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素,我祝你終於得償所願成為天鳳女。


    紫色簪花是代表了我對你的祝福,願你繁華錦繡,福澤連綿。


    上麵是作為劉子玉對你的祝福。


    那麽下麵就是我沈楓宇對你的期盼了。


    我既幫你成了天鳳女,那麽你是不是得迴饋給我要的東西。


    北洲見,天鳳女大人。


    捏著那封信箋的手在發顫,容素雙眼緊緊鎖定信上的內容,眼底跳動著難以言說的憤怒。


    她被耍了,沈楓宇此人竟然扮做劉子玉來欺騙她的信任!


    此人不可原諒!


    等等,似想到什麽,她猛然抬起頭看向了李盛,難道沈楓宇扮成劉子玉這件事,李盛是從頭到尾都知道的嗎?


    正當容素要開口詢問,站在她麵前一直弓著腰的侍從突然小聲警告她。


    “大人,請謹言慎行。”


    視線一劃,看見侍從衣袖之下露出了一枚發簪。


    容素記得那枚發簪,瞪大了眼睛,古雨兒被沈楓宇抓了嗎?


    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要將心口怒火和不甘傾注其中。


    唿吸變得急促沉重起來,胸脯都在劇烈起伏,原本清澈雙眸此刻仿佛能噴出火,直勾勾盯著侍從袖口中的那枚簪子。


    不行,不能衝動,古雨兒若是在沈楓宇手上,如果她暴露了他,那個瘋子一定會對古雨兒做什麽的。


    古雲受傷是因為她,她不能再讓古雨兒也陷入危險的境地,不然她真的太對不起他們兄妹兩人了。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低著頭,憤怒與不敢交織的顫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她內心的激蕩與掙紮。


    “天鳳女?”


    李盛的疑惑聲音將她從失智的邊緣拉扯了迴來,等她慢慢平息了憤怒,歸於平靜的時候,雙拳慢慢鬆開,一把接過了那枚紫色簪花,麵無表情地看向李盛。


    “我很喜歡子玉公子所送的禮物,在此謝過公子。”


    李盛一聽,臉上露出了稍微動容的微笑,點著頭說:“那便好。那可是子玉的心意,希望天鳳女不要辜負了。”


    容素看著李盛應了一聲,心想,看來李盛真的不知道劉子玉是沈楓宇假扮的。


    轉念又心生了疑惑,劉子玉是沈楓宇假扮的,那真的劉子玉又在何處?


    之後李盛便讓她退下,容素自然知道這位帝王對她不太待見,便識相趕緊離開皇宮。


    出了宮門,無須子已經站在那裏等她,一看見她,立馬走上前來。


    “大人,我帶你去鳳女宮吧。”


    提到這個,容素心裏有一點抵觸,問:“可是之前的?”


    無須子似乎看出了容素所顧慮之事,便搖頭說:“自然不是之前那位住的宮殿,這鳳女宮隻有真正的天鳳女大人才能入住的。”


    明白到容瑩心並沒有住過鳳女宮,容素才點頭,安心隨無須子去。


    會介意這個,是因為她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而且還是她的仇人用過的,更加不行,那隻會讓她惡心。


    鳳女宮坐落在一處依山畔水之處,周圍安靜寧人,且距離皇宮和繁華的街道不遠不近,是個好地方。


    粗略看了一圈之後,容素覺得還可以,也就不再關注這座行宮,反倒是拉住無須子問一些她現在比較關注的事情。


    “裴王具體是如何在戰場上失蹤的?你可知道什麽嗎?”


    無須子知曉容素和沈裴清的關係似乎不錯,也就沒有覺得容素詢問沈裴清情況而感到奇怪,便搖頭迴答。


    “我也不太清楚是什麽情況。我也是在茶樓喝茶的時候,聽到的傳聞。”


    聽無須子說是在茶樓聽到的消息,容素不由追問:“大概什麽時候聽到的?”


    提到這個,無須子尋思了半響,恍然想起便說:“大約七日前吧。”


    七日前?東洲距離中都有千裏,消息傳來這裏也需要幾日,也就是說沈裴清在半個月前就失蹤了。


    感覺到不妙,容素肅穆著神情,又向無須子打聽:“如今東洲的情況如何了?”


    無須子見容素關心東洲的事情,也沒有隱瞞,畢竟想到容素除去天鳳女的身份,還有一層身份,那便是東洲的***。


    “不太好。據說東洲自從裴王失蹤後,朝堂人心離散,分成了好幾個派係,唯有一個忠心於東洲皇帝的老相國維係著朝堂,不然那在風雨飄搖中的東都頃刻即可分崩離析。”


    聽了這話,容素明白隻靠軒轅尤這個六歲孩童根本是撐不住的,而她作為擁有著***的身份,是最合適幫助軒轅尤穩住朝堂的最佳人選,可她如今又如何能分身迴去幫他呢。


    皺起了眉頭,一時間腦中思索著,可還是毫無頭緒,容素重重地歎出一口氣。


    “大人,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鳳凰軍你是萬不可以用在幫助他國之上的。若是你動用了鳳凰軍,你就得接受很重的懲罰的。”無須子其實是擔心容素實在想不出辦法的時候將算盤往鳳凰軍上打,才出言提醒的。


    可哪知道他這話,一下子倒是提點了容素,她還有鳳凰軍這個手段,既然如此,那肯定不能白拿著不用。


    容素忽而抬起手,輕輕拍了下無須子的肩頭,笑著說:“放心。還有,多謝你提醒。”


    無須子以為容素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頓時欣慰無比,都說容素大人性格乖張,可她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無須子怎麽想,容素不知道,也沒心思去知道,她現在隻想快些見到她的鳳凰軍。


    再和無須子打聽了鳳凰軍具體的位置,才知道鳳凰軍就在鳳女宮的後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容素眼中一閃而過的睿光,既然如此,那就去會會屬於她的將士們。


    ——東洲——


    此刻的東洲,天空似被厚重的烏雲籠罩,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城內,大街小巷上,路人行色匆匆,他們的臉上皆是惶恐和不安。


    市集上,昔日繁華不再,隻剩蕭條淒清。


    商販的吆喝聲稀疏而無力,偶爾傳來的匆匆馬蹄聲,在空曠的街道上迴響,增添了幾分緊迫與不祥。


    皇宮中,搖曳的燈火似預示著暗流湧動。


    大殿之上,幾位重臣麵露凝重,爭論聲此起彼伏,卻難有定論。


    老相國站在中央,白發蒼蒼,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他緊握著手中的玉笏,聲音雖顯疲憊卻堅定有力:“東洲不可亂,也不能亂!裴王雖失,但吾等仍需守住東洲,護住百姓,共同對敵!”


    然而,四周迴應他的,多是沉默與遲疑。


    一位大臣的質疑已然不加掩飾,握著玉笏看向老相國:“陛下年幼,北洲便是因此而一而再侵犯我東洲領土,我認為必須立即讓陛下禪位給同宗室的親長,為了東洲,請陛下深思!”


    話畢,大臣朝軒轅尤重重跪下,緊接著陸陸續續又跪下了好幾個大臣。


    軒轅尤一直拚命壓住眼底的慌亂和不安,心裏噙滿了害怕,卻不得不頑強地保持威儀,這是師父說過的,無論遇到何事,他作為東洲之主,決不能退縮,也不能露出一絲怯懦。


    老相國見大臣逼迫軒轅尤,老臉瞬間就露出了憤怒,指著大臣叱罵:“好你個王三!收起你那司馬昭之心!陛下即便年幼,那也還有我!”


    王三絲毫不懼老相國,依舊跪在地上,看著軒轅尤,好似不要一個結果就不起來一般。


    麵對這樣的局麵,老相國都被氣得臉龐紅成火爐,指著王三的手都在顫抖。


    軒轅尤即便心裏慌張,他小臉還是繃緊了,低眼看著王三,稚嫩的聲音雖小卻堅定有力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威嚴:“王愛卿。父皇離世才剛剛一月多,你便不把朕這個先皇親封的皇帝放在眼裏了嗎?”


    王三沒想到這個年幼的帝王竟還有這樣的威儀,竟有一絲心虛,連忙低頭:“臣惶恐。臣不過是為了東洲。”


    沒給王三說下去的機會,軒轅尤冷笑一聲,從龍椅站起來,身高不高,可給人的感覺,他這一刻一點也不像六歲,反而像個成年人一樣。


    “王愛卿這種時候不想著消除外患,卻要在此時掀起內憂!你是要造反是嗎?”


    這偌大的罪名壓下來,王三瞬間就白了臉色,接連磕頭慌張起來:“陛下,臣絕對無此意!”


    軒轅尤冷冷揮袖,威儀自顯:“來人,將此包藏禍心的王三給朕拖出去砍了!”


    王三一聽,驚恐萬分,睜大了眼睛求饒:“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兩名侍衛聞聲而至,麵無表情地架起王三,王三的雙腿在地上無力地掙紮,發出絕望的呻吟。


    軒轅尤袖下的小拳頭顫抖著握緊,目光冷寒地看著王三被侍衛拉出了大殿。


    隨著一聲沉重的落地聲,王三的慘叫聲消失在門外,隻留下一灘鮮紅的血跡,緩緩向四周蔓延,與灰暗的天空形成鮮明對比。


    殿內眾人皆是一震,無人再敢輕易言語,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心頭。


    待到退朝後,軒轅尤走迴行宮,雙腿瞬間就發軟,身旁的宮人看見立馬扶住了他,擔心地輕喚了聲:“陛下。”


    軒轅尤強忍著要哭鼻子的衝動,咬著嘴唇,搖頭:“朕,無事。”


    慢慢趕來的老相國也窺見到這一幕,心頭微微發酸,站在軒轅尤身後,等他緩過來後,才踱步過去。


    “陛下。你做得很好。”


    軒轅尤背對著老相國,低著頭,深唿吸了下,才勉強壓住上湧的情緒。


    “相國,這都是裴王教朕的。可裴王現在還沒有消息。朕好擔心他。”


    老相國聽聞,淺歎了口氣,略含疲憊的眼睛也漫上了擔憂,看向了不遠處的池塘中飄搖垂頭的青蓮:“裴王殿下把陛下教得很好。也請陛下相信裴王殿下,他會沒事的。”


    軒轅尤目光也不禁隨著老相國看向了遠處,整張小臉都掛滿了憂色。


    ——


    第一次見到了鳳凰軍,容素隻想用兩字形容。


    鬆散。


    在寬闊的營地前,那些將士,有的坐在一起談天論地,有的就幹脆臥在草坪上睡覺,甚至更過分的還有人聚在一起賭起了牌九。


    那麵如紅色焰火一般豔麗的鳳凰旗幟,此刻半卷著隨風搖曳,仿佛失去了該有的威嚴。


    本該是將士看如性命的兵器,卻被隨意堆放在一旁,劍光黯淡,好似它們的鋒芒早就被磨光殆盡,隻剩下無休止的厭棄。


    不遠處,好幾匹戰馬在悠閑啃食山邊稀疏的青草,時而抬頭,對四周這些懶散之景毫不在意。


    整個營地充斥著一種隨意又慵懶的悠閑氛圍,和容素所想象的“鳳凰軍”該有的威儀完全不同,他們仿佛就是一群扶不上牆的爛泥,給人窒息的無力感。


    那些個將士看見她,也沒人搭理她,好像當她不存在一樣,該幹什麽就是什麽。


    見此情景,帶她來看鳳凰軍的侍衛也有點尷尬,不禁堆笑看了看容素,而後立馬走過去找這些兵隊的負責人。


    侍衛找了一個大塊頭的將士,這將士張著一張魁梧的臉,一看就是脾氣火爆,不好惹的。


    果然,侍衛一喊他,那將士就瞬間抽鼻子瞪眼,大吼一聲:“幹啥!抓老子幹嘛?活膩了嗎?”


    侍衛被吼得臉都紅了,卻又因容素在一邊看著,不得不硬著頭皮對那粗獷的將士說:“牛將軍。天鳳女大人來了。麻煩你接駕一下。”


    牛將軍一聽,挑了下眉,然後佯裝沒聽見似的,又提高了嗓子:“你能不能像個男人啊!聲音小得像個娘們似的!我聽不見!”


    侍衛著急了,張了張嘴,牛將軍脾氣一上來,耐不住,就伸手推了他,瞪眼粗著聲音說:“真是磨磨蹭蹭,別擋著老子玩牌!一邊去!不然老子可對你不客氣了!”


    容素站在一旁,見侍衛被牛將軍猛地往一邊推,她走上去,攔住了還要去叫喊牛將軍的侍衛。


    侍衛感覺自己沒有盡到職責,一臉慚愧不安:“屬下無用,沒能幫到大人。”


    她表情淡淡,沒有要責怪侍衛的意思,搖了下頭,同時觀察著那些在隨意走動的將士們。


    “你幫我去找響鑼來。”容素淡聲吩咐了侍衛。


    侍衛不解,自知自己沒辦好叫牛將軍的事,便也不多問,連忙點頭去尋響鑼。


    她則站如鬆似的直挺挺站在那,能感覺到那些將士似有若無的窺探視線,她裝作看不見,心想,她會親自讓鳳凰軍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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