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龍拾起存折,翻開一看,上麵有一萬的存款,看來唐馨的母親什麽都知道了,難堪的說:“阿姨,以前是我不對,這一萬塊其實是你應得的。現在我認識到自己這樣做是錯了,我願意彌補,你就讓我再見下唐馨,我有好多真心的話想告訴她。”


    “你現在知道錯又有什麽用,就算讓你見到她,你跟她說什麽也沒用了。她現在懷著建軍的孩子,即使她原諒了你,你能接受嗎!”唐母心煩的說。


    三個月前唐馨事先沒跟她說,就突然來到這裏出現在她麵前。


    她看到女兒瘦了一圈,臉色慘白,神情呆滯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出什麽大事了。


    剛開始成天把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裏,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吃也不喝的。


    把她嚇得夠嗆,一問她發生了什麽就隻是一個勁的落淚,她一說要跟秦少龍聯係問清楚,唐馨就很激動,不讓她打電話,把她的手機都摔了。


    唐母隻有想辦法軟硬兼施的哄著她每天吃點東西。


    後來她情緒稍微強點,唐母就耐心的問她,問一句答一句,總算搞清楚了大概發生了什麽事。


    那時唐母恨不得立刻跑到h市去找易建軍和秦少龍算賬,兩個畜生把她女兒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可還來不及找他們兩個算賬,唐馨因為營養不良暈倒住進了醫院,結果查出來懷孕了。


    她勸唐馨把孩子打掉,可唐馨卻說想要這個孩子,要生下來,不是因為還愛建軍,而是這個孩子既然和自己一起活下來了,就想讓他繼續陪著自己。


    可唐馨年紀輕輕的哪裏知道養大一個孩子是件多麽不容易的事,尤其還是未婚生子。


    無論她怎麽勸唐馨都不聽,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也承受不了的大病了一場。


    唐馨為了照顧她要比剛迴來時振作了些。


    上個月她的病差不多全好了,可一想起唐馨受得罪心裏氣得憋得慌,也不願理那個傻孩子,被人欺負了還要把孩子生下來,哪有這種事。


    唐馨為了避免和母親嘔氣,就提出想到鄉裏親戚那裏一個人住著靜一靜,她也同意了,聯係了一個鄉下遠房唐馨叔叔輩的親戚,把她送去了那裏。


    “她懷孕了?”秦少龍一臉的驚愕,她竟然有了身孕,而這個孩子會是誰的,易建軍、嚴洛寒?


    他強忍著心裏的難受,跪了下來,說:“阿姨,我能接受,不管孩子是誰的,我願意當孩子的父親,絕不會因此嫌棄她,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難道你希望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指指點點嗎?”


    “真得嗎?你不會計較?”唐母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一臉誠意的秦少龍,內心在動搖,要秦少龍真得願意為唐馨改變,願意對唐馨和肚子裏的孩子的未來負責,那唐馨今後的人生也不至於太淒慘。


    秦少龍仰頭懇求她,說:“是的,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給人下跪。”


    唐母終於心軟了,說:“可你拿什麽向我保證你不會再傷害她!”


    之前發生過什麽,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活著,而且現在他還有機會讓她明白他的心,隻要能挽迴她,其他的任何事都不在重要。


    “你讓我見她,我會用行動證明給你看。如果我再做了傷害她的事,我就死無葬身之地!”


    唐母看到了秦少龍眼裏的真誠,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竟然不介意唐馨懷得是易建軍的孩子,還願意做孩子的父親,真得很難得,希望他的真愛能讓唐馨再也不受任何傷害。


    她將跪在地上的秦少龍拉了起來,眼中含淚的說:“我再相信你一次,千萬不要再讓我失望。你去找鄉下找她吧,她現在很不好,憔悴的令人不忍看。”


    秦少龍從唐母那裏弄清地址後,顧不上自己開車,直接從鎮上坐長途汽車去了,經過一個多小時車程的顛簸,到了鳳南鎮下一級農村。


    走出汽車站,放眼望去全是綠油油的農田,在田埂上走了好久才看到不遠處有幾排房子。


    遇到一個扛著鋤頭的老伯,他忙拿著唐母寫給他的紙條詢問唐馨的那個遠房叔叔的住處。


    老伯看到紙條上的人名,立刻指著村口說:“進村後看到一棟修得最好的房子就是他家。


    秦少龍走進村裏,發現唐馨叔叔家很好找,老伯說得最好的房子也不過是全磚砌成的兩層樓的房子,牆上是新刷的白漆。


    房子的院門和房門都是敞開的,他拍了拍院門沒人迴應,就自己走了進去,穿過堂屋,看到有個五十來歲穿著樸素的男人正在後院刨木頭。


    那中年男子看到有生人進來,停下手裏的活,問:“你是誰?要找誰?”


    “我是唐馨的老公,要找她的叔叔陳三華。”


    中年男子奇怪的說:“我就是陳三華,你是她老公,她老公不是死了嗎?”


    秦少龍尷尬的解釋說:“不是的,她是和我吵架跑出來的,這是她媽,我嶽母要我帶給你的紙條。”


    唐馨的叔叔拿過字條看了看說:“是我堂姐的筆跡,原來是這樣啊。你老婆大個肚子,你不疼她,還跟她吵架,算是個爺們嗎?”


    秦少龍隻有無奈的笑一笑,問:“她人呢?不在家裏出去了嗎?”


    “她不住在這裏,她非要一個人住到我家的老房子那邊。你出去後一直走到頭,往左轉最靠近河邊的一間磚木混建的舊屋,就是她現在住的地方了。”


    秦少龍走出她叔叔家,立刻朝她叔叔說得方位跑了過去,三個月來以為徹底失去的痛苦,一個月來始終不願放棄的找尋,此刻覺得隻要能再次見到她都已算不上什麽。


    快到那棟舊屋跟前,他停了下來,想起自己這些時為了找她,已變得完全不修邊幅,胡子有幾天沒刮了,昨晚沒迴旅店,衣服也沒換,頭發一定亂糟糟的。


    他捋了捋頭發,整了整已皺了的衣服,正要繼續往前走,卻已看到了唐馨的背影。


    她穿著一件寬鬆的深色薄外套站在河邊的堤岸上,風將她的外套吹得往後飄,顯得她的背影十分的纖瘦。


    秦少龍莫名的一陣心酸,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停在她的身後,不禁有些哽咽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突然感到身後似乎有人,轉身看到是他,嚇得見鬼似的,連連後退幾步,直到退無可退的靠在河邊木橋的欄杆上。


    “你怎麽會找來的,不要過來!”唐馨警惕而敵視的說。


    “我好辛苦才找到你,跟我迴去吧,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唐馨緊張的護住肚子,想立刻逃走,大聲說:“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馬上給我滾!”


    秦少龍試圖靠近她,說:“你不願意走,那我就留下來陪你。”


    “不用你陪!”唐馨飛快的從他身邊跑過,想逃迴屋裏去。


    秦少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從後麵將她緊緊擁在懷裏,生怕一放手,她又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馨用力掙紮著大叫:“你放手!”


    “我不放。”他的臉頰再次貼著她的發絲,又聞到了那日夜想念的味道,動情的柔聲說,“我求你了,別再討厭我,別再離開我。我不想再失去你,我可以做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唐馨微微愣住了,秦少龍竟然會低聲下氣的求她,這不可能,一定是又想利用她,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


    她猛得使勁胡亂打開他,流著眼淚,怨恨而憤怒的盯著他說:“不是你的孩子,不用你操心!”


    “即使不是我的孩子,但隻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不介意,我會像對親生的孩子一樣對他,甚至比親生的還要好!”


    唐馨冷冷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麽。


    秦少龍努力的希望她能相信,說:“對不起,以前是我一直在傷害你,我是最壞的混蛋。可其實我心裏一直是愛你的,隻是我自己不敢承認。但我現在明白了我不能沒有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我還不能讓你愛上我,我就徹底死心了。”


    唐馨不為所動的推開他,“如果你非要呆在這裏打擾我,那我隻好再逃到其它地方。”


    “求你了,不要這麽固執行不行!”


    “固執?”唐馨淚如水下的控訴說,“我對你何止是固執,看到你我就好恐懼,好恨,每次一想到你對我做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我就整夜整夜的做噩夢。你以為你辛苦得找了我幾天,放低身段求我,說一些好聽話,就能彌補你過去對我的傷害嗎!請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你要是不走我就會走!”


    唐馨說完決然的轉身往屋裏走,秦少龍仍追著她說:“我會留下來照顧你,用行動來證明!”


    唐馨憤然的再次迴頭,說:“隨便你,不過請你不要呆在這裏,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如果我不留在你身邊,怎麽能用行動來證明?”他已經在她麵前如此低微了,她竟然一點也不為所動。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非要纏著我,我總會找機會消失在你的視線裏的!”


    秦少龍又恢複了一貫的強硬對她說:“無論你逃到哪裏,我都能找到你,你知道的,我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來找你,翻遍整個地球,你也逃不掉!”


    唐馨大怒的說:“這就是你所謂的要用行動證明,你給我馬上滾遠點!如果再敢靠近我住的房子半步,我就叫人說你非禮,讓村裏的人把你轟走!”


    她跑進屋內鎖上門窗,隻聽秦少龍在外麵喊:“我可以不進去,但我會一直呆在外麵,這裏是公共的地方,你沒有權利不讓我呆在這裏!”


    唐馨又恨又氣的捂住耳朵,傷心的流著淚,為什麽還要來打擾她,她已經被三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傷得體無完膚,其實在這些自大又自私的男人心裏她什麽也不是,隻一枚想利用就利用的棋子!為什麽不讓她過點安靜的,遠離塵世的生活,她真得已經好累好累了,再也承受不了一絲一毫更深的傷害了!


    秦少龍站在門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可以衝動的破門而入,也不能再強迫她做不情願的事情,隻能在她容忍的範圍裏盡力照顧她。


    到了晚上下起了大雨,唐馨簡單的吃了一點飯菜後,輕輕的將窗戶打開一條縫,看到秦少龍還沒走,靠著她住的房子的牆邊避雨。


    秦少龍感覺到有一絲光亮,也看到了開了窗的她,以為她終於心軟了,朝她笑了笑。


    唐馨怒氣衝衝的打開門,衝他吼道:“你怎麽還不走,站在這裏做什麽?馬上給我離開!”


    “我在屋簷下避雨。”秦少龍懊惱的說,“你沒看到正在下雨嗎?你一點也不會為我想一想嗎?”


    “你以前把我扔到水裏,把我綁住遊泳池邊讓我淋雨,每次利用我時,有沒有為我想過!你隻是站在外麵淋一會雨,又沒被綁起來,有什麽好抱怨的!立刻從我家的屋簷下離開,一想到你就站在我家外麵我連覺都睡不好。你要是再不離開,我就真的叫叔叔他們過來了,到時肯定把你打出去!”


    唐馨說得讓他無話可反駁,隻有離開屋簷,說:“好,如果我站在這裏淋雨能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那我就去淋雨。”


    “無論你做什麽都彌補不了曾對我的傷害,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唐馨又砰得一聲關上了門,累了的上床睡覺。


    秦少龍站在雨裏,想著她那恨他入骨的眼神,不是沒想過放棄這個女人,可他忽然想起了四年前在別墅裏他故意折磨她,讓她淋雨感冒發燒後照顧了她一整天,她才退燒。


    自己現在淋雨的感覺想必和她當年的感受一樣,不禁就釋然了,站在雨中堅持著。


    唐馨被一陣敲門聲吵醒,起床打開門,天已經亮了,母親提著大包小包的站在門口,想著秦少龍來找她,還是不放心,隨便為她送些吃得用得東西過來。


    唐母放下手裏的東西,奇怪的說:“秦少龍沒找到你嗎?怎麽躺在村裏的豬圈外的板凳上睡了一夜?昨晚淋了雨,都生病了,在你叔叔家躺著說胡話在。”


    “媽,是你告訴他我在這裏的,我不是跟你說了他不是好人嗎?你怎麽還能相信他!”唐馨生氣的責怪母親說。


    母親卻很為她擔心說:“馨兒,你要相信媽媽,我不會看錯的,秦少龍是真得很愛你。他連你懷得孩子是建軍的都不介意,這種男人到哪裏去找啊。你聽我的徹底放下建軍吧,你們已經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他那樣玩弄你,怎麽可能離婚娶你。以後你一個人怎麽養孩子,如果秦少龍願意負起這個責任,你和孩子以後就都有著落了,媽也不會堅持反對你生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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