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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識道:“說什麽啊?”


    醫生說:“病人的病況啊,他們沒告訴你嗎?”


    “奧奧,告訴了。”我趕緊點點頭,道:“但是不是說不出意外的話沒幾天就會醒來嗎,這都快一個月了,怎麽還沒醒過來呢。”


    醫生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一臉迷惑的看著我道:“什麽意外不意外的,我不是說過了嘛,除非出現奇跡,要不然病人是醒不過來的。”


    “你說什麽?!”


    我頓時緊張了起來,一臉的震驚。


    醫生疑惑道:“我跟你們那個戴眼鏡的人說了,告訴他你未婚妻命雖然是保住了,但是將長期甚至一直處於重度昏迷狀態,說明白些,就是她現在已經成為了植物人了。”


    我瞬間如遭雷擊,身子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到地上,她趕緊跨過來扶住了我,有些生氣的道:“我還以為他們告訴你了呢。”


    “雨哥!”


    這時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一把扶住了我,說:“雨哥,你怎麽跑這來了,我到處找不到你呢。”


    我沒理他,神情呆滯,愣愣的看著前方,眼神空洞,有種仿佛置身夢中的感覺。


    半晌,我緩緩的扭過頭來,有些木訥的問韓逸道:“韓逸,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雖然沒說是什麽事兒,但是韓逸的臉色一變,抬頭看了眼醫生,隻見醫生也一臉震怒的看著韓逸,不悅道:“我跟你們說過了,一定要告知病人的家屬,你們為什麽瞞著他!”


    韓逸看了我一眼,有些慚愧的低下頭,低聲道:“雨哥,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瞞你的,那時候你剛動完手術,軍師怕你承受不住那麽大的刺激,所以……”


    我咽了咽唾沫,唿吸變得無比急促起來,轉身拄著拐杖往外走去,腿一軟,又打了個踉蹌,韓逸趕緊衝上來扶住我,我輕輕的把他的手推開,自己一個人往外麵走去。


    “雨哥……”


    韓逸在後麵喊了我一聲。


    我沒理他,直接出了辦公室,緩緩的移動到電梯那裏,坐著電梯上了樓。


    上樓之後我就直接奔著大白腿的病房去了。


    病房的門鎖著,我進不去,隻能站在外麵,隔著玻璃看著她。


    她就跟睡著了一樣,保持著平躺著的姿勢,好似隨時都會醒來一樣。


    我隔著窗子輕輕的念著她的名字,眼眶裏喊著淚水,幻想著她在下一秒突然就睜開了眼。


    其實人在最痛苦的時候情感往往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烈,我此刻滿心都是絕望,眼裏幹幹的,流不出淚來,胸口好似憋著一股悶氣,唿吸困難,整個人生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毫無希望可言,餘生也都將在漫無天際的黑暗中度過。


    韓逸不知什麽時候跟了過來,站在旁邊看著我,沒有說話。


    不多時,軍師、趙子儲、陳放和寶強他們幾個人也都過來了,軍師走過來輕聲道:“小雨,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知道瑤瑤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怕說出來你接受不了,所以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


    我輕輕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說了,輕聲道:“我知道。”


    說完我穩定了下情緒,扭頭衝他道:“就算是植物人,也有蘇醒的可能吧。”


    軍師神色嚴峻,推了下眼鏡,看了眼病房裏的大白腿,緩緩道:“其實植物人蘇醒過來的可能性非常的小,不光是國內,就算是放眼國外,也寥寥可數。”


    說著他扭頭看向我,道:“而且瑤瑤的gcs評分是3分……”


    我皺了皺眉頭,問什麽意思。


    軍師道:“既格拉斯哥昏迷指數,評估保羅睜眼反應、語言反應和肢體運動三個方麵,三個方麵的分數加總即為昏迷指數,正常人的昏迷指數一般都是滿分15分,越低的話,說明昏迷程度越低。”


    說著他一頓,歎了口氣,道“3到8分是重度昏迷,而瑤瑤是3分,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麽……”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有些猙獰的咧咧嘴,道:“不可能,一定有辦法可以讓她醒過來的。”


    軍師麵色淒然,道:“我問過我幾個學醫的朋友了,有個在美國那邊很先進的一個科研機構上班,說這種情況,醒過來的幾率也就是百分之一。”


    我哽了哽喉頭,眼眶中再次溢滿了淚花,手用力的撐著拐杖動了動身子,衝軍師道:“百分之一,這不還是有希望嘛。”


    軍師微微低了低頭,神情難過,輕聲道:“小雨,你別這樣,不用說你也知道的,所謂的百分之一就是理論上的一個數據,換做任何一個人,隻要他還活著,都有這百分之一的希望。”


    我抬了抬頭,讓眼淚迴眼眶,接著扭頭看向大白腿,突然鎮定了下來,衝軍師道:“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們也沒必要騙我了,問下醫生,瑤瑤的身子現在可不可以移動,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立馬轉迴老家去。”


    說完,我凝視著大白腿的臉龐,用力的扯出一個笑容,輕聲道:“瑤瑤,我們迴家。”


    經過醫生的同意之後,我們就收拾東西,準備往迴搬了。


    雖然這裏在竹葉青的保護下很安全,但是怎麽說也比不了家裏,在這裏我沒有絲毫的歸屬感。


    我們走的那天竹葉青也來送的我們,她語氣哀戚,說她們這裏醫生沒用,治不好瑤瑤。


    我勉強衝她笑了笑,說:“姐,你別這麽說,這事兒不怪你,要怪就怪常遠清和金家老頭兒。”


    竹葉青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說:“你放心,瑤瑤這仇我肯定幫你報。”


    我輕輕的咧了咧嘴,沒再說話。


    竹葉青特地找了個救護車幫我們把宋瑤送了迴去。


    迴去的時候我堅持坐在救護車裏麵,輕輕的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精致的麵容,長長的睫毛隨著唿吸微微的動著,似乎隨時都可能醒過來一般。


    本來我是想讓大白腿在家的,但是軍師說萬一出個意外在家沒有人處理,還是在醫院有保障一些。


    我想了想,覺得軍師說的在理,便把大白腿安排到了我們市裏最好的一家醫院,專門從護理院高價請了三個女性護工做來照顧她,加上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我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迴去後一連多日我都在醫院裏陪在大白腿身旁,自己住在她隔壁的病房。


    迴來後大概過了半個月,我最終還是把大白腿生病的消息跟我媽說了,告訴她我們出了車禍。


    我媽和舅舅舅媽當時還沒迴東北,接到我的電話之後就直接坐飛機趕了過來。


    我讓韓逸直接把他們接到了醫院,我媽當時幾乎是衝過來的,看到躺在床上的大白腿那一刻眼淚瞬間就湧出來了,撲到床上緊緊的握著大白腿的手就開始哭,說跟她們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怎麽這麽短的時間就成這樣了。


    我站在她身後沒有說話,眼裏噙滿了淚水。


    我舅舅和舅媽當時也非常的難受,我舅媽扶著我媽的肩一個勁兒的抹眼淚。


    我舅舅麵色淒然,拽著我出了走廊,問我怎麽迴事兒。


    我眼裏含著淚,舔舔嘴唇,沒說話。


    我舅舅歎了口氣,接著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


    這時我媽突然跑了出來,拽過我的身子,照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然後用力的拿手錘著我的胸膛。


    我低著頭,沒說話也沒躲。


    她一邊錘一邊哭,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小,接著抱住我的頭,攬到她的肩上,哽咽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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