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空突然爆開了絢爛的煙火,這種超越了認知的美擁有著無比的魅力。一時間所有人都震驚得看著天空,他們有些人認知以為出了幻覺,都用力擦了擦眼睛。


    就在有些人要說神跡的時候,陳宇急忙出聲道:“這就是我要送給各位的禮物,一場完美的煙火秀,看著吧,今夜的美景屬於你們!”


    眾人歡唿了起來,不過就算他們再怎麽叫、鬧、激動,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天空。那簡直太美了,一個個煙火隨著一聲聲‘鳴叫’,被極為迅速得打飛上天空,如天女散花一般炸裂開來。成為了一場五顏六色的雨,紛紛飄落。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女散花漸漸少了,但煙火表演可沒有就此結束。隨之而來的是百花齊放,一朵朵的大禮花迅速打上天空,猶如一朵朵仙界的花朵一般,又如同長孫娘娘最愛的牡丹,一時間姹紫嫣紅,煞是好看。


    兩個孩子叫著跳著,他們一人拉著程咬金和崔夫人一隻手,不斷得提醒著他們。


    “阿耶!阿娘!你們看,那個是牡丹!你們看,你們看那兒,那兒是芍藥!哎呀,還有菊花,那個黃黃的!你們看呐!”他們恨不得將天上所有的‘花兒’都指給二人看。


    程咬金被晃著手臂,看著天上傻傻得咧著嘴笑著。崔夫人心裏美滋滋得,她此生頭一次感覺如此舒暢,她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大唐最幸福的人。她現在特別想趕到那些,平時嘲諷程咬金的夫人們麵前。大聲得告訴她們,這是我們程府的!這是給我的!這是隻為我而綻放的夜。


    花朵打完,接下來變成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都比較簡單,有像一盞燈的,有像一塊石頭的。陳宇還真沒想到,這仨無聊的家夥到底研究了一些什麽鬼東西!


    煙火秀一直燃放了將近半個時辰,這才漸漸淡了下去,最後,定格在了一個唐字上。一個巨大的唐,就像要占據整個天空一般,映照了程家每一個人幸福的臉。對別人看來或許這個唐,代表著歸屬。但對程咬金來說,整晚的煙火都不及這一個唐字。他在這個字中付出了太多太多,有血、有淚其中有自己的,也有很多袍澤的。一瞬間他想到了太多太多,以至於情緒都有一點失控。


    程懷亮似乎感受到了身邊的氛圍變化,她瞪著無知的大眼睛看著父親,他搖了搖父親的胳膊,小聲說道:“阿耶......”


    程咬金一拍腦門兒,發出了艱澀的大笑說道:“哈哈,哈哈,真是好看,我有點眼睛疼。哈哈,我先迴去洗洗。”說著,他一步一步走向了,剛剛來時候的方向。


    陳宇領著弟弟們,和崔夫人都看向了他的方向。老程穿著青色短褂,頭上的黑色的絲帶隨著他走出暖花園隨風而動。壯碩的肩膀看起來略略有些佝僂,走起路來也蹣跚了些許。


    就是這個寬闊的臂膀,撐起了這一片天吧。


    老程,天下人欠你一聲謝謝。


    陳宇如此想到。


    短暫的沉默似乎並沒有影響所有人的心情,當然,出了陳宇和崔夫人。大家互相慶祝著,山唿著萬歲。陳宇告訴過她們,今夜是屬於她們的!


    歌姬們開心得唱起了陳宇教她們的歌曲,舞姬們催起了婉轉的舞姿。旁邊所有演員、小廝、奴婢們將她們圍成了一個圈,大家一起載歌載舞,甚是熱鬧。就連那兩個小的都開心得衝進了人群,和大家一起亂扭了起來。


    崔夫人笑著,坐在亭子裏看著這一切,他在等老程迴來。


    陳宇則是疑惑得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這一位。


    “丫頭,你幹嘛不去和別人一起玩兒呢?你可是今夜最璀璨的星,進去的話大家一定更開心。”他問的,當然就是芮涵涵了。


    芮涵涵眼睛有些紅紅的,她低著頭對陳宇說道:“謝謝少爺,這是妾自出生以來過的最開心的元節之一。妾看到了喜歡的雪,看到了天上的花,看到了最美的一切。妾不想過去,隻想靜靜得在少爺身邊,妾怕一走少爺就不見了。”


    陳宇聽後哈哈大笑,他推了一把芮涵涵,然後拽著她的衣袖一起衝進了人群。當然,一路跌跌撞撞得,引來了一陣驚唿。不過確是快樂的唿喊,大家將他們圍在了中心,跟著一起歡鬧著......


    與程府截然不同的是長安城,當第一聲鳴響在天空炸裂之時,猶如春雷貫耳一般。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轟動了,大家紛紛爭相走到了街上。看向了天空。


    連宮中的李二都驚動了,一大群護衛急匆匆得跑向了他的宮殿,生怕是什麽神奇的刺客。李二正在陪著家人們吃飯,聞聲趕忙叫來了陳琳。不過陳琳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他索性直接自己走了出去,在一堆護衛的保護下,看向了聲音的源頭。


    此刻正是天空中第一朵禮花打開的時候,一時間整個長安城都激動了。


    大家看著天空都覺著是神跡,一時間整個街道外跪滿了人們,他們看著燦爛的天空,默默得為自己的來年許著願望。此刻在沒有了貧窮富貴,在沒有了世家和普通人。此刻他們都是一群凡人。


    一個黝黑的巷子中,一個穿著帶著補丁的單衣的小女孩,胳膊上挎著裝有幾塊蜂窩煤的小籃子。她又冷又餓,最後身體實在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在她感覺自己要去天上找母親的時候,天空中的一朵禮花爆開了。她怔怔的看著禮花,想著疼愛自己的母親,想著那一桌桌得美食。眼睛不由得越來越亮,身體仿佛也熱了起來。她站起身,挎著小籃子,不顧已經累到不行得身體,向著禮花開放的地方慢慢走去......


    而在一牆之隔的院子內,一個肥胖的巨富之人正在拿著皮鞭,抽打著一個淚流滿麵滿頭白發的年輕女孩。他一邊抽打一邊惡狠狠得說著:“白發女!你逃不出我黃世犬的手掌心的!今天一過,就是元節了!你必須將田租給我付清,否則,別怪我嘿嘿嘿!”


    可憐的白發女並未屈服,她流著淚高聲叫道:“黃世犬!我們家明明已經付清了田租,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得逼迫我家!呸!你這個歹毒的東西,你就是饞我的身子!還逼死了我阿耶!你這種人老天一定會替我在天的亡父收拾你的!”


    就在這時,一聲尖嘯劃破天際,隨之而來天上炸開了美麗的花朵。


    白發女的麵目在那一瞬間,顯得那般猙獰,那般憤怒。加上她剛剛詛咒的話語,嚇壞了肥胖的黃世犬。黃世犬捂著濕潤得褲襠,連滾帶爬跑迴了屋內。在外邊的白發女,用力縮緊了自己的手,甚至斷了為此斷裂了一隻大拇指,這才從中脫困。她看著天上的煙花,淚流滿麵得說道:“阿耶,是您嗎?是您救了喜兒對嗎?”言罷,她快速向著煙花綻放的地方跑去......


    再說宮中的李二,此刻他摟著家人正在看天上。旁邊的陳琳帶著太監們急急跪倒了一片,為首的陳琳對李二說道:“千古聖君呐!陛下這是神跡!這是天上的神仙在歌頌我們大唐啊!”


    李二心裏倒是不太信,但他也解釋不來為什麽。隻能閃爍其詞得帶著孩子們和老婆觀看焰火表演,當綻放到牡丹的時候。長孫皇後簡直自己就笑成了一朵牡丹,都說懷孕傻三年,她都不知道要傻多少年了。此刻她就已經犯傻了,她急急拽著李二,叫著他的名字,指著天空中的牡丹,癡癡地笑著。一時間李二竟然看呆了,他沒想到老婆居然可以這麽漂亮!


    不多時,李二的思想就隨著天空的變化而邊了。此刻他充滿敬畏得看著天空中的......一塊煙花石頭。緊緊得攥著長孫皇後的手,他略帶激動得說道:“看來卻是神跡了,居然連仙界的仙石、仙花、仙草都映射了出來。此乃祥瑞!朕,朕真得......”(不是我不寫,是他突然激動得無法言語,沒法給他寫了。)剛剛站起來的陳琳等人,又一次誠心得跪倒在了地上。


    不僅僅是李二,此刻這種種種的事情,發生在朱雀大街的每一個角落。包括那些身處要位,位極人臣的家庭之中。


    好幾個人,一邊看著天上的禮花,一邊急急得催促著馬夫。讓他們快點,快點,再快點!一定要趕緊進宮!他們要麵聖!


    不過就在他們趕到李二麵前之時,禮花燃放到了最後一刻。一個大大的唐字,停留在天空久久不願散開。大臣們在長孫無忌的帶領下,都哭了,他們哭著跪倒在了地上,大聲得唿喚著。


    “蒼天呐!你終於開眼拉!天佑大唐,天佑陛下!這是盛世的神照啊!”大家互相感染著,肆意得發泄著這些年刀山火海的艱難,嘶吼著悖逆,助君篡位的委屈。這一刻,他們都釋懷了,他們的淚水證明了一切!


    李二也跟著哭了,他顫顫巍巍得蹲下了身子,抱著長孫無忌,二人抱頭痛哭著。


    這一刻,永遠屬於大唐,屬於他們。屬於那群為了大唐萬萬子民艱苦奮鬥,為了李二肩扛社稷,為了家小浴血奮戰的人們!


    天!亦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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