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潘陽要跟別人比武,楊恭仁、楊貞、武瑛、青蓮,還有住在洛州都督府裏的那些家仆侍衛都跑過來看熱鬧。


    在過去的一年裏,在武珝的認真教授和嚴格監督下,潘陽夏練三伏,冬練三九,聞雞起舞,大汗淋漓,還要經常因為某些招式領悟太慢提防武珝猛抽過來的鞭子,對潘陽的學習效果,大家都很期待。


    比武也是在洛州都督府的演武廳裏進行的。潘陽發現,唐朝各州的都督府衙門,盡管風格各異,但都內設有後花園和演武廳,而且後花園和演武廳都是前後相連,既便於操練,又便於休息。


    比武主持人武珝首先宣布比武規則。


    一、比武時間為一柱香,香燃開始,香滅結束。


    二、比武的勝出者將成為赤霄劍的新主人。


    三、比武雙方自行選擇兵器,自行負責風險。


    “堂兄,珝兒太胡鬧了,你趕快阻止這場比武吧。”楊貞對楊恭仁說道。


    “貞妹何出此言?”楊恭仁奇怪地問楊貞。


    “赤霄劍乃是李積將軍所贈,豈可用來作為比武的彩頭,若是軒兒勝出還好說,若是另外那位少年公子贏得了赤霄劍,將來如何麵對李積將軍?再說,他們真刀實槍進行比武,會不會風險太大?”楊貞不無憂慮地說道。


    “這把赤霄劍真是李積一直所用的那把赤霄劍?”楊恭仁大吃一驚,李積赤霄劍的威名他當然聽說過。


    “是啊,這把赤霄劍就是李積親手贈與我的,珝兒愛不釋手就給她拿去了。”楊貞說道,她住到洛州都督府後,並沒有把當日李積贈劍的詳細情況告訴楊恭仁。


    “比武就要開始了,如果現在製止太傷珝兒情麵,還是看看再說吧。我們都應該相信珝兒,她做事一向周到穩妥。”楊恭仁也覺得把赤霄劍拿去做為比武的獎勵是不太合適,但他相信武珝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至於比武風險,他在觀戰的同時會密切關注這兩個比武的少年,必要的時候可以出手防患於未然,他年輕的時候也是戰場上赫赫有名的將軍,如今雖然年事已高,但功夫猶在,寶刀不老。


    比武即將開始,潘陽跟著武珝學了一年的劍術,這次比武選擇的武器自然是長劍,郭孝慎選擇的武器則是一根長矛。


    “記住,為了最大程度地降低傷亡風險,兵器被迫脫手或主動扔掉兵器都算輸,此時另一方不得再攻。你們二人聽清楚了嗎?”武珝大聲地問潘陽和郭孝慎。


    “聽清楚了。”潘陽和郭孝慎異口同聲地迴答道。


    潘陽和郭孝慎相互行禮後,比武正式開始。


    郭孝慎從小就開始學習武術,基礎紮實,槍法嫻熟,收發自如,出手不凡,頗有長矛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


    潘陽學劍雖然隻有一年時間,但是做了近十年的體育老師,身體的協調性很好,動作的領悟力也很強,再加上平時武珝的嚴格要求,劍法雖說未達到武珝那樣出神入化的境界,但是也基本上可以做到攻則快如閃電,守則密不透風。


    半柱香過去了,潘陽和郭孝慎棋逢敵手,將遇良才,互有攻守,不分勝負,圍觀眾人不時鼓掌叫好。


    “貞妹,跟軒兒比武的那位少年叫什麽名字?”楊恭仁問楊貞。


    “堂兄,我正想問您呢,我還以為是他是你帶迴來的呢。”楊貞說道。


    “兩個人的武藝都不錯,都是少年英雄,等比武結束後問問珝兒,就知道那位少年的來曆了。”楊恭仁捋著胡須說道。


    此時,武珝也在密切注視著場上比武的兩個人,臉色陰晴不定。


    “二姐,跟姐夫比武的是什麽人啊?”武瑛問武珝。


    “他叫郭孝慎,洛州陽翟人氏。”武珝迴答道。


    “二姐,如果二姐夫輸了,你還真的打算把赤霄劍獎給那個叫郭孝慎的人?”武瑛趴在武珝的耳邊悄悄地說道。


    “你二姐夫怎麽會輸?”武珝白了武瑛一眼。


    “睢你那樣,好像二姐夫是天下無敵似的。”武瑛不滿地說道,“我說的是萬一,二姐萬一輸了怎麽辦?赤霄劍那個貴重,又有特殊意義,豈可輕易送給外人?”


    “你就別看三國流淚,替古人擔憂了,如果你二姐夫真的敗給了郭孝慎,我也有法子不讓靈霄劍落入外人之手。”武珝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有什麽法子,快說給我聽聽。”武瑛好好奇地問。


    “我把他變成我的妹夫不就可以了嗎?”武珝狡黠地眨眨眼睛,得意地笑了。


    “二姐,你真是壞死,我不理你了。”武瑛羞紅著臉一溜煙跑開了。


    武珝看著武瑛狼狽而逃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笑了。


    武瑛肯定以為武珝是逗她開心,她絕對想不到的是,姐姐武珝剛才跟她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武珝舉辦這場比武的目的就是要檢驗一下潘陽一年來學習劍術的成果,當然迫切希望潘陽能取得這場比武的勝利,但是武珝也做好了潘陽落敗的心理準備。如果郭孝慎贏得了這場比武的勝利,總不能言而無信不交出赤霄劍吧?為了防止赤霄劍落入外人之手,唯一的辦法是說服母親楊貞同意將妹妹武瑛許配給郭孝慎了。


    一柱香已經燒了五分之四了,場上比武的兩個人還在激烈比拚,雙方都有些精疲力竭了,表麵看上去好像旗鼓相當,但像楊恭仁和武珝已經看出了雙方的微妙差距。


    “不好,軒兒哥哥快支撐不住了。”武珝心中暗自擔心。


    事實正是如此,潘陽感覺手中的長劍越來越沉重,長劍使出來的招式越來越緩慢,自己的唿吸也越來越急促。


    與此同時,郭孝慎也已感受到潘陽有些力不從心,不由得信心大振,一根長矛揮舞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潘陽此時如果不扔掉手中的長劍就有可能被郭孝慎的長矛刺傷。


    正當潘陽想放棄比賽扔掉長劍之際,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女朋友徐金鳳的身影。


    “潘陽,你快迴來。”徐金鳳一邊向著潘陽跑來,一邊揮著手中的紅絲帶。


    “我不能就此放棄,我必須贏得比賽。武珝是個爭強好勝之人,我如果輸了,必然會失去她對我的好感,那我想讓她心甘情願的交出玄妙鐲更難了,拿不到玄妙鐲,我怎麽迴與跟金鳳團聚?”潘陽心裏暗自思忖。


    就在潘陽分神的電光石火這一瞬間,郭孝慎的長矛已經逼近了潘陽的左胳膊。


    眼見潘陽的左胳膊就要被郭孝慎的長矛刺穿,在場眾人發出一陣驚唿,武瑛嚇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潘陽躲閃不及,大喝一聲,右手持劍,以雷霆萬鈞之力向郭孝慎的長矛砍去。


    “哢嚓”一聲,郭孝慎手中的長矛被潘陽一劍砍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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