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0：休克
隻半個小時就駛到郊區地一個隔離區，戒備森嚴的操場早就有一架武裝直升機待命。
不遠處的一排軍營公共廳裏，有七八個人等在那裏。
吳子浩三人到來後，等候在那裏的人紛紛走出來，其中四人在李林峰的安排下登機。
吳子浩還沒來得及跟李林峰說上兩句話，就被幹脆果斷的李林峰推上了飛機。
近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的欲望，也因為在直升機上轟鳴聲太大，很影響通話質量。
到達目的地時才淩晨四點鍾，這個時候正是天最黑的時候，吳子浩一行七個人，排成一條線，在郊區蜿蜒崎嶇的小路上走了大約十分鍾，兩輛商務車等在大路路口。
周行峰擠著吳子浩上了一輛車，從一開始，他就板著一張難看的臉，像誰欠他一百億，縱然吳子浩為了開解他，逗他說話，他也不吭聲。
時間過得越長，感情積累地越多，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
吳子浩其實很不懂周行峰，這個花花公子，按著他的說法，他睡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九百八，這麽一個情場老手，一旦動了真感情，竟然有如此深刻？
李林峰也上了吳子浩的車，等車前進之後，他問道：“子浩，現在還有時間，你是想到現場去看看，還是直接去市局？”
“條件允許的話，我想先去現場看看。”吳子浩想了想又道：“我會不會影響到你們的行程？我看那幾位似乎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沒事，沒影響。”李林峰毫不為難的說道：“至於那幾位，職位都比我低，我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哦？這樣啊？”吳子浩笑了笑，道：“他們不敢不聽你的話，可是會不會記恨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李林峰也笑道：“子浩，那三位分屬三個不同部門，都是比較特殊的人才，你最後是跟他們處好關係，對你有益。”
“我猜也是。”吳子浩點點頭，認真地說道：“那麽，他們過來是……做什麽的？”
“鑒定，確認，以及評估什麽的……子浩，我特意過來就是要交待你一句，多看少問，免得犯忌諱。”
“明白。”吳子浩多少也猜到那三人的來曆，知道他們的存在動不動就是國家機密什麽，噱頭大的嚇人，跟這種人打交道，最好是當透明人，不被他們放在眼裏才是最安全的。
“師兄，問一下，我請你幫忙找的兩個人，有沒有進展？”沉默了一會，吳子浩主動找話道。
“那個叫李大誌的暫時沒有消息，那個張堅石已經被秘密抓捕，審訊組明天，哦，是今天上班後就開始審訊，有什麽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勞你費心了，師兄。”吳子浩感謝道。
“其實該是我謝謝你，這些可都是功勞，至少幫我少熬三年五載的資曆了。”李林峰笑道。
“師兄，你這麽說，可是要請我吃飯？”吳子浩笑道。
“請吃飯算什麽？改天請你到我家來，讓你嫂子炒幾盤菜，我們好好喝一餐。”能夠把人請到家裏去，這是真沒拿吳子浩當外人。
“這就說好了，對了，到時候我可能會多帶一個人過去。”吳子浩也不客氣的笑道。
“行啊，上家裏吃飯，肯定要帶上弟妹的，要不然，你那愛管閑事的嫂子，肯定會問東問西，搞不好要跟你介紹對象……”
“聽你這麽一說，嫂子絕對是個熱心的好人。”
“那必須是的……”說笑了一會，李林峰突然正色地說道：“子浩，差不多到地了，有些事可以跟你說了。”
“是關於李白荷的案件嗎？”
“對。”李林峰突然深唿吸，他身體坐得筆直，略微沉默幾秒鍾，他緩緩地說道：“我還是從案件本身說起吧。”
吳子浩知道因為周行峰和國安保鏢在旁，有些機密信息，李林峰不便道出，所以胡說一番後，在心裏盤算了那些可以說，那些不能透露。
從案件本身說起，隻是單純地闡述事件經過，有關中科院以及國安名單之類的信息，那是一個字也不能提起。
“嗯，應該是昨天早上，一個漁民到海邊曬網，在一片礁石地帶，他發現許多海鷗此起彼落的，他很好奇的過去一看，於是看到非常恐怖地一幕……”
吳子浩認真地聽著，同時，他暗暗觀察周行峰的神情。
在李林峰的講述中，一幕極其恐怖慘烈的景色逐漸在諸人的腦海中腦補成生動的場景。
一個六十多歲的漁民，清晨去礁石區攤曬漁網，因發生有大量的海鳥在礁石上起起落落，他心想打幾隻迴去熬湯，可是，當他走近後，海鳥受驚飛起，露出海麵上恐怖的一幕。
在略為平坦的幾塊礁石上，一段段或蒼白或血肉模糊的肉塊，被鋼釺釘在礁石上，粗略的看去有十幾塊，被拚湊成雞尾形狀。
從一些還算完整的肉塊可以辯論出，這是人的屍體，而且，在最前麵，一個玻璃罩蓋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女性頭顱。
這個漁民算是膽大的人，他跑迴家讓孫女報了警，他又跑迴到礁石區，以竹杆驅趕吞噬血肉的海鳥。
吳子浩聽得很認真，他把握住了幾個關鍵點，女性屍體，被肢解釘在礁石上，頭顱更是被有意的用玻璃罩保護好，屍體被拚出奇怪的圖案。
這些信息已經足夠說明一些什麽了。
第一，兇手極度殘忍，第二，兇手不惜費大力用鋼釺釘屍入礁石，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第三，屍體擺放有序，應該與某種邪教儀式有關，第四，死者頭臉被保護好，或許是儀式需要，或許是有意讓人查找到死者的身份。
“師兄，現場勘察的文檔，我可以看看嗎？”吳子浩趁口幹舌燥的李林峰喝水的時候，突然問道。
“文檔在另一輛車上，青海市局早就給我們準備好，你也知道的，那幾位身份特殊，一切資源必須先滿足他們。”
“到了地方，可以借過來讓我看看嗎？畢竟第一現場已經被破壞撤走，隻有看現場勘察的照片來還原現場……”
“這個你放心，就算你不想看文檔，也會有人請你看一看的。”李林峰笑道：“要不然，大晚上，又大老遠的請你來此，隻是讓你吹吹風啊？”
吳子浩點點頭，有意中止了談話，因為他看出周行峰的神情舉止很異常，幾乎處在一種爆發的臨界點。
“在聽到拚湊成雞尾圖形時，他突然身體突然發力繃緊，雙手握緊拳頭，他應該是知道什麽。”吳子浩看著周行峰，心裏暗暗猜想道。
吳子浩懷疑周行峰知道什麽，所以他故意問李林峰，他可不可以看卷宗，而周行峰卻好似沒有聽到這話，繼續沉浸在他的內心世界裏。
沒走多久就到了棄屍現場，這也是因為直升機停靠的離此不遠，即避開了人群密集區域，以免引起民眾恐慌，又能夠可以用最少的時間到達此地。
兩輛車在離礁石區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所有人都下了車，在汽車大燈照耀下，步履艱難地走向礁石。
剛到礁石區，兩個製服警察迎麵過來，兩個手電筒反照幾人，因為商務車的在大燈太耀眼，那兩個警察還是看不清。
“誰？是誰？這裏被封鎖了，不許靠近……”
“小李，是我，不要緊張。”青海市來局過來接機的一人大聲說道。
“老王？你怎麽來了？”
“我奉命帶國安部的領導過來，你們說話小心點，別像在局裏胡鬧……”老王急走幾步，在小李身邊急速且小聲說道。
“國安部？我靠，大人物啊。”小李驚叫一聲，趕忙側身讓開去路。
吳子浩跟在李林峰的身後，一手拉著周行峰，以防這個心神不定的家夥有什麽異常地反應。
站在一個高高地礁石上，吳子浩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被警戒線封鎖的區域，幾個國安人員用手電筒對著下麵掃來掃去，他也借機觀察著。
正如李林峰介紹地那樣，礁石地麵上遺留的鋼釺呈雞尾形狀，地麵上的血水被人有意地塗抹成線條，連接那些屍塊。
吳子浩突然望向天空，幽暗的天空中隻有寥寥幾顆星辰，如不仔細觀察，還不易看到。
憑剛才那幾眼，吳子浩心中淒然，對世人殘忍到這種地步而感到震驚，沒來由的，他心裏突然不安起來。
下意識的，吳子浩看向周行峰。
佝僂著身體，雙手抱著頭，周行峰雙目通紅，口鼻間流淌著白沫似的液休。
吳子浩連忙靠近，道：“周行峰，周行峰……”
“為什麽？為什麽？”周行峰終於發出呻吟般的自語。
周行峰可能認識眼前這個拚屍儀式，吳子浩心念一轉而過，不過此時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周行峰正處於震驚惶恐，不可置信的茫然之中，此時的他，脆弱的可能隨時崩潰，不宜再刺激他。
“師兄，周行峰身體有些不適，我先扶他迴車上去。”吳子浩摟著周行峰，對正用手電筒照耀其中一個鋼釺處的李林峰說道。
“哦？好的，那你們先去吧，我過一會把資料要來給你送過去。”李林峰掃了眼周行峰，隻當這個紈絝公子受不了慘烈的現場。
“走，周行峰，我扶你迴去休息一下。”吳子浩溫和地說著，臂膀略為用力，推動著周行峰向前走去。
失魂落魄的周行峰沒有反抗，隨著吳子浩一步一挪的向前走去，二人在強光照射下，如同兩個黑影走向光明。
剛到車旁，周行峰突然向前摔去，撲倒在地，吳子浩用盡全力也沒拉住。
“周行峰，周行峰，你怎麽了？”吳子浩驚唿道。
仔細地檢查了周行峰的身體狀況，吳子浩暫時放心的鬆了口氣。
周行峰可能是過於緊張和激動，身體僵硬，大腦供血不足以至休克，他突然昏倒，人突然輕鬆下來，供血反而恢複。
吳子浩費力地將周行峰拖到車上，給他擺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然後他坐在對麵，看著對方驚惶痛苦的臉，心思急轉。
隻半個小時就駛到郊區地一個隔離區，戒備森嚴的操場早就有一架武裝直升機待命。
不遠處的一排軍營公共廳裏，有七八個人等在那裏。
吳子浩三人到來後，等候在那裏的人紛紛走出來，其中四人在李林峰的安排下登機。
吳子浩還沒來得及跟李林峰說上兩句話，就被幹脆果斷的李林峰推上了飛機。
近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的欲望，也因為在直升機上轟鳴聲太大，很影響通話質量。
到達目的地時才淩晨四點鍾，這個時候正是天最黑的時候，吳子浩一行七個人，排成一條線，在郊區蜿蜒崎嶇的小路上走了大約十分鍾，兩輛商務車等在大路路口。
周行峰擠著吳子浩上了一輛車，從一開始，他就板著一張難看的臉，像誰欠他一百億，縱然吳子浩為了開解他，逗他說話，他也不吭聲。
時間過得越長，感情積累地越多，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
吳子浩其實很不懂周行峰，這個花花公子，按著他的說法，他睡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九百八，這麽一個情場老手，一旦動了真感情，竟然有如此深刻？
李林峰也上了吳子浩的車，等車前進之後，他問道：“子浩，現在還有時間，你是想到現場去看看，還是直接去市局？”
“條件允許的話，我想先去現場看看。”吳子浩想了想又道：“我會不會影響到你們的行程？我看那幾位似乎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沒事，沒影響。”李林峰毫不為難的說道：“至於那幾位，職位都比我低，我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哦？這樣啊？”吳子浩笑了笑，道：“他們不敢不聽你的話，可是會不會記恨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李林峰也笑道：“子浩，那三位分屬三個不同部門，都是比較特殊的人才，你最後是跟他們處好關係，對你有益。”
“我猜也是。”吳子浩點點頭，認真地說道：“那麽，他們過來是……做什麽的？”
“鑒定，確認，以及評估什麽的……子浩，我特意過來就是要交待你一句，多看少問，免得犯忌諱。”
“明白。”吳子浩多少也猜到那三人的來曆，知道他們的存在動不動就是國家機密什麽，噱頭大的嚇人，跟這種人打交道，最好是當透明人，不被他們放在眼裏才是最安全的。
“師兄，問一下，我請你幫忙找的兩個人，有沒有進展？”沉默了一會，吳子浩主動找話道。
“那個叫李大誌的暫時沒有消息，那個張堅石已經被秘密抓捕，審訊組明天，哦，是今天上班後就開始審訊，有什麽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勞你費心了，師兄。”吳子浩感謝道。
“其實該是我謝謝你，這些可都是功勞，至少幫我少熬三年五載的資曆了。”李林峰笑道。
“師兄，你這麽說，可是要請我吃飯？”吳子浩笑道。
“請吃飯算什麽？改天請你到我家來，讓你嫂子炒幾盤菜，我們好好喝一餐。”能夠把人請到家裏去，這是真沒拿吳子浩當外人。
“這就說好了，對了，到時候我可能會多帶一個人過去。”吳子浩也不客氣的笑道。
“行啊，上家裏吃飯，肯定要帶上弟妹的，要不然，你那愛管閑事的嫂子，肯定會問東問西，搞不好要跟你介紹對象……”
“聽你這麽一說，嫂子絕對是個熱心的好人。”
“那必須是的……”說笑了一會，李林峰突然正色地說道：“子浩，差不多到地了，有些事可以跟你說了。”
“是關於李白荷的案件嗎？”
“對。”李林峰突然深唿吸，他身體坐得筆直，略微沉默幾秒鍾，他緩緩地說道：“我還是從案件本身說起吧。”
吳子浩知道因為周行峰和國安保鏢在旁，有些機密信息，李林峰不便道出，所以胡說一番後，在心裏盤算了那些可以說，那些不能透露。
從案件本身說起，隻是單純地闡述事件經過，有關中科院以及國安名單之類的信息，那是一個字也不能提起。
“嗯，應該是昨天早上，一個漁民到海邊曬網，在一片礁石地帶，他發現許多海鷗此起彼落的，他很好奇的過去一看，於是看到非常恐怖地一幕……”
吳子浩認真地聽著，同時，他暗暗觀察周行峰的神情。
在李林峰的講述中，一幕極其恐怖慘烈的景色逐漸在諸人的腦海中腦補成生動的場景。
一個六十多歲的漁民，清晨去礁石區攤曬漁網，因發生有大量的海鳥在礁石上起起落落，他心想打幾隻迴去熬湯，可是，當他走近後，海鳥受驚飛起，露出海麵上恐怖的一幕。
在略為平坦的幾塊礁石上，一段段或蒼白或血肉模糊的肉塊，被鋼釺釘在礁石上，粗略的看去有十幾塊，被拚湊成雞尾形狀。
從一些還算完整的肉塊可以辯論出，這是人的屍體，而且，在最前麵，一個玻璃罩蓋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女性頭顱。
這個漁民算是膽大的人，他跑迴家讓孫女報了警，他又跑迴到礁石區，以竹杆驅趕吞噬血肉的海鳥。
吳子浩聽得很認真，他把握住了幾個關鍵點，女性屍體，被肢解釘在礁石上，頭顱更是被有意的用玻璃罩保護好，屍體被拚出奇怪的圖案。
這些信息已經足夠說明一些什麽了。
第一，兇手極度殘忍，第二，兇手不惜費大力用鋼釺釘屍入礁石，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第三，屍體擺放有序，應該與某種邪教儀式有關，第四，死者頭臉被保護好，或許是儀式需要，或許是有意讓人查找到死者的身份。
“師兄，現場勘察的文檔，我可以看看嗎？”吳子浩趁口幹舌燥的李林峰喝水的時候，突然問道。
“文檔在另一輛車上，青海市局早就給我們準備好，你也知道的，那幾位身份特殊，一切資源必須先滿足他們。”
“到了地方，可以借過來讓我看看嗎？畢竟第一現場已經被破壞撤走，隻有看現場勘察的照片來還原現場……”
“這個你放心，就算你不想看文檔，也會有人請你看一看的。”李林峰笑道：“要不然，大晚上，又大老遠的請你來此，隻是讓你吹吹風啊？”
吳子浩點點頭，有意中止了談話，因為他看出周行峰的神情舉止很異常，幾乎處在一種爆發的臨界點。
“在聽到拚湊成雞尾圖形時，他突然身體突然發力繃緊，雙手握緊拳頭，他應該是知道什麽。”吳子浩看著周行峰，心裏暗暗猜想道。
吳子浩懷疑周行峰知道什麽，所以他故意問李林峰，他可不可以看卷宗，而周行峰卻好似沒有聽到這話，繼續沉浸在他的內心世界裏。
沒走多久就到了棄屍現場，這也是因為直升機停靠的離此不遠，即避開了人群密集區域，以免引起民眾恐慌，又能夠可以用最少的時間到達此地。
兩輛車在離礁石區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所有人都下了車，在汽車大燈照耀下，步履艱難地走向礁石。
剛到礁石區，兩個製服警察迎麵過來，兩個手電筒反照幾人，因為商務車的在大燈太耀眼，那兩個警察還是看不清。
“誰？是誰？這裏被封鎖了，不許靠近……”
“小李，是我，不要緊張。”青海市來局過來接機的一人大聲說道。
“老王？你怎麽來了？”
“我奉命帶國安部的領導過來，你們說話小心點，別像在局裏胡鬧……”老王急走幾步，在小李身邊急速且小聲說道。
“國安部？我靠，大人物啊。”小李驚叫一聲，趕忙側身讓開去路。
吳子浩跟在李林峰的身後，一手拉著周行峰，以防這個心神不定的家夥有什麽異常地反應。
站在一個高高地礁石上，吳子浩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被警戒線封鎖的區域，幾個國安人員用手電筒對著下麵掃來掃去，他也借機觀察著。
正如李林峰介紹地那樣，礁石地麵上遺留的鋼釺呈雞尾形狀，地麵上的血水被人有意地塗抹成線條，連接那些屍塊。
吳子浩突然望向天空，幽暗的天空中隻有寥寥幾顆星辰，如不仔細觀察，還不易看到。
憑剛才那幾眼，吳子浩心中淒然，對世人殘忍到這種地步而感到震驚，沒來由的，他心裏突然不安起來。
下意識的，吳子浩看向周行峰。
佝僂著身體，雙手抱著頭，周行峰雙目通紅，口鼻間流淌著白沫似的液休。
吳子浩連忙靠近，道：“周行峰，周行峰……”
“為什麽？為什麽？”周行峰終於發出呻吟般的自語。
周行峰可能認識眼前這個拚屍儀式，吳子浩心念一轉而過，不過此時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周行峰正處於震驚惶恐，不可置信的茫然之中，此時的他，脆弱的可能隨時崩潰，不宜再刺激他。
“師兄，周行峰身體有些不適，我先扶他迴車上去。”吳子浩摟著周行峰，對正用手電筒照耀其中一個鋼釺處的李林峰說道。
“哦？好的，那你們先去吧，我過一會把資料要來給你送過去。”李林峰掃了眼周行峰，隻當這個紈絝公子受不了慘烈的現場。
“走，周行峰，我扶你迴去休息一下。”吳子浩溫和地說著，臂膀略為用力，推動著周行峰向前走去。
失魂落魄的周行峰沒有反抗，隨著吳子浩一步一挪的向前走去，二人在強光照射下，如同兩個黑影走向光明。
剛到車旁，周行峰突然向前摔去，撲倒在地，吳子浩用盡全力也沒拉住。
“周行峰，周行峰，你怎麽了？”吳子浩驚唿道。
仔細地檢查了周行峰的身體狀況，吳子浩暫時放心的鬆了口氣。
周行峰可能是過於緊張和激動，身體僵硬，大腦供血不足以至休克，他突然昏倒，人突然輕鬆下來，供血反而恢複。
吳子浩費力地將周行峰拖到車上，給他擺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然後他坐在對麵，看著對方驚惶痛苦的臉，心思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