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一直以為這個風水先生隻是懲戒任家一番,心想還知道提醒讓任發二十年後把任老太爺挖出來,重新遷葬。


    現在看來,這哪裏是好心提醒啊,這分明就是給任發挖了一個坑,讓他自己去跳啊!


    這風水先生也真是有能耐,可太有能耐了,好好的蜻蜓點**,非得上麵糊上一層洋灰,讓這蜻蜓點不到水,讓這口靈穴生出怨氣。


    不但壞了任家的財運,這口靈穴反而還成了一處煉屍地,把任老太爺煉成了一頭僵屍。


    表麵上好心提醒任發,讓任發二十年後遷墳,但背地裏卻是打著讓任發自己把僵屍放出來,讓任老太爺自己把自己的子嗣全部殺死的算盤。


    讓自己把自己的子嗣殺光,讓自己把任家滅絕,好狠的心啊。


    林九覺得風水師做的過了,但焦傑卻不這樣認為,你沒有經曆過,就不要隨便下結論!


    你知道人家經曆了什麽?你就覺得人家做的過了?


    就跟郭胖子說的相聲一樣,有人捅了你一刀,你臉血還沒擦幹淨呢,他站起來說我不是故意的,然後大家過來勸你冷靜冷靜,你死不死啊?


    別忘了,這裏是任家鎮啊!任威勇當初可是任家鎮的鎮長,並且還是任家的族長,一手遮天,說句不客氣的,就算聖旨來了,在任家鎮都不一定有任威勇的話好使。


    焦傑雖然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但這些王八羔子的作風,焦傑是太清楚不過了,利誘?嗬,看剛才任發尷尬的表情,焦傑估摸就剩下威逼了。


    什麽?你問怎麽威逼?這還不簡單,燒你家房子,打你家孩子,玩你家老婆,實在不行掘你家祖墳,怎麽缺德怎麽幹,就不怕他不就範!


    實在不行隨便找個罪名直接打死,反正天高皇帝遠,律法?他任某人嘴裏說出來的才叫律法,沒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是廢紙。


    棺材已經挪出來了,任家父女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興致了,分別坐著轎子下了山。


    雇傭來的抬棺匠運用繩索,板車,把棺材運出山,林九不放心,親自押送,留下焦傑和秋生二人。


    臨走前吩咐焦傑帶著秋生在墓穴點上梅花香陣。


    “師兄,師父為什麽讓我們上香啊?”


    焦傑頭也不迴道:“我們來這裏驚擾了亡靈,當然要上柱香安撫他們一下咯。”


    “對了師兄,任老爺為什麽不同意把任老太爺火葬?這樣多危險啊?萬一任老太爺逃出來,要下手的第一個可就是直係血親啊!”


    “哼,自古財帛迷人眼,任發他經商這麽多年,有些事情他比你知道得多。”


    秋生大驚:“啊?既然他知道,為什麽還不火化?”


    焦傑略有深意看了秋生一眼:“因為有些東西,比命還值錢。”


    原來看電影的時候不曾想過,現在身在局中,對於其他支線了解的多了,自然就會有了其他的想法。


    任發為什麽隻有一個女兒跟著,他的兒子呢?老婆呢?遷墳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迴來?


    任發沒兒子的嗎?不可能吧?長子長孫不在就遷墳,不怕任家鎮的村民戳他脊梁骨嗎?


    這就是一場赤裸裸的賭博!豪賭!任發拿著自己的命在賭。


    任發自己說了,自從下葬後,家裏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二十年過去了,任家已經撐不下去了,唯一的翻盤點就在任老太爺的墳頭上,隻要能夠遷墳成功,借著任老太爺的氣運饋贈,任家就能有翻盤的機會!


    要是失敗了...嗬,就像電影劇情中的那樣,任發被任老太爺殺死,一了百了了。


    “哢嚓。”


    香斷了,兩短一長...


    人最怕三長兩短,燒香最忌兩短一長,這是...大兇之兆啊!


    一腳踩斷香,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要吃香火了!


    “嗯?秋生呢?”


    焦傑站起身來,舉目四望,怎麽一會的功夫,秋生這小子又沒影了?


    “師,師兄!有鬼啊!師兄!”


    秋生慌慌張張跑過來,一下子躲在焦傑身後再也不敢出去了。


    焦傑臉一沉:“慌什麽?鬼在哪裏?隻給我看!”


    “那...那...”


    焦傑順著秋生指引的方向看去,一個孤零零的墓碑豎立在距離焦傑所在位置的不遠處。


    “董小玉之墓?”


    焦傑目光投過去的時候,墓碑上的照片竟然還露出了笑容。


    焦傑臉色一沉,伸手一掌驅邪符打了過去,半空中炸裂開來。


    “好個孽障!竟敢勾引我茅山弟子!看今日我不把你墳墓掘開,把你屍骨暴曬在太陽底下,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焦傑總算想起這女鬼了,這女鬼不就是勾引秋生,還魅惑秋生跟林九動手的女鬼嗎?這種妖孽,留不得!


    “秋生!下山!讓阿威帶人上來,把這墳給我掘了!屍骨暴曬三天!磨碎喂野狗!”焦傑霸氣道。


    “千萬不要!小鬼錯了!小鬼知錯了!求道長饒了小鬼一命吧!”


    遇到了硬茬子,董玉兒也慌了,連連出聲求饒。


    旁邊秋生也是心有不忍,跟著求情道:“師兄,算了吧,她也沒把我怎麽樣,就放過她吧...”


    焦傑一臉不可思議看著秋生:“你是不是傻了?她在魅惑你啊!晚上就會吸你精氣,你居然還替她求情?你是見了女人走不動道嗎?”


    “我...我不是...我沒有...”秋生喏喏道。


    別看焦傑說的囂張,但他還真不想跟女鬼翻臉,這女鬼陰氣比自己稍強一分,雖然爭鬥起來自己並不懼她,但有秋生這個拖油瓶,焦傑還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


    有秋生求情,焦傑也就順坡下驢道:“既然師弟求情,那我就饒你一命,如果讓我知道你再糾纏秋生,別怪我對你下手無情!我也好讓你知道,我茅山的法劍可不是吃素的!”


    丟下一句類似於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打扁你之類的狠話,焦傑帶著秋生下了山。


    把燒香的事情說給林九聽,林九聽後臉色也是變得十分難看。


    “阿傑,取紙筆墨刀劍。”


    焦傑沒動身子,而是直接吩咐秋生道:“秋生,去準備取紙筆墨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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