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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糖嗎?”


    我們正在討論行動細則,阿犬頭也不抬,邊看書邊把一塊方糖放進咖啡裏,問道。


    “你已經吃了大概三百多塊方糖了!”我提醒他道。


    “糖……”阿犬答非所問道:“是大腦唯一能夠吸收的養分。”


    “你不怕把大腦齁死?”我用中文道:“齁你懂嗎?”


    “我懂人類世界的所有語言。”阿犬舔著最後一塊糖,很平靜道:“包括中文,還有你剛才說的北京話:齁!齁這個詞,出自史記……”


    “停!”我舉雙手投降道:“我給你拿糖!”


    這家夥分明是大一號的楊紅嘛!還有他裝逼的淡然表情,分明是將這個技能全部點滿的樣子。我是受不了這怪物,趕緊讓手下去弄糖,有多少弄多少。


    我有些不滿的看著葉十二娘,這小夥子被傳的神乎其技,最後一見,不過就是一個書呆子嘛!而且還是超級愛裝逼的大書呆子。


    葉十二無視我的眼神,繼續說她的計劃。她的情報和掌握的情況表明,雷歇已經逃往緬甸,躲在一個邊境的小城。


    我對這種說法持懷疑態度,雷歇又不傻?就算李正武不準備殺他了,血仇也絕不會放過他,他怎麽可能輕易出現在人類聚集地?


    如果我是雷歇,一定會躲在雨林中,等待更好的機會,直接飛到地球的另一端;而不是暴露自己,等著人去獵殺。


    反正我覺得雷歇不會放棄雨林這個主場,輕易露麵;而且就算他露麵,就算他真的在那所小城,我也不會去;軍師已經將決定權交給我,讓我決定這件事的走向,而我不覺得殺死雷歇是最重要的,還有遠比這重要的事。


    “我也有新的情報!”我對葉十二娘撒謊,道:“攻下這個據點,能得到很多關鍵的人!”


    我手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葉十二娘看著我,瞳孔收縮著,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什麽地方”我反問道。


    “我是去報仇的!”葉十二娘道:“去找雷歇討命,我準備了這麽長時間,不是為你賣命的,更不是讓你利用的。”


    葉十二娘確實一直在積極的準備複仇,她遠沒有像表麵上那樣頹廢。當然她確實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但她積極治療,不為別的,就為更快複仇。


    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覺得跟我的計劃有什麽本質上的衝突;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救出他們,必然能更好的複仇。


    “相信我,這些人一定有用!”我道:“他們能幫助你更好的複仇,還有我的仇!”


    葉十二娘看著我,一聲哼笑道:“就算這裏的人有用,有很大用,可也不值當冒這麽大的險,彭老頭可不是傻子!”


    “不管冒多大的危險,我都要救出他們!”我道:“我絕不能讓他們的生死掌握在別人手中。”


    “那是你自己的事!”葉十二娘冷冷道,並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意圖,絕不幫我救軍師。沒錯!我要冒險將軍師等人救出來;殺死雷歇和救出兄弟之間,我選擇後者,事實上就算永遠都不能報仇,我也絕不能讓兄弟們再受到傷害。


    “雷歇很強,遠比你相信的強。”我道:“有了軍師和趙兄的幫助可以極大的提高成功率。”


    “不用你提醒我,更不用你教我做事!”葉十二娘貼近我,冷冷盯著我的眼珠,我聞到一股體香,但這種香氣明顯帶著敵意,“小朋友!”


    她用一句小朋友結束一切合作,抽走銀色雙槍,選擇離開。走時,她問阿犬要不要走,阿犬竟然毫不猶豫的選擇留下,還理所當然的指著我道:“他有糖,我跟他。”


    這到讓我很是啞然,阿犬的腦迴路有點特殊我承認,但實在沒想到他會毫不猶豫的留下來。要知道阿犬跟葉十二娘可是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的,雖然我不知道這種關係是什麽,但從他們的眼神以及葉十二娘的行事,傻子都能猜出來兩人關係不一般。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葉十二娘竟然沒再堅持,隻是對我威脅道:“照顧好他,要是傷了他一根汗毛,我發誓送你們所有人下地獄。”


    我淡淡一笑,道:“數萬噸鐵礦石加炸藥和三萬斤毒釘子都炸不死他,地球上還有什麽能夠傷害他?”


    “哼!”對於我的揶揄,葉十二娘隻是冷冷一哼,便選擇離開。我提醒她,不要貿然行動,雷歇可不是傻子,小心再一次全軍覆沒。


    葉十二娘繼續冷笑,道:“謝謝你,小朋友!”


    葉十二娘一直在積極準備複仇,手下也搜刮了一群好手,這也是我為什麽要邀請她入夥的原因,可事與願違,我也沒辦法。


    其實葉十二娘還是想多了,彭老頭是強,彭家也比雷歇可怕。但我現在的身份是彭家人,他們也對我毫無防備,完全可以憑借這一優勢,運用合理的計劃,把軍師等人救出來。


    而後再雷厲風行,深入雨林,追殺雷歇。一但進入雨林,不要說彭家,就算李正武和彭家聯合也沒辦法找到我們。


    可葉十二娘不想冒險,那我隻能自己來作這件事。我手裏有彭家大量的錢財支持,還有雙魚座等頂尖殺手,殺入彭家不算難事,況且我已經有了還算周密的計劃。


    第二天蔣靜來找我,她一見麵就質問我,道:“為什麽葉十二一聲不吭就飛緬甸去了?”


    “被我氣的!”我道。


    “被你氣的?”蔣靜道:“你幹嘛了?”


    “我不過就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而已!”我撒謊道。


    “什麽話?”蔣靜皺著眉,已經很是不高興。


    “老女人就不要賣弄風騷!”我忍著笑扯淡,看著蔣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種莫名的爽感。


    最終蔣靜對我吼道:“你腦子進水泥是吧?”


    我用力搖搖頭,證明腦子裏麵沒水泥,不然早甩出來了。


    “你知不知葉十二娘有著豐富的雨林經驗?還要大量關於雷歇的情報?我們努力半天就為了跟她合作,現在你一句就把一切都搞砸?”


    “我不覺得她有那麽重要。”我道:“再說了我也沒準備殺雷歇?”


    “什麽?”蔣靜一臉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麽?難道還要我提醒你殺死雷歇的重要性嗎?你的軍師和兄弟全在彭老頭手裏,他已經很明確的說過,殺死雷歇,證明軍師玉觀音的身份,不然死路一條。”


    我點點頭,這還用她提醒嗎?我比她知道的還要多,也比她清楚軍師有多危險和難做。


    軍師告訴我,他已經無數次向彭老頭解釋了,說就算自己是玉觀音,現在也聯係不上雷歇。這家夥已經嚇破了膽,誰也不再相信,不過給點時間他還是能夠搞定的。


    所謂的給點時間,不過是給我點時間,盡快找到雷歇,並提頭來見。


    “我準備攻擊彭老頭!”我道。


    聞此,正在喝水的蔣靜一口就噴了出來,她剛才罵人嗓子都喊劈了,自然要喝水。對於她的驚訝,我早有準備,直接把正在看書的阿犬拽到跟前,擋住了一腔口水。


    阿犬哀怨的看著我,抹了抹臉,又去看書了,對他來說一切都是浪費時間,包括向我抱怨,或者生氣。


    “我沒聽錯吧?”蔣靜看著我,道:“你要攻擊老頭子?”


    我點點頭。


    蔣靜毫不猶豫的接口道:“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


    “我覺得隻要計劃得當,並不是沒有可能!”我向蔣靜闡述自己的計劃,可她無情的打斷了我,說不可能,她不支持。蔣靜現在的陣營毫無疑問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不然早把我們給揭穿了。


    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堅決反對;因為她跟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繩子要是著火了,她也得燒死。


    “我絕對不會同意!”蔣靜道:“不管什麽計劃,我絕對不會同意,我現在就去告訴南老鼠,讓他停止對你的資助!”


    說著,她就要出門。南老鼠的資助很重要,我們不能丟。雖然彭老頭也資助了我們一點,但終究不是心甘情願,跟南老鼠這位賭王的慷慨差太多了。


    我歎了口氣,道:“攔住她!”


    大魚小魚突然站起身,擋住了她的去路,大魚更是將單爆獵槍懟在她腦門,打開了保險。


    蔣靜麵不改色的轉頭看向我,道:“你這是在玩火!”


    我接過小魚遞給我的槍,道:“我必須救他們!”


    “你這是在找死!”蔣靜吼道:“你會害死我們所有人!就算是軍師也不會同意你這樣作!”


    “軍師已經把決定權交給了我!”我道:“而我不覺得報仇是最重要的!”


    “傻逼!”蔣靜罵道,她憤怒無比,好像隻有這兩個字才能表達她的情感。


    我揚起手,一槍托砸暈她,道:“傻逼改變世界。”


    我並非魯莽且固執的要作這件事,是作了嚴格評估後的決定,我的計劃和執行力,足以完成這個任務,也足以救出軍師他們。軍師和趙兄等人是我家人,生死與共的兄弟,我怎麽可能拿他們的命當賭注?冒風險?


    我約見了彭老頭,名義是報告最後的計劃,並告訴他,我馬上要動身啟程。電話中,老頭子問我葉十二娘為什麽先我們一步走了?


    我把準備好的說辭告訴他,說葉十二娘去打前哨,我們隨後便到。對此彭老頭並未表示懷疑,隻是說了幾句客套,讓我趕緊去見他,他還有別的事。


    我其實挺擔心葉十二娘出賣我們的,可好在這女人沒那麽惡心,並沒有選擇出賣。由此可見,計劃一切順利,隻要繼續下去,不犯大錯,必成。


    當時的我太樂觀了,低估了彭老頭的智商,更高估我自己的能力,而這一高一低間,天差地別,差一點將我和兄弟們推入深淵。


    臨行之時,出於謹慎,我再次確認了一下雙魚座兄弟倆負責的事情是否妥當。小魚擺了一個ok的姿勢,說一切順利。


    我也就沒再問,隻身去見彭老頭。這也是表達某種誠意,我一人去,不帶槍,也不帶保鏢,自然說明對老頭的信任。


    我見到老頭時,他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似乎對誰都充滿善意,人畜無害。我笑著坐下,向他匯報計劃。我的這些計劃全都是真實的,也是我確實要執行的殺雷歇計劃,所以沒破綻。不過,這一切都是先救出軍師等人才會執行。


    老家夥聽完,點點頭,說了幾點修改意見,而後煮茶給我喝,笑著鼓勵我好好幹,以後前途遠大。


    我笑了笑,說謝謝栽培,其實心裏已經嗬嗬他一臉了。


    “這些天你太懈怠了!”老頭子歎了口氣道:“我隻好給你些鞭策,年輕人嘛!有時候就是懶一點,不好!得改!”


    我皺著眉,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他揮揮手,保鏢遞上一個錦盒,錦盒畫著一隻大象。


    這種盒子我認識,我是泰國販賣象牙製品的商販裝一些小玩意兒用的。老頭子將錦盒遞給我,道:“一些小玩意兒,你路上帶著,想偷懶了就看一眼,就知道自己該幹嘛了!”


    我疑惑皺眉,但還是很禮貌道:“謝謝彭先生!”


    說著便要收起錦盒,我是中國人,不像西方人喜歡當麵拆禮物,況且還是一個表麵上的長輩送的。


    在亞洲國家當麵拆開禮物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在中國是,在泰國亦然。


    可老頭卻示意我打開,我笑著說算了,老頭子臉色變的很不好看,命令我打開。無奈,我隻能打開盒子。


    我以為盒子內是一些小物件,象牙製品,或者幹脆幾句勵誌的話,可誰想竟然是一根手指!


    而且是一根完全冰凍的手指,就跟冰棍一樣,罩著一層冰殼,由於室內溫度高,還冒著淡淡的白氣。


    這是誰的手指?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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