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的時候,叱雲葉和鳳笑依然在轉學,不過,他們從來不透露自己的真麵目,用幻術遮蓋自己的容顏,跟普通的孩子們混在一起。


    周末的時候,他們會攜手去大商場外麵的廣場,然後坐在晨風吹拂的公共長椅上,貼在一起一起開黑打遊戲。


    有時候是各玩各的東西,互不幹涉,但是默默陪伴彼此。


    清晨的廣場,小朋友很少,一般到了傍晚,小朋友才會變得更多。


    所以,叱雲葉和鳳笑在這裏出現,看起來很突兀。


    商場要十點半才能營業。


    現在才是早晨九點。


    那麽大早能來廣場散步的人,守護在孩子身邊的人都是老人,隻有一小部分是年輕人。


    然後就是……


    老年人看起來心比較大,基本很放鬆的樣子。


    年輕的父母就是緊緊張張地跟在孩子後麵,三步一叮嚀,當然也有比較焦慮的祖輩人會這樣。


    就像站在叱雲葉眼前的一個老太太,說的話讓人感覺不可理喻。


    老太太:“哎呀,不要站在那邊,吃一肚子風,背對著風走。”


    叱雲葉:“……”


    老太太:“來,我們去那邊,坐那邊能擋風。”


    叱雲葉:“……”


    老太太:“喝點水,不喝不行,我跟你起喝,要把風壓下去。”


    叱雲葉:“……”


    叱雲葉默默地看了一下天色,然後迴憶起現在好像是六月份,因為離海近,所以每天風都比較大。


    夏天的風很和煦,吹拂的讓人感覺很舒服,並不刺激,將暑氣都吹走了。


    當然,現在是早晨,風是清涼的。


    不管怎麽看,這位奶奶都相當焦慮,因為太過緊張焦慮,她的情緒都被傳達給了孫子,那小孩膽小得很,別的孩子都會跑跑跳跳,這個孩子走得小心翼翼。


    叱雲葉一臉不解地跟一旁的鳳笑,耳語道:“吃風是什麽梗?我怎麽聽不懂呢?”


    鳳笑聳聳肩,道:“這邊老一輩有這樣的說法,就是讓嬰兒吃冷的雞蛋肚子裏有風,或者把空氣喝進肚子裏,吃了風,肚子就會不舒服,肚子裏有風,說白了就是肚子裏有屁出不來,然後一直在肚子裏翻滾,讓人疼痛,還會拉肚子。”


    叱雲葉蹙眉,“這老奶奶好誇張,那麽怕吹風不要出門不就好了?”


    “這就是矛盾所在,在家待久了有甲醛汙染,出門在外到處危險,空氣裏都是病毒細菌啊,然後風還會讓孩子拉肚子。”鳳笑有些嘲諷地笑道。


    叱雲葉聽出來了,這是鳳笑對那老太太的育兒方式產生了不滿,不過因為自己是外人,也不好說什麽。


    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獨立的人生,或許擁有那樣的奶奶,就是那孩子的命運。


    忽然,叱雲葉和鳳笑所在的長椅上多了一個……大叔。


    這大叔自來熟的樣子,他饒有興致地打量叱雲葉和鳳笑身邊的滑板車,看著他們,就這麽盯著他們看了半個小時。


    似是出於好奇,大叔開口了:“早上好,能聊聊嗎?”


    在這個城市,人販子是極少的,因為獨自在外的孩子,很可能是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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