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曉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偏偏是她?她一點都不清楚他到底指的是什麽。


    但他剛剛那樣對蘇筱曉,像是刻意製造的,刻意讓她去恨他的,但是這一刻,不管他的用意如何,不管他的心態如何,她恨,她真的恨他!


    “不要再躲了,我知道我真的嚇著你了。”


    他的口吻,又換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但蘇筱曉不躲嗎?


    怎麽可能?


    “筱兒,筱兒,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聲音變得好輕,好飄渺,讓蘇筱曉分不清他是真的道歉還是假意的討好。


    但是蘇筱曉不要相信,這一定是假象,一定是!


    安靜!就連空氣都跟著停止。


    “我真的承認…”


    猛然間,他好像又要作進一步的舉措,蘇筱曉下意識的咬上了自己的舌頭,卻聽到他喃喃自語。


    “我承認我是被嫉妒衝昏了頭了,那一次看到你被餘若飛抱在懷裏,我當時就在想,為什麽你遇上危險的時候,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為什麽抱著你的,不是我?而剛剛,看到你跟丁逸風那樣的相處,我又生氣了,很憤怒,是帶著嫉妒的憤怒。筱兒,你麵對我的時候,怎麽就不像對丁逸風那樣,敞開心懷呢?你為何就不像欣兒和夢一樣,多依賴我一點呢?你就那麽排斥我嗎?就那麽……”


    雙睫,輕輕地一撲眨,淚水模糊了視線,恍惚中,感覺他的聲音帶著些哽咽,但蘇筱曉在暈眩裏,隻剩下一片蒼茫的恍然。舌尖上的刺痛,帶出一口濃稠的血腥,順著脾胃鼓搗下去,一股反胃的惡心感,直湧心頭。


    “來人,趕緊給我來人呐,把逸風給我叫迴來,叫醫生過來,全部都叫過來……”


    生命,真的是很脆弱的,特別在自己不珍惜的時候!


    蘇筱曉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從鬼門關被拉迴來的了,這一趟陰路,蘇筱曉走得真的很坎坷。


    一路上的時候,蘇筱曉似乎看到旭陽一直在前方看著她,等著她向他奔去;她一直追,一直跑,可半途中,總會從漆黑裏伸出一雙無形的手,將她拉扯住。


    蘇筱曉哭,蘇筱曉很痛心地哭……


    蘇筱曉甚至很掙紮,因為每一次當她以為快要靠近旭陽一點的時候,那雙手就會像荊棘一樣,將她糾纏住;可等她滿身傷痕地掙開它的纏繞時,結果旭陽的影子,又會遠離她很遠一段距離。


    蘇筱曉不甘心,繼續去追,不停地跑,不停地去抓那個看似很近又很遠的虛影,就算一定會摔倒,一定會被尖刺戳傷,她還是跟著那道光,一直跟下去……


    但是,背後的黑暗裏,那雙可怕的魔掌,總會向蘇筱曉伸來,她越是害怕,它就更加尾隨著她,它似乎一定要覆蓋她身上所有的光芒,讓她看不到前方的路在哪裏,讓她跟不上旭陽的腳步。


    蘇筱曉唯有不迴頭,不停步,哪怕前麵將是一個黑暗的旋渦,她也要跨進去。


    蘇筱曉相信,隻要蘇筱曉再多走幾步,就一定能走到旭陽的身邊,一定能……


    隻是,這個時候,是誰在喊蘇筱曉呢?


    又是誰,在低泣呢?


    旭陽他,為何又會轉身背對蘇筱曉過去,不再迎接她了呢?


    是誰?是誰一定要拉著蘇筱曉往迴走?那雙手,似乎帶著至深的魔力,每一次觸碰到她身上,都如火燎一般,將她的心,她的思維,一點一點侵蝕,直到她的內心深處,再也聽不到旭陽的任何唿喚;終於,一道白光,以極速的衝力,將她驅出了黑暗之中……


    “你可真能睡啊!”


    帶著一聲感歎,丁逸風那醇和的聲音,就這樣輕柔地灌入蘇筱曉的耳腔。


    蘇筱曉『迷』離著雙眼,虛弱地抿嘴一揚,輕輕地勾出一條笑弧,“若是,早知道這麽一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是丁醫師你,那我就早點醒來了。”


    聲音,帶著睡眠過後的沙啞;言語中,有些口齒不清;舌尖,因為說話,還帶著剌剌的微痛,可就是這點痛,才讓蘇筱曉知道,自己還活著。活著,還跟丁逸風開起了玩笑。


    他聽而低笑,剛剛有些微蹙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還能如此調皮,證明舌頭的功能沒壞,好像比以前更加靈活了。”


    蘇筱曉沉默地笑了笑,微微側目,環視了一下周圍,貴賓式的病房,少了普通病房裏的濃嗆『藥』水味,多了一股清新芳鬱的香味,而這股香味,來自於桌麵上那一束妖嬈無比的‘紫玫瑰’。


    “喜歡嗎?”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在蘇筱曉麵前。


    “嗯!”


    不止是喜歡,而且還是偏愛!這麽多種類的花,蘇筱曉唯獨喜歡這一種。


    記得第一次見到這種花的時候,突然之間似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讓蘇筱曉興奮地心跳不已。


    “知道這種花有什麽樣的故事嗎?”他幫蘇筱曉掖了一下被角,看著她。


    蘇筱曉搖搖頭,唇邊再一次溢出淡淡的笑,她隻知道旭陽當時把花送到她麵前時,說:“若是你有嘟起嘴生氣的時候,我一定會很溫柔地去哄你開心;若是你有心結解不開的時候,我一定會很耐心地去替你分憂;若是能得到你深情的迴應,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哪怕用一生的時間,也要成為你的最愛!”


    蘇筱曉笑旭陽傻氣,這世界上,也隻有他一個,才會這麽傻氣地為她做這一切!


    “在想什麽這麽開心?”這一次,丁逸風沒有帶著不滿的語氣阻止蘇筱曉的思維在轉動,而是帶著好奇,柔聲地問起,像似也感染了一分快樂!


    蘇筱曉現在的樣子像在開心嗎?


    有些苦澀地搖搖頭,否認道:“沒有啊,隻是覺得那花兒像某個人在對著我笑。”


    “喲,這麽神奇?”


    丁逸風像似故意表現地很驚奇的樣子,聲調有些怪氣,但下一秒,伸手捏住了蘇筱曉一邊的臉蛋,佯怒道:“傻妞,別『亂』發白日夢,知道沒?”


    “嘶…”


    疼痛讓蘇筱曉眉頭一皺,側臉望向他,委屈又可憐地說:“我是病人也!”這醫生現在怎麽變得不會疼惜病人了?而且他怎麽會餘若飛有同樣的愛好,就是喜歡捏她?


    丁逸風一聽,嘴邊掛起了笑容,然後放開了手,一本正經地說:“對啊,所以你更應該聽醫生的話。”


    蘇筱曉輕吐一下舌頭,白了他一眼,扁起了嘴,“知道了。”


    “嗬嗬,真乖!”說著,他又『摸』『摸』蘇筱曉額前的劉海,像嗬護著小貓一樣。


    臉,稍微有些發燙,蘇筱曉尷尬地動了動腦袋,想要躲避他的輕撫,他一見,動作忽的一僵,又緩緩地收迴了手。


    蘇筱曉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清咳了兩聲,又問:“這花兒,有什麽樣的故事?”


    丁逸風抿嘴笑了笑,從容地站了起來,走到花瓶旁,取下一支,再迴來放到蘇筱曉的右手裏,才緩緩地說起,“很久以前,有一個少年為了心儀的女子單純的一句話,花了十年,去幫女子追尋一個夢想;十年後的某一天,少年帶著女子夢想迴來了,卻發現,女子尋找自己的愛人去了。於是少年把一支無比妖異的紫玫瑰留在了女子的窗前,又走了。”


    “可少年不知道,女子在他走的第二天迴來了,更不知道女子看到紫玫瑰的那一瞬間,流著淚,瘋狂地去追隨他的走過的路跡。很多年之後,等到他們彼此都白發蒼蒼的時候,他們終於在他鄉的某一處相遇了,同時也認出了對方,然而他們之間相隔著一條河流。少年問女子:你在幹什麽?女子說,她在等她一生最愛的人。少年聲音有些顫抖地問,你等到了嗎?女子失聲迴答,等到了!少年心裏覺得空落落的,徹底無望了,於是又要轉身打算離開……”


    說到這裏,丁逸風突然停了下來,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注目凝望著蘇筱曉,然後沒有了下文。


    “後來呢?”


    蘇筱曉眼角有些濕濡,心頭被淡淡的憂傷占據著,很想知道故事的最後是什麽樣的結局。


    丁逸風唇角一勾,眼神變得有些詭異,“後來啊……”


    ***


    “沒有後來,那少年直接走了!”


    突然其來的聲音,猛的打破一室平和的氣氛。


    蘇筱曉渾身一僵,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花枝,就在一刹那的瞬間,由於用力過度,手心一陣刺痛,跟著傳出了斷折的悶響,而那枝頭一端,妖嬈的花朵,仍綻放著濃鬱的香氣。


    蘇筱曉雙眼微微眯起,緊盯著那朵花兒,瞳孔裏布滿了恐懼的光線。


    “丁醫師你別走!”


    在易天一步一步向蘇筱曉走來的時候,丁逸風轉了一下身,正要邁步出去,蘇筱曉驚慌地衝口喊住了他。


    兩個男人的腳步,頓然一停,他們彼此望了望對方,神情有些不異,接著兩人又把目光瞟向了蘇筱曉,期間,室內一片靜默!三個人的靜默!


    “傻妞,你知道嗎?”還是丁逸風事先開了口,可他卻一直望著易天說話。


    “紫玫瑰隻會在冬季開放,而它所需的養料則是情人的鮮血;如果有人找到了紫玫瑰,而不懂得如何去嗬護它,還用盡其他辦法讓它提前在冬天之前開花;最終,紫玫瑰仍舊是一朵被扼殺了花季的階下囚,而這個人,因為守著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也將會一生鬱鬱寡歡!”


    “…丁…丁醫師…”


    蘇筱曉的聲音有些哽咽,而眼角處,有溫熱的淚,緩緩地流出。蘇筱曉不是不懂丁逸風話中的意思,隻是他這樣說來,是會得罪易天的,若是為了她得罪了易天,那可是萬萬不得的。


    而且是相當的不值得!


    因為蘇筱曉從易天那刷冷下來的臉,已經讀出,他那般冷漠,正集聚著一股強大的憤愾,如風襲來。


    “你是不是該迴去多看看醫學方麵的書籍比較科學一點?”終於,慍怒的聲音夾雜著輕蔑的嘲諷,冷冷的從易天的薄唇間吐出。他半垂著眼簾,比無底深潭更加暗沉的眸子,透著冰寒的幽光,無比犀利地橫掃在丁逸風的臉上。


    蘇筱曉不由地替丁逸風擔心,手心隱隱的又一陣刺痛,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鬆開了手上的花,側身吃力地扶床而起,“不關…丁醫師的事,是我求他給我講這個故事的…若是,若是不巧讓你聽了很難堪,那就把罪…怪…怪…”


    “誰批準你起來的?”


    易天一聲冷喝,帶足了兇狠的語氣,硬生生的將蘇筱曉鎮住,就連後麵那一截‘怪我頭上好了’的話,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反咽下去。


    蘇筱曉驚惶地瞪直了眼睛,看著他氣急地向這邊奔來,本身因強行起來而導致了氣息不平穩,現在卻變得更加急促慌『亂』。


    “不…你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不要!”她忍不住大聲驚叫。


    丁逸風也隨聲轉過了身,當他的目光投到蘇筱曉身上時,臉『色』倏的一變,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也不知道誰比誰快,當他們一人扳下了蘇筱曉身子,一人提起了蘇筱曉的右手,她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給足了她鑽心的痛。


    “真的不想活是不是?”


    “真的不想活是不是?”


    兩道異口同聲的怒聲,同時劈頭而下,蘇筱曉嗬的一笑,恍如再一次站到了死亡邊緣。


    同一時間,房門猛然被人一打開,耳邊傳來了輪椅的轉動聲,和秦夢那錯愕的尖叫,“你們…你們在幹嘛?”


    蘇筱曉微微地側目去看,是秦夢!


    她的樣子,看上去很平常,沒有什麽變化,跟所謂的意識失常,一點都靠不上邊。還有的就是坐在輪椅上欣兒,是秦夢推著她進來的,雖然雙目失明,但那洋娃娃一樣的臉蛋,直接可以讓人甜入心扉。


    但眼前兩個男人並沒有迴頭,他們把自己的專注力全部放在了她身上,而蘇筱曉卻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麽時候流出了那麽多血。


    也許是剛剛折斷花枝的時候,被那堅銳的一頭狠狠地劃出了一道血痕,然後又深深地往裏紮進去,刺破了血管,隻見丁逸風慌張地拿起旁邊桌子上的醫『藥』用品幫她消毒,包紮,而這個過程裏,易天一直糾著眉心,定定地盯著蘇筱曉不放。


    “夢姐姐,發生了什麽事?”欣兒臉上的神『色』看上去有些驚慌,但她甜糯的聲音在蘇筱曉聽來格外的欣然。


    真好!


    她來美國治療之後,精神明顯的好多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她的身體就會好了吧,又或者,現在已經在恢複的階段,隻差精心療養而已。


    秦夢沒有立刻答話,反而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應該是對易天,因為易天的無視和忽略,讓她受傷了。


    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卑微的,特別在麵對自己所愛的人,又不在乎自己的時候。


    可是秦夢的傷痕,又是蘇筱曉間接或者直接造成的,或多或少,這裏麵都有她攙和的因素在內。


    若是蘇筱曉不跟來美國,若是她沒有跟丁逸風上街,若是她沒有自盡,若是她沒有睡在這病房裏,應該就不會給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了。


    好比丁逸風,她不知道他從一開始的詭異到後來的緊張,是不是關心她的表現,但這些日子以來,再到此時的幾分鍾裏,她真正能感受到,他早就已經介入到她的生活裏了,介入到她和易天的恩怨裏來了,甚至,還比往常對她,更多了不少關懷。


    他說的,他不會讓蘇筱曉再受傷的,果然,就算她還是受了傷,但之後,依然是他為她包紮的。


    而易天呢?


    這個人,蘇筱曉不敢揣摩,不敢招惹,甚至不敢奢望些什麽!


    “我說過…”


    等蘇筱曉意識有點迴歸的時候,他再一次冰冷地發話,“沒有我的批準你是不可以死的,你以為以死來逃脫我,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嗎?你這個自不量力的笨蛋,別忘了你已經沒有了任何權利,你以為我帶你來美國就是為了看你表演如何去死嗎?你這個笨蛋,簡直笨死了,笨死了……”


    “s…sky…你……”


    再一次看到秦夢白皙的臉在瞬間變成了灰『色』,蘇筱曉不知道該如何言語,易天的話雖然冷冰冰的,可到最後,卻似乎帶著幾絲痛苦和無奈。就算,蘇筱曉習以為常他不止一次對蘇筱曉進行了同樣的洗腦,可對秦夢,明顯是第一次的中傷。


    “sky,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跟她,她…到底是什麽關係?”


    秦夢說這話時,幾乎是撲到易天的身旁,搖著他的手臂問話,可盡管她帶著哭腔,一臉受委屈的樣子,易天的雙眼依然沒有從蘇筱曉的臉上移開,甚至,他緊鎖著她的眸光,誓要將她納入他的瞳孔深處。


    蘇筱曉眼裏帶著驚悚望著這一切,卻無力去解說什麽,隻好眼睜睜看著,在等著接下來發生的事。


    “你們聊吧,我帶欣兒出去。”


    好久沒有出聲的丁逸風,默默幫她包紮好傷口後,深深地望了蘇筱曉一眼之後,轉移了視線。


    輪椅上的欣兒一聽到丁逸風的聲音,臉上馬上『露』出了悅『色』,還帶著一絲驚訝,“逸風哥哥,原來你也在!我哥怎麽了?還有誰在?”


    丁逸風走至欣兒的身後,扶上她的輪椅,語氣很輕柔地迴答:“丫頭,走,帶你看好玩的東西。”說著,推著輪椅轉了一個方向。


    “可是…我哥呢?他沒事吧?”欣兒還是有些擔心,聲音怯怯地問。


    “不會有事的,有事的話就不是你哥了。”


    丁逸風安撫著欣兒,卻轉頭望向蘇筱曉,對蘇筱曉淺淺一笑。那笑容裏,有著誠懇的安慰,就像要給蘇筱曉信心,讓她淡定一樣。


    她知道,他話中的矛頭指著誰,她都知道,隻不過不一樣的聽者,聽出不一樣的意思而已,但丁逸風傳達給她的意思,蘇筱曉收到了;傳給易天的意思,相信他也收到了。


    從他僵冷下來的臉『色』就知道,隻是他礙於欣兒和秦夢在場,克製著自己的怒火而已。


    欣兒聽了丁逸風的話,好像終於放心了一樣,點點頭,甜甜一笑,“嗯!那我就聽你的,咱們出去吧。”


    丁逸風顯然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伸手溫柔地輕撫著她濃密而柔順的頭發,一如之前對蘇筱曉的時候,動作裏帶著嗬護,但在他看著欣兒的眸光裏,明顯又多了幾分頗有深意的光芒,那種感覺就好象,旭陽看她時所『露』出的愛意。


    真的,丁逸風真的愛著欣兒!


    真好啊,如此病重的欣兒,還有那麽多人親昵地愛惜著,守護著。


    可蘇筱曉呢?


    蘇筱曉心裏隻剩一陣淒然!


    “筱曉!”


    在出門時,丁逸風迴頭喊了蘇筱曉一聲,蘇筱曉微微怔了一下,隨後,嘴角淺淺地牽出一笑。


    ***


    真奇怪!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喊出蘇筱曉的名字,而且聲音裏還略帶著生澀,但卻給了她很窩心的感覺,就像親人的感覺一樣。


    丁逸風沉默了半會,看了易天一眼才再次說:“那個故事的後來是,女子叫住了少年,讓少年映照著河麵去看她命中的丈夫是什麽模樣,然後少年照做了……”


    室內,突然變得一片沉寂。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插』任何一句話,不管丁逸風身旁的欣兒,還是盯著蘇筱曉不放的易天,甚至剛才還在哭鬧的秦夢,都停了聲,專注地聽著。


    丁逸風繼續說:“少年照做之後,終於見到女子苦等的那個愛人。最終,他奮力遊向了女子,女子也等到了自己的最愛!筱曉,你知道嗎?他們這個時候已經花了一生的時間,彼此尋找對方了,就算有著這份堅持,就算最後還有一支紫玫瑰在他們的身後妖嬈地綻放,但是,他們卻錯過了,紫玫瑰花蕾開放的最佳花期。”


    “筱曉……”他又輕輕地喊了蘇筱曉一聲。


    “我說的,你聽懂了嗎聽進心裏去了嗎?”


    蘇筱曉聽進去了嗎?


    丁逸風傳給蘇筱曉的訊息,蘇筱曉能消化掉嗎?


    他不是單單說給蘇筱曉一個人聽的吧?還是……


    還是,他以為蘇筱曉愛上了易天,然後易天也愛著她?不會以為她和易天之間是在互相折磨著對方的情感吧?他該不會想說,若是她和易天共同這樣煎熬彼此,就是在浪費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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