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姨、封玥和琇瑩三人是在苗疆重建之後才以真身現世,所以朱杉雪和馬婆婆在苗疆出事之前並沒有見過他們。


    馬婆婆一隻手抓住朱杉雪,她知道這是朱家培育出的一位好良醫,對她頗為信任。


    朱杉雪隻看這孩子麵黃肌瘦,像是營養不良,“馬婆婆,這裏不太方便,我們迴往生客棧,可好?”


    馬婆婆一個勁的點頭,朱杉雪想為馬婆婆分擔,抱過小朵,馬婆婆搖頭不讓,淩胥請求,便同意了。


    媽婆婆一路上直誇淩胥是個好男人,是個好歸宿,還說男孩子就該幫女孩子多分擔,整的白銜玉一頭黑臉。


    淩胥把小朵安穩的放在床上,朱杉雪剛想上前把脈,琇瑩便站出來說道,“封玥乃聖姑一族的醫藥好手,絕佳的醫術,婆婆你就放心吧。”


    封玥被琇瑩這麽一誇,倒是不得不上前為小朵把脈了。


    朱杉雪隻好默默退下,“馬婆婆,小朵可有什麽怪異的症狀?”


    馬婆婆思量了一會兒,“口幹,頭暈,腰腿酸痛。”


    “小朵脈象平穩,有些氣虛體弱之象,”封玥把完脈站起來,對著馬婆婆說道,“會不會是上火了?”


    話音剛落,小朵自己醒了過來,朦朧的小眼睛,看著眼前這麽多人,怯生生的看著馬婆婆,“婆婆,我渴了……”


    站在最後的白銜玉,立馬遞出一杯水來,眾人傳遞著,最終落到了小朵手裏。


    小朵一飲而盡,雙手抱著茶杯,小聲說,“還要。”


    小朵喝了一杯又一杯,嚷嚷著要解手,馬婆婆又帶著她來來迴迴上了好多次。


    小朵和馬婆婆手拉手走了進來,朱杉雪蹲下看著小朵,柔聲,“小朵,你張開嘴巴,將舌頭伸出來,讓姐姐看一眼好不好?”


    小朵看朱杉雪麵善,乖巧的伸出舌頭,“啊——”


    “舌質紅少津,脈細數,”說著,朱杉雪若有所思,這個症狀……是否需要查看一下小朵的溺【尿液】。


    正在這時,小朵又晃了晃馬婆婆的手,“婆婆我還想去。”


    二人出門,朱杉雪跟了上去。


    “馬婆婆,我想看一下小朵的溺,”朱杉雪小聲的湊到馬婆婆耳邊說。


    馬婆婆點點頭,朱杉雪看了一眼,了如執掌,“混濁如脂膏……”


    三人走進房間,屋裏四人的目光各異。


    琇瑩看著朱杉雪眉目舒展,“你知道怎麽迴事了?”


    朱杉雪微笑,“此乃消渴症。”


    封玥忽地恍然大悟,心中莫名的敬佩起朱杉雪,眼前的這個女孩兒醫術果真了得。


    琇瑩看封玥露出欽佩之色,看來朱杉雪的確有兩把刷子,是自己太小看她了,或許娘親的選擇沒有錯。


    “那你可知如何醫治?”琇瑩關切道。


    “我寫一個藥方拿去抓藥即可。”


    封玥迫不及待,“我去為你拿紙筆!”


    “不必了,封玥,”朱杉雪雙手抬至胸前,握在一起,金色的光芒引起了眾人的矚目,人兒眼睛裏充滿了神奇。


    朱杉雪輕輕攤開雙手,一張紙出現在兩手間,光芒也隨之消失,紙張緩緩落在朱杉雪手心上。


    封玥十分好奇這張藥方寫著什麽,連忙湊到朱杉雪身旁,還小聲讀了出來,“山藥20克,山茱萸、生地黃各15克……水煎服。”


    朱杉雪看到馬婆婆臉上的愁容,心想會不會是擔心銀兩不夠的問題,便將藥方交給白銜玉,並囑咐道:“這藥抓四包,再要一個人參,這樣好得快。”


    “得嘞,”白銜玉欣喜的接過藥方,轉而又麵露愁容,“藥鋪在哪啊?”


    朱杉雪告訴他,“你還記得昨晚我帶著你們去的那家宅子嗎?上麵寫著:大老藥鋪。”


    “記得了,我這就去,馬婆婆,等著我呀!”白銜玉也要蹭一蹭馬婆婆的好感,不能讓她隻誇淩胥一人。


    馬婆婆在樓上照顧著小朵,封玥和琇瑩下了樓,淩胥見馬婆婆和阿雪有事要說,自己不好打擾,隻好追隨白銜玉的步伐了。


    朱杉雪站在馬婆婆旁邊,“馬婆婆,小雙姐姐近來可好?”


    “唉,”馬婆婆歎氣,苦澀的笑笑,“我那可憐的女兒,嫁的這麽遠,女兒剛落地,便被她那可恨的婆婆掃地出門,她男人一聲不吭,還續了弦,活活把我家小雙給餓死了。”


    “啊?天下竟有這麽不近人情的婆家?”


    “後來,我見小雙沒了音信,便帶著全部家當去找她,才知道她已經……”馬婆婆哽咽,“已經沒了。”


    “我大鬧她婆家,小朵當時已經三歲有餘,瘦骨嶙峋,可憐的很,我便把小朵搶了過來,帶迴苗疆自己撫養,可憐小雙,剛出生便沒了爹,生了孩兒便丟了命,更讓人心寒的是小雙的屍骨都沒能尋到,聽說是被豺狼惡犬拖進山吃了的。”


    小朵每每聽到婆婆說娘親這些事,自己能聽懂一知半解,每次都要嚎啕大哭,這次也不例外。


    “好小朵,婆婆不說了,不哭不哭,”馬婆婆愧疚的看著孩子,心裏難受,“杉雪,多虧了你,你是不知道,我剛帶小朵迴來當然時候,苗疆就更變了天似的,到處尺椽片瓦,斷瓦殘垣,簡直慘不忍睹,後來在琇瑩、封玥她們的建設下,苗疆才有那麽一絲絲生機。”


    小朵的聲音小了些,許是哭累了,在床上沉沉睡去。


    馬婆婆便把放在小朵頸部下的胳膊抬起來,繼續道:“後來陸陸續續搬來了些人,苗疆也算有些光景。朱家還有你,我真的很高興。”


    馬婆婆眼淚汪汪,輕輕擦拭,“你是不知,有個叫王大老的人,買下了你家的宅子,在那開了個藥鋪,簡直是無良庸醫,隨隨便便看個小病,都能喚出十兩白銀的高價,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才區區幾文錢。”


    “馬婆婆,就算他喊出一個金錠子,我也要把小朵的病治好,銀兩你不必擔心,剛才去抓藥的小白,他手裏闊綽,幾十兩白銀不在話下。”


    馬婆婆會心一笑,“真是太感謝你們,我這老婆子不知如何迴報。”


    “哪需要迴報呀,若是要報,我還有點想念您做的豆腐了呢。”


    馬婆婆點了下朱杉雪的鼻頭,“就知道你好婆婆這口,婆婆給你做便是。”


    “婆婆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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