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抱著枕頭在房門口踱來踱去的夜王爺,隱衛夜衛都像見了鬼一樣,他們居然從自家王爺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幽怨,甚至還有……委屈?


    默默地遠離這片區域,總覺得接下來尋園將會變成生命禁區……


    江永夜覺得這低頭歸低頭,他沒必要跟小丫頭一般見識,但他真沒做什麽啊,看一眼而已,又不是沒看過。


    小丫頭怎麽能這麽對他呢?


    雖然他壓根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是對她已經夠君子了啊!


    小丫頭該不是真生氣了吧?


    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的啊!


    思來想去,冷戰不是辦法,就算被揍一頓都比現在好,打是親罵是愛嘛!


    於是夜王爺決定到天黑小丫頭還不開門的話,他就隻能演一出苦肉計了,節操什麽的哪有徒弟重要?


    鍾姑娘原本以為他在外麵待一會兒就會走了,誰知道夜王爺鍥而不舍地隔一會兒來敲一下門,動作很輕,隻要她不願意聽就可以輕鬆屏蔽的那種。


    她在屋子裏也很煎熬,靠著門坐了下來,細細地數著他的步子,猜測他現在的心情。


    她一會兒氣惱,一會兒擔心他生她的氣,畢竟細想他好像也沒什麽過錯,一直是她在胡鬧來著。


    手握上門閂,又一瞬間失去了開門的勇氣,迴想剛才的一幕,實在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幾個時辰就這麽在鍾姑娘的糾結和江永夜的無奈中度過。


    他不由得想,如果他沒手欠地替她挑衣服,乖乖等著她悄悄換好衣服過來,然後被她小小地惡作劇一下,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事了?


    不過……小丫頭是真美啊,他也算飽了眼福?


    嗯,天黑了。


    江永夜抱著枕頭貼著門坐了下來,屬於對方的溫度似乎能夠透過木門傳遞,兩個人都是心神一緊。


    即便彼此都知曉他們之間僅僅是一塊門板的距離,卻又不切實際地想著對方也許並不知道?


    這樣的情趣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如果他們能夠麵對麵,就能看到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了一聲輕笑。


    江永夜將枕頭當做鍾姑娘往懷裏抱了抱,很沒什麽水準地低聲呢喃道:“外麵好冷啊……”


    鍾若尋:“……”


    敢不敢找一個不那麽經不起推敲的理由?


    冬天都能穿夏裝的人哼哼唧唧地念叨冷?


    然而,少年的聲音還在繼續,“冷,好冷……”


    說的跟真的似的,鍾小蘿莉好笑地翻了個白眼。


    然,她一開始是沒當一迴事,可當那聲音越來弱,後麵徹底沒影的時候,鍾若尋心裏打了個突,他該不會做什麽傻事吧?


    當下什麽也顧不得了,“嘩”一下就打開了門,少年似乎體力不支,失去門板的支撐就直接摔了進來。


    鍾若尋看他臉色有些蒼白,伸手探了探,他的身子也很冷,像是已經被凍僵了。


    鍾若尋被他給嚇了個半死,手腳都痙攣了一下,還好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人小力氣可不小,很輕鬆就把江永夜安置到了塌上,小手貼了貼他的臉,果然冰涼一片。


    又轉移到他的額頭,還好並沒有發燒。


    可是,夜王府壓根就沒有炭火這種東西,怎麽才能讓他暖和起來呢?


    鍾姑娘也是關心則亂,居然連輸內力都沒想起來,下意識地想將自己的熱度傳給他,就爬到了他身上,嗯,整個兒地貼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還是冰冰涼涼的,她才想起來,好像應該把他身上的衣服脫掉?


    她的小爪子剛放到第一個結扣上,還沒拉開呢,她的小爪子就被江永夜握住了,小腰上一緊,她就再也起不來了。


    原本裝暈的人愉悅地輕笑道:“本王就知道,王妃是不會舍得讓本王受苦的。”


    鍾若尋:“……”


    恨恨地錘了他幾下,扒開少年的衣領惡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下次再敢騙我,我就咬死你!”


    說完還示威性地朝著江永夜亮出她閃亮亮的小虎牙,表明她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江永夜眸色深了一下,咬死他?他還是挺期待的。


    “嗯,你咬吧。”


    鍾若尋:“……”


    這特麽是重點嗎?


    掙紮了幾下沒掙開,這丫頭就破罐破摔地將某人當做了大暖爐,接著補眠去了。


    江永夜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時光悠悠,歲月靜好。


    兩個人默契地將屬於彼此的記憶珍藏,卻是誰也沒有再提起。


    翌日晨起,鍾若尋就接到了一條消息,常克博被京兆尹移交刑部,在刑部大牢裏畏罪自殺了。


    這是公開流傳的版本,事實上鍾若尋卻知道,常克博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自殺的。


    是了,她就說有哪裏不對勁,常克博作為禦史,想要維持自己公正嚴明的形象就不可能明著貪汙受賄。


    美人師父手底下的人已經查清楚,常克博撈的錢來自與戶部尚書狼狽為奸。


    戶部,嘖嘖,那可是最能撈油水的地方了。


    常理來論,常克博的心絕對不幹淨,黑心肝的家夥這麽些年在戶部隻撈了一百多萬,這就不符合常理了。


    最有可能就是他的背後還有什麽人是需要他上供的,他拿到手後能夠留下的隻是一小部分,這也無怪他會將那些銀錢都換成銅板了。


    他必定幻想過那些錢財都是屬於他的,而不可計數的銅板就能更大程度地將這種幻想“真實化”。


    哪怕隻是一丟丟,也能夠帶來更強烈的滿足感。


    常克博一入獄,這條線就斷了,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是廢子了,而廢子是不配活在這世上的。


    幕後之人這麽著急動手,就是怕被人順藤摸瓜查到他們身上去!


    如果他們知道,正是他們急於滅口才被她看破常克博的位置,會不會氣得吐血?


    可以確定常克博的死有蹊蹺,但此人實在是死有餘辜,原本她也沒興趣做什麽爛好人去摻和。


    但那些人必定還躲在附近,等著確認這枚棋子的消失能否善了,想把他們揪出來,還少不得一番布局。


    “王妃,苗大小姐那邊鬧出了點事兒,您要不要去看看?”


    夜衛斟酌著措辭詢問,雖說他們能夠解決,但不知道這位主子會不會有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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