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鐵蛋叫道:


    “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說幫我攔著點!”


    “誰幫你攔啊,自己口無遮攔的,該揍!”


    “你們說誰會贏?”


    “鐵蛋吧。”


    “看卓爺那樣,卓爺迴贏!”


    “來來來,開局開局!卓爺對鐵蛋,下注下注啊!”


    泫聽到他們的喊,也跑過來壓了自己嬴。


    立刻有人對鐵蛋叫道:


    “鐵蛋,卓爺可是壓了自己嬴,你還不跑快點!”


    鐵蛋叫道:


    “幫我壓卓爺嬴!”


    “不行!你也壓卓爺嬴,到時你故意賴皮讓卓爺嬴怎麽行?給他壓自己嬴!”


    汪濞看著眾人熱鬧的起哄,想不明白當年為什麽就那麽討厭泫,明明沒有與她接觸過,為什麽會討厭她。


    為了一視同仁,在西關的最後一天,泫還是招眾人熱鬧了番,然後起程迴京。


    終於能迴家了,眾人都很高興,汪濞也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在京城的新家,唯獨泫有些沉重,不知該怎麽麵對甯昤,為什麽突然甯昤會變成這樣。


    迴到京城,泫先去甯晟那裏,給他匯報了路上的情況,然後又去如羅姀那裏看孩子。


    如羅姀聽甯晟說甯昤和泫似乎有些不合,這次見泫,本來因為與甯昤的關係,泫就有些心累,再加上出去的這一路,腦累身體累,而且迴來後直接來宮裏,顯的很憔悴,如羅姀暗自歎口氣,如果是甯晟或別人,她倒可以勸勸,可是甯昤,當年害死甯昤的母妃,使得兩人關係一直不好,她去說隻會火上澆油。


    泫看了看孩子們,告訴他們明天來接他們,甯承很懂事的讓她迴去休息,休息好了再來接他們,拿出放在宮裏的女式衣服,換好後才迴到府裏。


    一進門就把花米嚇了一跳:


    “泫妃,您怎麽成這樣了?!生病了嗎?!”


    泫搓搓臉:


    “先生別擔心,就是累到了,休息休息便好。”


    “收到您迴來的消息,清兒已經幫你把洗澡水燒好了,桌子上有些點心,您先墊墊肚子。”


    泫頭發沉的應道:


    “麻煩先生了。”


    甯昤迴來後,得知泫已經去休息,輕手輕腳的進了臥房,聽到裏麵沉重且均勻的唿吸聲,慢慢坐到床邊,看著床上那個勞累的小人人,心裏無奈的一聲歎息。


    一直睡到晚上,清兒來喊她吃飯,迷迷糊糊的說:


    “我能就在床上喝碗粥嗎?”


    清兒強行拉她起來:


    “不行!你這一路都沒好好吃飯,總得吃點東西了再睡,彌叔可是做了一下午,都是你愛吃的。”


    聽是彌叔來做的,泫又覺得不能無視他的心意,強打起精神,從床上爬起來,半迷糊著讓清兒給收拾好了。


    到飯廳,看到甯昤在,有些猶豫,清兒硬拉著她進去。


    甯昤輕聲說:


    “過來吃吧,彌叔做了一下午。”


    泫應了聲,坐在甯昤對麵,兩人默默的吃著。其實泫瞌睡的什麽都吃不出味來,機械的往嘴裏填了些便放下碗筷。


    從袖子裏摸出一塊掌心大小的玉麒麟,玉質上乘,麒麟也雕的栩栩如生,可以看出泫是費了些功夫才找到這麽好的玉品。


    走到甯昤麵前塞到他手裏:


    “給你的。”


    然後便向外走去。


    在泫收迴手的時候,摩擦到了甯昤的手,甯昤能感覺到粗糲的皮膚,再看泫疲憊的樣子,叫住她:


    “你就不能呆在家裏嗎?哪怕不能像別的女人那樣繡花,帶著孩子們去玩也不行嗎?”


    泫看了看他,腦子裏出現了那些還未做之事:


    “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甯昤聽著便冒火:


    “事情?哪有那麽多事情?!整天不修邊幅的和男人們混在一起,掄錘子、拉鋸子!連家都不顧,誰家的女人像你這樣?!”


    泫覺得更累了,無力的抬頭看看天上些微可見的星星,邁著沉重的步子出去了。


    泫走後,甯昤一個人坐在飯桌前,看著桌子上那塊玉,越想越來氣,一腳踹了身旁的椅子,抬手又把桌子掀了,看著碎了一地的碟碗,那股悶氣才覺得散去些。


    並沒有離飯廳太遠的泫,聽到了甯昤的動靜,覺得頭又開始暈,本想去臥房,想了想,還是去了孩子們的房間。


    這一趟下去便睡了兩天,怎麽叫都叫不醒,不是叫不醒,而是泫本能的不想醒,醒來要去麵對甯昤,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兩人間的關係。


    張太醫被請來仔細把了脈,開了補血氣的藥方。


    出來後看到甯昤站在園子裏發呆,上前行禮:


    “奕王,泫妃就是勞累過度,心氣鬱結,別讓她生悶氣,會好的。”


    甯昤木訥的點點頭,招唿花米送張太醫迴宮。


    想了想,讓下人們把主院收拾出來,搬迴了主院,也許兩人分開一段,都冷靜冷靜,或許會好吧。


    如羅姀聽張太醫的話,把孩子們送了迴來,盡管她認為現在送孩子迴去就是添亂的,但張太醫說,孩子不迴去,泫就會一直睡下去,所以把孩子送了迴來,果然,在孩子們的唿喚中,泫終於醒了,但醒來後麵對的第一件事,便是甯昤搬迴主院,心裏一陣抽痛。


    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泫又開始瘋狂工作,先是查餘艾,這個很好查,給樂正康說一聲,樂正康都不用舉手便把餘艾的資料拿來了。


    樂正好奇她為什麽突然對這個人感興趣,湊在她身邊,看著餘艾的資料問道:


    “小泫怎麽對這個人感興趣了?”


    泫仍仔細看著資料:


    “這個人在使團裏的時候就不安分,除了攪是非很有能力外,工作能力很一般,現在居然被派去蔣將軍那裏管理經濟,而且鄭戈說他克扣軍費,”抬頭看著樂正“樂正大人,您說,一個小小的官員,究竟何來的膽子,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克扣軍費,還找不到他的證據,我不信他這麽個小官便能把所有痕跡都擦的幹幹淨淨。”


    樂正眯縫著眼,呷了口茶:


    “對,小泫說的不錯,這個人有問題,不,是他背後的人有問題。”


    “樂正大人能否查到是誰推舉他去的?”


    “這個你去找皇上更容易查。”


    “對,我這就去找哥哥。”


    甯晟聽完泫講的,他對餘艾倒是有些印象,那時井公公還帶他來過一次,印象中是很老實的一個人。


    剛想叫小昬子去那與推舉餘艾相關的資料,被泫攔下:


    “哥哥啊,小昬子是井公公推舉的,這兩個人肯定有私交,您這叫他去不是打草驚蛇了嘛。”


    甯晟想了想,讓小昬子叫甯旻來。


    甯旻來後,甯晟給他說了情況,他又跑迴去拿文件,迴來翻找了一番說:


    “是個叫孫華的官員推舉的,”甯旻想了想“如果兒臣沒記錯的話,這個孫華與葉堯有來往。”


    泫的腦子飛快旋轉,甯旻話音剛落,泫便問甯晟:


    “哥哥,這都快兩年了,這些跳騰的士族們還沒動靜嗎?”


    甯晟露出陰惻惻的笑:


    “這不是動靜嗎?”


    泫與甯旻對視了下,會心一笑。


    從皇宮裏出來,也沒什麽事,迴家把三個肉團喂飽,下午帶著他們到街上買了些東西,第二天帶著他們去井公公那裏,現在泫身邊那已經看不到甲子他們了,丁旺財他們四個總是跟著泫,有甲子他們在,這兩波人總是吵架鬧不和,再說甲子他們本就是甯昤的侍衛。


    泫讓他們迴去時,乙醜眼淚汪汪的說:


    “泫妃,你不要我們了嗎?”


    弄的泫哭笑不得,怎麽感覺像被丟掉的小狗狗一樣可憐巴巴,忍不住摸摸他的腦袋:


    “不是我不要你們啊,你們本來就是奕王的侍衛,當初奕王隻是把你們借給我而已,忘了嗎?”


    乙醜眨眨眼,歎口氣,跟著泫總覺得歡樂多、驚喜多,讓他開了眼界,一直遺憾使團時,為了隱藏泫的身份,他們並未跟著,所以他還想以後能出去看看,現在看來,或許是沒機會了。


    泫看他這樣,心裏也有些不忍,畢竟甲子、乙醜、丙寅跟著她這麽多年,四人配合也默契,相處也融洽,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們三人是甯昤的人,總有天得還給甯昤。


    丙寅撞了乙醜一下:


    “搞什麽,跟生離死別似得。”


    甲子忙擠出點笑,拍拍乙醜:


    “就是啊,又不是說再見不到,以後還可以看見的嘛,你看你這什麽樣子,太丟人了。”


    乙醜不滿的說:


    “那能一樣嗎!”


    甲子暗地裏擰了他一把:


    “行了行了,你還沒完了。”


    他們是甯昤的侍衛,在沒有找到合適的護院之前,他們一直住在王府裏,也清楚兩人出了問題,一直以來讓他們豔羨的兩個人,居然也會出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對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奕王,不但掀了兩次桌子,還搬迴主院,他們幾個人湊到一起,聊到這事時,總是感慨世事難料。


    所以,今天泫出行,便是丁旺財他們,有四個人,連車夫都省了,一路上三個孩子對這四個還有些陌生的人很好奇,問東問西,一路都嘰嘰喳喳的,結果就是還沒到目的地,七人便已混熟,好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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