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中沒有了剛才的嗜血狠戾,多了一絲詭異的暢快。


    如果說雲清前一刻的心情還滿是陰霾的話,那這一刻,就是全身心地暢快,淋漓盡致的開心愉悅。


    最後望了一眼越來越暗的天空,她慢慢地摸索著躺了下來。


    在雲清因為實在太疲倦而睡得人事不知的時候,林大勇跟林曉玉迴來了。


    梅花一把將女兒拉進堂屋,興奮得兩眼放光:“咋樣?成了嗎?”


    林曉玉臉色發青,搖了搖頭。


    梅花心裏一咯噔,不相信:“怎麽會沒成?難道是林大壯那老酒鬼沒去?”


    那老瘸子,天天在村子裏幾個寡婦門前晃悠,這迴有個這麽好的機會,難道還舍得錯過?


    “閉嘴,你們跟我解釋一下,今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林大勇滿臉陰霾,‘啪’地一聲,差點將桌子上的碗都給拍飛,顯然是氣得不輕。


    梅花嚇得一顫,害怕地吞了吞口水,“這……”


    林老太太剛給吃飽了的孫子送了瓶汽水過去,一迴堂屋,就聽到兒子在那發火。


    “吼什麽吼,想嚇死你老娘?”


    “娘,你們這……”


    林大勇站起來,神色一緩,但想起二女兒剛才斷斷續續的交待,又不免臉色難看地坐了下來。


    “娘,我是一家之主,這總不能你們全知道的事,就瞞著我吧?”


    老太太撇了他一眼,看向了門邊的孫女:“玉兒,跟奶說說,怎麽會沒成?”


    林曉玉連忙跑過去抱住她的手臂,將今晚發生的事大概地講了一下。


    “奶,那臭丫頭太狡猾了,後來她還反過來陷害我,想讓我名聲掃地。”


    一想到今晚的事可能會傳出去,林曉玉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這讓我怎麽去上學?同學們一定會誤會我,嘲笑我的。”


    “什麽?那該死的丫頭,膽子肥了,竟敢來陷害你?你等著,媽現在就去剝了她的皮……”


    梅花本來就因為眼看就到手的三百塊錢飛了,黑白電視機也沒了而氣悶。


    這會聽到自己女兒的話,簡直是要氣炸了,擼起袖子就要往後院衝。


    ‘啪’


    林大勇一拍桌子:“站住,以後不要像個潑婦一樣,動不動就打她罵她,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都是這臭婆娘害的,不然今晚楊鎮長也不會特意來提點他。


    “我罵她兩句怎麽啦?我打她幾下怎麽啦?”梅花雖然站住了腳,卻非常不服。


    “她吃我林家的,穿我林家的,難道我還不能罵,不能打了?”


    林老太太坐在桌子邊,一邊點煙,一邊罵道:“蠢貨,讓你閉嘴就閉嘴,盡知道撒潑耍賴,讓人背後嚼舌根,丟我林家的臉。”


    老太太發話了,梅花嘴唇蠕動了兩下,閉上了嘴。


    林大勇猛吸了一口草煙,吐出今晚一直堵在胸口的悶氣:“娘,會不會是村裏頭有人跟大丫頭說了什麽?”


    雖說當年的事做得隱秘,知道的人極少,但誰也不敢保證,就沒有人背後偷偷傳。


    “他們不敢。”


    林老太太手上的銅煙杆子在桌子邊沿敲了敲,表情冷硬,眼底透著一股子狠勁兒。


    村裏頭那幾個知情的人一早就被她敲打過了,沒有人不怕她老太婆上門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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