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兒?你家都有什麽人?”大叔一上來就查戶口一樣問東問西。


    落歌還算禮貌地起身點個頭,“我叫沈九歌,您叫我九歌就行。”


    顧毅在門口打了給電話給莫皓軒後,立馬上前把落歌拉到身後,對大叔說道:“少爺馬上就迴來,請您稍等。”


    顧毅的語氣比服務員還官方。


    這讓落歌好奇這個大叔跟莫皓軒到底什麽關係,顧毅看到他明顯很是警惕,但又十分恭敬。


    大叔大咧咧地坐在餐桌旁,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夾菜吃。


    “大叔,那是我的筷子……”落歌微微一驚,立即提醒了句。


    大叔迴過頭來看了看她,“你還要吃?自己拿筷子唄。小姑娘家家的,用你的筷子也嘰嘰喳喳,嫌棄老頭子我是鄉下人?”


    落歌臉色微微發白,也不知道說什麽,隻道:“不是這個意思……您請便。”這也太不衛生了吧?細思極恐,還很惡心。


    真不明白怎麽會有這種人。


    “沈小姐,少爺等下迴來,你先忍忍。”顧毅低聲說了句。


    落歌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你小子是不是聽莫皓軒的話了?這麽防著我,是看不起我,還是嫌棄我?”大叔一腳架在椅子上,拿筷子尖剔著牙,撇著眼看顧毅。


    落歌不忍直視地撇過頭去,忍不住扶額,真是異常反感。這就是活生生的摳腳大叔吧?


    顧毅端著嚴肅的臉,隻道:“您想多了。”


    大叔也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顧毅一點都不待見他,便吆喝落歌,“誒那個什麽歌的小丫頭,你不是沒吃飽嗎?來來來,一起吃。”


    落歌嘴角猛抽,“不用了……我,飽了。”看到這種吃相,她就算餓也咽不下去。


    不過十分鍾,莫皓軒從橫店趕迴來。急急忙忙的他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的感覺。


    但在落歌和顧毅看來,這十分鍾簡直不要太難熬。


    “你來找我做什麽?”莫皓軒冷冰冰地上來質問大叔。


    大叔沒有一點尷尬,“你這什麽話,我這個做老子的來城裏看看兒子有什麽不行的?你還想把我攆迴去啊?”


    莫皓軒隱忍著怒氣,黑眸如蒙了層冰霜,放在褲袋裏的手微微攥起拳頭,“你是誰老子?我們早就斷絕關係了!”


    “你這叫什麽話?父子關係怎麽會因為一張紙就能斷絕?”大叔理所當然地說道:“我還等著你給我養老呢。”


    “你這種人也配?”莫皓軒越聽越惱火,額角的青筋微微暴起,“在十五年前,你把我媽打死的那一夜你就該知道,你這種人隻配孤獨終老!所以,你給我出去!”


    “我說了,她不是我殺的,她是病死的。”大叔頂著老臉反駁道。


    落歌從沒見過暴怒的莫皓軒,顧毅也沒見過,他想要提醒莫皓軒注意情緒的時候,莫皓軒卻不巧開始發病了。


    莫皓軒緊閉雙眼,雙手捂著太陽穴,身子有些無力地歪歪倒倒,幸而顧毅及時上前扶住他。


    等莫皓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刻,落歌捕捉到了他眼神裏的暴虐之色,這不是莫皓軒,而是莫梓凡。


    莫梓凡推開擋在麵前的顧毅,緩步走到大叔麵前,俯身撐在桌椅上,低頭瞪著他,語氣陰沉,“你還想從我們這裏搶走什麽?”


    大叔條件反射地有些發怵,腦海裏閃過十五年前的雨夜裏,莫梓凡拿著菜刀追著他砍的情景。


    但這畢竟不是十五年前,他這個兒子現在是大名鼎鼎的影帝,就算看不慣他也不敢真做什麽出格的事。


    所以大叔很快穩定了情緒,“你就是莫皓軒的人格吧?他那麽不懂事,你還不懂事?父子關係哪能說斷就斷呢?你說是不是,更何況你現在都是影帝了,這種牛氣哄哄的人物要注意形……”


    “嘭!”莫梓凡一拳砸在桌子上,生硬地打斷他的話,眼神淩冽地看著他,“你是自己滾出去,還是讓我把你丟出去?”


    接著,莫梓凡一個猛勁就把他坐著的椅子給踢翻了,大叔直接跌到地上。


    “嘶——你這個神經病想殺人啊!”大叔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摔疼的腰,刻意後退兩步與莫梓凡拉開距離,“我警告你啊,這不是十五年前,有法律呢,你敢殺我你也沒的好!”


    莫梓凡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似的,冷笑了下,雙手相握,用力捏了捏,指關節因此發出滲人的劈啪聲,“你還知道法律?你以為我會像十歲那時候那麽傻?拿著菜刀追你?


    “你可以試試,我的拳頭會不會把你揍成半身殘廢!”莫梓凡說著逼近他。


    大叔下意識後退,“你別亂…啊!”話還沒說出口就吃了一拳,栽到地上,左臉紅了一片,嘴角都流下血絲。


    “嘶啊——”大叔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抹了抹嘴角,看到鮮血,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莫梓凡可不會隻賞他一個拳頭,揪住他的後衣領就把人給拖到門外。


    落歌與顧毅對視一眼,看來莫梓凡暴走了,連忙跟上去。


    “小少爺,別亂來……”顧毅上去想阻止他。


    莫梓凡冷冷地橫他一眼,“你要是敢阻止我,我連你一起揍!”


    顧毅不得不停下腳步。


    落歌無奈地上去拉住莫梓凡的衣袖,“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你把他送走就行了,可不能真把他打廢,這對你沒有好處。”


    莫梓凡看是落歌,怒氣緩了緩,微笑著摸摸她的頭,“別擔心,我一會兒就迴來,就算動手我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啊!你鬆開!”大叔像隻破麻袋一樣被莫梓凡拖著走,因為恐懼,嘴角大喊大叫著。


    莫梓凡把人綁了丟進一輛車裏,然後開車離開了別墅。


    “就這樣讓他們走了?不會出什麽事吧?”落歌不安地看向顧毅。


    顧毅搖搖頭,“事出突然,我們還是跟上去看看吧?希望小少爺還有點理智。”


    落歌想到莫梓凡方才對她微笑,能做這個小舉動應該是有理智的,但是他的手段會不會殘忍就不知道了。


    落歌跟著顧毅坐上保姆車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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