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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躲在暗處,小心翼翼地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數十丈外,二人的談話似乎才開始不久,李牧聽見那化凡弟子道:“薛師侄入門幾年了?”


    薛楚才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對這“師叔”並沒有幾分恭敬之意:“快滿三年了,師叔問此何意?”


    白袍弟子發出感歎聲:“嘖嘖,了不得。師侄入門不滿三年,在無人指點,資源匱乏的情況下,竟然修煉到了先天大圓滿的境界,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縱之才啊。”


    “師叔過譽了,莫非你邀我來此處,就是為了誇讚在下的資質?”


    “師侄如此爽快,倒不像門中人對你的一貫評價啊”,白袍弟子似乎有些意有所指的道。


    “在下風評如何,就不用師叔來指教了。隻是不知師叔突然邀我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白袍弟子輕輕折斷一根樹枝,含在嘴裏嚼著。他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懶洋洋地道:“薛師侄是大齊國全州城薛家子弟?”


    薛楚才斜靠著樹木的身軀突然崩直,他的語氣有些僵硬地道:“師叔從何得知此事?意欲如何?”


    白袍弟子一拍手掌,將那根樹枝拍得粉碎,幽幽道:“薛師侄可還記得全州金家,金月伊嗎?”


    薛楚才似乎仍然有些不明所以,聽到金月伊這個名字後,李牧看到他的身形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隨後恢複正常。


    他語氣冷淡地道:“師叔為何如此關心在下的私事?”


    白袍弟子不疾不徐地道:“師侄莫要著急,難道師弟連迴答師叔幾句話的耐心都沒有?”


    薛楚才聽出他話中的威脅之意,而且他也十分介意此人為何會知道他的這些事情,因此隻得答道:“記得。”


    “師侄為何將她害死”?白袍弟子語氣間似有不忿。


    薛楚才毫不退讓地反問道:“此事與師叔有何幹係?”


    “此事自然與我有關係,方才那被你擊殺的金明師侄,可是在死前,苦苦哀求我為他的愛女報仇啊。”


    薛楚才露出恍然的神色,喃喃道:“怪不得他如此不要命的也要和我同歸於盡,原來是那個賤人的父親。”


    白袍弟子追問道:“這麽說,師侄承認是自己殺害金月伊的了?”


    薛楚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後,反而露出了無所謂的表情。他對那白袍弟子道:“師叔恐怕不是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就來找我報仇的吧?”


    白袍弟子一拍手掌,笑讚道:“師侄果然聰明之極,既然這樣,師叔也就不繞彎了。你將得自金月伊之手的丹藥和符籙交給我,我便不管此事了,你看如何?”


    薛楚才哈哈一笑:“我還以為真有師叔這種古道熱腸的修道者呢,就肯為了一個不相幹的死人去出頭。卻原來為了我身上的東西啊,隻是師叔有沒有想過,自己夠不夠資格擁有這些?”


    白袍弟子收起笑容,語氣陰森的道:“看來師侄對自己很有信心啊,師叔原本顧忌宗門誡令,不便對你出手。但既然師侄主動冒犯於我,師叔對你小施薄懲,也在情理之中了。”


    話音剛落,此人口中念念有詞,漸漸從手中聚集出一個閃著紅光的火球來。這火球鵝卵大小,在白袍弟子的手心之上漂浮著,顯得美麗而又危險。


    薛楚才在白袍弟子話音剛落的時候,就迅速後退了幾步,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白袍弟子看著如臨大敵的薛楚才,冷冷道:“師弟莫非以為你區區一個先天,就能和我相抗衡?你若此時悔改,還有機會重來,否則就不要怪師叔手下無情了。”


    薛楚才眯著眼睛看著白袍弟子手中的火球,不發一言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看起來老舊之極的黃色符紙,向其中注入真氣。


    瞬間,以薛楚才的身體為中心,出現了一道透明的金黃色鍾形護罩。護罩上光華流轉,無數個細小的符印來迴閃現著,顯得神秘之極。


    他聲音淡淡地對白袍弟子道:“師叔想要我身上的東西的話,先打破這枚‘金光符’的護罩再說吧。順便提醒師叔一句,此符雖然被我得來已久,但還是第一次使用,師兄若想等我的符紙威能耗盡的話,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此符至少還能維持不斷的為我提供至少三天的護罩,而且若是明日有師門長輩看到你如此圍困於師侄的話,恐怕師叔也不好交代的。”


    薛楚才說完一番話後,竟仿佛無事人一般坐在了地上,閉目吐呐起來。


    白袍弟子明顯聽過這“金光符”的大名,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強行攻破此符的護罩。他咬咬牙,不甘心地將手中的火球投向薛楚才所在。


    那個集聚了強大能量的火球輕輕碰到薛楚才身前的護罩之上,沒有傳出任何聲息,就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見了。那護罩連動都沒動一下,其內的薛楚才更是安然無恙,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白袍弟子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金光符的防禦之力,還比傳聞中藥誇張幾倍,自己隨手發出的火球雖然不甚強大,但要焚毀一座高樓,都是輕而易舉的。但打在這符紙所形成的護罩之上,竟然好似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看著其內嘴角噙著冷笑的薛楚才,有些恨恨地一掌打在身旁的一棵大樹上。那棵幾人合抱粗的大樹在他一掌之下,發出哀鳴似的聲音,隨即便緩緩倒下,砸在地上,壓斷了好些體型較小的樹木。


    白袍弟子無奈之下,隻得對薛楚才道:“薛師侄,其餘的東西我且不要,你可願意將那一枚築基丹轉讓給我?”


    築基丹!不遠處的李牧聽到這丹藥的名字,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怪不得此人聽聞這個消息後,竟然不顧主持比試之事,便匆匆離去。又不惜觸犯門規,也要殺人奪寶。原來這薛楚才身上,竟有一顆化凡弟子夢寐以求的築基丹!


    李牧以前在宗門的典籍上,便看到過關於這築基丹的一些描述。此丹乃是修煉到化凡大圓滿階段、準備築基的修行者,在破境過程中,必須服用的一種丹藥。依照各人資質不同,服用的數量也有不同。甚至有些天資卓絕的修道者,根本不需要服用此丹,便可以嚐試築基。但對於大多數修行者來說,天資不足的缺陷卻讓他們對這築基丹渴求之極。


    築基丹的煉製十分不易,材料難尋,其中幾味靈藥,隻產於本界妖族統轄的一處地域之中。要想獲得這些靈藥,必須深入妖族腹地。而且因為兩族有約在先,若是有金丹以上的修行者擅自進入各自的領地,便算是承認一方對另一方宣戰。因此要想獲得這些靈藥,除了以極昂貴的代價從妖族手中購買以外,便隻有通過三十年一次“血妖試煉”,在此試煉中脫穎而出,采集到這些靈藥。


    “血妖試煉”乃是人族和妖族共同設立的一個殘酷的試煉場。兩族約定,在試煉的當年,由人族五派付出一定的代價,派遣數量為一百的化凡期弟子,前往妖族深處采取築基所需的靈藥。


    在此過程中,三大妖族也派出一百名同等境界的“元妖”,對前去的人族五派弟子進行幹擾。


    因為那些靈藥生長的地域頗為廣闊,為數兩百的人族與妖族進入其中後,必定會分散而行。雙方遇見後,便要盡出全力,將其打敗甚至殺死。


    在“血妖試煉”中,不管雙方後輩死傷如何,前往主持試煉的雙方長輩都不得出手幹預。


    而且一般說來,雙方境界越低,妖族相對人族,就更有優勢。所以“血妖試煉”有一個規定,即人族弟子若能在此試煉中存活一個月,那麽便獲得一個月的自由采藥時間。血妖試煉持續半年,但能夠存活到最後的人族弟子,往往不足一成。


    原因無他,這些妖族對於一定範圍內的人族,總有一種特殊的感應,因此無論你如何躲藏,都不免要被路過的妖族發現。因此要想順利停過半年時間,采到足夠的靈藥,除了自身實力極強以外,運氣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血妖試煉”自設立以來,已經持續了數千年之久,從未出現過什麽波折和衝突之事,算是二族表麵和平狀態的一塊遮羞布。人族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獲得更多的靈藥煉製築基丹,妖族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扼殺人族天才、磨練自家子弟,因此兩族都竭力想要維護其的延續。


    這試煉中如此殘酷,卻還是有無數的天才之人,對之趨之如騖。原因無他,就在於順利通過後的豐厚獎勵。這其中的獎勵之一,便是築基丹。


    由此可見,築基丹的珍貴之處了。尋常化凡弟子,若不是通過血妖試煉,要想獲得一粒築基丹,那就非要準備數萬靈石,才可從坊市中購得一粒。而且那些坊市中售賣的築基丹,比之宗門發放的,藥力上更是差了不止一籌。


    但這薛楚才手中的築基丹不管是宗門煉製的“純丹”,還是流落在外的“雜丹”,都足以讓這白袍弟子以身犯險了。


    此時見自己奈何不了薛楚才,他便隻能自降身份,好言相求,想要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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