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臉一紅,有些惱怒的問:


    “那大人想如何?”


    官員劃劃茶碗蓋子:


    “就按那個太子說的,各城門留些看門的兵力,其他全聚到此地,速戰速決,焜昱國來的太快,城內儲備不多,耗不起。”


    其他門上的將士們,一腦袋的霧水的被調了來,再聽這裏的將士一講,有些易衝動的,當即便嚷嚷上了,好似他們很牛,開門就能把焜昱國給踏平。


    官員和將領們也不理會他們,做了一天的準備,統統安排好後,便準備開戰。


    兩方都很君子的約定了戰鬥的時間,其實這也算是決戰了,一錘定音!


    甯暉雖然這麽說了,但,依然做了些防範,也將官員派去下一個城池求救的人,全部攔了迴來,雷衡那裏還等著他們迴去救援,沒有功夫應對源源不斷的援兵。


    到了約定時間,兩方人馬拉開架勢,焜昱國來戰的人馬,並不是全部,可一個個精神抖擻,一行行、一列列的就好似隻有排頭的人,連馬都不動,不打響鼻,雖然隻有區區幾千人,可那氣勢,撲麵而來,刮的陰平國將士們臉疼。


    前幾天還嚷嚷的人,不嚷嚷了,一個個都慫了。


    官員沒有喇叭,喊話比甯暉費勁,扯著嗓子,卻又不能幹喊,得有氣勢,輸人不輸陣嘛,該有的氣勢得拿出來:


    “太子殿下,我們應約而來。”


    甯暉舉著大喇叭說:


    “那就戰吧。”


    好吧,開戰!


    官員這邊一聲令下,很有氣勢的一揮手,可將士們都未動,官員不解的看著他們。


    離他最近的一個將領,有些赧然的說:


    “焜昱國軍隊都在射程外。”


    官員剛剛提起來的氣勢,瞬間全跑氣了,氣急敗壞的說:


    “在射程外!這還打個大辣子的打!等著挨打好了!”


    不過官員為了照顧其他將士的士氣,這句話是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除了這個將領外,再無旁人聽到。


    可是,打起來的時候,官員覺得自己多慮了,因為不管自己剛才怎麽顧及眾人的情緒,此時被焜昱國一方壓著打,再有氣勢,都變成了蔫黃瓜。


    在甯暉說完話後,甯煦便下令攻擊,並沒有一開始就扔生化武器上去,先是用彈弩攻擊,隻是,彈弩不挑彈丸,隻要能放進皮碗裏的,都能做箭矢,所以,射到城牆上的,可謂是千奇百怪,什麽都有。


    這讓守城將士更為鬱悶,人家的彈弩射程遠,還不挑食,什麽都能用來攻擊,他們的弓箭,不但射程短,還挑食,隻吃弓箭,弓箭要是沒了,隻能當棍子來揮舞了,現在更是被焜昱國打的頭都不敢抬,太憋屈了!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壓製的差不多了,甯煦這才下令把生化武器扔上去。


    因為剛才的一通壓製,陰平國眾人都躲在靠外的垛口下,加之城牆上聚了太多的人,正是生化武器最喜歡的場合。


    甯暉之所以要讓他們聚到一起,除了嫌麻煩,想一起擺平外,也是為了節省生化武器,一個藥丸造價不菲,能省就省著點用。


    官員和將領們還在想如何反擊,突然覺得非常嗆,眼睛酸澀,鼻子也難受,眼淚、鼻涕流的止都止不住,隨之而來的就是全身無力。


    官員站不住了,順著城牆,歪歪斜斜的坐了下來,在看將士們,也都跟他一樣,暗道一聲:


    完了!


    沒過多久,守城將士在淚眼朦朧中,看到帶著鬼麵的焜昱國軍爬上了城牆,把他們一個一個都撿進了監獄裏。


    甯暉帶了一些兵馬返迴,甯煦和賴猴子則留守,繼續封鎖消息,不讓前麵的城池聽到風吹草動。


    雷衡和侯莫陳崇仍在與守城將士“作戰”。


    經過兩三天的戰鬥,刺史他們總結出一個經驗:焜昱國是不想讓他們好好睡覺,專挑晚上攻擊。


    既然如此,那就白天睡覺吧,不管白天、晚上,總得有睡覺的時候,不然,熬也能把人給熬死。


    但,雷衡就等著他們這樣認為,當他發現守城將士在白天睡覺時,便將兵力分三班,不論白天還是黑夜,輪班倒的進攻,當然不是真的進攻。


    上次樂正元、泫等人襲擊千陽時,之所以分兵而戰,是因為那是生化武器還沒生產出很多來,還處在實驗階段,經過這麽多年,生化武器的製作早已純熟,不存在當年的情況。


    之所以還有分兩批,是因為這次帶的生化武器不多,原計劃是攻兩城,給陰平國以威懾,但,有道是“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甯煦和甯暉攻破關城後,發覺陰平國並沒有緊張,或許他們有所倚仗,但,這個局麵,並不是焜昱國想看到的。


    兩人與雷衡以及幾位將領商討後,決定用這個辦法,快速攻破兩城,給楊定以震撼,讓他有所畏懼。


    這樣以來,生化武器就不夠了,雷衡真的應了甯暉的想法,要靠戰術來拖延。


    沒日沒夜的攻擊,就是雷衡的戰術,讓守城將士疲憊,疲憊便容易有疏忽,有了疏忽,對於圍困城池的焜昱國將士們來說,便會輕鬆一些。


    七八天後,甯暉帶著人馬返迴,雷衡和侯莫陳崇鬆了口氣,沒出一天,刺史他們便知道前方城池已經攻破,他們寄予了極大希望的援兵,是不可能出現了。


    刺史癱坐在椅子裏,被雷衡整的本就精神不濟,現在更是如同離了七魂六魄。


    求助般的看向大將:


    “怎麽辦?”


    大將想了想,問來報告情況的兵士:


    “焜昱國可留了讓我們離開的口子?”


    兵士搖搖頭:


    “城外的焜昱國軍隊,依然將城圍的死死的。”


    大將揮揮手,讓兵士走了,轉頭艱難的對刺史說:


    “大人,恐怕……恐怕我們隻能投降了。”


    刺史打了個哆嗦,有些糾結。


    大將又說:


    “現在,我們是孤立無援,就算有援兵來,也會被擋在前麵的城池那裏,這些日子,我們沒白沒黑的熬著,將士們已經快頂不住了,夜驚頻頻發生,再這樣熬幾天,都不用焜昱國攻城,我們從內部就得先破了。”


    刺史捏著眉心,捏的通紅,不甘心的說:


    “投降吧。”


    在京城的楊定得知焜昱國十來天的時間,攻破三城,當即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撥拉到了地上。


    衝著一眾人大吼道:


    “我陰平國的城池,是泥捏的嗎?說破就破城了?!”


    下麵眾人紛紛跪地,高聲齊唿:


    “皇上息怒。”


    楊定差點噴血了,這是能息怒的事情嗎!可是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第三座城池,雖然說距京城還有幾座城,但,陰平國本身就不大,說是幾座城,可若放到北魏,還沒人家一個州府大,正因為如此,焜昱國軍隊其實距京城,隻有咫尺之遙了。


    楊定坐迴椅子裏,平定了下情緒,沉沉的問道:


    “梁國軍隊在哪裏?”


    一個官員戰戰兢兢的說:


    “還、還在武興國。”


    楊定氣結:


    看看人家投靠的靠山,有了事情,便跑來幫忙,再看看我投靠的靠山!


    氣的做了幾個深唿吸。


    不過,最開始的時候,楊定也認為蕭衍的舉動是正確的,梁國去打武興國,楊定就不信焜昱國軍隊不去救援,可現在看來,人家有恃無恐,連破三城,還沒有返迴的跡象,反觀陰平國,沒有援兵,梁國的軍隊在武興國,蕭衍也沒有再派軍隊來支援他的意思:


    照焜昱國這樣的速度下去,不出半個月就攻到了京城,到時就是我被廢下台,焜昱國再扶持上來一個傀儡。


    隻是想想,都覺得這種場麵挺可怕,誰不想活啊。


    甯暉和雷衡接受了刺史他們的投降,留下一部分兵力,到前麵城池與甯煦匯合。


    他們商討要不要繼續前進,剩下的生化武器,怕是攻不下一座城了。


    賴猴子擦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玉貔貅,打算迴去了給甯逸。


    聽他們說,插話道:


    “做做樣子,也得往前動一動,不然,陰平國還以為我們就到此了呢。”


    雷衡也讚成賴猴子的想法:


    “沒錯,我們不能就停到這裏,不但會引起陰平國的懷疑,還可能遭到反撲,還好我們之前行軍比較慢,我們先慢慢的走,看看陰平國的態度。”


    於是,眾人修整了下,繼續前進。


    楊定得知焜昱國繼續前進,更慌了,急死急活的招來眾臣商議。


    甯暉他們走到一個開闊的地方,這裏風景還算好,有條小河,於是決定在這裏紮營,玩一玩,放鬆放鬆心情,再繼續。


    楊定派來的使者,找到他們時,便看到一副田園畫卷,將士們除了巡邏的,有到河裏摸魚蝦、挖螃蟹河蚌的,有在附近打獵的,還有爬高上低采果子的,總之,就是沒點打仗的樣子。


    使者眉頭跳兩跳,硬著頭皮往前走。


    甯暉、甯煦等人,在大帳篷裏見使者,使者遞上了楊定的投降信,不過,麵上不叫投降信,說什麽是與焜昱國來談合作,說的天花亂墜,好似真的是心甘情願來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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