵對他,雖然說有罪的是愛情,但是她自己也有罪,因為她正在愛一個人。


    “對不起……”她低聲道。


    冷崇絕的這一次試水失敗,他亦明白她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女人,沒有像以前一樣強迫她,而是輕輕的摟她在懷裏,“讓我抱抱,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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