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這巨樹元嬰就煉化了姫翟的靈魂意識,以一種道境層次無法理解的法術,早已在姫翟難以察覺之中,控製了他的生機,即使姫翟沒有背叛,下場依然是極為淒慘!


    姫翟本就是為了成為他元嬰之替身的棋子而已。


    而姫翟此刻,肉身正被他自己的捆仙索和那件破舊袈裟捆縛著。


    姫翟虛弱至極的聲音從袈裟中傳來,極為不甘道:“老妖婆,你別得意,將來遲早會有人來為我報仇的,到時候必叫你百倍嚐還我,不死不休!”此言聲落,戛然而止,姫翟已被成功奪舍,靈魂意識被煉化吞噬,他的軀殼也已易主給了巨樹元嬰。


    隻見這元嬰姫翟伸手一收,收了捆仙索和那破舊袈裟。他扭了扭脖子,極為不滿地道:“好弱小的身體,桀桀桀,好在隻是暫宿一番,聊勝於無。”他看著上官嫣兒,道:“小姑娘,方才你已經見識到本座之手段,可願臣服本座?”


    上官嫣兒冷笑道:“你高興得隻怕太早了,你的確好手段,但要我臣服,你還不配。”


    “哦,憑你這螻蟻般的東西,也敢小看於我?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元嬰姫翟並沒有動怒,不過他對生殺之事,顯然也隻一念之間,縱然談笑之中驟然出手,也並不奇怪。


    上官嫣然也是深知其理,但她並無懼意,依然冷冷道:“你表麵上是想收服我,實則是現在的我還沒有什麽營養,隻等我恢複過來,可比擬道境九重的意念之力,對你來說才是大補,你隻要吞噬掉我的意念,就有了重新控製和主宰這個秘境世界的能力。到時候,你因渡過這次劫難而損失掉的樹身,不過九牛一毛,你能從月蝕之刃中活了下來,對生機領悟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有了這樣的契機,你成就聖賢之軀的日子將會不遠。我在這其中占據了重要一環,沒有我,你即便是這個秘境世界的締造者也沒用,因為你現在根本沒有掌控它的力量。就比如一個生命垂危的數學家,即便麵對的是他自己的理論和學術,要想他再揮筆親自演算一次,也萬萬不能做到,這就叫有心無力!”


    “好膽!”元嬰姫翟嘿嘿冷笑道:“不愧是青蓮小兒選中的棋子,果然有些獨特之處,倒是個明白人。小鬼,你既然如此聰慧,雖是小輩,我且與你說道說道,好叫你心服口服。你可知本座這個秘境世界的山川地貌,各種奇珍異獸,應有盡有,更養育著十萬人,他們每個人勤奮努力,男歡女愛,忠孝仁慈,他們代代相傳,本來妙極。但在千年前,本座剛剛從沉眠中複蘇,值最積弱之際,無意之間泄露了一絲氣機波動,叫青蓮感應到。此人真是可惡可恨之極,為求力量的巔峰,要在末法中成聖,我本與他絲毫不相幹,無怨無仇,此人卻要將我吞噬煉化才肯罷休。哈哈哈,你此刻所見此間,除了本座之外,再無任何生靈,是一片廢墟所在地,此正是當年被逼無奈,本座不惜煉化了十萬人和各種奇珍異獸,才最終戰敗青蓮。小輩,先前你所見,本座化身為樹,生機之濃鬱,便知這罪業不加我身,惡人非本座,乃你所崇拜之偶像青蓮居士,罪大惡極之徒,身死道消才符合天道之理數。正因為如此,本座的渡劫神功能夠達到今日之境界,全是拜青蓮所賜,此中道理,你可還有何辯駁之處?”


    上官嫣兒道:“你果然不愧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欺我年幼,扭曲事實之根本所在,妄圖以小術之理亂我心神。幸虧我已經事先知道了前因後果,否則隻此一番言論,我必被你所蒙蔽。我昆侖虛祖師在上古年間有六位聖者,曆經天地大劫之後,六位祖師在最後關頭嘔心瀝血,布置下諸多後手,乃為人間界進入末法時代做準備。正因為如此,昆侖虛每隔五百年,必出曠世奇才。但當初苟延殘喘下來的狼子野心之輩,也算到了這一點,在我昆侖虛四周上下,開辟秘境,蠶食我昆侖虛的氣運,壯大己身。你表麵上和青蓮師祖沒有半分瓜葛,實則正是蛀蟲之一,但凡我昆侖虛有誌之士,莫不以降服鎮殺之為宏願,我雖為一小女子,修為淺薄,但也恨不得親手宰了你,吸你的血,將你挫骨揚灰!你莫要再浪費口舌,妄想降服我,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現在就將我殺死吞噬,要麽就等我恢複過來,再讓你嚐嚐月蝕之刃的威力,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你這種狀態能夠承受得了的!”


    “找死的東西!”元嬰姬翟大怒,道:“昆侖虛六聖為了一己私利,不但視天下同道如眼中釘肉中刺,更守著寶山,視我輩中人為賊盜,此等作風,算什麽聖者?不過是欺世盜名的自私小人,這六個老東西死後,莫非還想霸占資源一家獨大不成?簡直是癡人說夢!我不過是取自己應得的那一份,並沒有禍及昆侖虛後人,已經是仁至義盡,爾等不感恩戴德,不閉門自省一番也還罷了,卻將歪理奉為真言,著實可恨!今日我便將你煉成一具隻知殺戮的傀儡,傳給你無上妙法,讓你殺上昆侖神廟,將其夷為平地,誰又能奈我何?”


    正在這時,突然一段金黃燦燦的捆仙索從天而降,速度快如閃電驚雷,遙遙鎖定元嬰姬翟,一閃之間,便已到了他頭頂。


    元嬰姬翟絲毫不亂,手指一點,同樣一截黃金燦燦的捆仙索便迎了上去,他吞噬了姬翟的靈魂意識,自然也能運用姬翟的法寶。


    兩段捆仙索在空中對碰之間,互相纏繞不休,宛如兩條毒蛇糾纏在一起。


    又見空中飛來一幅山水圖,雖然是一幅圖畫,但有著山的厚重和水的靈動,若被這幅山水圖裹住,和被幾座大山和一江之水困住差不多,哪怕是擁有移山填海之神通的高手,破解起來,也要大費手腳。


    元嬰姬翟不慌不忙,手掌一翻,一襲袈裟迎風暴漲,袈裟之上,紋路隱現,化為羅網,以各種碎骨頭為結點,尤其是上麵的一塊頭蓋骨散發著瑩瑩寶光,任那山水圖如何壓迫,一時也奈何不得。


    “土雞瓦狗的東西,也敢對我出手?”元嬰姬翟不屑一顧,道:“昆侖虛當今僅存的兩個道境初期的小娃娃,老祖我吹一口氣,隻怕也非你們這樣的角色可以抗衡。你們在我主宰之世界,還想藏頭露尾暗算我,簡直是癡人說夢!”他嘴上在說話,手底下卻沒有絲毫停頓,一手為爪,狠狠地朝上官嫣兒的天靈蓋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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