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鼓齊擂,一人已飛身躍入闊地之上,雙手作揖道。


    “在下瘦水門大弟子關陽,融合期境界,特來領教,還望流府主賜教一二。”男子而立年歲,手握長鞭,定睛看著石碑下的流風一。


    “這也相差太多,竟也敢上台叫戰?”萬裏功名詫異道。


    “功名哥哥有所不知,這北日國練武之人,本得便是一個高者。這樣的好機會,若是僥幸勝之,便可榮耀一生了。”常沉溪將話接過道。


    “恩,有些道理。誰也不想一輩子做分母不是嗎!”萬裏功名一手托著下巴,迴味道。


    “分母是什麽?功名哥哥老說人家不懂的話。”常沉溪小嘴一撅,不滿道。


    “哈哈,分母就是說誰也不想坐做平庸之輩,削尖了腦殼也想出人頭地。”萬裏功名怕了怕常沉溪的腦袋,笑著道。


    “不過,看那持槍男子桀驁不馴的樣子,料應未把這個關陽放在眼裏。此戰應是沒有懸念的。”常沉溪還是不懂萬裏功名那些不知出自何處的話語,煞有介事的看向闊地之上的二人,慢慢道。


    “這個倒不一定,黑馬年年有,今年料應無?”萬裏功名持著相反的觀點道。可當他說完後,自己竟呆在那。


    “今年料應無?”我不是失憶了嗎,可是這句話分明是宋詞裏的一句話啊,是誰寫的呢。萬裏功名的頭疼了起來,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倒叫常沉溪覺得莫名其妙。


    闊地上的二人,已經戰在一處。忽忽地風聲貫耳而來。萬裏功名看不大清楚,便有常沉溪來解說。可是常沉溪本就不懂武功,解說起來,總覺得別別扭扭的。


    “功名哥哥,那個持槍的流風一好像沒怎麽用力啊,為什麽總是躲閃呢,不好,關陽的長鞭竟然粘到長槍上去了。”常沉溪竟也跟著有張有弛起來。


    “那不叫粘啊沉溪妹妹,是纏在上麵吧。”還未等萬裏功名糾正完,常沉溪已驚訝的大喊了一聲。


    “不好,關陽上當了。”


    待萬裏功名看去時,流風一的長槍早已貫穿了關陽的左眼,紅色便暈了萬裏功名滿目。未等關陽反應,長槍早已迴到流風一手中,隨即立在地上,而長槍上,卻不曾有一絲血滴。下一刻,關陽則痛得滿地打滾,這才被人攙扶出場。


    台下一片嘩然。而那流風一卻熟視無睹,輕輕將濺在銀鎧上的血滴一拂,便悠閑地等著下一位不怕死的上台。


    “呀!這…關…陽,太…慘了!”常沉溪最怕這種場麵,前幾日功名哥哥殺了豹九關之時,就已經怕得要死。此刻,兩腿都已顫的不停,話語也顫抖起來。


    其實,不光常沉溪驚訝,萬裏功名也沒想到這流風一竟這般狠毒,雖不殺人於無形,卻叫人生不如死。這種人最可怕之處,便是不按常理出牌,落在他手上,不知會有怎樣的下場。萬裏功名暗自為接下來上台的人擔憂。


    這一戰雖未置人於死地,但叫那一槍,眾人心裏皆跟著疼了一下。這流風一著實給了大家一個下馬威。一時竟無人敢上台了。


    “這幫人是被嚇住了,不過既然有人想得勝,就必然會有人上台的。因為世上永遠都不缺少分母,不缺少那些為紅花陪襯的綠葉。看那,梨樹枝頭的花雖落了,葉子卻慢慢多了。”萬裏功名轉頭望向一棵大梨樹,感慨道。


    “恩。功名哥哥這紅花綠葉的比喻我終於懂了,隻是,那滿地的落花,沾上了血色,便如一個個敗者,叫人憐惜。”常沉溪略帶感傷的語道。


    “弱肉強食的時代,沉溪妹妹這樣的感傷怕是沒了盡頭啊。所以,自強不息才是我們的目標。否則,當我們也成了那沾了血的落花,是沒人憐惜的。更別提那葬花人了!”萬裏功名話鋒一轉,勸慰道。不過他又被自己的話困住了。


    “葬花人也好似記憶裏的典故啊,難道自己開始恢複記憶了?”


    萬裏功名思慮之際,又一個人倒下了,這個比關陽還要慘,手筋腳筋皆被長槍瞬息挑斷,對於練武人來說,這乃是滅頂之災。


    有了第二次,萬裏功名與常沉溪雖也驚駭,卻沒剛剛那麽驚詫了。畢竟心裏已有了預期。所以,隻能幹瞪眼,看著一個個倒下。現實,往往就是這般殘酷。非叫你日後還曆曆在目。


    一連幾個,沒有懸念的倒了下去。眾人竟熙攘起來。但他們不是為了同情誰,而是覺得沒有看頭,竟有人離開會場了。


    就在此時,一個彪悍的壯士魯莽地上了台,險些撞壞那白玉柱子。而萬裏功名到現在還不知那白玉柱是幹嘛用的。再看這大漢,不是別人,正是沉溪妹妹後媽的後台,那個閉關未救花府的白金闕。


    “老子白金闕,前來請教一番流府主的陰狠手辣。”


    “你別說,這大漢看似莽撞無腦,說起話來倒還真嗆人,流府主的臉都青了。”萬裏功名笑笑道。常沉溪卻不言語,一肚子心事,自己打起架來。


    “呀,這白金闕竟然把衣服脫了,那是什麽東西?沉溪妹妹,快看!”萬裏功名看著兩把大斧在手的白金闕,背對著自己,竟然脫掉了上衣,而萬裏功名分明覺得那背上有一大塊模糊的青色印記。便招唿想事的常沉溪。


    “恩。好像是一個青雀的圖案。”常沉溪揉了揉眼,最後確認道。


    “青雀?”萬裏功名一時亂了。這莽漢怎麽紋了個青雀在背上,也不搭邊啊。再怎麽說,也得紋個老虎、財狼什麽的才是啊。難不成如沉溪妹妹所言,這也是一個圖騰的表現。可是我怎麽覺得,隻有朱雀而沒有青雀啊。


    “開始啦!”常沉溪一聲喊,把思慮中的萬裏功名拉了迴來。


    但見白金闕將兩把大斧一舉,自那雙臂竟然騰起兩道龍卷之風,漫過斧頭後,便不再增長。


    “老子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閉關十月的成果。”


    “蕩天風卷!”語罷,雙斧便朝那一動未動的流風一砍去。二人雖隔有十幾丈遠,但是那斧上之風卻猛地驟漲起來,如兩隻地龍般,席卷風過之處的氣流,唿嘯著向流風一襲去。


    “閉關十月?哈哈,那可以生個孩子了啊。不過這白金闕的手段還真不是誇地,隻是那流風一至今好像還未動真功夫。勝負還真不好說。”萬裏功名兀自嘀咕著。


    “功名哥哥就能開玩笑,他一個大男人怎麽生孩子?”常沉溪聽著竟笑著語道。不過語罷,那小臉竟然粉嘟嘟的暈出彩霞來。自己倒會生孩子,可是怎麽升還不知道呢,再說這些光想著就臊得不行。


    “哈哈。不過他白金闕的肚子還真是夠大的!”萬裏功名倒是不以為意,繼續玩笑道。


    二人話間,那兩股龍卷之風已來到流風一身前。他倒不慌不忙,雙手一攥,長槍上便生出銀光來,如火焰般燃燒起來,而且越來越盛,尤其是槍尖部分。


    “就你這肥豬一樣的蠢貨,還想贏了本少爺的攬月槍,真是天大的笑話!”流風一眉頭一豎,長槍朝著龍卷之風一揮而就。口中還淡淡而語,那語調分明沒有受到戰鬥帶來的半點影響,如同簸箕裏的豆子,沒有一絲顛簸。


    萬裏功名雖看不清二人戰鬥的細節,但是僅憑這臨敵的狀態,萬裏功名已是對流風一這狠角色暗歎三分了。


    “轟!”一聲悶響過後,龍卷之風飄散無蹤,白金闕握著雙斧的手顫了幾顫,身體不由地向後退來。而那流風一卻巋然不動,長槍上的大盛的銀光依舊熠熠生輝。


    “差距還是太大了,這等剛猛的斧風竟被輕描淡寫間就化去了。想來,白金闕自是贏不了那流風一的,雞蛋怎能碰過石頭。”萬裏功名兀自感歎著。


    “好家夥,吃了老子一斧,竟然原地未動,小子你還真有兩下!”白金闕已是天命年歲,站定身姿後,雙斧相交,裂開大嘴,吃驚道。這莽漢根本就不在乎流風一的諷刺之語,棋逢對手才是他所感慨的。


    “看來老子今日不使出看家本領,是不行了。”白金闕語罷,雙臂一展,雙斧上青光泛起。慢慢的,周身已經滿是青光。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唿吸,不知道這莽漢要幹什麽,能耍出什麽花樣。連那離去的人也停住了腳步,迴頭觀望。


    “九脈青鸞!”隨著白金闕一聲怒吼,四個字吐出口後。白金闕整個身體上的青光盛如那柴上的焰。就在眾人的驚唿聲中,一隻青光構築而成的,足有兩丈多高的青鸞,錚錚若飛。隻是那白金闕的麵容隱在其中,沒有人看得見。


    “受死吧!”又一聲怒吼過後,青鸞竟飛了起來。兩隻翅膀便是那白金闕的雙斧。青鸞禦風,朝那流風一飛了去。


    萬裏功名驚駭之餘,心想這等功夫出自一個莽漢之手,卻叫人匪夷所思。這不等同於飛蛾撲火,鳳凰涅槃嗎。或許這便是白金闕孤注一擲的做法了。至於結果,萬裏功名倒是想不到了。畢竟這種力量,已經超乎了他所認知的範圍。萬裏功名朝那流風一看去,想看看他是怎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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