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車趕到大姐家樓下的時候大姐家樓下已經聚滿了圍觀群眾,由於大姐家住二樓,所以從樓下就能聽到大姐夫撕心裂肺的叫罵聲。


    鄭三哥我們三個人從人群中擠到樓道門口,我按了按大姐家的可視門鈴,大姐看到是我後便打開了門。


    從洗浴中心來大姐家路上的時候鄭三哥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和肉大師說了一遍。


    肉大師摸著自己光亮的腦袋說這事好辦,能解決的話也是功德一件。


    我進到大姐家屋裏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屋子裏有種深入骨髓的涼氣,雖然現在正值夏天進屋後仿佛掉進冰窟一般的感覺。


    裝修豪華的房子被折騰了淩亂不堪,壁掛電視斜掛在牆上,椅子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


    沙發上坐著三哥男人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大姐夫被眾人用繩子緊緊的綁在他家的櫃式空調上,大姐夫紅著眼睛大喊大叫,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麽,在大姐夫大喊大叫的時候我仿佛在他臉上看到了好幾張扭曲的臉。


    肉大師和鄭三哥對視了一眼後肉大師走到大姐夫麵前仔細打量著大姐夫,肉大師剛一走近大姐夫,大姐夫便忽然暴躁起來,咆哮著對肉大師說


    “臭和尚,本座看你有點能耐,本座勸你趕緊哪來的迴哪去,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肉大師並沒有說什麽,雙手合十的念了聲佛號,大姐夫更加暴躁了,麵部表情也更加扭曲。


    鄭三哥對大姐說讓不相幹的人都迴避一下,大姐點了點頭,對沙發上的幾個人說讓他們出去找個地方歇會,幾個人倒也沒說什麽,聽話的從屋裏走了出去,眾人走出去後肉大師走過來對鄭三哥說


    “事情有點難辦啊”


    大姐也聽見了這句話,連忙拍著胸脯說錢不是問題,她可以加錢,隻要讓大姐夫恢複正常就行。


    肉大師搖了搖頭說不是錢的事,而是人的事,鄭三哥掏出煙自己點上一根,遞給肉大師一根,肉大師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我還是不好意思的接了過去。


    肉大師抽了口煙說鄭三哥路上和他說的沒錯,大姐夫身上並不是一個鬼上身而是一群鬼上身。


    大姐一聽立刻慌了,忙抓著肉大師的手問他怎麽辦,肉大師摸著自己光光的腦袋說先別吵讓他想想,肉大師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後似乎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對大姐說


    “這樣吧,現在天還早,我先迴趟寺裏拿些東西,等我迴來我給施主驅鬼”


    鄭三哥問肉大師用不用開車送他去,肉大師笑了笑沒說話,鄭三哥苦笑著拍了拍肉大師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出了屋門。


    被綁在櫃式空調的大姐夫一看立刻陰森森的笑了起來,我和大姐頓時一起打了個哆嗦,大姐問我該怎麽辦,我定了定神說隻能等肉大師和鄭三哥迴來再說。


    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大姐看著被綁在空調上的大姐夫歎了口氣,似乎是鬧騰了一天大姐夫有些累了,肉大師和鄭三哥走了沒多大一會大姐夫便消停了,眯著眼睛小說嘟囔著什麽。


    大姐把剛才出去的三哥男人叫了進來,那幾個男人都是大姐夫公司裏的親信,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嘴的聊著大姐夫的事,我並沒參與他們的聊天,大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時不時看看掛在牆上的掛鍾。


    我坐在一邊玩著手機昏昏欲睡,被綁在櫃式空調上的大姐夫還是在那嘟囔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房子裏的可視門鈴響了,大姐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起來去開門,來人正是肉大師和鄭三哥,後麵還跟了兩個年輕的小和尚。


    這兩個小和尚長得劍眉星目,兩個人穿著一身灰布僧袍腿部綁著綁腿,身上背著麻布包,一副武僧的打扮顯得格外精神。


    肉大師也換上了一身僧袍,真應了那句話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肉大師穿上僧袍之後還真點高僧的模樣。


    眾人進屋後兩個小和尚立刻朝大姐夫那邊望去,附在大姐身上的惡鬼似乎生前十分討厭和尚,看見肉大師他們眾人來了後又開始左一個禿驢右一個臭和尚的罵著。


    看到這種情形肉大師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之後對兩個小和尚說


    “準備誦經”


    兩個小和尚聽肉和尚一說便徑直走到大姐夫跟前盤腿坐下,雙手合十的誦起了經,大姐夫扭曲的咆哮著,身體似乎要掙脫繩子的束縛,似乎這附在大姐夫身上的惡鬼非常忌憚誦經的聲音。


    鄭三哥跟大姐說讓無關緊要的人先暫時迴避一下,大姐點了點頭叫三個員工先出去抽根煙,一會需要他們再叫他們。


    三個人二話沒說起身走了,三個人走後肉大師走到大姐夫麵前仔細打量著大姐夫,雙手合十的對大姐夫說


    “眾施主不要再執迷不悔,迴頭是岸早日輪迴”


    肉和尚說完後大姐夫瞪著眼睛望著肉大師,隨即噗的一口口水吐在了肉大師的臉上,之後猙獰的笑著,肉大師也沒說什麽,用手抹了抹臉上的口水一臉平靜的說


    “既然眾施主執迷不悟便怪不得和尚無禮了”


    說完肉大師後退幾步,從自己隨身帶的包裏恭恭敬敬的捧出一個類似蓮花的東西,放在地上,之後又從從包裏拿出一大把紅色的蠟燭,用打火機點著之後圍著大姐夫一圈擺了起來,看著肉大師在一邊忙活,鄭三哥笑著對我說


    “看來肉大師這次是真下了血本了,連佛祖金蓮這法器拿那出來了”


    鄭三哥剛說完便聽大姐夫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嗓子對肉大師說道


    “臭和尚,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加害於我”


    肉大師沒迴答他,兩個小和尚誦經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快,大姐夫焦躁的晃動著身體要掙脫開繩子的束縛,肉和尚對大姐夫說了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便和兩個小和尚一起誦起了經。


    剛才擺在大姐夫周圍的蠟燭火苗也大了起來,佛祖金蓮裏麵也泛起了微微的光,附在大姐夫身上的惡鬼暴躁的嚎叫著,臉部表情十分猙獰


    這時我能清清楚楚看見大姐夫的臉上浮現出一張張痛苦的虛影似乎要從大姐夫的身體裏出來。


    也就在這時候房子的可視門鈴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和肉大師他們誦經的聲音相比顯得格外刺耳。


    我被嚇了一跳,鄭三哥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大姐,大姐用驚慌失措的眼神望向鄭三哥,鄭三哥示意她去看看怎麽迴事,大姐走到可視門鈴處看了一眼後叫鄭三哥過去,鄭三哥我倆走過去看到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對著門鈴說大姐夫鬼上身這件事和他有關係,他是來處理這件事的。


    大姐疑惑的看看鄭三哥,很顯然鄭三哥也有點摸不著頭腦,聽對方說話好像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鄭三哥想了一會便讓大姐打開了門禁,這時肉大師和兩個小和尚還在不停的誦著佛經,大姐夫身上的惡靈也越來越狂躁,屋子裏的吊燈忽明忽滅的閃著,顯得詭異異常。


    不一會剛在在門口按門鈴的人就走了進來,是一個瘦高個的中年男人,像是70年代的革命幹部一樣穿著短袖襯衣,襯衣口袋裏還別著一根鋼筆。


    看見鄭三哥後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之後徑直走到肉大師他們那邊,中年男人揮了揮手,圍在大姐夫周圍的那一圈蠟燭全部熄滅,肉大師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衝肉大師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對肉大師說


    “高僧請原諒在下無禮打擾,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然會出麵解決”


    瘦高個中年男人說完話後大姐夫忽然安靜了下來,似乎非常忌憚說話的這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看了看被綁在櫃式空調上的大姐夫沒說話,做起了自我介紹。


    中年男人自稱姓常,我們可以叫他常老師,他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了下午去敬老院找老太太的時候老太太曾經提過一嘴常先生,我估計這個常老師肯定和老太太口中的常先生有關係,或者根本就是一個人。


    常老師說大姐夫這件事是自己早年犯的一個錯,今天必須過來彌補,說著指了指大姐夫說


    “這幾個惡靈也算是與我有緣,諸位請行個方便交由我處置,我必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複”


    肉大師打量著常老師說


    “常施主也是有大機緣之人,望施主妥善處置這些惡靈,早日超度為妙”


    常老師雙手合十對肉大師誦了句佛號,肉大師收了佛祖金蓮後常老師走到大姐夫麵前,大姐夫非常害怕常老師,眼淚都流了出來大叫著上仙饒命,常老師搖了搖頭,從上衣口袋裏拿出那隻鋼筆在大姐夫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大姐夫立刻腦袋耷拉了下來蔫了,之後常老師把鋼筆收起來對肉和尚說


    “改天常某一定去金佛寺找大師暢聊佛法”


    肉大師笑了笑沒說話,常老師走到鄭三哥身邊對他說


    “鄭先生,常某留下的那東西常某自己處理,不勞鄭先生大駕,麻煩您轉告雲姨,常某有空去找她敘舊,今日便不多打擾,常某告辭”


    說完後和眾人抱拳便走出了房子,我和大姐一臉懵逼的看著鄭三哥和肉大師,鄭三哥歎了口氣對大姐說


    “這件事就算解決了,把你老公鬆開吧,好好調養一陣子應該沒什麽大事”


    大姐也緩過神來打電話叫來大姐夫公司的三個人,我問鄭三哥這個常老師是不是雲姨說的那個常先生,鄭三哥衝我擺擺手說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這件事也不要對別人提起,說完便不說話了。


    不到一分鍾三個人便重新迴到屋子幫大姐夫解開了繩子,肉大師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說


    “一切有為法,盡是姻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


    兩個小和尚雙手合十報了句佛號,肉大師對大姐說


    “施主已經沒事了,希望日後行善積德多積福報”


    大姐聽完後趕忙對肉大師說等她老公痊愈後一定去寺裏當麵拜會肉大師捐香油錢,肉大師笑了笑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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