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決認為司徒末太自我,也太感情用事,終究還是被兒女情長左右,將來該如何做好一代聖主。


    司徒末正要反駁,隻見客棧門外,守衛壓著斯千畫走了進來,


    斯千畫渾身是傷,幾乎奄奄一息,看來是審問出了什麽。


    兩名守衛將他扔在了地上,其中一名走到司徒決跟前行禮後,掏出一張宣紙,上麵寫滿了字,遞給了司徒決,他道:“聖主,這是斯千畫交代這麽多年來斯千吉吩咐他所做的所有違反紀律的事。”


    司徒決接過他手中的宣紙,並未仔細觀看,掃了一眼,見前麵寫著,除了散播姑蘇仙門勾結魔界謠言外,是的的確確圈養了魘屍,光這一條,足以收複整個斯千仙門。


    司徒決收起了罪名條例,說道:“等迴炎城,整頓好了以後,收複斯千仙門所有城池,將斯千仙門從五大仙門除名,並將他的罪行公布於眾。”


    那天,正是年關將至,臘月底。


    司徒決迴炎城後,在玄機殿召開了百家仙門大會,會上,將斯千畫親手畫押的罪行公布於眾,收複了斯千仙門門下所有城池,將斯千吉近親貶為庶民。


    司徒末還帶了有力的證據,證明了姑蘇仙門當初的確是被斯千吉,段複等人汙蔑,正式換了姑蘇仙門一個清白。


    司徒決還決定,親自出麵厚葬姑蘇辭與身後家人,舉行葬禮。


    時隔一年,司徒末才總算將這件事明了,在還姑蘇仙門清白,他覺得整個人如負釋重,接下來,他一定要找到姑蘇瑜,說什麽也不會再讓她離開。


    郊外一個僻靜,環境恬靜的地方,姑蘇瑜將明裘葬在了那裏,用木頭做了塊墓碑,麵對小溪,背靠著小山坡,極為愜意。


    姑蘇瑜給明裘三鞠躬後,便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明絮。”


    說完便轉身往不禁城方向走去。


    此時的不禁城正熱鬧非凡,因為是嵐鳳擔任魔主以來,第一次在十羅殿招開年末活動。


    從來炳坤再時都不喜熱鬧,所以這麽多年來的年節都是略過,


    但嵐鳳不一樣,她偏偏要大過,此時挺著大肚子即將生產的她,正坐在大殿上方,與兩方長者們,交談甚歡。


    殿中央婀娜多姿的美人兒,正露著胳膊,露著腰,扭著那楊柳細的腰,跳著迷人的舞蹈,配著暗紅的燭光,


    將坐在兩旁喝得醉醺醺男人,看得兩眼放光。


    唯一一個坐在上座的湯泱更是神采奕奕,他凡是端著酒杯上前敬酒時,對方必須站起來彎腰鞠躬後,在飲下他的那被酒,


    曾經四處敬酒的他,總要看他人臉色,如今搖身一變,倒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範檁與鬼醫倒是不喜歡這種奉承的場麵,喝過敬酒後,便借故著身子不爽,早早退下。


    出了十羅殿方圓百裏都能聽見那裏鑼鼓喧天,可想而知是多麽的熱鬧。


    路上,鬼醫提著輕紗帳燈籠,與範檁一道走在路上。


    範檁問道:“看著魔主身體沉重,可是即將臨盆?”


    鬼醫道:“還尚有一月有餘。”說來也快,這嵐鳳盡然快要臨盆了。


    受不禁城地域影響,凡是常年生活在這裏的女子,懷孕時間比外頭的女子懷孕時間要短一些。


    範檁漬漬漬了兩聲道:“既是身懷有孕,怎麽還飲酒如此歡騰?”


    這範檁雖是男子,也從未娶妻室,但也知道身懷六甲的女人,怎麽可以喝酒。


    鬼醫笑道:“什麽酒,不過是調理身子的湯藥。”前些天這嵐鳳專門派人從他那兒拿了好些保胎的湯藥,說是年節上以此代酒。


    範檁突覺好笑,哪有人將這保胎的湯藥代酒的,真是聞所未聞。


    鬼醫歎了口常氣,他抬頭看著前方的路說道:“這青燈,照著的路不遠,一眼便望到頭了,魔界的氣數是越發比不上從前嘍。”


    走在他身旁的範檁自然曉得他說的是何意,便寬慰道:“老頭子別這麽悲觀,我倒覺得這魔主是個野心很大的人,若不是從前炳坤魔主總是這樣壓著她的性子,隻是她早就要翻天了。”


    嵐鳳的性格整個不禁城都知道,從前她就囂張跋扈,如今當上魔主後,更是視人命如草芥,別說是婢女,是炳大家明氏的人,聽聞她要途徑此地都是紛紛關門閉戶。


    生怕一不小心惹了這魔主,命不久矣。


    鬼醫無奈笑道:“範門主莫不是說笑?空有其野心,無智慧,不是斷送我不禁城的未來,是什麽?”


    空有膽子,卻也是頭腦簡單的女人,終究是成不了大事。


    範檁雙手放在背後,他笑笑沒有說話,這話他可不敢隨意接茬,雖然這麽多年赤練門在魔界根基已深,可保不齊這魔主哪天不開心拿他開涮,殺了他讓他人取代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話,還是不能亂說,範檁不比鬼醫,曆代魔主都要博他幾分薄麵,嵐鳳也自然不會因為一句話而遷怒於他。


    但是他認為,嵐鳳自從當上魔主以後,對範檁倒是重用了許多,可能是因為自己給了她一對屍蟲,那屍蟲可不是凡物,當初也是得來不易。


    但是範檁倒是覺得,未遇明主,便自我閉關,所以好多嵐鳳肯賞臉的事,他總是一口迴絕,聲稱自個兒閉關,一心透向研究致毒,不問他事。


    兩人邁著輕盈的步伐越走越遠,後來消失在了小巷中。


    炎城


    司徒府上,司徒末正坐在閣樓上一個人對著天空的月亮喝著悶酒,從前不勝酒力的他,不知何時也竟然喜歡上了這等辛辣刺喉之物,可能它正解他每逢思念佳人,鑽心入骨的那種滋味,


    利用酒後來麻痹自己,夢裏還能遇到,與她相遇的那個春天。


    但是,這時想要安靜一會兒,卻四處煙花爆竹聲彌漫,偏偏是一副團圓的好景象。


    司徒決與司徒夫人在坐在廊下吃著糕點,喝著熱茶,看著前院侍從侍女們正在放著小煙花,玩的不亦樂乎。


    司徒夫人卻一陣感慨,本以為這個年節會梵莫仙主一家一起過,沒想到還是孤單的兩人,冷冷清清。


    倒是赫連無羲,自從襄城迴來後,便在司徒決那兒請了幾天假期,想好好籌劃一下他與慕容禾定親的事宜,


    等年節一過,變會與赫連敏一道前往桃花鎮向慕容雪求親。


    所以他倒是忙的很,與赫連敏正輕點著彩禮名單。


    春一來,便是喜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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