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跑到文玩店門前後做了個深唿吸的動作,迴頭看了看張涵我倆他跑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傻子手勁非常大,他的手如同鐵箍一樣箍在我的胳膊上,我被他這麽一抓嚇了一跳,一是因為他抓我抓的太過突然,二是因為他的手勁實在是太大了,我被他這麽一抓完全掙脫不開,傻子抓著我的胳膊往前走了幾步,他抓著我的手在店門口大口大口的唿吸,傻子當時的動作及表情就像是極度缺氧的人唿吸氧氣的一般,我疑惑的看著傻子,傻子鬆開的我的手指了指文玩店裏麵說了句舒服。


    張涵在後麵看著我對我說讓我用天眼通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傻子有可能看得見髒東西。


    我聽張涵說完後急忙開了天眼,自從在那個老道士那裏突破了天眼通的境界後我現在施展天眼通完全是能在一個唿吸間完成,我開天眼後朝文玩店望去,我驚訝的發現文玩店裏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形形色色的孤魂野鬼,那種感覺像極了春運時火車站的情景,而我旁邊大口唿吸的傻子則是在吸這些孤魂野鬼,也可以說是在吃他們,就像是中陰界的黃巢那樣。


    我施展出天眼通後傻子愣愣的看著我,似乎是他也感受到了我的天眼通,我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驚訝的張大嘴巴看著傻子,傻子也是傻笑著看著我。


    張涵也看出了我的異常,走過來問我怎麽迴事,我告訴他這個傻子在吃鬼,張涵趕忙從包裏拿出一張道符點燃後看向傻子,張涵的這道符的作用應該和我的天眼通差不多,張涵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發生的事,很顯然張涵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過了好半天張涵對我說


    “趕緊給崔小白打電話吧”


    張涵說完後我也反應過來,收了天眼通拿出手機給崔小白打了個電話,說實話我手機裏雖然存了崔小白的手機號但是都幾乎沒怎麽主動聯係過,我慌慌張張的撥通了崔小白電話後崔小白立刻就接通了,我在電話中簡單的和崔小白說了一下當下發生的事情,崔小白讓我在原地別動穩住傻子,他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後我再一次施展天眼通,發現文玩店裏的孤魂野鬼並沒有隨著傻子的吸食而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傻子不停的透過文玩店緊鎖的玻璃門吸食著裏麵的孤魂野鬼。


    我問張涵知不知道傻子這是在幹嘛,張涵搖搖頭說不知道,傻子的這種舉動她從來沒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不過看傻子一臉興奮的樣子他似乎非常享受這種過程,沒有絲毫痛苦的神色,傻子便吸便用雙手在嘴前麵猛扇,貌似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吃的更多更快一些。


    崔小白在掛了電話後10分鍾左右開著那輛保時捷來到文玩店門口,今天崔小白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下身穿了一條牛仔褲,穿衣風格和平時在酒吧時有了很大的區別,如果不是那輛騷黃色的保時捷911我差點沒認不出來他。


    崔小白沒顧得上張涵我倆異樣的眼神,從車上下來後便走到文玩店門前,他看了看店裏,又打量了幾眼手舞足蹈的傻子,崔小白繞到傻子背後忽然伸手在傻子的脖子後麵戳了一下,被戳了一下後傻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傻子倒地後崔小白歎了口氣對我說


    “這個傻子我先帶走了,這裏的陰氣明天自然會消失”


    張涵我倆幫著崔小白一起把倒地的傻子從地上扶起來,我們三個人把傻子連拖帶拽的弄到崔小白的車上,累的我氣喘籲籲,我問崔小白文玩店的事和傻子的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崔小白摸了摸鼻子說文玩店裏的事和鬼王燈有關係,鬼王燈本來就是至陰之物,之前因為有禁製,那些孤魂野鬼隻能遠觀不可靠近,說白了就像看得見吃不著的美食,而如今禁製已被肉大事破除,雖然說鬼王燈已經不在,但是鬼王燈所殘留的陰氣還在,所以才會吸引來如此之多的孤魂野鬼來到這裏。


    至於傻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和他剛才的舉動是怎麽迴事他也不清楚,隻能把傻子帶迴去再說。


    崔小白又和我聊了一會後便帶著已經昏迷的傻子走了,張涵我倆迴到家後我感到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這幾天精神高度緊張,從神國迴來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也隻有迴到家我緊繃的神經才得到一絲放鬆。


    張涵也是累了,我倆先後洗完澡後她躺在床上就睡著了,甚至很罕見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我躺在自家床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張涵像是一個熟睡的嬰兒一般睡在我旁邊,我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也就在我摸她頭發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張涵的背部有幾個小紅點,就像是被針紮過一樣,小紅點非常小,我數了數從她的脖子到背部有7個小紅點,我上大一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胳膊疼,去醫院紮了一段時間針灸,當時胳膊上被針灸紮過的痕跡就和張涵身上的這個差不多,張涵背後的7個小紅點排列的有點像北鬥七星的排列順序,我看了半天也沒研究明白是怎麽迴事,索性不去研究了,關上燈準備睡覺打算睡醒後親自問問她。


    躺下後沒多久我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那一覺睡的極不踏實,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一會夢到張涵一會又夢到傻子總之就是亂七八糟,第二天上午起床後頭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夜的夢我渾身的骨頭像是要散架一樣,我坐起來從床頭櫃上拿起煙,點了一支抽了起來,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張涵也醒了,張涵揉著眼睛問我幾點了,我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告訴她快11點了,張涵長了哈欠坐起來伸了伸懶腰說睡的好舒服,好久沒睡的這麽爽了,我抽著煙問她背後的小紅點是怎麽迴事,張涵聽我這麽一問忙問我哪裏,我掐滅煙說在她背後,昨天晚上她睡著的時候我看見的,說著我讓她轉過身給她指,接過張涵轉過身後我忽然發現昨天晚上出現在她背後的紅點居然都消失了,一丁點痕跡都沒有。


    關於張涵背上的紅點我沒有過多詢問,畢竟已經都消失了,但是我那天晚上的的確確看到了七個排列的像北鬥七星一樣的紅點,對於這點張涵的解釋是我看錯了。


    第二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又看了看張涵的背後,依然沒有出險那七個小紅點,我也沒再多想這些事,畢竟現在我身邊的張涵活蹦亂跳的也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就當那天晚上是我眼花看錯了吧。


    餘後的幾天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我給崔小白打了個電話問他傻子的事情,崔小白說傻子到底是怎麽迴事他也不清楚,不過確實很古怪,等這件事有了結果他會告訴我,我和張涵也在沒事的時候聊起過這個傻子的事,就連看過那麽多書的張涵都說不清楚這是怎麽迴事。


    李胖子的文玩店出了事以後便一直大門緊閉,幾天前來了一個自稱是李胖子表弟的人來壽衣店找我,從長相上來看這人和李胖子長的還真有點像也是個胖子,不過李胖子的表弟給我的感覺要比李胖子好很多。


    當時張涵我倆正在壽衣店百無聊賴的刷著朋友圈打發時間,李胖子表弟過來找我們就是想問問李胖子是怎麽死的,因為警察那邊也是說的支支吾吾,他就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我遞給他一支煙問他警察那邊是怎麽說的,李胖子表弟點著煙後苦笑著說警察那邊隻是說李胖子涉嫌一場非法倒賣文物案,警察找他問話調查的時候突發心肌梗。


    我也點了支煙點了點頭對李胖子表弟說當時警察來找李胖子時我也在場,具體是不是心肌梗我不清楚,但是和警察聊著聊著就鐵青著臉倒下了,李胖子的表弟聽我說完後抽著煙沉默不語,也就過了半支煙的時間李胖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環顧著店裏問我


    “你們做殯葬行業的是不是偶爾能遇到一些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


    李胖子表弟問完我之後我撓了撓腦袋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李胖子的表弟盯著我看了好半天後對我說


    “我認為我表哥的死並不是像警察說的那樣,他死的很蹊蹺,我懷疑他是被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害死的”


    李胖子表弟說完後我看著他問他為什麽這麽說,他抽完最後一口煙把錢掐滅後說他和他表哥年齡隻差一歲,所以兩個人從小到大關係都非常好,完全可以說是無話不談,雖然說李胖子平時品行不太端正,經常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但是這些也都是為了討口飯吃。


    李胖子表弟說到這裏歎了口氣,似乎在為李胖子的一生感慨,我又遞給他一支煙,他衝我擺了擺手,從衣兜裏掏出自己的中華煙,抽出一支遞給我,我倆點著煙後他繼續說,大約一個星期之前李胖子給他打電話,他就覺得李胖子有點反常,當時他正在外地辦事聊了一會就掛了電話,結果昨天晚上警察給他打電話說他表哥因為心肌梗去世了。


    我問他李胖子在電話裏和他說了什麽,李胖子表弟抽了口煙說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話,什麽陰陽顛倒神主降臨之類的話,在他看來他表哥和入了邪jiao的那些人沒有什麽區別。


    之前雖然他表哥有些不務正業但是也絕對不會對他說這種話,說到這裏李胖子的表弟又問了我一遍遇沒遇到過一些靈異事件,說實話對於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迴答,正在我不知道怎麽迴答的時候張涵替我解圍說很多事情都是信則有不信則沒有的事情,隻要不做壞事自然不會怕這些東西了。


    李胖子的表弟點點頭沒再說什麽,他掐滅煙歎了口氣,從兜裏掏出自己的名片放在櫃台上,說如果想起了什麽可以給他打電話,說完後整理了一下衣領推開店門走了。


    李胖子表弟走後我拿起他放在櫃台上的名片看了看,李胖子的表弟叫李偉,居然是我市師範大學曆史學院的副教授,張涵從我手裏拿過那張名片看了看後放進櫃台下麵的抽屜裏,張涵說這個李偉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詢問李胖子的事,就算他是過來詢問李胖子的死因也不會這麽沒頭沒腦的聊了幾句話後就走了,這完全不符合邏輯,所以說這個李偉很有問題,至於他來店裏的目的她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對於李胖子的表弟我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不過張涵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得不萬事小心。


    之後的日子似乎迴到了最早之前的樣子,店裏時不時賣出去幾套壽衣,無聊的時候我會拎著酒和酒菜去醫院找老王喝上幾杯,我曾經試探性的問起過老王當年我爸是怎麽救得他,老王閉口不談這件事,在喝酒的時候我也施展過天眼通觀察老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麽東西,最後索性作罷。


    由於林秋小表妹的事情順利解決,林秋小姨夫也按約定把錢打到我的賬戶,我和張涵曾經說過,這筆錢是用來買房,由於前段時間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買房的事情也就耽擱了下來,現在閑了下來張涵又開始忙忙叨叨的滿世界看房子。


    其實我對房子這個東西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要去,說白了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張涵則和我的態度完全相反,在她看來這不僅僅是一個窩那麽簡單,而是我倆的愛巢,一點不能馬虎。


    就這件事來看張涵上升星座很有可能是處女座,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和她去看看,後來我索性不去了,她覺得可以就行,最後選來選去選中了一套我家小區的一套三居室,用張涵的話說就是從各種方麵來看這套房子是最劃算的,無論是從風水上還是房間格局上來說。


    張涵當天便給房主下了定金,等房主把房子騰退出來後我們去辦理過戶手續,房子的事情總算落地,無論是張涵還是我都鬆了口氣,用張涵的話說找房看房的這幾天自己足足瘦了好幾斤,交完定金的當晚張涵我倆在我市五星級大酒店吃了一頓自助餐,一來為了慶祝房子的事情落地,二來是為了犒勞一下張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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