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怎麽還沒死?


    盯著郝嫻的那張臉,楚琰臉色灰白一片。


    若是她將剛才他拿匕首殺她的事情說出來,阮家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換了以前還好,他至少是一國太子。


    可如今,本該屬於他的皇位被奪,還被朝廷通緝。


    現在若是得罪了阮家,沒有了姨父的這座靠山,那他就是腹背受敵,處境定會十分堪憂。


    想著,他在手中慢慢聚集了一團氣焰,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將郝嫻一擊必殺。


    仿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郝嫻微微轉頭,向他看來。


    對上她的眸,楚琰嚇得一個激靈,剛在手中凝聚的氣焰瞬時滅了。


    見此,郝嫻收迴目光,看向自己的兩個女兒。


    “嫣兒、姝兒,你們一定要為為娘報……報仇,殺我的人是君……君莫離。”說著,她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她要去百悅城,找雲影宗的宗主裴雲慶和銀月世家的家族銀……銀老。”


    聽見郝嫻沒有說出自己,楚琰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阮玲嫣將郝嫻的身子更加抱緊了幾分,憤怒的眸子快要噴出火來:“君莫離,居然是君莫離那個賤人傷了你。”


    “娘,你先別說話,我們帶你迴去找大夫。”


    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郝嫻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當她的目光落在阮玲姝的身上時,眸子裏溢滿了擔憂。


    “姝兒,為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這個孩子,從小……咳咳……”從嘴裏咳出一灘血來:“你從小就心地善良,不……不與人為敵。以前有娘護著你,可今後,就要……就要靠你自己了,知道麽?”


    “娘,你別說了,我帶你迴去找大夫。”


    淚水,隨著臉頰滑落……


    郝嫻很想抬手為她拭去淚珠,卻發現她已經做不到了。


    微微揚唇,轉眸看向夜空,她的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弧度:君莫離,我跟你娘之間的仇恨,不會因我的離去而終結。相反,我要我的兩個女兒生生世世記住這個仇恨,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緩緩闔上眸,她笑得滿足。


    一旁的楚琰見她終於斷了氣,這才將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娘……”


    “姨娘……”


    悲痛的聲音,刺痛人們的耳膜。


    寂靜的小巷子裏,傳來幾聲狗吠,吵醒了熟睡的人們。


    君莫離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她躺在床上,就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以為隻是受了涼,染上了風寒,她並沒有管它。


    卻不知道此時的小巷子裏,已經有人將她視為仇敵。


    ……


    翌日。


    君莫離起了一個大早,下樓用早膳。


    她剛一落座,就聽見旁邊的在小聲議論著什麽。


    “誒誒,你聽說了麽,昨天在黑市裏發生了一件大事。”


    “你說的可是那地獄閻羅以一敵六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


    “我當時就在現場,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對於他們的談話聲,君莫離沒有半分興趣。


    可他們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被她聽見。


    摘下麵具放置一旁,君莫離抬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嘴唇還未觸碰到茶杯,店小二的聲音便從身旁傳來:“客觀,需要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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