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下刀很準,馬被割斷喉嚨很快倒地,在地上抽搐著四肢做著垂死的掙紮,鮮血流了一地。


    空氣中越來越濃鬱的血腥味,讓狼群躁動不安嗜血之意更甚,狼群錐子般的目光颼颼飛來,幾乎把秦書射成了刺蝟。


    狼群撲上來撕咬還剩最後一口氣的馬匹,同時,秦書退開十多米遠。


    離秦書最近的幾頭大如花豹的巨狼,並沒有立即撲到馬匹的身上去,而是齜開獠牙,將腦袋垂著貼近地麵,抬起兇狠的狼眼瞪著秦書,口中還一滴滴的落著腥臭的涎液,做出準備撲殺的架式。


    狼群為首的是一頭被大狼們簇擁著的白狼王,它的脖子、前胸和腹部大片的白毛,在月光下散發出白金般的光亮,耀眼奪目,射散出一股兇傲的虎狼之威。


    麵對秦書,這些狼並沒有直接撲上去,一是因為今天的食物已經有了著落,二是因為眼前這個人類,此刻渾身上下散發的戾氣比它們也不逞多讓。


    動物,對於氣息更為敏感。


    狼王低低的吼了一聲,所有狼便將視線從秦書身上挪開,轉頭返迴馬匹身邊開始撕咬吞咽。


    見此,秦書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些狼是放過他了......總算安全了。


    狼群還在啃食馬匹的屍體,秦書默默的轉身上路,徒步前行。


    大約在山林中走了一個時辰,秦書大汗淋漓,已經累到快要虛脫,兩肩和腹部的傷口也被帶著鹽分的汗水浸染得生疼,秦書咬著發白的嘴唇繼續前行。


    夜晚的森林相當不安全,隨時可能有老虎雲豹出沒,還得注意蛇蟲鼠蟻什麽的。


    半個小時前,秦書就踩到了一條黑不溜秋,隻有尾巴處帶有白色花紋的毒蛇,還差點被咬到,要不是秦書及時將咬過來的蛇頭一刀削掉,秦書現在可能已經命喪黃泉了。


    他現在,最好找一處人家先住下來,身體實在是受不了了。


    秦書削了一根長長直直,又頗為結實的木棍,拄在手裏在手中當著拐杖,一路上磕磕絆絆才結束山路,來到了官道之上。


    然而,月光下一望無際的,除了樹林還是樹林,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家,夜晚的官道上什麽行人都沒有。


    秦書拄著拐杖,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官道上前行,再往前走點,希望能看到人家。


    輕微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寂靜,秦書欣喜的撐起酸軟的腰,看向前方。


    不一會兒,兩匹油光水滑,形體俊美而健壯的棗騮馬邁著優雅的小方步,穩穩地拉著馬車出現在秦書的前方不遠處,馬車徐徐駛過,聲音寂寥而單調,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麵,濺起陣陣沙霧。


    馬車外,坐著一名十一二歲,穿著素衣紮著兩根小辮的童子,在駕著馬車。


    “等等,唿,等等......”秦書擋在官道中央,揮手攔截這輛馬車。


    童子被這突然衝出來攔路的秦書,給嚇了一跳,趕忙拉住馬車,“籲~”


    馬蹄急停,兩隻棗紅馬匹的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老長的嘶鳴。


    “你不要命了!”童子瞪大眼睛瞪著秦書。


    秦書恍若未聞,一臉淡然的開口,“這位小兄弟,不置可否載我一程?”


    “這個......”


    童子突然有些猶豫遲疑,但在月光下,隱約能看到秦書身上的血跡,估摸著此人受了傷,在這荒郊野嶺也沒人煙可尋,有些心軟了。


    “我幫你問問公子。”


    說著,童子便鑽進馬車,一會兒興高采烈的出來了。


    童子抬著下巴,看向秦書開口道,“這位小郎,我家公子說了‘可’,你上來吧。”


    “多謝你家公子。”


    秦書鬆了口氣,有些艱難的邁著步子,向著馬車走去。


    當秦書走到馬車旁邊,準備上馬車時,因為長久趕路雙腿有些發軟,差點沒踏上馬車跌到在地上。


    一隻手從馬車簾中探出來,抓住秦書的手將秦書扶住。


    這雙手指骨修長,腕骨很細,像是美玉一樣潔白無瑕,但這一隻纖細又毫無雜質的手也如寒玉一樣,微泛著冷意,似是沒有溫度一般,抓得秦書的手腕都在發涼。


    “謝謝。”


    秦書抬起頭,映入眼中的便是一襲勝雪的白衣,以及那張眉目若畫,溫潤如玉而又泛著蒼白之意的臉,還有那雙帶著驚訝與怒意的眼睛。


    這雙形狀流暢美麗的眼睛本應該如其主人一樣溫潤柔和,此刻卻如利刃一般穿透注視著他。


    然而,最讓秦書發愣的是,此人眉間那一抹熟悉的朱砂。


    秦書發誓,讓他去死,他也不會忘記這抹耀眼的顏色。


    “是你!”白衣男人眼中怒意暴漲。


    就是這個人,這個人上輩子帶人滅了沉渙穀,殺了穀內所有人,這個人的臉,他死都記得......沒想到,這個人現在居然這麽狼狽的出現在了這裏,還受了傷,真是蒼天有眼!


    “長安......”


    秦書呆呆的注視著此人,溫熱的淚水頓時充滿了眼眶,他想忍住,可淚還是滴滴無聲地流下了。


    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他身邊。


    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幾乎快要讓秦書欣喜得暈倒了。


    正處在暴怒與狂喜交加中的澹台明滅,被秦書這些莫名一哭,一時間給弄得有些茫然了,眼神淡漠心中疑思的看著秦書。


    此人又是在搞哪一出......


    秦書突然衝上前去抱住澹台明滅,將其牢牢捆住,澹台明滅還沒放映過來,溫熱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趁澹台明滅怔愣著忘記掙紮的時候,秦書迅疾地吻上他的雙唇,靈巧地撬開他的牙關深深吻了起來,溫熱的舌滑入其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他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熾熱纏綿。


    簾子外的童子,看著這一幕嘴巴已經張成了圓形。


    反應過來的澹台明滅暴怒不已,直接推開秦書,將秦書禁錮住摁在馬車壁上,一手用力的掐住了秦書的脖子。


    他隻覺得一向沉穩自製的自己,此刻仿佛隨時有可能失控。


    這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麽?


    就在這時,秦書口中嘔出一口滾燙的鮮血,灑在澹台明滅的手上,鮮血炙熱的觸感,讓澹台明滅掐著秦書脖子的手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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