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怎麽會是三年!”上古鳳凰不可思議道。


    不可能啊。


    為什麽會差這麽多年。


    三年時光,小少年變化的仿佛換了個模樣,封夏失蹤,依舊未歸……


    “我們應該迴到原點的啊……”上古鳳凰喃喃。


    他利用封夏平衡了大陣,不是為了得到這樣的結果。


    三天後,封薑發現,她以為的一切未改變,全部是錯誤的。


    事實上,蝴蝶翅膀煽動下,早就已經物是人非。


    封家已然不是之前的封家。


    封橋諂媚的對她笑著,期待能夠得到封夏的消息,無果。


    封薑無語,她像知道封夏在哪裏的樣子嗎?


    烏雲滾滾壓下來的天空,灰蒙蒙,隻有閃電的光亮。


    “我擔心了這麽久,它還是來了。”


    “它是什麽?”


    上古鳳凰收起漫不經心的笑,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悲傷:“天道懲罰。”


    他離開了鳳凰殿,天道懲罰,遲早會降臨。


    “我要走了,迴去修一修我的鳳凰殿,”上古鳳凰擺了擺手,幻化出虛影,慢慢消失在了天際。


    “不用去追。”帝九幽拉住封薑。


    封薑半晌才反應過來,鳳凰殿早就消失了,小空間都已經不見,他修了毛線的鳳凰殿啊!


    帝九幽搖了搖頭:“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他會死?”封薑問。


    “不知道。”帝九幽垂眸,“鳳凰涅盤,浴火重生。”


    “但是,這一次,師尊也有不好的預感,對吧。”


    三年,足夠改變一切。


    封家不是原來的封家,就連這個國家,這片大陸,仿佛都在一眨眼之間改變了。


    封薑想起上古鳳凰離開前說的那句話。


    “你真的沒有懷疑過你生活的世界嗎?”


    封薑掐了自己一下,又掐了帝九幽一下,在他疑惑神色中扯了扯嘴角。


    她懷疑過。


    她是不是還活著。


    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她是不是做了一個夢。


    是不是這裏毀滅,她就會夢醒……


    她全部都懷疑過。


    她覺得,如果這真是一個夢,她應該快醒了。


    太陽仿佛失蹤了一般,已經很多天,都是烏雲滾滾,不詳的氣息籠罩著整片大陸。


    小少年一如既往的乖巧,封薑看到他的時候總會想,她為什麽會從心底裏信任他呢。


    有些涉及到第六感的問題,封薑從來額都不願意多想,但是這個時候,她卻忍不住想刨根問底的多想一點,再多想一點。


    她的那個夢境……


    她到底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大草原上,綠色綿延出去,點點血跡落在碧綠草葉上,帶著透亮的金色,讓人的心不覺戰栗。


    “姐姐,我們為什麽要來這裏。”封南星拉著封薑的袖子,眼眸中神色複雜。


    她怎麽可以擔心其他人呢。


    為什麽要來這裏……封薑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


    因為,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這裏。


    她從心底裏想這裏是一個夢境,一個二十一世紀封薑的南柯一夢。


    但是眼神落在神色蒼白又倔強的小少年身上,她又希望,這不是一個夢境。


    “薑薑,你沒事兒吧!”


    “師尊,你又在皺眉。”封薑無所謂的笑了笑。


    餘光掃過,凝住。


    半朵紅蓮又有了開放的趨勢。


    尤記得上一次的慘烈,封薑不由擔心。


    絲絲縷縷金色血液像是在指引他們前進,一行三人順著這裏一路走下去,卻發現,等待他們的,不是上古鳳凰,而是另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猙獰的神色破壞了女子三分美貌,封薑還未開口,她已經說話。


    “我等了你一萬年,你終於來了。”


    封薑頓了頓,那句幹嘛去了終於沒有說出口。


    她被封夏這句話鎮住了。


    一萬年……


    什麽時候時空旅行這麽廉價了!


    “你知道嗎?我等了你一萬年。”


    “你知道嗎?我等了你……”


    “一萬年,我知道了。”封薑點頭,頗為無語。


    人類的本質果然是複讀機嗎?


    封夏看著波瀾不驚的那張臉,隻想把她撕碎揉皺。


    一萬年了,她的記憶本該越來越模糊,但是恨意使然,那些支撐她一路走過的記憶碎片,在時光中沒有褪色,反而越來越清晰。


    清晰到她會偶爾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她等了太久了,她明明已經殺掉了她……她


    她果然不是那個她……


    她不是她的大姐姐……


    她不是封薑……


    封夏想笑,為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而笑。


    她又想哭……


    本應是美好的二八年華,青蔥歲月,卻因為他們,垂垂老矣。


    她恨,她怎麽能不恨!


    上古鳳凰死了,下一個,就是封薑!


    封夏懷念的神色一閃而逝,而封薑看的清清楚楚。


    那雙眼眸中,再也沒有了屬於少女的嬌嗔與高傲,隻有垂暮老人的滄桑與攝人心魄的恨意。


    一萬年……


    封薑腦子稍微動了一下,大概已經知道了怎麽迴事兒……


    去過鳳凰殿的封夏……


    失蹤的封夏……


    萬年前的封夏……


    封薑不動聲色的繃緊身體,準備迎戰,不想,封夏廢話還挺多。


    “封薑,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一句無厘頭的話,讓嘴角永遠帶著淡笑的封南星眼眸暗了暗,嘴角笑意收了起來。


    “封薑,你應該知道他是誰。”


    “挑撥離間,不如安靜迎戰。”封薑挑眉,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封南星。


    果然,小少年殺意盎然。


    如果說封薑不想知道他是誰,有些不現實,但是封薑最討厭這種賣關子的人。


    就如同前些日子小少年沒頭沒尾的來的那句“不用去浪費時間尋找父母了”,讓封薑一樣討厭。


    “你想知道。”封夏道。


    “我想知道。”封薑點頭,毫無誠意,“行了,你可以說你想幹嘛了吧!”


    封夏被她的糊弄鬧的有些不堪,手中靈氣聚集,卻又在一瞬間散去,帶著嘲諷的笑容讓封薑看的很不舒服。


    “我覺得,你應該去問問他,你親愛的弟弟,到底是誰。”


    封薑隻聽懂,這個他,指的並不是封南星的時候,就開始天旋地轉……


    禁不住閉了閉眼睛,不過一秒,迅速睜開。


    灰黑色的天空中,火光衝天,封薑定睛一看,上古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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