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漠然,不帶絲毫的情感。


    儒木風,玉鏡天,都是天元人傑,位列最頂端的年輕高手,如今爆發出的殺意內斂,看似尋常,然而早已深入骨子裏。


    從天元走出,他自然將自己看做天元的代表,如今他們被人暗算,自然不可能放下這段恩怨。


    再無任何言語之間的交流,魔遠山中禁製爭鬥,違者必死,千古定律。兩人要尋張天浩,胡南的晦氣,自是不可能在這魔遠山當中。沒有誰是特殊,破壞了這裏的規則,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然而他們早已洞悉兩人的去下,此刻他們徑直出門,沒有半點停留。


    楚勝,公孫然,吳橋飛等留下的人聚在一起,都很沉默,氣氛極為凝重。


    “那兩人絕非泛泛之輩,儒師兄,玉師兄兩人貿然前往,恐怕會很危險”


    公孫然皺眉,他已然突破至知玄,戰力大增,此刻別有一股威勢,絕非凡人。


    然而在他眼中,那兩人依舊深不可測;即便同為知玄,亦存在很大的差距。知玄境界不分,戰力不顯,然而並非說知玄都是一個樣;反而戰力差距更加明顯,所走的路不同而已。


    “表兄不讓我等前往,如何是好?”吳橋飛嘀咕,然而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伏擊交戰的地點他們知道,即便儒木風讓他們等消息,不要露麵,然而他們真的會幹等嗎?許三的朋友,沒有一個安分的主。


    “不需要觀戰,我隻是恰好想要出去曆練了。”


    楚勝自語,風輕雲淡,看不出任何異樣的情緒。他就那麽平靜的敘說,看似自語,然而所有人都能夠聽到。


    眾人露出滿意的神色,相視一笑,無形之間,這股來自天元的年輕人當中,多了一些什麽,這種東西或許會消散,然而若是發展下去,便是永世銘記。


    “你說他們會來嗎?”魔遠山前,玉鏡天問道。


    儒木風心中思索,而後苦笑。結果很明顯,必然是找各種理由路過,而後恰好觀戰


    兩人對視,苦澀中還有一絲看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沉澱在兩人心間,多了很多別樣的情誼。


    魚貫是出山的必經之路,這是一處狹隘的灌口,兩邊懸崖山石堅硬無比,難以撼動。即便有強勢修者硬撼,也不見得能夠轟開山崖。這裏有很多人解決恩怨,為一處交戰之所,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方。


    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在魔遠山中受到限製,無人可以出手,然而在這魚貫,便是解決一切恩怨的場所。


    魚貫之地,狀若一線之天,殺氣並非多麽濃烈,然而一直都有,很淡,卻讓人很驚醒。多少英雄飲恨,便是斷送在這魚貫。


    張天浩與胡南出山,經過此地。兩人帶著詭笑,平靜的站著,並未任何威勢,卻讓人感覺很飄渺,好似並不存在一般,虛無通透。


    “出來吧。”


    張天浩輕語,帶著嘲諷,更多的還是一種不屑。


    他來魔窟一年有餘,自持為修行先行者,不將後來者放在眼中。即便知道有人跟著他們,也大搖大擺的走到此地,盡顯狂傲。


    胡南同樣冷笑,這樣的對手他們不知道殺了多少,即便是這樣的場麵亦很常見。來殺他們的人都被他們殺了,他們才能活到現在。


    “又來兩個送死的。”


    “不知道這次收獲怎麽樣”


    還未交戰,兩之間便有了這樣的交流,著實不將來人放在眼中,然而兩人亦有這樣的底氣。


    函穀神府的人傑,最為傑出的那一批人,留在魔窟一年有餘,的確有這樣的資本,傲視同輩。然而終究隻是部分人,對於最為強悍的同代眾人,他們不敢有半點不敬。


    玉鏡天與儒木風走出,兩人都很平靜,拋開生死的平靜。虛無縹緲的氣息環繞,與這兩人相當,極為虛幻,卻又多了一絲不同,好似很不穩定。


    四目相對,沒有誰多說什麽,有的隻是一種仇恨。然而這中仇恨被平靜的外表傾,不需要看到,深藏在心中。


    空氣中好似蹦出火花,流動的電弧湧動。四人更加平靜,氣勢隱隱之間的攀升,最終達到巔峰;四人的氣勢都達到了頂點,轟然威勢浩蕩,知玄強者的氣息席卷天地。


    “魚貫又熱鬧了”


    有人遠遠看到了這一幕,並不大驚小怪,而是平靜低語。附近很多修者看到了這一幕,有人不做理會,亦有人前往,要看一看又是何人在交戰。


    四道虹光席卷,流霞紛飛,天降神芒,恐怖的威勢爆發,屬於知玄強者的氣息彌漫,壓迫到讓人窒息。


    知玄修者的交戰,天上遁地,化腐朽為神奇,種種奇異的手段讓人目眩。


    知玄天悟,神通天法,得承大道,天心歸一。


    知玄修者於神通的領悟早已超越了離凡,達到了另一個層次,神通演變成種種手段,破滅一切,翻雲覆雨。


    四人交戰,種種神光衝破一切,金龍狂吼,清風臨世;又有劍芒展開一切,神霞衝破雲霄。


    “又是這兩人,來自函穀神府的張天浩,胡南”有人認出了這兩人,卻更加覺得有意思,並未離去。


    張天浩,胡南,幹過很多這種勾當,名聲不佳,卻有很多人認識。


    “與他們交戰的半年前來的人,好像是被張天浩兩人給陰了,結下生死大仇”


    眾人議論紛紛,拋出了很多事情,恩怨糾葛的由來,總會有事發生。尤其是許三與他們一同來此,受到了更多的關注。有人將消息傳迴了魔遠山,感興趣的人來了,駐足觀戰。


    吳橋飛等人亦來到了此地,大搖大擺,連掩飾都沒有。


    薑羅亦來到此地,天元神府與他有很深的淵源,發生的事情他亦有所耳聞,不可能坐視不理。齊行雲仗劍,平靜的看著交戰的四人,心中無悲無喜;撫心宛如天女下凡,清心而平靜。


    兩人都是因為許三的緣故,故而來此一看。


    “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這是一道默然的聲音,很低沉,內斂,更多的是一種超然。


    “來此看看罷了。”齊行雲迴應,同樣平靜,思緒不起波瀾。


    一名男子現身,身形偉岸,黑衣黑袍,整個人透出一股厚重沉穩的氣勢,讓人心驚。沒人知道他來了,如同沒人知道齊行雲,撫心,來了一般;有很多年輕一輩中的頂尖高手關注這一戰,卻並非因為這一戰的本身,而是因為許三的存在。


    鹿平天,名震南域,少年得誌,一生未敗,聲名赫赫。在魔窟中唿風喚雨,有很多的追隨者,沒有多少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你們倒是好閑情”


    又是一名青年,不過卻很另類。男子眉目如畫,肌膚嬌嫩,似是比女子還要柔弱,他衣著光鮮,身上多了很多女人胭脂的氣息。


    這是一個很另類的男子,看似塗脂抹粉的表象下,卻有一顆冷厲殺伐的心。塗殺,名字張狂霸氣,為萬人屠,然而這模樣實在太過俊俏,比女人還要妖豔。


    同等的高手,沒人會被此人的外表欺騙,這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敵手。


    戰啟風雲聚,豪雄來此,卻並非觀戰,而是在試探。很多人都想要看看,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朋友出事,若是許三已然脫困,會不會藏於暗處,袖手旁觀。


    然而許三到底能否出現,亦說明了另一個問題,他到底脫困了沒有。


    半年的時間,能夠發生很多。入迷亂半年還不曾出來,或許真的已經無力迴天然而不曾看到結果,沒人會甘心。這等同於一次試探,看似尋常的尋仇,然而很多人暗中謀劃了很多,不過沒人知道而已。


    四人交戰,打到天崩地裂,山河失色。


    似是不分勝負,然而很多高手已經看出了端倪。


    “你隻有這點本事嗎?”張天浩嘲諷,他與儒木風展開驚世對決,各種奇異的手段盡出,道法傳承強到讓人目眩。他來自函穀神府,為頂尖人傑,出生一流世家,不缺法門秘術,修煉至今,進境神速,絕對算得上天資出眾。


    知玄三悟,因三悟而圓滿;而張天浩,就處於第三悟。


    儒木風一言不發,平靜的心緒沒有因對方的話有半點波瀾。比之對方的三悟,儒木風不久前才突破至第二悟。看起來差了一個等級,然而戰力的劃分雖然與天悟有關係,卻並非絕對。


    知玄是一個很奇異的境界,修為不分,戰力不顯。


    即便一悟,天生戰者,亦可逆行征伐三悟修士。


    “吼”


    狂龍吼嘯,聲震九天。金色巨龍擺尾,直擊胡南,卻被對方避過,反手一劍斬斷龍尾,龍氣四溢。


    然而隻在刹那,金龍長出尾巴橫掃無敵,更加狂暴。


    玉鏡天化身龍神,一靜一動之間,金龍唿應,威風無限。他同樣不久前突破知玄第二悟,感悟為戰,故而戰力大增;胡南為知玄第三悟,卻隱隱被壓過一頭。


    別樣的對決,卻有相同的冷酷。看似毫厘之差,卻取決於最後的手段。


    沒有凡俗,自然會有後手。來曆都不簡單,那麽後手自然更加讓人矚目。


    在這魔窟,即便是隨意一個修者,看似修為低下,然而拿出來的後手卻能夠讓人驚悚,被驚得目瞪口呆。底蘊的因由,誰也不能無視這一點。


    若是來自上古世家,直接祭出禁器,那還打個屁,直接跑路最好。


    “行雲,我們出手嗎?”


    撫心輕語,朱唇輕啟,讓人心醉。


    齊行雲沒有表態,隻是讓撫心好好看著。他嘴角露出笑意,似乎是知道了什麽,心懷大開。撫心注意到了齊行雲的笑意,這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齊行雲並未多言,她卻瞬間通透。


    兩人都不在說話,然而都清楚的一件事,那個人已經來了。既然他已經來了,那麽他們還出手幹嘛?


    他們都忽略了許三的修為還在離凡,似是忘記了許三本身的境界,離凡修者豈能與知玄修者硬拚?然而能夠從迷亂之地最深處出來的年輕人,怎麽麽可能簡單?


    許三到了,離開迷亂之地幾日,他一直在向著魔遠山的方向趕路。如今迴來注意到這裏神霞衝天,來此一看,沒想到卻是儒木風,玉鏡天兩人正在交戰。


    “我倒是沒有錯過這一幕。”


    許三喃喃,想要隱匿身形,卻被齊行雲察覺。


    對方修為不俗,就是在這裏等他的,自然在第一時間發覺了許三。或許有其他人同樣在等許三,卻並未與許三有過接觸,憑借畫像或許看過,卻不能第一時間認出。


    許三改變自身外貌,變得極為不起眼。


    旺財,白,竹道已經被許三給放出去了,此刻他孤身一人,修為離凡合境,更加不會有人注意。


    除了齊行雲,撫心,沒人知道許三迴來了。


    他向齊行雲與撫心一笑,便關注戰場。


    “他們的實力,果然強悍”許三低語,感受到知玄境修者之間的交戰,心中一凜。


    隻憑自身實力,他沒有把握戰勝任何一人。即便神通法相天地奇異,也隻能讓他能夠保命而已。


    “我要做些什麽”


    許三想到了這個問題,而後開始布陣。儒木風,玉鏡天的生死已經被兩人拋開,許三不會過多幹預,這是兩人自己的選擇,許三沒有資格插手。


    然而許三亦承諾兩人,若是他們身死,便由他來殺人。既然答應,便不能食言,如此便隻能布陣。


    不管如何,今日張天浩,胡南必死,沒有任何其他。


    許三在望天境的時候,就曾憑借陣法與魏安申一戰,當初對方已是離凡合境,差的太遠,卻能夠拉斷很多距離;後來布局殺厲獨,不費吹灰之力;如今他在離凡合境,又要布局殺知玄境界的修者。


    冥冥中似乎真的存在一種詭異的力量,推動命輪,掌控世間一切。


    四人大戰,打到一切歸墟,最終過了近半日。胡南不支,被玉鏡天龍氣打飛,嘴角溢血;玉鏡天同樣受傷,卻不管不顧。知玄第二悟的修者壓過第三悟的修者,並不少見。


    胡南狀若瘋狂,拋開一切開始拚命;玉鏡天同樣以命換命,完全不顧自身傷勢。


    張天浩,儒木風兩人還在僵持;儒木風落了下風,短暫時間卻不會落敗,勝負還不好說。


    “看來要出結果了”


    許三喃喃,做好了準備,應付一切突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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