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光在黑白兩道吃得開,而且和政府裏的重要官員都關係極好,還有傳聞說國色天香的幕後大老板其實就是秦少龍。


    年輕、英俊、富有、神秘,他就是h市的一個傳奇人物。


    可在國色天香裏見過他的公關都知道他還是個冷酷的如同修羅般的男人,這裏陪過他的公關沒誰見他笑過,對待女人一向粗暴簡單,在他眼裏從來沒把這裏的公關當成人。


    以前這裏有個當紅的叫小玫的女孩,仗著自己天仙似的姿色想做秦少龍的專屬女人,卻沒成功反而得罪了秦少龍結果莫名的突然有一天就從國色天香裏消失了,沒人再見過她,也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當然私底下有很多傳聞,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所以國色天香裏的公關們都對他很畏懼,對他及他的客人誰也不敢得罪。


    聽到這些時唐馨按住酒醒過後疼得更厲害的頭,想著現在不該得罪的人也得罪了,問:“學姐,那你的意思是我遲早會被他整死的。”


    陳豔有幾分憂慮又有幾分奇怪的說:“現在還不好說,反正昨晚我扶著你出來時康哥沒說你不用去上班了,有點生氣但也不是很惱火。估計那個秦少龍除了要你賠償砸破的那瓶紅酒,沒說別的什麽。”


    李多康肯定不會讓她走人,她走了他找誰還借出去的十萬元錢,還有他手上還握著她要命的把柄。


    就算李多康趕她走,她也不能走,她走了父親的醫藥費怎樣辦,母親誰來照顧。


    她求助的問陳豔:“我該怎麽辦?”


    “都鬧得這麽轟動了,如果不想離開,還能怎麽辦,該怎麽上班還怎麽上,隻有再碰到他時向他多撒嬌發嗲,看他能不能大度點,大人不計小人過。”陳豔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可現在秦少龍就在她眼前,別說撒嬌發嗲,就是想說句話舌頭都僵硬了,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她還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秦少龍忽然扣住她的脖子,“你經常喜歡在上班時間發呆嗎?你是來這裏哄男人開心的,還是等著男人哄你開心的!還不給我倒酒。”


    唐馨仍跪在地上,向後挪了挪,秦少龍鬆開了她的脖子,卻留下了自己的指印。


    她小心的拿過桌上的一瓶紅酒,還算熟練的打開木塞,給秦少龍倒了半杯,又將酒杯拿在手裏晃了幾分鍾,直到酒杯裏的紅酒色澤均勻,有酒香撲鼻才放到他麵前。


    她又把一整瓶酒放到中間的位置,就怕會摔壞,上次摔得那瓶酒害她賠了一萬五,除開那晚那個什麽張振春給的小費,自己還要賠一萬,這個月基本上是白做的。


    一年前她還根本不知道為錢發愁的滋味,家裏的酒櫃擺滿高檔紅酒,隨便一瓶也比這瓶要貴好幾倍。


    記得去年她十八歲生日時父親送她的生日禮物裏有個手提包就價值十幾萬,誰會想到一年後她會為一萬塊心疼的幾天都睡不好。這樣的落差時常會讓她感到無所適從又無能為力,隻有盡力去適應。


    秦少龍端起酒杯品了一口,皺眉含怒的將酒杯擲到大理石地上,高檔的防震玻璃杯沒有摔碎,隻是灑在地上的紅酒濺到了唐馨的衣服和臉上。


    “這就是你倒得酒,連冰塊都沒加,叫人怎麽喝!”


    唐馨輕輕的抹了抹濺到臉上的紅酒,說:“對不起,我忘了,再給你重新倒一杯。”


    她準備站起來去拿放在包房小冰箱裏的冰塊,秦少龍卻冷冷的說:“跪著走過去。”


    唐馨強忍住心裏就快爆發的怒氣,跪行到冰箱前拿出裝冰塊的保溫罐子,在酒杯裏加了三塊冰塊,又倒了一杯酒遞給秦少龍。


    秦少龍還是隻嚐了一口,這次將整杯酒全潑到了唐馨的臉色上,說:“冰塊放少了,酒裏還是有澀味。”


    忍字頭上一把刀,唐馨咬牙又忍了,重新拿了個酒杯放滿了冰塊,倒了酒,重重的放在他麵前。


    秦少龍嚐也沒嚐,直接將杯裏的酒和冰塊從唐馨的頭頂一潑而下,也將杯子狠狠的放在桌上。


    唐馨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也顧不上自己一頭一臉都是酒和冰塊的狼狽樣,氣憤的說:“秦總,不能出場是我的底線,上次得罪了你和你的朋友我很抱歉,酒錢我也賠了,你到底還想怎麽樣!”


    秦少龍大笑起來,眼底卻依然是冰冷的,讓唐馨覺得他笑比不笑還可怕。


    “你的底線不光是不能出場,還有不可以往你身上潑酒。”秦少龍的笑容漸漸凝固說,“你原來在這裏收銀的,現在為什麽要改做公關你自己心裏清楚,就你這樣我看你很難在一年內還清欠的十萬,還不如去坐牢!在牢裏呆著比這裏好,也許你依然可以保持現在的傲氣。”


    唐馨驚訝的望著他,看來他和李多康的關係很不一般,估計李多康把她的事都告訴他了,現在秦少龍是在威脅她嗎?她害怕的說:“我不能坐牢,我爸還躺在醫院裏,我不是有意要拿收銀台裏的錢的,那天真得很急……”


    “拿?是偷!跪下!”秦少龍看著她原本傲氣的樣子變得不堪一擊,覺得很有趣,又不容違抗的重複了一遍,“我叫你跪下!”


    唐馨不得不再次跪在他麵前,隻感到屈辱難受的落淚了。


    秦少龍是絕對強勢的,她是無法跟他鬥的,更不能對他有任何挑釁的行為,在他麵前別無選擇隻有乖乖順從,準備再給他重新倒杯酒。


    可秦少龍見她在流淚,已沒有了繼續折磨她的興致,將一張一百元的鈔票塞在她的胸口,沒勁的說:“來這裏花錢的人都是尋開心,不是找晦氣。你給我出去,叫媽咪換兩個小姐來陪我開心。”


    唐馨猛然就站了起來,轉身衝出包房,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樣踐踏過尊嚴,她一邊哭一邊跑進了洗手間,也不管與她迎麵擦肩而過的人怎麽議論她。


    在洗手池前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落個不停,想著秦少龍今天點她去就是故意要羞辱她的,她就對他充滿了恨意。


    “唐馨,怎麽啦?聽說秦少龍換人了,你又得罪他了?”陳豔消息靈通的看到唐馨哭得妝全花了,就連頭發都濕了,身上的酒味刺鼻。


    唐馨努力收起眼淚,恨恨的將胸口塞著的一百元捏成一團,正要扔到垃圾簍裏,被陳豔叫住:“這一百元賺得容易嗎?總算今晚也有點小費收入,比上次倒賠錢好。別扔,我的大小姐你要再繼續這樣視金錢如糞土,怎麽能賺到錢啊!”


    陳豔在學校裏比她大兩屆,她們是在學校的舞蹈社團裏認識的,兩個人還挺談得來就成了好朋友,剛開始她感覺唐馨是個家境好又單純善良的女孩。


    可這學期開學後發現唐馨每天都愁眉苦臉的,一問才知道是家裏出有些事,在為錢發愁,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唐馨也沒詳說,陳豔隻知道是唐馨的父親公司破產了,又生病住院了,就好心介紹她到這家高級私人會所當收銀員。


    陳豔自己在這裏做公關的事在學校裏她沒告訴過任何人,她現在都大四了也隻有唐馨一個人知道她的這個秘密。


    沒想到幾天前唐馨也經不住這裏的誘惑答應李多康做了公關小姐。


    唐馨沒把捏在手裏的一百元扔掉,臉上還掛著淚說:“學姐,你幫我向康哥請個假,我今天想提早下班。”


    “好,那你別太傷心,不要把客人的刁難太放在心上,習慣就好了。我還有桌客人沒散,我去的。”


    陳豔走後,唐馨將臉上的妝全卸了,頭發身上的酒味卻很難洗幹淨,她也隻能將就的把頭發梳起來,迴家再好好洗洗。


    唐馨換上藍色的牛仔褲和平常穿得的休閑衫,心中惆悵淒涼的從國色天香的後門走了出去。


    “不是在短信裏說要加班嗎?怎麽現在就下班了?”


    唐馨這才抬起頭看到易建軍就站在離後門不遠的路燈下,背靠著牆,笑容燦爛的俊顏在燈光下是那樣的溫暖人心。


    她真想像從前那樣受什麽委屈時就撲到他懷裏哭一場,聽他溫柔的說些安慰的話語,撫慰她受傷的心。


    可她現在不能這樣做,強壓住想親近他的念頭,隻是淡淡的迴答說:“嗯,不是讓你不要來接我嗎?怎麽還是來了?”


    就在昨天易建軍的母親還專程來過學校找她,和她認真的談了談關於她和建軍的事,很直接的表達了要她最好和建軍撇清關係盡快分手的意思。


    唐馨的腳步沒有停,朝著馬路的方向繼續走,她隻想趕緊攔到一輛車離開。


    易建軍感覺到她和從前有些不一樣,跟上她說:“你在這種地方工作,每天深更半夜的下班迴家我怎麽能放心,當然應該來接你。”


    唐馨站在馬路邊,沒看見有空車過來,說:“以後不要來接我,也不要再管我的事。算我求你了!現在我爸隻是個破產的企業家,還背負著很重的罪名,我和你之間已經是天朗之別。”


    易建軍一下抓住她的肩膀,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都很了解,她怎麽能把他當成嫌貧愛富的勢力小人,著急的說:“不管你家有錢還是沒錢,我對你的心是不會變得!”


    “hi,剛才在包房裏忘了問你叫什麽?今晚有你陪我喝酒我很開心。”不知什麽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然停在他們旁邊,秦少龍坐在後座上笑容曖昧的對唐馨說。


    唐馨瞧著他笑得色咪咪的,隻覺得背上都冒出了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出。


    秦少龍隻掃了一眼易建軍,笑容變得更曖昧的說:“下次來還是點你,我會付你雙倍的出場費。”


    說完他並沒等唐馨辯白,就按起了車窗,命令司機開車離去。


    易建軍氣得兩眼發紅,抓著唐馨肩膀的手在發抖,質問她說:“你不是說隻是在裏麵做收銀嗎?為什麽還要陪客人喝酒,你一直都在騙我!”


    唐馨是在猶豫著狠心和易建軍分手的事,可就算是分手也隻想把美好的自己留在他心中,她今晚徹底領教了秦少龍的冷血卑鄙無恥,簡直就是個超級大壞蛋。


    “剛開始我是做收銀,後來我……”她掙開易建軍,本想跟他解釋,但轉念一想不如就今晚長痛不如短痛,說,“我是一直都在騙你,現在你知道了,我們分手吧。”


    即使事實擺在麵前,易建軍也不願相信她會自甘墮落,幫她找理由說:“是因為錢嗎?唐伯伯在醫院裏治療還差多少錢?到底還需要多少?我一定能幫你的。”


    “我也不知道我爸到底還需要多少錢才能好起來?我們分手吧!你幫不了我,你根本就沒有錢。”


    在家裏遭受到一連串打擊後,唐馨已經完全認清了一個事實,就是牆倒眾人推,誰也靠不住,要度過難關隻能靠自己。


    易建軍卻還沒認清唐馨家裏的變故迫使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難再繼續維係,隻單純的想在唐馨最困難的時候為她撐起那片天,說:“我有錢,明天我再拿十萬給你,你馬上離開這裏,再也要到這種地方來上班了!”


    “我不要!那不是你的錢,是你爸媽的錢!你那也不叫拿是偷!你上次從家裏拿三萬給我爸治療的錢沒經過你爸媽同意,是你偷偷拿得,等我掙到錢會一分不少還給伯母的。”


    易建軍隻比她大兩歲,今年在讀大四,雖然即將畢業,但還沒有找到正式的工作,自己是不可能有那麽多錢的,他的錢都是父母給的。


    現在她父親的朋友包括那些所謂的摯交,都希望與他們家撇清關係,更盼望她父親盡快咽氣,可父親就算還有一口氣她和母親也不會放棄。


    “我媽來找過你?不管她跟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要聽,馨兒,你要相信我不管他們反對還是讚成,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易建軍說著想上前抱住她,她卻狠心的躲開了。


    建軍母親說得那些話雖然很無情,但卻說得很對,如果她不和建軍分手,不光是建軍的父母,還有建軍都會被她們家連累,如果建軍父母出了問題,會比她們家的下場更慘。


    還沒有出租車過來,唐馨快步往前走,說:“可我想離開你,你根本都幫不了我,你自己還在靠父母養活!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隻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


    “馨兒!”個子高高的易建軍往前一大步攔住唐馨,動作迅猛的緊緊拽住她的手臂,眼眶已濕潤的問:“我們可以當作從來不認識嗎?你真得能做到嗎?”


    唐馨難過的想起他們之間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他們深愛對方已是一種習慣,是愛人又似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至懂事起從來就沒分開過,她就再也說不出那些違心分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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