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涵趕到火車站的時候鄭三哥和老楊已經在火車站候車廳等我們了,鄭三哥還是那副吊郎當猥瑣的樣子,一雙小眼盯著候車室裏的美女打轉,老楊身上背了一個碩大的登山包,穿的和戶外愛好者一樣。


    鄭三哥看到我後和張涵的表情一樣問我身上怎麽這麽重的鬼氣,接著我又把小雲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鄭三哥聽完後點了點頭說小雲也是苦命的人,跟著我也不錯,起碼我有了一些自保能力,沒事還能和美女聊聊天。


    鄭三哥說完後看了一眼張涵,張涵正怒氣衝衝的瞪著鄭三哥,這個鄭三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早晨吃飯的就因為這件事遭了張涵一頓白眼,哄了半天才陰轉晴,這時鄭三哥又提起這件事,眼看張涵就要發作,老楊似乎看出了張涵此時的狀態,趕忙問鄭三哥我們到了之後怎麽辦,鄭三哥說他已經聯係好了那邊的朋友,到了之後那邊有人接我們。


    這麽一打岔這事就算是翻篇了,張涵坐在老楊旁邊問他包裏裝的都是什麽東西,老楊咧嘴一笑拍了拍碩大的登山包說全都是有用的東西。


    由於我市離長春著實有些距離,買票的時候我買了四張一等座,一來是路上我們少受罪,二來是因為掙了小姨夫那份錢之後頓時覺得自己好歹也算是個百萬富翁了,出手太小氣的話臉上也不是太好看,上車後老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執意要把買車票的錢給我,爭執了很久鄭三哥有些看不下去了對老楊說


    “這小子前些日子剛掙了一票大的,讓他出出血也是應該的”


    聽鄭三哥這麽一說張涵有些不高興了,維護我說到


    “鄭老三,你怎麽不說你也掙了錢了呢”


    鄭三哥笑了笑沒接張涵的話茬,調了調座椅的角度說了句


    “還是一等座舒服”


    說完吹起了口哨,張涵瞪了一眼鄭三哥也沒再說什麽,老楊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要是不要車票錢就算了,到地方後他請客吃飯,說完坐在了座位上,張涵我倆坐在鄭三哥老楊他們後麵,張涵沒好氣的踹了一腳鄭三哥的座椅靠背陰陽怪氣的說


    “有些人就是不懂得感恩,以為占點小便宜就能發財一樣”


    張涵和鄭三哥兩個人就像貼錯門神一樣,見麵就鬥嘴,鄭三哥似乎很愛看她生氣的樣子,話裏話外總是愛擠兌張涵幾句,張涵不愛聽什麽他偏要說什麽,最後把張涵的戰鬥欲勾起來他又不說話了,氣的張涵嘟著嘴自己生悶氣。


    一等座車廂裏的人並不是太多,除了離我們很遠的地方有個媽媽抱著孩子之外車廂裏並沒有其他的人,高鐵發車後張涵沒好氣的踹了踹鄭三哥的座椅靠背問他要不要鬥地主,鄭三哥笑著問她帶了多少錢敢和他玩鬥地主,張涵不屑的呸了一聲說誰贏誰輸還不知道呢,鄭三哥哈哈笑著說就喜歡她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張涵問我玩不玩,我說我很少玩牌就不坑隊友了,之後張涵又問老楊玩不玩,老楊說反正閑著也無聊玩玩也行。


    聽老楊說完後張涵從自己帶的包裏拿出一副撲克牌,鄭三哥老楊兩個人把座椅調了調方向,180度轉了過來,老楊直接把自己的登山包從行李架上拿下來墊在地上當桌子,張涵咬牙切齒的邊洗牌邊說把鄭三哥的褲衩都贏走,鄭三哥吹著口哨笑眯眯的看著她沒說什麽,我從小便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所以他們玩牌我沒有在旁邊添亂,我便坐到相鄰的位置上看窗外。


    由於昨天晚上在中陰界及我自己的潛意識空間裏折騰了一宿,上車後我便感到一股困意襲來,我坐下不久便用頭倚著火車窗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這一覺我睡的極為踏實連夢都沒做一個,等我醒來的時候鄭三哥他們還在玩牌,從表情上能看出來張涵是輸多贏少。


    這時車廂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最早那個抱著孩子的母親已經下車了,換成了兩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車廂中間的過道上坐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看衣著打扮並不像現在人的打扮,有點像我在妄境中看到的張涵爺爺的打扮,我好奇的打量著坐在地上的老頭。


    說實話要是從普通的火車上看到一個坐在地上的老頭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可是在動車一等座車廂裏看見這一幕就有點匪疑所思了,最匪夷所思的地方是車廂裏的人似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一樣,老頭的表情也是極為麻木,正當我好奇的打量著那個老頭的時候從前麵車廂推著售貨車走過來一個列車員,她好像也看不見地上坐著的老頭,推著車朝老頭身上撞去,但是售貨車並沒有撞到那個老頭,而是穿著老頭的身子過去了,隨後列車員也穿過了老頭的身子,看到這裏我算是明白了,這老頭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個鬼。


    我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張涵她們那邊,我搖著張涵胳膊指了指老頭坐著的方向小聲問她能不能看到那裏有個老頭,張涵有些不不耐煩的朝那邊看了看說有個鬼,她這麽一說我趕忙點頭說那老頭的確是個鬼。


    聽我這麽一說張涵放下手裏的牌又朝那邊看了看,鄭三哥和老楊也迴頭朝那邊看去,看了半天之後鄭三哥笑了笑問我是不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老楊也是麵帶笑意的看著我,看來張涵剛才說的那句有個鬼並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而且他們也看不到那個老頭。


    三個人看我一臉認真的表情並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老楊又迴頭看了看仍然什麽都沒看到,我歎了口氣小聲問他們平時能不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鄭三哥愣了愣說沒事看見那東西幹嘛,就算想看也得通過符咒或者一些外力才能看到,除非是一些怨氣很重或者很邪門的東西,比如我身上附著的小雲。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原本我以為他們和我一樣都開了天眼能看到這些東西,沒想到我一說到天眼兩個字三個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驚訝的看著我,我被他們看得發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問他們我是不是哪裏不對,張涵看著我不可思議的搖頭說道


    “太不可思議了,老公你居然開了天眼”


    從張涵說話的語氣上我便能感覺到天眼這個東西的不凡之處,原本我以為開天眼就像練武功之前要先站樁站樁一樣是基本功,張涵說完後老楊和鄭三哥用異常的眼神看著我。


    由於我爸和我說過在陽間不許提及關於中陰界的事情,所以我並沒有和他們說我天眼的來曆,隻是對他們說機緣巧合得到的,修行者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從來不問別人的機緣。


    眾人聽我這麽一說也就沒再繼續往下問,包括張涵在內,我再看剛才老頭坐的那個位置時老頭已經不在那裏坐著了,站到坐在最前麵的那兩個中年男人前麵,慈愛的看著其中一個,看老頭的模樣並不像要加害那人,我便沒多管閑事,有可能是已故的父親想念自己的孩子過來看看而已。


    雖然說我現在開了天眼,但是我並不知道天眼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問鄭三哥天眼到底是什麽東西,鄭三哥反問我我覺得天眼是個什麽東西,我想了想說在我看來所謂開天眼就是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鬼啊什麽的,鄭三哥聽我說完後連忙搖頭說如果那樣的話天眼還就真沒什麽用了,照我這麽說的話天眼和一張明目符價值差不多了。


    但是我說的又不完全不對,看見鬼物隻是天眼的一個非常小的作用,說白了就像手機上能看時間一樣,但是手機的主要功能並不是看時間,而是打電話和上網,鄭三哥說完後我問他那天眼的的作用是什麽,鄭三哥說一般小孩剛出生的時候都有天眼,但是隨著長大會逐漸消失,其實天眼最有用的作用就是明善惡知因果。


    鄭三哥說完後張涵笑了笑說隻能看見鬼物的那個連陰陽眼都算不上,我聽完後忽然覺得天眼很牛的樣子。


    我又問鄭三哥怎麽才能明善惡知因果,鄭三哥搖搖頭說自己並沒有天眼,具體怎麽運用就得看我個人了。


    之後頓了頓對我說金剛的師父就有天眼,隻不過一個人去了陰間音信全無,如果有機會能碰到的話讓我問問他也許會有答案。


    又聊了一會大家也都沒有了玩牌的意思,由於今天大家趕火車起的都比較早,鄭三哥和老楊把座椅轉迴到之前的方向倒頭休息了,張涵也靠在我肩膀上閉著眼睛休息,我也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我忽然覺得周圍泛起一陣涼意,像是北方冬天有暖氣的房間裏忽然打開窗戶那種感覺,我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女人站在我麵前,這女人長相非常熟悉,我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這個女人居然是我在神國遇到的那個微微,就是我第一次幫鄭三哥他們收屍隊抬的那具懷了鬼胎的女屍。


    薇薇看我睜開了眼睛對我笑了笑說


    “劉強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看到薇薇我不禁大吃一驚,上次我在神國搞事情的時候她也在場,不用想都知道她找上我是因為什麽,我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她說了句


    “好巧啊,在這裏都能遇到你”


    說完我強擠出一個笑容,我估計此時此刻我笑的應該比哭還難看,微微對我笑了笑說


    “上次你在神國的表現神主非常滿意,和我不止一次的提起過你,神主說找到你一定要好好和你聊聊”


    薇薇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張涵鄭三哥等人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張涵腦袋靠在我肩膀上均勻的唿吸著,似乎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她根本感覺不到,薇薇似乎知道我想要做什麽,對我笑了笑說


    “劉強,咱倆也算是相熟一場,我勸你乖乖的和我走一趟,也許神主高興還能封你做個護法什麽的,你也別反抗,除了你沒人能感覺到我,因為當天你在神國的時候神主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不管你走到哪萬能的神主都會找到你的”


    聽薇薇說完後我大驚失色,薇薇一副對我誌在必得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了小雲,趕忙在心底叫了她好幾聲,沒想到小雲居然給了我迴應,也就是一眨眼的時候小雲便出現在薇薇的身後。


    薇薇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便被小雲勒住了脖子,此時的小雲並不是在我潛意識裏那傾國傾城的模樣,而是我最早見到的那副陰森恐怖的模樣,別看現在小雲算是我的幫手,但是見到她這副模樣我也嚇得不輕,薇薇被小雲這突如其來的絞喉嚇得不輕,想要掙紮開小雲但是明顯感覺她力氣不夠。


    小雲陰森的笑著,手臂稍稍用了些力薇薇便是滿臉痛苦的樣子,薇薇很明顯不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驚慌失措的看著我,也就在這時候小雲的胳膊似乎被什麽燙了一下一樣猛地縮了迴去,薇薇這才緩過神來,身子搖晃了一下便消失不見了。


    小雲也左右看了看發現薇薇已經離開自己也一閃身消失不見了,小雲小時候在我腦子裏響起小雲的聲音,小雲略帶歉意的說剛才正要絞殺那個女人的時候自己的胳膊上好像被很猛的道符擊中一樣的感覺,我問她有沒有受傷,小雲說自己倒是沒什麽事,她叮囑我這些人似乎來者不善讓我自己小心。


    我定了定心神叫醒了靠在我肩膀上睡覺的張涵,張涵似乎睡得有點蒙圈,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問我怎麽了,我說剛才神國的那個微微找上門來了要給我帶走,幸虧小雲及時出手我才得以脫險,張涵聽完後踹了幾腳鄭三哥的座椅靠背,鄭三哥沒好氣的說


    “我說姑奶奶又怎麽了,你這樣非常沒有禮貌你知道不知道”


    張涵沒好氣的說


    “感覺把椅子轉過來,出事了”


    鄭三哥也沒廢話,招唿都沒和老楊打一個就站起來把座椅轉了過來,以至於轉過來的時候老楊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張涵我倆,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眾人非常詳細的說了一遍,鄭三哥聽完後皺著眉頭沒說話,老楊也是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


    張涵問我知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神主在我身上留下的是什麽印記,我搖搖頭說不知道,鄭三哥看了看我說到地方後他幫我檢查一下,老楊打了個哈欠讓我問一下小雲知不知道打在她胳膊上的是什麽道符,我在心底問了小雲一句,小雲說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能肯定絕對是道家的東西,而且畫符的人法力應該非常高,一般的道符根本對她沒有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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