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秦諾的短信又來了,‘需要我來接你嗎?’


    眉間輕壓出個淺淺的褶子,迴到:不必了,我自己來。


    這都說了多少次了,她不想他的車再出現在s大裏,兩周前被記者照到的照片差點讓她身份暴露,還好安琪動用左家的人脈關係,買斷了那些清晰的照片,否則,伊小姐別想在學校過她無拘無束的大學生活了。


    在這問題上,似乎秦諾總是喜歡開玩笑,他當然知道她不會接受那番好意,忍不住拿出來逗趣罷了,幸災樂禍的人。


    將伊笙一左一右當作夾心餅幹精華物的兩人目睹了‘短信事件’整個過秦,遂忍不住對某男女詭異的關係追問……


    “你們到底在玩什麽?”左安琪相當迷茫。


    “舞會以後……不是在一起了嗎?”宋小池也看不明白了,還有伊小姐以前不怎麽用手機的吧,現在每天都隨身攜帶。


    在下課鈴聲中收起電話,伊笙一臉神秘,“沒有你們想的那麽複雜,隻不過是非正牌約會而已。”


    非正牌……約會?


    兩個人,同時整齊的?了!


    兩個人之間的戰爭,在旁觀者詫異迷茫的視線中悄無聲息的進行,沒有硝煙……


    整個下午伊笙都呆在宿舍寫作業,她是好學生來的,如果不是宋小池發短信來拜托她,恐怕她和那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有交集。


    第一次見到宋簫澈,是校慶舞會的第二天,小池在宿舍裏亮出她家最新的相冊,首頁幸福之家的四人合照上,宋簫澈就站在妹妹的旁邊,輪廓英挺,粗看是個清秀俊朗的男人。


    濃重的眉眼,五官細致,有那麽幾分妖孽,皮膚偏白,讓人不自覺想起‘公子如玉’這詞兒,他的頭發卻極黑,映襯著那雙深黑的眸子,好像能望進你的心底。


    剛掛了小池的電話,那方便主動來了短信,約好下午四點半在校外酒吧街叫做‘藍色’的店見麵。


    “藍色……”


    伊笙眨眨眼,那家酒吧風評不是很好,而且……據說混跡那處的都是校園式浪子。


    宋簫澈不是學生會主席嗎?金融係三年級,腦子好,長相好,運動細胞超強,號稱s大‘小學妹夢中情人’?還是她的師兄來著,聽說秉性純良待人溫和,當初宋小池也是因為屢次‘賣兄’才在學姐們那裏得到不少好處,這麽說來,這個宋簫澈還真是活在風口浪尖的人物。


    懷著各種疑問,當伊笙踏進‘藍色’,首先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畫麵――


    大多酒吧白天是不營業的,所以‘藍色’裏隻開了幾盞晚上絕對不會開的白熾燈,蒼白的燈光下,酒保站在吧台後漫不經心的擦杯子,幾個沒穿製服,看似s大打工的男同學來迴從後門往裏麵搬著一箱箱啤酒,仿佛生意不錯,而吧台對麵透明的小圓玻璃桌子前,立著一男一女,他們側對著伊笙,於是一眼就認出來,男人是宋簫澈,他麵前的女孩,在哭。


    店裏其他人像是自動屏蔽了這一幕似的,該幹嘛幹嘛,完全不受影響,或者說,已經見怪不怪了。宋簫澈低眉望著哭泣的女孩子,臉上沒什麽表情,也不安慰。


    告白被拒絕了嗎?聽小池說,她哥被告白就像吃飯一樣平常,所以即便有女孩兒在自己麵前哭了,也是無動於衷,是這樣嗎?


    本來看到這一幕,伊笙想出去打個電話,然後把小池要交給他的東西給他就算了的,可是她還沒轉身,忽然那個男人就用極其熟絡的語氣叫住她,“笙,你來了啊。”然後幾步跨過去,將她拉到還在哭的女孩麵前。


    “……”笙?我和你很熟嗎?學生會主席!


    對麵的女孩止住哭聲,擦著眼淚問,“她是誰?”


    “我……”不給伊笙自我介紹的機會,宋簫澈搶著道,“是我的女朋友,抱歉,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再度無語,想掙脫他的手,那力道卻極大,死死拽著伊笙的手腕,無力得很!


    氣氛嘎然,女孩淚眼瞪著伊笙望了半響,忽然揚起手想甩她耳光!抬起的手舞在空中就被宋簫澈眼疾手快的攔下,伊笙怔了怔,嚇了一跳!傳說中的炮灰也不過如此了!


    女孩不甘,另一隻手接著揚起!‘啪――’的一聲打在宋簫澈的俊臉上,然後奪門而出。


    伊笙冷笑兩聲,無視有點尷尬有點錯愕的宋簫澈,表示讚同,“打得好。”


    “落井下石是不對的。”宋簫澈正對伊笙,用手揉著自己的俊臉,糾正道。


    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輕浮’二字,原本伊笙也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可以說她也很討厭那類人,剛才那句‘打得好’真是脫口而出,因為……


    “誰叫你利用我?”不甘示弱的迴了一句後,她便埋下頭在手袋裏翻東西,最後掏出一串鑰匙,遞給宋簫澈,“這是小池叫我給你的。”現在帶到了,她也該走了。


    宋家這對真是迷糊兄妹,一個忘記帶鑰匙,一個把鑰匙放在宿舍裏,如果做哥哥的今天沒有打電話問妹妹,恐怕等到下午太陽落山,妹妹迴到家才會發現鑰匙被落下。


    什麽叫做相似基因!


    宋簫澈卻沒伸手接過鑰匙,反而麵帶邪笑的看著伊笙,那種笑讓她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本能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我走了。”


    迅速說完,伊笙剛轉身就被他拉住手腕。


    “你做……”


    “你有沒有男朋友?”語氣認真。


    “什麽?”伊笙不解其意,神色微凝,短時間雲裏霧中。


    宋簫澈顫肩笑了笑,似乎覺得她的反映很有趣,“我是問你,有男朋友嗎?”


    奇怪――她有沒有男朋友關他什麽事?“與你無關吧,請你放手。”真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會是小池的親哥哥……


    “當然有關。”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如果你沒有男朋友,我就要追你咯~”說得多麽的理所應當!


    “很抱歉!已經有了。”伊笙開始想要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她討厭和這個人糾纏不清,不!或者說是故意找茬。


    遺憾她的掙紮根本就是徒勞,宋簫澈一副佯裝出來信誓旦旦的樣子,低眉欣賞著她糾結的表情,“你就確定你現在的男朋友比我好?”說得好像是在為她考慮一樣。


    伊笙是混跡在白色石頭堆裏的珍珠,沒有男朋友就奇怪了,隻是他宋簫澈看上的……


    “不、關、你、的、事!”一字一頓的說完,伊笙抬起腳狠狠踩了他一腳!就在他手鬆動之餘,迅速扭頭跑掉了!


    那一腳不痛,倒是讓人欣喜。


    “家養型野貓?”望著還在來迴搖擺的木門,他自言自語。


    吧台那邊擦杯子的調酒師抬起頭來笑,“是被寵壞的貓吧,不過……”他話音轉折,“難得見你對一個女孩子那麽上心。”


    “是嗎?”宋簫澈口氣淡淡的,令人聽不出其意味,“隻不過覺得……很有趣罷了。”


    調酒師不懂,說長相,那女孩確實還不錯,性子烈了點,但是人家隻不過來送串鑰匙,哪裏看出有趣了?


    他不知道,此刻宋簫澈腦海裏浮出的是校慶舞會那晚的畫麵……


    穿著洋紅色裙子的公主站在舞會中央,神色迷惘好像在等著誰去救贖,可是他還沒走過去,那女孩竟然一改常態,抬起驕傲的下巴,華麗轉身,信步離開。


    追出去,找到,卻看見她在與另一個男人跳舞。


    意識裏有半分鍾在自我發問,那是我今夜的舞伴嗎?


    宋簫澈是最真實的偽君子,對此他供認不諱。


    老天給了他一張天生討喜的表皮,恰恰這個男人那麽懂得探知人心,隨時隨地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君子模樣,以此贏得周遭人的好感,何樂而不為?


    總比被討厭要好吧?


    如果這個人儀表堂堂,再加上有些能力,那就更不得了了。


    傳聞以前的‘藍色’沒有現在那樣受歡迎,營業狀況就更不用說了,生意一直很差。直到一年前被金融係某大三學生頂下來之後,開始有了轉變。


    一係列妙手迴春的經營理念是酒吧街其他小老板望塵莫及的,很快‘藍色’就將左右兩家酒吧擊垮,來了個小型‘收購’,打通了兩麵的牆,生意做得更大了。


    以小見大,s大金融係在國內大學裏首屈一指,從那個院走出來的學生怎麽會遜色?


    接著傳聞也跟著來了,一說國外企業有意高薪聘請‘藍色’的幕後老板加入,也有說其實那個人本身就是豪門貴公子,開著酒吧玩兒呢,早晚要繼承龐大家業。誰又知道,老板其實就是宋簫澈,那個大學裏乖乖牌的典範,兼,學生會主席。


    就是宋小池都不清楚親哥哥的底細,看家中工薪階層老實勤懇的父母,也不像是會生出腦子那麽好用的兒子嘛~


    隻是這樣的男人,大腦優於血統,骨子裏,總是有幾分自負幾分清高。


    他帶著偽善的麵具佯裝好人,卻從沒說過可以忍受他人的忽略,尤其在校慶的舞會上,他好像第一次向一個看起來無助的人拋出橄欖枝,卻沒有被接住。


    晃眼之間,自己的舞伴在和伊氏財團年輕的亞洲區執行官共舞,心中是怎樣一種滋味?


    小池說,她叫伊笙,來自倫敦的華僑。


    無關背景身份,忽略他的人,總是會受到懲罰,或者小小的惡作劇,當然,伊家的大小姐,也不例外。


    ……


    一入深秋,夜晚來得特別快。


    伊笙早已熟悉了s市的大街小巷,即便要去香香居,獨自走在漆黑的小巷子裏,也不會再感到害怕。


    阮陶雖然長了張狐狸精的臉,但其實人很好,做女人不易,做個心裏守著愛人的女人更是不易,後來在秦諾不在的時候,伊笙也去過私房菜館幾次,兩人越發熟絡,便成了交心的朋友。


    走到香香居門口的時候,秦諾就倚在朱紅色的大門側,像是等了很久。


    說起來,最近他們兩人相處得也挺好,交流也比以前自然許多,可以說相當融洽,沒事還會通電話,聊聊最近好看的電影,伊笙是金融係的新生,在某些功課上,秦諾能幫到他許多。


    總的來說,現在他們二人比朋友多一些,說是情侶,又欠缺了幾分。約會頻繁,卻不見升溫。


    阮陶說,那是因為少了感情的催化劑,總是要有些小插曲,你才會知道那個誰誰,對你來說真正意味著什麽。


    紅色的大門常年緊閉,門上貼著彩繪的門神相,黑色的匾額上‘香香居’三個字令人無法從中看出端倪,不知道的人,偶爾路過,還無法弄清,這究竟是普通住戶人家,還是什麽茶館亦或者另類的地方。


    兩盞古香古色的燈籠到了夜晚就會亮起來,不過今夜似乎壞了一盞。


    秦諾就站在那盞亮著的燈籠下,橙黃的燈光從燈籠下方圓形的開口處灑下來,那樣的高度正好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束淡淡的微光中,任何時候,他都能不經意的成為某處的中心。


    今天秦諾穿了一身休閑裝,卡其色的中長風衣,同色係的褲子,時尚又簡單的男士皮鞋,手上還帶了一副黑色的皮手套,這個季節,還沒冷到那個秦度吧,但是那一身一樁在他身上,就是挑不出毛病,甚至可以說好看,宛如剛從米蘭秀場的t台上走下來的男模。


    走近的過秦裏,伊笙已經對他這身妝扮默默做了評估,看來今天除了吃飯還有別的安排。


    自從他們默默達成相處模式的共鳴之後,每周至少要約會一次,大多時候由秦諾安排,別的女人都搶著與這位年輕的成功人士上爆出新聞,隻有伊笙害怕而每次都顯得躲躲閃閃,以至於最後秦先生悄悄換了座駕,黑色的奧迪a8副駕駛的位置上永遠隻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因此他打趣她,要不要試試出名的滋味?


    成功的男人就是這樣的,有自傲自負的資本,可一旦遇上了不願意沾他光的女人,多少都會感到意外,興趣也就油然而生了。


    這些,都是伊笙在後來才慢慢發現的。


    她的情商正在光合作用下茁壯滋生進化,環境造就人。


    走上前,露出無懈可擊的微笑,還沒說話,秦諾身後朱紅的大門打開了,伴著陣不情願的女聲,“拜托,現在天那麽黑,明天再換不行嗎?”


    接著是阮陶的聲音,以她一貫高幹的姿態,“就是晚上看不見才叫你去換燈泡,要是客人在門口摔了跤醫藥費是你付還是我付啊?”


    門完全打開,出來個抱著家用梯子的女生,很年輕,很眼熟。


    阮陶也跟著出來了,秦諾笑著打趣,“摔了跤醫藥費我們自己出。”


    話音剛落,那抱著梯子的女生目光就直勾勾的放在來到秦諾身邊的伊笙身上,半秒詫異,“……你不是宋簫澈的女朋友嗎?怎麽和他在一起?”哪裏會去管她旁邊是什麽亞洲大財團的boss,更無視今天客人的身份。


    “宋簫澈是誰?”阮陶和秦諾同時問,望向伊笙,要答案。


    她是哪個誰的女朋友?


    本來想做詳細解釋,可是當伊笙在那個男人的臉上驚喜發現少有的疑惑的表情時,隻抿嘴笑了笑。


    那是完全出於本能的反映,沒收住,泄露了半分,即便之後立刻恢複常色,為時已晚。


    “不是的~”伊笙搖頭,“我和宋簫澈沒什麽,是他自作主張而已,還有,你今天那巴掌打得好!”


    說完抬腳跨進香香居,留待門口三人,聰明如阮陶立刻反映過來,好戲即將上演,擺正位置,她隻是看客。


    女人逛商場買東西都喜歡貨比三家,其實‘比一比’別處也吃香。


    不比,你怎麽知道什麽才是最好,自己最喜歡的?


    還是香香居那間獨立書香氣息濃厚的雅間內,今天阮陶做了一桌好菜,花花綠綠色香味俱全,奈何飯桌上吃的是心情,有時候人心裏放著事,你麵前擺著滿漢全席那都沒有什麽胃口!


    吃慣了國外的西餐,迴國後伊笙就被中華美食折服了,一般吃飯時間,尤其是在香香居,都是她全心投入享受的時刻,和秦諾的相處也早就趨於自然隨意化,哪裏會關注身邊人就什麽複雜的想法。


    也或者可以說她就算能洞悉些,也不想去理會。


    安琪的愛情名言有紜:你在乎他多一分,他關注你就會少一分,小心失衡。


    宋小池也說:伊笙小姐冰雪聰明一點就通,不會不知道他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最後莫顏總結:秦諾那種男人啊,腦子和長相成正比,還沒到三十歲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年輕就會氣盛,就算表麵上謙謙溫馴,其實心底實際上很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稀罕他的人多了去了,你如果也去稀罕他,多沒創造性,要他來稀罕你,那才叫給力啊!


    某s大女生宿舍也很給力!


    思想完畢,悠悠然喝湯,嘴角有隱秘的竊笑,餘光瞄到,某早就放下筷子的男人正在盯著自己看,目光不明,她懶得去深究,嗯……阮陶姐連紫菜蛋花湯都煮得那麽好喝,膜拜!


    再說迴今天偶遇兩次的‘烈女’。


    阮陶隻有一個妹妹――阮樂樂。今天在‘藍色’掌摑宋簫澈的人,亦是在香香居門口直言不諱的人!


    無意之話牽動有心之人,宋簫澈是誰啊?不認識!何以伊笙大小姐就成了他的女朋友?


    “宋簫澈是誰?”剛才在院子裏的時候,阮陶笑著跟秦諾打趣說,要不要她替他問問,這些事情,尤其於boss的人來說,親自問總是有點那個什麽的……


    秦諾是什麽人?俊臉上掠過一抹笑,目光驟利,答:不需要。


    他想知道什麽,哪裏要經他人之口?這樣還顯得小氣了不是?他關心伊大小姐,名正言順。


    “宋小池的哥哥啊~”一勺一勺的喝湯,伊笙盯著碗裏漂浮的紫菜和蛋花,心想這人問得好直接,轉念又一想,直接從來都是他的本色,抬起頭給他個方秦式未解的眼神,“怎麽了?”


    “沒什麽。”喝了口麥香茶,秦諾笑,“關心伊小姐的校園生活而已。”


    在意就直說嘛,你還能再淡定點!


    “學校又不是熱帶叢林,沒有毒蛇猛獸,放心。”她也笑,皮笑肉不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放下茶杯,秦諾麵容平和,柔順的眉毛舒了舒,“剛才是官方說法。”


    “非官方的呢?”她順口問。


    “我在意。”他答。


    他說他在意。


    伊笙送到嘴裏的一口湯沒吞完,嗆著了――


    “咳咳咳……咳……!!”猛咳一陣,湯喝不下去,擠出了眼淚花,壓根沒想到秦諾會那麽坦蕩!他的直白真實的嚇到她了。


    “我不可以在意?”伸出手,順著她的背脊慢慢給伊笙順氣,另一隻手托著側臉撐在桌上,秦諾悠閑的說,對她的反映似乎很滿意。


    “你……”咽了口氣,伊笙斜他一眼,“你是故意的!”


    “跟這個沒關係吧~”眸裏生光,語氣靜然,夾雜著不經意的陰謀調調,“還是你不準我在意你?”


    看吧,當雄性的地盤遭到侵犯,警覺性和保護意識都會不自覺增高,攻擊力足夠了,隻是需要保護的東西需要明確,毫無疑問,秦諾忽略了一點,他以為是‘他的’,就真的是‘他的’嗎?


    你能保證自己對一個人的吸引力天長地久,或者說是否真的自信到絲毫不擔心她會移情別戀?


    夏天還沒開始的時候,伊笙在倫敦的生活重心全然圍著他轉,為他考國內的大學,為他改變時差的作息,連從小養成的習慣都在為他改變。


    可是現在,小丫頭學聰明了,不但和他玩迂迴戰術,還學會打太極,不鹹不淡的態度,他不是沒有發現,隻不過想在狩獵的過秦中多一些樂趣。


    最終,她依舊是他的。


    聰明人一旦愚蠢起來,比愚人更加無可救藥,而今所做所想的一切,他以站在雲端的姿態看伊笙,大局在控的目光,今後用來鄙視自己。


    “你在意我嗎?”整理了有些潰散的自己,伊笙開玩笑一般問。


    “當然。”今天他可沒跟她開玩笑,除他以外,伊家的千金可不能愛上別人。


    “出發點?”伊笙好奇望著他。


    是因為她是為他而來,並且爺爺希望他們最終成為那樣的關係,他怕她誤入歧途,所以才在意的嗎?


    秦諾的手還停留在她背脊上,若有似無的觸碰,“我在意的是,為什麽他會說你是他的女朋友。”


    明顯就是被圖謀不軌的危險分子盯上了,他有足夠理由去‘關心’她。


    話題轉移得很成功嘛,伊笙露出少有的狡笑,移開視線看著天花板說起瞎話來,“其實他也不錯啊,金融係的師兄,腦子好長相好,還是學生會主席,學校裏多少女孩子想做他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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