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把鑰匙放到口袋裏,說:“好的,我知道了。”下車就急著走向住院部的大門。


    嚴洛寒趕緊也下車,對著她的背影大聲說:“華銀公館a座1201室!”


    唐馨聽到了,沒再迴頭,直接上了住院部的電梯。


    到了六樓腦科病房一問,才知道秦少龍昨天就出院了,負責的護士告訴她,患者的外傷已經基本好了,頭部骨折可以迴家休息調養,沒必要再住院了。”


    沒見到秦少龍,唐馨失落的走出住院部,到樓下嚴洛寒也已經離去了。


    想見秦少龍的念頭卻越來越強,她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他們曾一起住過的高檔小區裏。


    徘徊猶豫了好久,還是控製不住的來到7棟樓的頂層,想著見到秦少龍後就說因為知道他出車禍受傷了,作為一個朋友來看看他而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按響了門鈴,很快就有人從裏麵打開了門。


    開門的人正是秦少龍,他額頭上還貼著紗布,臉上沒什麽血色,人也瘦了些。


    唐馨隻覺眼睛發酸,特別心疼他,努力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正要開口。


    秦少龍冷漠的看著她,問:“你是誰?要找誰?”


    唐馨一下沒反應過來,傻住了,他好像完全不認識她了,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陌生人,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


    “小玫,有人找你。”他不再看她,喊了聲屋內還有的人,轉身走迴客廳,坐到沙發上看報紙。


    唐馨還沒想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心裏揪揪的痛,隻見一個長相甜美,身材勻稱的女人穿著她曾經常穿的一套家居服,從廚房小跑到門口,看到唐馨也不認識,奇怪的問:“請問你找誰?”


    她的家居服穿著這個女人身上也挺合適的,她瞟見坐在沙發上的秦少龍並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秦少龍忽然放下手裏的報紙,她的心不由一緊,卻聽到他說:“小玫,飯做好沒?我肚子餓了,能不能快點?”


    她眼前這個叫小玫的女人忙說:“再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吃了。”


    秦少龍有點不耐煩的又拿起報紙繼續看,始終沒有再多關注她一下。


    唐馨隻覺得像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悶棍,心痛的快要無法唿吸,他已經不願再理她了,是在怨她恨她狠心和他分手離開嗎?


    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嗎?


    “請問你到底要找誰?”小玫看她一直站在門又不說話,怪怪的樣子,也失去耐心的問。


    唐馨難堪的忍住眼淚,說:“對不起,我按錯門鈴了。”


    小玫哦了一聲立刻關上了門,唐馨有些站不穩的扶著門,隱約聽到裏麵小玫的聲音,“老鴨湯已經燉好了,你先嚐嚐。”


    他們既然已經無法再在一起,她又憑什麽還要指望他為她孤獨單身一輩子,他再找個女人,故意裝作不認識她,這都很正常啊。


    有什麽好傷心難過的,她到底還想期待什麽,以為所有人都跟她一樣明知道沒有可能,還放不下嗎?真是可笑!


    她努力安慰自己,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小區。


    [179纏綿入骨21]


    在街頭,她茫然的走著,想起他們以往曾那麽的甜蜜,僅僅隻是分開了兩個多月,一切都改變了,曾經的愛已經不複存在了嗎?


    遊走到天黑,她才感到餓了,在街邊的一家小食店裏隨便點了些吃的,看到坐在她鄰桌的一對情侶親昵幸福的邊吃邊說笑,她的眼淚滴了下來,落在雪白的紙巾上像一朵晶瑩的花。


    愛情來臨時猶如春風拂曉,如詩如畫,甜蜜溫暖直入人心,當逝去時又宛若秋風掃落葉,風過無痕,隻剩餘下空蕩蕩的悲傷獨自迴味。


    她忽然好想念好想念他,他的霸道、他的柔情、他的擁抱、他的吻……


    “美女,我們要關門了。”小食店的夥計收拾她桌上的碗碟說。


    她抬頭一看,店裏已隻剩下她一個客人了,另一個夥計正在拖地做衛生,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觸碰到一把鑰匙,才記起和嚴洛寒分別時讓她先到他住的公寓裏等他。


    “請問你知道華銀公館在什麽地方嗎?”她問夥計,以前她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夥計又看了看她,想估計她是個白富美,說:“就在正華新路的商業廣成背後,很容易找,你到了商業廣場一問就能找到。”


    唐馨找到嚴洛寒說得地址,到了十二樓,看到有個女的正在1201室門口敲門。


    她走近一看,敲門的人她認識是靈珊,靈珊看到她奇怪的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唐馨沒心情理她,直接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想進去休息,趕了一天的路,又在街上晃蕩了一天感覺很累。


    靈珊拉住她,不敢置信的問:“你怎麽會有洛寒哥家裏的鑰匙,他呢?他去哪裏了?”


    “他給我的,應該去北京了。”唐馨隻想甩開她。


    靈珊拉著不放的問:“不可能,我才從北京迴來!他怎麽會把家裏的鑰匙給你?你和他什麽關係?”


    唐馨很煩的說:“普通朋友,他借地方讓我住下。”


    “我有一個月聯係不上他了,給他打電話一直都沒人接,發短信也沒迴。”靈珊著急的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和他是什麽關係,有什麽事要急著找他嗎?”


    靈珊被唐馨問得一時語塞,答不上來,唐馨趁機扯開她的手,進到公寓裏迅速將她關在門外,隻想安靜下。


    靈珊又開始在外麵敲門,還在喊:“洛寒哥,你肯定在裏麵是不是?你為什麽要躲著我?你千萬不要跟這個壞女人在一起……”


    唐馨按開嚴洛寒公寓的燈,他住的地方亂得真夠可以的,客廳的地上桌上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雜誌和書。


    廚房裏的台麵上沒有什麽廚房用具,方便麵的袋子,水杯,燒水的電熱壺無序的擺著。


    她大概整理了一下,燒上了一壺水,再聽門口已沒聲了,估計靈珊已經走了。


    靈珊是嚴洛寒的女友嗎?剛才問她,她那神情又不太像,應該隻是她喜歡嚴洛寒,嚴洛寒可能不喜歡她。


    唐馨不禁搖頭笑了笑,靈珊配嚴洛寒其實也挺好的,隻是她收服不了嚴洛寒這樣的情場浪子。


    唉,現在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團糟,那還有心思管別人的。


    她又走到臥室,床上的被子枕頭散亂堆著,根本沒疊過,真是夠賴得,嚴洛寒自己不想做,也不請個人來打掃下。


    沒想到他在外麵總是光鮮的穿戴講究,家裏卻亂成這樣。


    唐馨隻當沒看見的,從他臥室裏找出一床還算幹淨的被子,抱到沙發上將就睡時湊合用下。


    夜裏睡著後她的夢裏全是秦少龍的影子,曾經對她的羞辱,曾經對她的憐惜珍愛。


    早上醒來,她還是不相信秦少龍會這樣對她,即使不能和她在一起了,也沒必要裝作不認識她,迴想他昨天的樣子沒有恨,沒有愛,也沒有怨,就像從來不曾見過她,這也太奇怪了,會不會另有隱情?


    她決定去找張振春問一下其中的原因,以他跟少龍的關係肯定會知道。


    睜眼就看到四處淩亂不堪的狀況,起來走兩步還差點被地下的雜誌絆倒,隻要住在這裏她實在無法視若無睹,挽起袖子大幹一場。


    做了一上午衛生,總算把嚴洛寒的房子整理出了一個人樣,其實他的公寓裝得還挺有品位的,隻是被他住成了狗窩,現在總算適合人來住了。


    再看他冰箱裏除了泡麵和牛奶什麽也沒有,真是浪費了雙開門的大容量冰箱。


    她中午吃了兩包泡麵,就出門了。


    下午一直在秦少龍的公司附近晃悠,快到下班的點,她就躲在他公司馬路對麵的花壇邊,注視著從公司裏出來的人。


    也不知自己在花壇邊站了多久,終於看到秦少龍和張振春從公司裏走了出來,他已經開始工作了嗎?心痛他剛出院也不注意休息。


    他們倆又站在公司門口說了些什麽,然後就一起去取車,唐馨見秦少龍的車先從停車場開出來離去。


    不一會張振春也開著車從停車場出來,當他的車快要經過花壇時,唐馨突然衝了出來攔在他的車前。


    張振春反應算快的緊急刹住了車,隻差一毫米就會撞到她,慶幸自己的車速還比較慢,嚇出了一身冷汗。


    唐馨將他的車逼停後,敲了敲他的車窗,他按下車窗,正想罵人,認出是她,微微一愣,怒氣沒了,說:“你知道他出車禍了?上車,先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說吧。”


    張振春把她帶到一家有特色的小餐館,問她想吃什麽,她隻說隨便。


    他隨便點了幾道這裏的特色菜,心裏也是挺可憐她的,先開口問:“你去見過他了?”


    唐馨點點頭,說:“昨天見了一麵,他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我?依他的脾氣就算是恨我,也不會不理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跟易建軍有關嗎?他威脅……”


    “他片段性失憶了,準確的說他已經忘了你。”張振春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得把真實情況告訴她。


    唐馨呆了一會,說:“你是說他已經不記得我了。”


    “嗯。”張振春知道她肯定一時接受不了,安慰她說,“醫生說這也許隻是暫時的,畢竟離他出車禍才過去一個月,也許再過幾天,過幾個月他就會恢複對你的記憶。”


    “也許會要幾年,也許一輩子都再也記不起我了。”唐馨悵然若失的問,“他是怎麽出得車禍?”


    “從鳳南鎮迴來的路上。”


    唐馨詫異的問:“他去過鳳南鎮?”


    “是的,他沒去找過你嗎?”張振春看唐馨的反應,也蠻意外,他一直以為秦少龍出車禍前見過她,他們倆發生過不愉快的事。


    唐馨搖搖頭,少龍居然到鳳南鎮去找過她,可卻沒讓她發覺就走了,迴來的路上還出了車禍,她不由又為他心痛難受。


    原來他不是不愛她了,而是忘了,心裏冰雪漸漸融化,又感到了春的溫暖。


    “唐馨,你可以原諒少龍曾對你父親報仇嗎?你願意重新再和他一起嗎?”張振春問道。


    其實她應該很恨秦少龍,像建軍那樣把他視為仇人,可她對他就是恨不起來,她很想告訴張振春,她做夢都想和少龍在一起,但又無法放下殺父仇人的心結,更做出對不起死去的父親,傷害母親的事。


    “我我不能,我和他是不可能了。”


    張振春看著唐馨,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冷靜的說:“失憶是老天爺對少龍的眷顧,他不記得你也就不會再痛苦。你不覺得其實這對你還有他都是好事嗎?你們倆要都一直糾結在這沒有出路的感情裏隻會越來越痛苦,甚至崩潰。既然他已經失憶了,你不如也重新開始過自己的生活,努力忘了他吧。”


    唐馨瞬間淚流滿麵,張振春忙給她遞紙巾。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隨口胡說的,你和少龍的感情有多深我明白,你們想怎麽愛就怎麽愛,不用把我剛才的話放在心裏。明天我安排你見見他,你跟他講講你們之間以前發生的事,說不定能喚起他的記憶。”張振春覺得自己本來不該管他們的事,隻是他作為少龍的朋友,又是個局外人,都為他們特別揪心,何況是他們倆個人,隻希望他們不要再繼續痛苦下去,才說了剛才那番話,隻怪自己太多嘴。


    唐馨止住眼淚,卻拒絕再見少龍,說:“張哥,不用安排我和少龍見麵。其實你剛才說得挺對,我不能那麽自私。算了,他還是永遠不要記起我才好。”


    這時菜都上齊了,張振春也是一陣心痛,唐馨確實是個善良的好女人,心中暗自歎息。


    “別說了,先吃吧。”他招唿唐馨吃飯,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唐馨吸了吸鼻子,笑了笑說:“好,你也吃,隻顧陪我說話,你也餓了吧。”


    他們沒再說話,吃著飯菜,唐馨胃口很好的吃了兩碗飯,感覺已經飽了。


    張振春看她放了筷子,才開口說:“不多吃點嗎?這裏的菜味道還挺地道的。”


    “我飽了。”唐馨又問,“張哥,少龍現在身邊的女人是誰?很喜歡少龍嗎?”


    “你說的是小玫,她和少龍沒什麽,現在隻是請假在照顧他的日常生活。我本來想請個人,可她堅持要自己照顧少龍,我想請人也不一定有她盡心,就答應了。你別多心,少龍隻把她當成保姆,對她沒別的意思。”


    唐馨以前並沒見過這個女人,很好奇的說:“小玫是誰?她為什麽要對少龍這麽好?你付她的工錢很多嗎?”


    張振春笑了一下,以為她在為秦少龍爭風吃醋,迴憶起過去的一些事。


    小玫曾是國色天香裏的公關,少龍去應酬時點過她幾次,當時不知道她是看上了少龍的錢,還是他的人,反正用盡心思和手段想成為少龍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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