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衝了進來,有人拉住了她,是嵐姐。


    莫茉漸漸的換迴了理智,氣息也漸漸的平緩下來。


    “莫茉姐……你……你殺人了……”


    跌跌撞撞衝進來的青兒驚叫一聲,麵色發白,再次的軟在地上。


    “他媽的,還沒死,鬼叫什麽?”


    嵐姐檢查了一下‘死屍’又探了一下鼻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快點,把這裏處理幹淨”


    幾個人迅速的將拿胖子抬了出去。


    “藍祺,你存心破壞我的生意是不是?要是今天他死了,你和我,這裏所有的人都逃脫不了幹係。”


    嵐姐惡狠狠的看著她,手指用力的戳向她的胸膛,仿佛要將她吞噬。


    “是你對不對?你故意的對不對?其實你早就知道青兒是我的妹妹了,所以你預謀好了幫她騙來對不對?”


    想用她來狠狠的刺傷我對不對?莫茉的眼底似乎蒙上了霧氣。


    “你說什麽鬼話?青兒又是誰?你指的是她嗎?”


    嵐姐手指向那個少女,似乎是有點明白了。


    “我告訴你藍祺,雖然幹我們這一行的再別人的眼底是見不得光的,是下賤的,可是我嵐姐自問自己做事情都是講原則的,要是不想幹的我哪會用強。”


    是這樣子的嗎?莫茉有點喃喃自語,轉過身低頭看著正癱在地上的青兒。


    “是你自願的嗎?”


    “不是這樣的,莫茉姐,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要什麽解釋?你隻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青兒斷斷續續的咽嗚聲,內腔裏的話被死死的卡在喉嚨,


    她淚眼迷蒙艱難的點點頭。


    …………


    “啪--”


    一巴掌狠狠的破空而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青兒無法顧忌其他,她嚎啕大哭的撲向莫茉的褲腳。


    “莫茉姐……求你……求你……聽我解釋。”


    “沒想到你這麽的自甘墮落,我為有你這個妹妹感到可恥。“


    ……


    她毫無留戀的走了出去,心中又澀又痛。


    嵐姐的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今天可真是看了一場好戲了。”


    將那個男人給她的小費仍到了她的麵前,扭著水蛇腰走了出去。


    房間頓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她掩麵而哭,莫茉姐再也不管她了嗎?那個一直溫柔對她的莫茉開始恨她了嗎?想到這,她全身變得冰冷起來。


    四周的寒氣開始重四麵八方的襲擊過來。


    這時。


    有個很輕的腳步聲。


    一件披風披到了她的身上,抬眼間,青兒看到了一雙溫柔的都能把冬季都融化的深黑如潭眼眸。


    他看著她。


    然後遞給她一張紙。


    那一刻,所見的光明似乎籠罩了下來,將內心的黑暗撕開了一道裂縫,裝進心裏,此刻她已經忘記了前一刻的痛苦。


    她隻想,隻想抓住短暫的溫暖……


    就在她將要用手抓住時,那少年卻轉身走了……


    他的周圍似乎還有他殘留下的霧氣……


    “要是不今天那男的喝醉了,我看十個藍祺也不是他的對手,嵐姐狠狠的吸著煙,然後又撚滅煙頭。


    酒吧裏的一群人一臉的沉重……


    奇弦靜靜的站在莫茉的旁邊,唇角仍是淡淡的笑容,似乎不被任何的事情影響……


    “藍祺,你可別怪我在那男的麵前說這些話,應付客人就是要說好話,你的性格特別的烈,說話又直,不懂的去偽裝自己,你看現在就出事了,我看呐這事就私了,你在這裏也別幹下去了,重點是你還是個學生。”


    嵐姐將學生二字咬的特別的重。


    “我要找米姐,憑什麽我不能在這裏做下去?”


    莫茉因為氣憤,內腔的怒氣上下起伏著,原本的淡漠冷靜早已消失不見。


    米姐是這個娛樂場所的老板,她深刻的她仍然記得自己審核的場景,嵐姐不過是管理一塊地方的,有什麽資格解雇她?


    “我告訴你,藍祺,別以為米姐照顧你你就無法無天了,這次她去了日本,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歸我處理了,就憑你今天鬧的事情,沒讓條子來已經是萬幸了,我這裏留不下你這尊佛。”


    嵐姐似乎在有意無意的觀察那少年的目光。


    聚光燈下。


    他的眸子似乎變化著,眼神似乎也在示意著什麽。。


    不過此時的莫茉已經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


    所有的問題,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悲傷像潮汐般的湧進了脆弱的腦袋……


    如果沒有這份工作,她該何去何從?


    如果沒有這份工作父親的債務何時能還?


    這個冰冷的世界她如何保全自己?


    可是,就像是鐵板的事實。


    被解雇的命運就這樣了……


    一切歸於平靜……


    ----


    昏暗的路燈下。


    她走的很快,思慮混濁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的眼底有著小小的水霧,不敢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來得那麽快,他追上她的身影。


    “小丫頭,小丫頭。”


    是在叫她。


    她停不下腳步,腳底就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沉重的宛若死去。


    三奇弦試圖的拉住她。


    她從口袋裏迅速的掏出水果刀,那是她隨時為自己準備的防身物。


    “你跟著我幹嘛?一個卑賤的賣唱女值得你日日夜夜的送她嗎?是出於對她的憐憫還是你別有居心?”


    她的眼底有些濕潤,隻是她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在他的麵前顯得很脆弱。


    他站在月光下。


    修長的身子被落下的夜光拉成長長的影子。


    肌膚白皙如透明的雪,栗棕色的發絲在風中飛舞,優雅淡笑被收斂,靜靜的站著,那雙深邃的眸子裏透著和月光一樣的色澤。


    “小丫頭,我不會離開你。”


    他凝視著她,略微的走進一步。那把水果刀堅硬的抵在了他的胸口。


    “三奇弦,你以為我需要你的憐惜嗎?”


    莫茉的口氣生硬起來,脆弱的心在崩塌著,不想要有任何的事情幹擾自己,惡狠狠的威脅他,水果刀握在手心顫抖著,腳也不知覺的後退了一步。


    她越是後退他就越是靠近,冰涼的牆壁被她抵上,無路可走!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眸色如水,他沒有一絲的懼怕。


    “誰說我不會的?”


    心裏那個聲音再叫囂,刺過去,才能讓他走!


    手臂一彎,堅韌的刀鋒嘲他的手臂刮過去!毫不猶豫,那血一滴又一滴的從手臂流下來,他的眸色染上了淡淡的憂傷,撇開眼睛,莫茉轉身邁開腳步離開。


    走了十步,她又轉身迴來,眼底有著深深的質問,還有愧疚。


    “你為什麽不躲?”她看著他。


    “如果傷害我能讓你開心的話,小丫頭,我覺得值得!”


    這一刻,她的心被他的話震撼,沒有煽情的語言,卻感動了她,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很快的被風幹。


    月光下,他們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奇弦送她到了她自己家的門口,在門緩緩的關上的一霎那,莫茉所有的偽裝都卸下,她蹲在角落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在冰涼的地上,她極力的捂住自己的咽嗚聲想要讓聲音變得更小些……


    等到那聲音漸漸的小去,那少年溫柔的笑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精銳的目光。


    這時一輛白色的發著眩目光芒的賓利車停在了他的身後。


    “少爺,你的手……”


    從車上走下來一位衣著得體的中年男人,象征性的鞠下躬,擔憂的看著他,三奇弦無視傷口的轉過身。


    自行的打開車門做了上去。


    “先返迴那家酒吧。”


    白色的賓利車已經迅速的奔向原來的那家酒吧門口,酒吧門前已經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閃爍的五彩字體不再發光,他顯然對這不到幾個小時就關門的酒吧不感到好奇,而是推門而入,直徑的走了進去???


    裏麵的服務員已經全部*,隻剩下嵐姐和那個經理做在規台前滿臉的愁容。


    一見那位少年走了進來,兩個人的眼睛打放光彩,臉上立馬轉換成微笑。


    “弦少爺。”


    兩人急忙的從櫃台上走出來。


    “事情都辦妥了?”


    “是是是??”


    不約而同的哈腰。


    “你沒有告訴我青兒是她的妹妹?”


    少年的話字字犀利,似乎以前原本的溫柔淡雅都不曾出現過。


    “我們也不知道呀,我們已經很努力的去表演了。”


    嵐姐苦惱的皺著眉,那經理在他旁邊連忙的應和著,那眼睛無比真誠的在說;我們真的沒騙你,我們確實在賣力的演啊。


    原來,3個月前,他們的酒吧來了一個權貴,身份和地位是他們不可仰視的,來的目的很簡單,讓他們在這3個月內演練一場戲,這場戲必須瞞過所有人的眼睛,特別是這個酒吧的頭牌駐唱歌手--藍祺,他的要求看上去似乎很簡單,這場戲之後要以鬧事的名義將藍祺解雇。


    雖然不太明白這個貴族少年的意圖,如果他喜歡那個藍祺的話,藍祺也不至於來賣唱吧!他那麽的有錢,隨便拔出一點,都能壓死一大片人,如果他不喜歡那個藍祺,又為什麽要天天送她,而且兩人看上去感情很好的樣子,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這裏麵有什麽秘密?


    “許伯”


    就在他們思考著這裏麵的問題時,那個被叫做許伯的人機械似的給了他們一疊的錢,兩人的臉上立刻放光,極度的心奮的添了舔口水一張一張的數著。


    “這是我給你們的報酬,對這個價錢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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