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很快就到了,秦予希上了東山駐地,正巧碰上周子弱在值崗,秦予希便是急急問道:


    “你好,我想找祁子涵,請問他在嗎?我找他有點急事。”


    “嫂子,涵哥昨天一整晚都沒迴來,我們領導也正等著他迴來,好關他禁閉呢。”


    周子弱衝秦予希一臉奇怪的問道:


    “怎麽?涵哥昨天晚上沒在你那兒?”


    “沒有!”


    秦予希搖頭,急得頭上的汗都快冒出來了,她站在原地,隻差跺腳,


    “他昨天一晚上沒迴來嗎?你們沒派他去出什麽任務嗎?怎麽會一晚上沒迴來?”


    “誰知道呢?我們還以為他留宿在你那兒了呢!”


    周子弱見秦予希這麽急,頓時也有些急了,


    “要不,你到我們裏麵歇一歇,我給你匯報上去,讓他們去找找?”


    秦予希一聽,點頭,卻又是搖頭,


    “我就不進去了,你們找找他,別給出什麽事了,我要先迴寨子裏去。”


    她還要迴寨子裏看著尚春草和羅洋,別給真整出點兒什麽事來。


    說完,秦予希就轉身往東山下走了,她思索著這個事情到底怎麽辦?便是一路下了山,在快要接近小溪時,正好瞧見羅洋往山上走。


    這下山的視線,比起上山來要好得多,故而羅洋低頭上山,並未看見上方的秦予希。


    那秦予希四野一望,不好,雖然此處是東山,但是她這不上不下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若是羅洋起點兒什麽歪心思,她怕是危險。


    還不如避一避了事!


    於是秦予希背著背簍,趕緊往小路邊的山石草叢中一貓,讓了羅洋上山。


    她正待從山石中出來,又是瞧見尚春草,帶了庹靈韻往東山上去。


    那庹靈韻還十分天真的問道:


    “春草哥,你說帶我去看好東西,是什麽好東西啊?”


    “一會兒去了,你就知道了。”


    尚春草的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轉,他不會意識到,自己帶庹靈韻去的地方,正在把庹靈韻推入地獄。


    而還隻能算是一個孩子的庹靈韻,也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傻傻跟著春草哥哥上山,迎接她的是什麽。


    她還在與尚春草高興的聊道:


    “春草哥,你知道嗎,我阿爸阿媽說,予希姐如果嫁人了,我就是界山寨的金花了,他們說我是下一屆姑娘裏,長得最好看的。”


    “嗯嗯。”


    尚春草敷衍著庹靈韻,領著她一路往上,很顯然,前麵的羅洋正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所以羅洋沒停下來,尚春草隻能帶著庹靈韻繼續往上走。


    山石草叢中的秦予希,咬牙,抬頭看看正在往上爬山,卻還未走遠的羅洋,又看看才十三四歲,天真無邪的庹靈韻,她的良心在打架。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不是年少無知的小萌新,兩個男的,帶著一個女孩兒上山,看風景嗎?


    可別忘了,就在今天,不過幾個小時之前,尚春草還跑到秦予希的麵前來問,陪羅洋睡一晚可好?


    所以這尚春草和羅洋的人品,秦予希實在是不敢恭維。


    她默默的,從挎包裏拿出了一隻血淋淋的斷手。


    那是她這幾日無聊了做的,準備做完了斷手之後,再做點兒什麽眼珠呀,心髒啊之類的玩兒,用來打發一下時間。


    上山的小路上,庹靈韻還在與尚春草興致勃勃的聊著,一會兒說她要當金花了,一會兒說晚上到尚春草家去看電視,走著走著,突然,一物紅彤彤的,從她眼前飛來,直接落入了她的懷裏,掉在了地上。


    “啊!!!”


    庹靈韻嚇得大叫一聲,出於人類的本能意識,直接轉頭,朝著山下跑,一邊跑一邊看,


    “死人手啊!!!”


    不過驚鴻一瞥,就已經讓庹靈韻嚇破了膽,她一個小姑娘,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落在小路上的那截斷手,指甲皸裂,手指粗糙,手掌上有著暗紅色的血汙,想來已經被剁下多時。


    手腕斷裂處,還有白色骨頭與血色的筋,暗紅色的肉上,有著一坨坨凝固了的血塊。


    有蒼蠅飛來,落在那隻斷手之上,讓迴頭來看的尚春草,也是心中一驚。


    “怎麽迴事兒?”


    羅洋從上麵走下來,快要到手的鴨子,竟然尖叫著跑下了山,他心裏頭的怒火,不知有多旺盛。


    “羅哥,你看!”


    尚春草指著地上的斷手,看向羅洋。


    羅洋伸手,攔住了尚春草去碰,麵色驚詫,卻並未覺得害怕,


    “別碰,這手哪兒來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從天上落下來的。”


    尚春草的神情,也未多見害怕,看樣子,對於血腥並不陌生。


    他與羅洋同時抬頭,往四處仔細看著,斷手不會無緣無故的自己跑出來壞他們的好事。


    懷著一種惱怒的心情,羅洋和尚春草還在四處找了找,依照他們殺人拋屍的經驗,如果這裏能出現斷手,附近肯定還有別的屍體。


    秦予希早就溜了,趁著庹靈韻在尖叫,吸引了尚春草和羅洋的注意力時,她毫不拖泥帶水的,進了林子,繞路下了山。


    剛一迴寨子,就看見庹靈韻在打穀場哭,到處跟寨裏的人說尚春草和羅洋帶她上山,讓她看斷手。


    “你再說一次,尚春草和羅洋,為什麽要帶你上山?”


    寨子裏,成年人又不傻,很快就從庹靈韻那哭哭啼啼的話語中,品出了問題關鍵,聚在庹靈韻身邊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很多在陳玉蓮家裏看電視的人,也都收到了消息,一群群的往打穀場來。


    庹靈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問話的人說道:


    “春草哥哥說,帶我上山去看個好東西,一截斷手就突然飛了出來,山上死人了,東山上死人了!”


    遠處的秦予希,一路往打穀場走,一路聽著庹靈韻的話,她聽出來了,庹靈韻還是天真,給眾人陳述的重點,是她在山上,看到了一隻斷手。


    寨子裏的人,有些還沒反應過來,討論道:


    “是不是我們寨子裏,又出了人命了?庹東石又殺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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