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三聞言無語至極,雖然早就想過未必能瞞得住少女,但沒有想到居然從一開始就被摸了個透徹。


    看了一眼啞口無言的沐天淩,葉小三隻得先將老人哄出了房間,直言少女的事情自己搞定,雖然沐天淩一臉的懷疑,不過還是無可奈何地出了屋子,與自己的徒弟傻傻地杵在了門口。


    等到沐天淩離去,葉小三這才轉頭看向蘇纓:“我們不是應該專注於藏真宮嗎?這個時候去昆侖山不妥吧,而且說到補天令、你應該沒有興趣吧。”


    “嗬嗬,那可不一定哦,這補天令,我還是蠻好奇的。”蘇纓淡淡一笑,完全沒有理會葉小三的試探,光明正大的說道:“或許你可能不知道,本門比較特殊,傳承之法與大多門派並不相同。”


    葉小三聞言撇了撇嘴,心說咱不僅知道,還因為沐秋瑩詳細了解過,當然,這些自己是不能明說的,現如今,隱藏著的沐秋瑩算是自己的一張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暴露,因此明麵上配合的點了點頭。


    少女自然不知道葉小三這麽短的時間裏,心思轉了這麽多次,當即繼續說道:“由於傳承的特殊性,所以每一代並非上一任死去,才會有下一代,而是反之,每當下一代能夠獨當一麵,就會離開師門,自立門戶,因此吾派尚有不少前輩受補天令之苦,隱世埋名,若是能毀去補天令,對我派來說,有益無害。”


    這方麵葉小三倒是第一次聽說,隻不過少女與沐秋瑩所說衝突不少,按蘇纓的說法,九麵庵倒不像是叛出師門,可是這樣一來,難不成是沐秋瑩在說謊?


    葉小三心中疑慮頓生,不知道該相信二人哪一個的話,兩人各執一詞,倒好像都是在構陷對方。


    有些不解的看著葉小三糾結的表情,蘇纓隻當是對方初次聽說自己門派的傳承方法,而有些混亂:“事情就是這樣,所以補天令並不比藏真宮優先級低,反正現在地圖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倒也不是不能先上昆侖山,那麽我倒是想問問你,關於補天令,你的立場又是如何?”


    說罷,少女一雙美目,灼灼的注視著葉小三,以至於後者有一種錯覺,若是自己開口說出半個不字,怕不是立刻就要演變成全武行。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葉小三想了想,反正自己的目的也是要毀掉補天令,單從這方麵來說,兩人間並無衝突,相反,蘇纓還會成為一個強大的助力,於是點了點頭:“真巧,我也想要毀掉補天令,這一方麵來說,我們的確可以說是共犯。”


    蘇纓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動身吧,那兩師徒水平不濟,帶上也是累贅,就在此與他們告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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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兩人敲定計劃準備動身的檔口,昏迷中的孛兒帖赤那也終於蘇醒了過來。


    “若樂大師他們呢?”晃了晃還有些發麻的身子,一下地,孛兒帖就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房門,聽到他的唿喚,兩個下仆打扮的壯漢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其中一人低頭稟告道:“迴主人,四位大師從昨晚開始就行蹤不明了。”


    “哼,一群廢物,關鍵時刻什麽用處都沒有!”孛兒帖赤那何等的心高氣傲,幾時嚐試過中毒的滋味,聞言不禁遷怒於四人的守衛不力,那兩人見其發怒,皆不敢言語,唯唯諾諾地退至一邊。


    “哈哈,又是何人惹惱了大人?”就在孛兒帖赤那心氣未消,籌謀著如何找迴場子的時候,走廊的另一頭忽然傳來了一陣粗獷的笑聲。


    孛兒帖赤那聞言先是一驚,隨即狂喜不已,當即一把推開了身前的兩人,三兩步走了出去,拐過拐角,正看到兩人向自己走來。


    隻見為首一人,是個中年喇嘛,身穿一件紫紅僧裙,上身披一件坎肩,外披一席寬大的袈裟,威嚴無比,顧盼生姿,正是孛兒帖赤那的心腹——上師鳩羅達陀,而在他的身後,則跟著一個中原人打扮的年輕女子,若是葉小三在此,一定會驚唿出聲,因為此人正是前不久才在棲霞穀見到的司馬真!


    “上師你總算來了,我可是日夜期盼啊!”見到鳩羅達陀的瞬間,孛兒帖赤那就一改先前的暴躁表情,轉而親熱的張開雙臂,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對方,鳩羅達陀似乎早已習慣了對方的熱情,坦然受之,忽然眉毛一皺,看著孛兒帖赤那輕聲問道:“大人可是中了什麽毒,怎地氣血如此虛弱。”


    “哼,不過是遇上了一些宵小。”孛兒帖赤那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正欲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說上一遍,忽然看了眼一旁陌生的少女,不禁頓住了話頭:“不知這一位與上師同來的姑娘,又是何人?”


    “哦,看貧僧這記性,來,赤那大人,這一位乃是中原大教四喜堂的要員,司馬真、司馬姑娘,此番卻是貧僧請來助拳。”說著,司馬真上前一步,微微施了一禮,孛兒帖赤那充滿了侵略性的打量個不停,直到鳩羅達陀咳嗽了一聲,這才迴過神來。


    “原來如此,說來上師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其實......”說著,孛兒帖將昨夜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樂極生悲四人至今未歸的消息講述了一遍。


    聽到自己的四個徒弟如此不濟事,鳩羅達陀不禁顏麵無光,甩了甩袍袖,冷哼一聲:“這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大人恕罪,此番卻是貧僧管教不嚴,也不必等他們了,我們就直接開始計劃吧。”


    孛兒帖赤那對此大為讚同,畢竟此刻多了兩位強援,倒是不再需要那四人的幫助,此時還是專心完成自己的大計微妙,想來過不了多久,那四人就應該迴來了。


    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司馬真忽然上前一步,插入了兩人的對話之中:“對於孛兒帖大人的大業,我等自然願意鼎力相助,隻是,這一片區域卻有一個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強敵,若是不能將其剪除,恐怕閣下的大業難成。”


    “哦,我倒是不知,這一帶有何強敵?”孛兒帖赤那隻當少女危言聳聽,當即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語氣也衝了不少,倒是一旁的鳩羅達陀沒有一絲的意外,可見在來的路上,二人已就這方麵進行了一番詳談。


    隻見少女也不著惱,慢條斯理的闡述道:“要說這一方的豪強,自然就是棲霞穀九麵庵了,更加確切一些的說法,是九麵庵庵主蘇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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