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喬玉察覺到林庭有心事,便問道:“庭叔,您怎麽了?”


    林庭神色有些凝重,“喬玉,那位蘇前輩可是使的上品玄器?那玄器的氣息有些熟悉。”


    落喬玉:“您是說她的上品青龍刀?”


    “你說什麽?!”林庭驟然抬頭“看”落喬玉,“你真的看清了那是青龍刀?!”


    落喬玉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是,她自己也說那是青龍刀,還帶著點煞氣。”


    林庭沉默了。


    落喬玉好奇:“庭叔,前輩她的青龍刀有什麽問題嗎?”


    林庭歎了口氣:“還記得你穆叔丟失的靈戒嗎?青龍刀便是他打造的玄器之一,當年靈戒丟失時,青龍刀就在他靈戒中。”


    落喬玉美眸微冷:“您認為前輩的青龍刀是穆叔的?難道前輩撿到了穆叔的靈戒?還是說,前輩就是打傷穆叔的人?”


    林庭搖搖頭:“應該是她撿到的。”


    蘇喬玉:“為什麽?”


    林庭:“兩年前你穆叔已晉升出竅期,那位前輩現在不過元嬰中期修為。”


    落喬玉想了想道:“如果是暗算呢?”原來落歌已經是元嬰大能仙修,難怪……


    林庭沒做聲,畢竟不排除這種可能。


    落喬玉想到一點:“如果她擁有穆叔的靈戒,還打破了靈戒禁製,那她應該不缺玄器才是,又怎麽會連駕禦的玄器都沒有?”


    這些疑問在林穆醒來之前怕是沒的解,他們肯定不能直接去詢問蘇小哲,問她她能說什麽?怕是會打草驚蛇。


    然,落喬玉糾結的不在此,而在於那個妖媚男子。


    那人修為很高,至少是元嬰仙者,而且一定比落歌修為高,又自稱“本王”,想必身份不一般。


    就衝著落歌一句“一見如故”,她有些擔心那人會不會報複落歌,他們有林家和落家兩大家背景,一般人還不敢越雷池。


    但落歌不一樣,她不過是個都市散修,雖說實力不低,但不足以與那男人為敵。


    “吉人自有天相。那男子想必不會傷害落前輩。”林庭似是看穿了落喬玉所想,竟是淡笑道。


    落喬玉臉上劃過一絲疑惑不解。


    迴去的路上。


    “不知道阿羽怎麽樣了,我這麽久都沒有迴去,他會不會感到孤單?”從昨天早晨到今天下午,不到兩天,落歌就迫不及待與冰團圓了。


    落歌正想著一會兒堯羽看見她拿迴了千年溟芝草是怎樣可愛的表情,就已經迴到自家別墅。


    她還特意禦劍落在陽台上,給堯羽來個小驚喜。


    “他現在會在幹嘛呢?在房裏療傷還是在一樓客廳睡覺?”


    她每次放學迴來總會看到堯羽躺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睡覺,好像在特意等她迴來。


    每每都使她既歡喜,又心疼,從前她可沒這種待遇。


    有特養眼的帥哥在家中等著自己迴去,一起買菜一起吃飯。


    關鍵是這個帥哥會做飯又會洗碗,還會打理家務,脾氣溫和有趣,單純易害羞。


    這是落歌以前做夢時才會有的。


    可是,高興迴家的落歌此時卻心急如焚。她沒有發現堯羽的蹤跡,別墅內外沒有他一點氣息!


    隻有客廳茶幾上放著的一本泛黃的古籍,和一張留言。


    留言上僅有一行字:叨擾多日,特以此禦劍訣謝之,已辭,莫尋。


    落歌愣怔了下,嗤笑出聲:“寫得文縐縐的,是要鬧哪樣?”


    可不一會兒她就笑不出來了。不知道為何,她隱隱有種感覺:


    堯羽好像……真的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他去買菜了嗎?”落歌有些失神,咬了咬下唇,轉身就去菜市場尋人。


    然而尋了一個時辰,整個菜市場亦是不見他一絲一毫的蹤影。


    她神識所到之處,幾乎遍及全市也不得他的痕跡。


    “怎麽會這樣?”


    落歌失魂落魄地站在路道上,單薄的身形顯得無比的落寞、低沉。


    她想過他會離開,但絕不是這麽突然。突然得讓她感覺自己好像丟失了非常珍貴的寶貝。


    幾日相處,每一個情景都曆曆在目。


    從她聽聞該原始森林中有地宮,地宮封印著千年兇獸,到她陰差陽錯解了封印。


    再到拜倒在他的俊顏之下,結交成朋友,然後莫名其妙地過出令人羨慕的二人世界,他甚至為她生氣吃醋,每一個可愛的小表情都在她的腦海裏儲存著。


    他怎麽可以……說走就走了?!


    “我不要被你囚禁在這裏。”


    他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迴響起來,落歌愣住。


    難道他還是覺得她在囚禁他嗎?


    “嗬……原來如此。”落歌目無焦距地笑出聲。


    他是否認為,她將他當作了金絲雀,圈養在籠中不給他自由?所以才故意在她離開時“逃走”了?


    想起前世今生,年幼時都被拋棄在街頭,父母無蹤無影。現在好不容易交的信任的朋友,也如此這般匆匆離她而去。


    “朋友?嗬……”落歌隱忍著眼中淚光,還有內心的憤怒,笑得極為冷冽。


    修真者的情義一般,兇獸也不過如此。


    看著手中煞氣繚繞的半株溟芝草,她釋然了。眼中淚已幹涸,盡是冷漠。


    靈力運起,包裹靈藥,白色的靈刀緩緩絞碎靈藥的每一毫、每一分。


    或許在她的眼裏,他們不隻是朋友……也許是她逾越了。


    門鈴響起。


    “晚上七點我來接你,不見不散。”慕容烈將東西放在地上。


    他還有些奇怪沒有看見那個幾乎每次都擋在門口的藍發少年,忽然有種背著別人私會的感覺。


    落歌看著地上的高級禦劍訣和一袋子品牌服裝,安靜得嚇人。


    慕容烈覺得她有些怪怪的,那雙黑眸從未有過的深邃,變得讓人看不透。


    “東西拿走,否則不去。”落歌淡淡地掃他一眼,轉身進屋關上了大門。


    慕容烈被冷落得心裏鬱悶,為了讓她去舞會,還是依言收迴東西。


    門外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漸漸遠去。


    背靠在門上的落歌抱著胳膊,眸子焦距渙散。


    “不辭而別……或許是對的,我不可能將你曝光在危險之中,因為我保護不了你,現在,嗬,或許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


    “實力……真是渴望實力。”落歌不禁攥緊粉拳,不由得自嘲一笑,手心運起絲絲縷縷的白色靈氣,掩於額角,緩緩撕下清秀麵龐上薄薄的麵皮。


    萬分精致的臉龐露在空氣中,如美玉般的臉蛋,遠山黛眉,如小刷子一樣長長的睫毛,黑葡萄一樣的眸子,小巧玲瓏的鼻子下是形好飽滿的粉唇。


    唯左臉上一道半分米長的、猙獰的刀疤尤為惹眼,隱隱有淡淡的紫黑色毒氣繚繞。


    落歌用指腹緩緩摩擦疤痕:“若原主足夠強,我足夠強,又怎會變得這副模樣?”


    她何嚐不羨慕堯羽的絕美帥顏,落喬玉的傾城傾國,還有墨冷的妖冶魅惑。


    “元嬰中期,還遠遠不夠啊。”她迴到臥室,盤腿打坐,取出尾戒中七塊中品靈石。


    七塊中品靈石=七千塊下品靈石


    想到晚上還要去參加舞會,她隻取用一小塊靈石修煉。


    眼角餘光瞥見床頭白色的牆壁,她微微一愣,旋即下床,隻見地板上有一堆海報燒完的灰燼。


    她嘴角抽了下,不知心裏是什麽感覺,憤怒?不,她感到莫名的好笑。


    半天才吐出一句:“幼稚鬼。”


    不辭而別還不忘毀掉她的小卿妖精的海報,他是有多幼稚?


    落歌竟沒來由地鬆了口氣。也許他們還能再遇吧?那溟芝草會不會毀得太可惜了?


    路邊。


    “東西她沒收吧。”霍辰倚著車窗閉目養神。


    慕容烈沒好氣地把袋子丟他臉上,“就你聰明。”


    霍辰也不惱怒,淡笑著把袋子放在腳邊,“有那個男生擋著,你什麽時候能進她的心房?”


    慕容烈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微微皺眉:“沒見著那家夥,她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


    你去查查那家夥的行蹤,我有種感覺,那家夥應該不在別墅裏。”


    霍辰微微一頓:“不在?真的?我可是隻要一按門鈴,他都會像柱子一樣擋在門口,跟門神似的。”


    慕容烈撇他一眼:“愛信不信,落歌變得好怪,很可能出什麽事了,難道是魔霧山脈?”


    霍辰:“她一個人去的魔霧山脈,那個男生又沒有跟上去。”


    慕容烈眼睛微微眯起:“你確定他沒有跟上去?那會是誰傷的我?看那實力都已經是仙者了。”


    霍辰陷入沉聲:“仙者,隱世家族就有仙者,應該隻是半路打劫的吧?你不是被搶走了木戒麽?”


    慕容烈:“打劫……看他那氣勢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又好像顧忌什麽才放了我。”


    “那種感覺很熟悉……我懷疑就是那個藍頭發家夥搞的事。”


    “每次上門找落歌,他的眼神都好像要將人分屍一般。”


    霍辰挑眉:“聽你這麽說,我好像也有同感。那種眼神沒來由地讓人想臣服於他,有帝王的氣場。


    不過,落歌好像沒察覺到這點,那人也沒想傷害落歌,落歌不會還蒙在鼓裏吧?那個男生是個很危險的存在。”


    慕容烈閉上雙眼:“離開最好,惹不起。”


    霍辰忍俊不禁:“你這是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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