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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日漸西斜,已近傍晚時分。


    穿白袍的化凡弟子站起身來,大聲宣布道:“此戰薛楚才獲勝,按例修整一個時辰後,進行本此會武最終決戰!”


    薛楚才卻不下擂台,直接坐在其上,打坐調息。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也都沒有離去。


    一個時辰時間轉瞬即逝,夕陽已下,天色轉暗。


    薛楚才中途不知服用了一顆什麽丹藥,原本有些萎靡的神色慢慢恢複過來,體內真氣也迴複了不少,隻是精神上的疲乏,卻不是這短暫的時間,就能緩解的。


    時間一到,李牧便走上擂台,和薛楚才相對而立。


    二人雖然第一次麵對麵站在一起,但對方的名氣,也都各有耳聞,都把對方當作了最大的敵人。


    兩人之間的相似點實在不少:都是新入門的弟子,都是以身法見長,都是依靠一身的靈符擊敗強大對手……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對於第一名的渴求,都十分強烈。


    正式弟子名額對於任何先天弟子來說,都有著強大的吸引力。雖然得到青袍男子承諾,可以去走踏仙橋,但沒人能保證一定能通過此橋的考驗。能夠在此取得正式弟子名額,自然是最好的。


    礙於李牧的身份,薛楚才不願開口說話,李牧也無意多言。


    站上擂台後,他連劍也不拔,直接便掏出了幾張靈符,慢條斯理的準備著。


    薛楚才見他連打一下的意思都沒有,便直接要使用靈符,瞳孔微微一縮,隨即也一言不發地掏出了幾張靈符。


    台下觀眾麵麵相覷,什麽時候靈符那麽廉價了?看著兩人的動作,似乎是要比誰的靈符更多、威力更大了。


    那身穿白袍的化凡弟子見到二人直接拿出靈符準備火拚,眼神也是變得有些怪異。


    唯獨另一邊閣樓露台上的青袍男子看了後,便不感興趣的閉上了眼睛。


    李牧依次將手中的水簾符、金甲符、金劍符、玄火符激發水簾、金甲護佑己身,金劍、玄火攻向薛楚才。


    薛楚才毫不示弱,也祭出幾張功效不一的靈符。看那閃爍的靈光和符印,應該都在三千小符之內。


    李牧發出的玄火符和金劍符同對方的靈符光焰一撞,便化為了灰燼。薛楚才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愣,有些想不明白,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隻見李牧又從懷中掏出了幾張靈符。


    李牧在使用真氣激發靈符的時候,突然想起金衝及對他說過,要想使靈符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一般來說,要用元力激發才可以。自家情況自己清楚,每次使用一張靈符,都會立刻被毀去。但這薛楚才經曆了前麵的戰鬥,體內元力明明應該耗盡了才是,卻不知他為何還能如此駕輕就熟的使用靈符,而且那些靈符還沒被一次損毀。


    薛楚才也在納悶,李牧此人他也知道,明明入門不過一年時間,根本不可能使用靈符,但看他使用靈符的動作,卻分明十分熟練和輕鬆,而且那些看起來嶄新的靈符,也不知為何隻能使用一次。


    兩人心中各懷疑惑,但手上動作卻一點都不慢,一張靈符被扔了出去,但都不能傷到對方。


    台下觀眾看著兩人毫不可惜地互扔靈符,許多人都露出嫉恨交加的神色,但其實對很多人來說,即使擁有了靈符,也是根本使用不了的。


    那化凡弟子眼神也有些灼熱地盯著兩人的戰團,那一張張靈符晃花了他的眼睛。


    隻是這一場萬眾期待的比試,卻未免太過枯燥了些。


    兩人你一張我一張的靈符毫不吝嗇的扔出,台上劈裏啪啦響個不停,各種光芒交相輝映,在這光線暗淡的黃昏時分,倒顯得十分好看。


    但從開戰以來,兩人的身形都是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移動,而且二人身周一層護罩,外圍再加一層護盾,卻根本都無法傷到對方。


    時間漸漸過去,夜色降臨。


    李牧麵色如常,仍然在往外麵一張一張掏著靈符,激發然後扔向薛楚才。他身周的金甲符和水簾符形成護罩竟然因為時間太長,而自行散去了,又被他毫不猶豫地繼續用新的靈符補上。


    另一邊的薛楚才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


    一般說來,李牧的一張靈符隻能用一次,但他的一張靈符卻可以使用三次左右。也即是說李牧用三張靈符,才能耗去他的一張。但是一個多時辰下來,李牧那邊扔了近百張靈符,也費去了他數十張才勉強扛下來。


    但眼見自己能夠使用的靈符已經不剩幾張,李牧那邊還是一眼不發地往外麵拿著靈符,他的心裏不禁有些發慌。


    其實薛楚才也有自己的苦衷,他懷中此時還有幾張威力極大的靈符,一旦用出,根本不是李牧能夠抵擋得住的,立馬就能取出勝利。但是在先前和劉先遠的比試中,他耗去了大量的精力和元力,勉強靠一顆迴元丹補起一些元力,但失去的精力,卻不是短時間能夠恢複過來的。而且這一個多時辰下來,自己的元力也耗去了不少,已經是根本不可能再催動那些大威力的靈符了。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李牧的眼神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用去那麽多靈符,非但不見他臉上有什麽肉痛之色,而且他的靈符似乎無窮無盡,根本沒有用盡的時候。


    薛楚才摸著懷中的最後一張能夠使用的靈符,一咬牙,將其激發開來。


    在他對麵的李牧神色間終於有了點變化,這變化中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


    薛楚才激發而出的正是那張在三千小符中排名靠前的,防禦力極強的金光符。


    其實在觀看了薛楚才那麽多天的比試後,李牧就打消了先前速戰速決的想法。


    第一,薛楚才的速度不遜色於他,想要打他個措手不及根本不可能;第二,薛楚才的護身法器雖然損毀,但他另外的大威力靈符,卻讓李牧頗為忌憚,他可不想自己衝到一半,頭上突然出現一把巨劍。到時候自己可不是劉先遠,根本無法和那巨劍相抗衡的;第三,這薛楚才身上還不知藏著什麽法器之類的東西,若是自己近身的話,恐怕有不測之險。


    因此一番思索下來,李牧便放棄了近身刺殺的想法,轉而直接使用靈符,和這薛楚才在靈符上一決高下。


    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沒有錯。薛楚才身上的靈符,確實比不過自己。但這樣一來,他就要麵對這讓化凡弟子都頭痛不已、無可奈何的金光符了。


    李牧看著盤坐在金光符之中一臉你來打我啊的薛楚才,臉上不由得露出哭笑不得之色。


    現在的情況是他奈何不了薛楚才,但薛楚才也根本不敢收起金光符,來將他打敗。


    台下觀眾又是麵麵相覷,這一屆的先天會武第一之爭,竟然演變成了這般模樣,也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的。


    李牧試著往上麵扔了幾張金劍符,都是收效甚微,隻是讓著金光符的護罩微微搖晃了一下,光芒黯淡幾分,卻根本無法傷到其根本。


    這也是李牧的靈符都是半成品的關係,威力比之真正的靈符,要小上一半還多。不過李牧估計,就是完全品的金劍符,由化凡弟子來催動,想要打破這金光符的護罩,也應該需要數十張才夠。這排名靠前的靈符的防禦力,遠不是排名在後三千名的金劍符能夠撼動的。


    李牧無奈,隻得問道:“薛師侄,你可否認輸?”


    薛楚才淡淡道:“這位李師叔,若你能打破我的金光符護罩的話,我立刻就認輸。”


    李牧翻個白眼,將眼神看向台下的化凡弟子。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會武場上埋下的幾百顆夜明珠發出淡光,將場地照得白晝一般,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細微可見。


    那化凡弟子擺擺手,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李牧索性收起靈符,也在自己身邊豎起個護罩,在原地盤坐下來,不去管另一邊的薛楚才。


    場下觀眾從開場之時,就一直議論紛紛,此時見到二人偃旗息鼓,都奈何不了對方,一時間竟然停止了謾罵和議論,安靜下來。


    但隻是安靜了一瞬間,立馬就有人大聲道:“這算什麽比試啊,你們快打啊!”


    “對啊對啊,怎麽能夠如此做呢!”有人附和道。


    “我從未有見過如此奇怪之比試!”


    “這兩人莫非要一直坐到對方認輸嗎?”


    “……”


    在眾人的議論謾罵聲中,台上二人都是一言不發,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的繼續打坐,端的是好厚的臉皮。


    閣樓上的青袍男子被眾人的聲音吵得煩躁,他睜開眼睛,便看到台上二人相對而坐,各自體外還有保護自己的護罩,一時之間也有些發愣。


    如此又過去半個時辰後,台上二人還是毫無反應的樣子,青袍男子無奈之下,隻好開口說話了。


    “你們二人不想分出勝負了?”


    李牧和薛楚才聽到青袍男子的聲音,都睜開眼睛,站起身來,遙遙向青袍男子行了一禮。


    隨後李牧先開口道:“啟稟師叔,非是我不想取勝,實在是薛師侄的金光符護盾太過厲害,弟子也無可奈何啊。”


    薛楚才也答道:“弟子也拿李師叔的靈符之盾沒有任何辦法。”


    青袍男子聽到二人的話後,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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