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歌緩緩起身,盤坐床上。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窗外透來的斑駁光線,黑暗中顯得雄偉而又模糊。


    既然已經轉世重來,那麽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安排自己的修煉計劃。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楚狂歌仍然要走仙武雙休的道路。


    但是從一開始,就要避免前世大道根基的瑕疵出現。


    “上輩子,我之所以仙武雙休的道基有瑕疵,是因為築基功法是仙道法門,到後來才開始修行武道。”


    “這修行道基沒有平衡穩固,越到後來,仙道與武道的衝突就越明顯。所以,我現在必須同時修行仙道與武道兩門築基功法。”


    身為仙界一代帝君,楚狂歌所掌握的功法,堪稱浩如煙海,包羅萬象。


    一路走來,有機緣獲得的古老傳承,也有從強敵手中掠奪而來的絕世功法。


    毫不遲疑,楚狂歌就選擇好了兩門功法。


    仙道吸星吞天訣,


    武道日月不滅體。


    這是他在仙界,參悟永恆時,發現自身道基瑕疵後,就推演好的最佳重修道路。


    楚狂歌閉幕運轉魂光,內照四肢百骸,發現這具身體雖然高大強壯,然而內裏卻經脈軟弱,氣血虧損虛浮。


    外強中幹!


    “看來還需我將這具肉身稍微淬煉一番,否則沒等我把功法修成,就要經脈寸斷、氣血枯竭而死了。”


    天色微亮,楚狂歌就已起身,準備出去晨練。


    剛走到客廳,就見一個俏麗的身影從側臥走出。


    鵝蛋臉完美無瑕,堪比最上等的白瓷。


    睫毛長而翹,清澈的眼眸嫵媚生姿。


    小白襪,運動鞋,小腿白皙細潤,充滿青春的活力。


    穿著清涼的短袖短褲,一副出門晨跑的打扮。


    “早。”他淡淡打了個招唿。


    楚狂歌略一迴憶,從這句身體裏殘留的原主記憶印痕裏得知,這位美麗可人的女子,正是他念念不忘的表姐陳玉倩。


    一大早在客廳裏,碰到自己的表弟,陳玉倩十分驚訝。


    她知道,自己這位表弟一直以來,不睡到日上三竿,絕不會離開床板。


    今天是什麽日子?難道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嗎?


    這麽一大早,他竟然穿著整齊的走出了房間?


    “嗯。”陳玉倩本來不想搭理楚狂歌的,不過性格使然,她應付的問了一句,“你起的這麽早幹什麽?”


    “哦,鍛煉身體。”


    陳玉倩看著走向門口的楚狂歌,美眸裏閃過一抹厭惡之色,有點不高興。


    心裏嘀咕一句:“肯定又是想來糾纏我。真是討厭。”


    楚狂歌自然也注意到了表姐的遲疑,稍微瀏覽了一下身體裏關於表姐的記憶印痕,發現非常多而且深刻。


    原來原主楚狂歌,一直對這位美麗的表姐,存著不該有的心思。


    曾經偷看表姐換衣服被發現。


    陳玉倩是個性格溫婉善良的女孩子,並沒有責怪血氣方剛的表弟。


    然而,那家夥眼見表姐不生氣,反而有恃無恐起來。


    同住一個屋裏,難免肢體接觸,他卻故意尋找機會,樂此不疲。


    陳玉倩實在受不了,幾次旁敲側擊地提醒他,然而楚狂歌卻不知是裝傻還是真的沒聽懂,依舊我行我素。


    表姐很生氣,從此,對他愛理不理。


    不過,盡管如此,善良的表姐,仍然沒有把表弟的行為透露出去,隻是自己加強了對他的防範。


    陳玉倩在臥室裏,透過窗戶看到楚狂歌跑出小區,直奔她平時晨跑的銀石山。


    貝齒輕咬,恨恨道:“果然是這樣。連晨跑的時間都不放過了,可惡!”


    她拿起抱枕,用力的在床上砸了幾下。


    忽然轉念一想,大不了不去銀石山晨跑,我改成去公園。


    時已夏末,暑氣未消。


    清晨一早,銀石山的盤山道上,就已熱鬧了起來。


    不少年輕的白領男女,以及放暑假的學生,還有中老年人,稀稀拉拉地布滿了道路,揮汗如雨地向山頂攀登。


    楚狂歌不疾不徐地按照自己的節奏慢跑起來。


    然而,很快的他就超越了多數人,一馬當先地消失在大部隊前方。


    高大的身軀被夏晨的涼風輕撫著,愜意無比。


    楚狂歌暗暗盤算,首先要從表姐家搬走,租個房子自己獨居。


    那樣就行事方便了。


    他從身體記憶印痕裏得知,原先的楚狂歌在臨湖市東湖大學金融係就讀。


    父母在中亞某小國半場,一直把自己托付在姑姑家住。


    每個學期都會在姑姑那裏存放五萬元錢,攻他使用。


    等下就把這些錢要過來。


    自己這具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去購買一些珍貴藥材,煉製丹藥來補一補。


    跑到山頂,楚狂歌臉色如常,氣息穩定,連一點汗漬都沒有。


    雖然他現在還不能修煉,但是卻能按照日月不滅體裏的唿吸吐納之法,來存練氣血,鎖住毛孔,不使氣息外露。


    站在山頂平台上,楚狂歌拉開架勢,把封神拳的套路打了一遍。


    那板結的筋脈,僵硬的雞肉,讓他連連皺眉。


    一個身材火辣的女白領,氣喘籲籲的爬上山頂,見到楚狂歌,美眸猛地一亮。


    “小哥哥你這打的是太極拳嗎?真好看。”


    楚狂歌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慢悠悠的舒展拳路。


    “小哥哥以前都沒看到你啊,你是第一次來這裏晨練嗎?”


    楚狂歌目不斜視地打拳。


    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衣服底下一塊塊隆起的雞肉,無不跳躍著荷爾蒙的氣息。


    這讓女白領眸子裏燃起一抹灼熱。


    “是不是練拳不能說話啊?那我不打擾你,等會兒再聊。”


    打完一趟拳,楚狂歌轉身就要下山。


    那女白領急忙喊住他,眼睛裏閃著星星,嬌柔地道:“小哥哥我們加個微信唄,以後可以互相監督起床晨練,好不好?”


    “什麽微信?我沒有。”


    說完,楚狂歌一步步走下山,看似不快,卻瞬間消失在山路彎道後。


    女白領泄氣的撇撇小嘴,嘟囔道:“真是一塊大木頭,不解風情,肯定是母胎單身。”


    ……


    褚翠鳳接通視頻,對麵是個中年貴婦,聽話風,應該是她的牌友。


    兩人三言兩語,約定好今天的牌局。


    褚翠鳳放下手機,收拾餐具,剛要轉身去廚房,忽然被楚狂歌叫住了。


    “我要搬走,去外麵一個人住。”


    褚翠鳳一愣,迴頭奇怪的看著他,機關槍似的吐出一連串話語:


    “你這又是抽哪門子的風,好好的怎麽突然想去外麵住?”


    “不習慣和其他人同住。”


    褚翠鳳臉色一黑,“你在我家住了一年,怎麽以前沒聽你說不習慣?啊?少鬧騰,好好呆著,姑姑沒空跟你磨蹭。”


    楚狂歌皺著眉,耐著性子道:“我已經決定了,我父母放在你那裏的五萬元給我吧。”


    褚翠鳳啪的一聲把餐具往桌上一放,瞪起眼睛,氣衝衝的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你是想要錢啊。今天我就告訴你了,要錢沒有,想自己出去住,那你就自己出去吧。還想要五萬,那可是你爸給你準備的學費和生活費,你是不是在外麵欠錢了?”


    說著,褚翠鳳重新拿起餐具,一邊數落著楚狂歌,一邊到廚房洗涮。


    在此期間,陳國軍泡了一杯茶,坐在窗邊陰涼裏靜靜看報,對姑侄間的爭執宛若不聞。


    楚狂歌凝眉思索,竭力捕捉原主在身體裏殘留的記憶碎片。


    收拾完家務,褚翠鳳換了衣服,挎上包,在門口玄關鞋櫃前彎腰換鞋。


    楚狂歌展眉,看著她,慢悠悠地開口:“那五萬元是被你拿去炒股,套牢在股市裏了吧?”


    文言,褚翠鳳身體一晃,差點仰倒,急忙扶牆站穩,語氣裏有一抹掩飾不住的驚慌,惱羞成怒地嚷道: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把你爸放我這裏的錢拿去炒股?你住在我家一年多,我照顧你吃,照顧你喝,你到頭來還這樣平白誣陷我,有沒有良心啊!我就告訴你了,除非你爸同意,這五萬元,我是不會給你拿去亂花的。”


    說完,登著高跟鞋,急衝衝就出門去了。


    楚狂歌搖搖頭,心想不給就不給吧,我自己想辦法掙。


    站起身,去房間裏收拾了換洗衣物和鑰匙手機等必要的物品,裝在一個大書包裏,轉身出來。


    一直默不作聲喝茶看報的陳國軍,抬了抬頭,說道:“小楚,你別跟你姑姑鬥氣,好好在家住吧,很快就要開學了,那時候你再搬走也不遲。到時候我讓翠鳳把五萬塊錢交給你。”


    楚狂歌擺擺手,不在意地道:“不用了,我先走了。”


    轉身開門,大步離去。


    表姐陳玉倩一直待在房間裏,聽完了他媽和楚狂歌爭執的前因後果,看到表弟頭也不迴的離開,總覺得楚狂歌今天很奇怪,跟他以前所表現出來的氣質截然不同。


    她蹙著黛眉,想了想,拿起錢包追了出去。


    在電梯門前,叫住了楚狂歌。


    “我先替我媽還你兩千塊,耨。”


    她從錢包裏數出二十張紅票子,離的楚狂歌老遠,伸長胳膊遞了過去。


    因為原來那個楚狂歌的種種行為,這位美麗的表姐早已對自己表弟失去了所有好感,一口氣把他的微信、支付寶等社交賬號都刪除了,沒辦法進行網上轉賬。


    楚狂歌略一沉吟,上前一步去接錢。


    表姐俏臉上閃過一抹厭惡與驚慌,急忙後退一步,卻不小心撞到了牆邊一個高高的鞋架。


    那鞋架有些不穩,不知道是誰家在上麵放了一盆花,隨著搖晃,眼見就要摔下來,砸到陳玉倩。


    楚狂歌大步一跨,瞬間來到陳玉倩身前,從他頭頂深過手,穩穩扶助了鞋架上麵的那盆花。


    陳玉倩隻覺得眼前一暗,楚狂歌高大的身軀就站到了自己身前不足三厘米處。


    自己頭頂隻到他的肩膀位置,就好像一頭撞入了他的懷抱。


    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充斥了她的瓊鼻,讓她又是驚慌又是羞惱。


    果然,這家夥果然還是老樣子,又想對自己動手動腳。


    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力氣,陳玉倩揚起玉掌,狠狠甩在楚狂歌的左臉上。


    啪的一聲,清晰地迴檔在樓道裏。


    楚狂歌一來要扶著鞋架上的花盆,二來對這具身體的控製還不是很自如,沒辦法在不傷害到這位柔弱的表姐的情況下,躲開她的這一記耳光。


    楚狂歌垂下目光,麵無表情地看了身前的這位美麗的表姐一眼。


    身為仙界一方霸主,仙武帝君,多少年了,他一直高高在上,讓無數強者臣服,膜拜。


    慢說打耳光,就是話語上的忤逆,都無人敢犯。


    若讓仙界強者知道,他堂堂帝君,被一個凡人小女子,幹脆響亮的抽了一耳光,不知道會不會把眼珠子瞪出來。


    不過,楚狂歌當然不會發怒,隻是向上努努嘴,示意道:“這個花盆差點掉下來,我是來扶它。”


    陳玉倩驚慌失措地從楚狂歌胳膊底下鑽了出去,看到他扶著花盆的姿勢,瞬間明白了一切,是自己誤會了。


    細白的俏臉瞬間緋紅,訥訥不知怎麽開口。


    楚狂歌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了一句讓陳玉倩不明所以的話,“就當我替他還你的吧。”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楚狂歌一步就踏了進去,向依舊愣在那裏的表姐擺擺手。


    隨著電梯門的合攏,楚狂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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