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著自己站好的謝長安,迅速出手向著對手攻擊而去,腦海裏隻剩一個念頭。


    那就是,不能輸!


    每一次出手,執念深到成魔怔了謝長安,幾乎都壓榨幹淨渾身的所有力氣,招式一照壁一招狠厲,甚至不惜以傷換傷攻擊對手。


    謝長安挨了一拳又一拳,同時,他的拳頭也落在對手身上。


    慘烈程度,男人看了會沉默,女人看了會流淚。


    被一拳襲擊中額頭的謝長安,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便伸出拳頭朝著對手的鼻梁骨狠狠揍了過去。


    瞬間,h國參賽選手鼻梁骨斷了,他捂著劇痛無比血流成河的鼻子,一臉驚恐的看著謝長安,嘴角不停的扯動著,“瘋,瘋子......”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謝長安此時的狀態,足以讓絕大多數人感到恐懼。


    對手怕了,出手也就不夠利落變得畏畏縮縮了,謝長安趁勢一舉將其撂倒,贏得最後一場比賽。


    比賽結束了,然後還有很多人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反應過來。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隨即這掌聲變得劇烈起來,天朝人的歡唿聲、叫喊聲傳遍整個跆拳道館,甚至全國。


    沉默的,隻有韓日兩國。


    花了那麽多功夫,打擂台記數也好,買兇殺人也好,兩國聯手也好,暗中下藥也好,終究還是輸了......


    或許,天朝人有某些獨一無二的品質,這種品質讓他們的文明曆經五千多年,即使世事沉浮朝代更替,即使外國入侵攻打,即使麵臨大災大難,即使曆史洪流洗刷......也不曾中斷,這種品質也讓他們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這種讓人恐懼,讓人不寒而栗的品質,叫做堅韌執著。


    他們大概明白,他們為什麽輸了......應該說,他們一直都沒有贏過,也絕無可能贏。


    謝長安在所有人敬畏行注目禮中,走下比試場地,拖著沉重的腿,腳步虛浮的朝著秦書走去。


    即便謝長安現在,看東西都帶重影,走一步一個踉蹌,身體搖搖晃晃,也沒有偏離靠近秦書的方向。


    短短的八九米,謝長安走了五分鍾。


    這五分鍾,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敢上前打擾他。


    謝長安一步一步的走到秦書麵前,對著秦書笑了,露出帶血的牙齒。


    然後,謝長安全身傾倒在秦書的身上,腦袋靠著秦書的肩膀,吐出一口鮮血閉上了眼睛。


    “哥哥,我贏了呢......”


    秦書抱住謝長安,感受著耳旁溫熱的氣息,以及一聲幾乎聞不可見的低聲呢喃。


    秦書的身體一僵。


    秦書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很快他便否認這個想法,暗自搖了搖頭。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他和謝長安怎麽可能會有關係,應該是謝長安太想念他死去的哥哥了,在這種神誌不清的情況下才會認錯。


    雖然直接否定了這個突然鑽出來的想法,秦書的內心還是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醫護人員將擔架抬過來,準備把已經昏迷的謝長安給放上去,不過謝長安死死抓著秦書的胳膊,怎麽都不撒手。


    隻有由秦書抱謝長安出去了。


    “秦先生,這能行嗎?”醫護人員看著這一幕,想著秦書斃了一天的賽,有些擔憂道,“要是太累了的話,你抱著謝先生坐在擔架上麵,我們抬著你們上救護車。”


    “哦,不用了。”


    男人,怎麽能說不行。


    由於看了太多的言情小說,關鍵時候,秦書的腦子裏總是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甚至劇毒的想法。


    秦書抱著謝長安,幾個大步就跨出跆拳道館,將醫護人員甩在身後,迎來館外蹲著的媒體舉著攝像頭一陣猛拍。


    這些記者和攝影師,頓在外麵沒事兒做時,也在看能進館拍攝媒體的直播,當然知道比試贏了的結果。


    於是,他們站在路邊黃線後,舉著話筒對抱著謝長安疾步前行的秦書進行追問。


    “秦書,這次獲勝你有什麽感言嗎?”


    “秦書,謝先生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傷勢很嚴重嗎?”


    “秦書,你以後還會參加類似的跆拳道比賽,甚至參加奧運會嗎?”


    這群記者雖然腳底下沒有越過黃線,但前傾的身體,以及拿著話筒伸出線外的手,已經嚴重阻擋了秦書等人前行的道路。


    “都讓開,讓開!還有傷員需要送往醫院,別擋道啊!”


    一群醫護人員和誌願者為秦書開路,維護現場秩序的保安也前來把這些記者往黃線後麵擠。


    很快,秦書他們上了救護車,前往亢州市人民醫院。


    一同檢查下來,謝長安被送去了貴賓病房。


    “醫生,這孩子怎麽樣了?”負責這次比試的薛誌偉和李丘山兩人,站病房門口一臉擔憂。


    “輕微腦震蕩,全身上下多出肌肉組織拉傷,皮膚淤血......不過,沒有傷到內髒和骨頭,很快就能好起來。”醫生板著一張臉,閆肅道,仿佛要說出什麽天大的壞消息。


    然而,卻說出這樣的結果。


    這讓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心中十分忐忑的兩位負責人,鬆了口氣,看著醫生的眼神有些幽怨。


    幹嘛要用這樣一副,“要死人了,你們準備好後事吧”的表情......


    不過,這也不能怪醫生,每天跟各種病人打交道的醫生,見慣了悲歡離合和生死分別,自然會這樣一副嚴謹沉重、不苟言笑的模樣。


    “哈哈,又有人跟我一起住院了。”站在門口的李思思,倒是苦中作樂笑的瀟灑。


    所有人瞪了她一眼,然後李思思默默捂上了嘴巴。


    “秦書,謝先生沒事,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李思思看著麵無表情的秦書,再看了看病房中躺在床上謝長安,突然感覺自己嗅到了一股不為人知的秘密......一直看直播的李思思,自然看到謝長安在最後一刻,向著秦書走過去,倒在秦書身上的畫麵。


    “秦書,你先迴去換一身衣服吧,肩膀上血淋淋,看著怪滲人的。”薛誌偉朝著秦書的肩膀指了指。


    血?


    秦書側過腦袋,垂目看清肩膀上的一片血跡,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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