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雀不知道,那些繡像,在叱雲葉心中,就跟現代的婚紗照似的,她很喜歡。


    叱雲葉將自己跟他每一個位麵的樣子都繡下來,繡得栩栩如生,就好像現代的相片一樣立體和真實。


    畫中的人仿佛隨時都要走出來似的。


    終於,在叱雲葉完成第四十一幅畫,準備開始進行下一個繡品的時候,文雀忍不住了。


    “娘子……”文雀看著叱雲葉手腳輕鬆麻利的裝裱新畫,輕聲問道:“這些畫……”


    他還沒有問完,叱雲葉便隨口說道:“這是我們前世,前世的前世,還有無數個前世的樣子,我怕我忘記了,所以就把他們繡下來。”


    “前世?”文雀禁不住伸手觸摸自己已經被毀掉容貌的半邊臉。


    說話間,叱雲葉已經裝裱好了新畫像,左看右看,覺得做得不錯了,隨意地說道:“是啊,我們是永生永世的夫妻……”


    說到這裏,她的視線忽然盯著某處,然後她眼神空洞,喃喃地說道:“可是你總是記不得我,隻有我記得一切。”


    文雀心裏咯噔一聲。


    卻見叱雲葉又恢複了笑麵如花,“不過你不記得沒關係,反正你永遠都隻會愛我一個人,不記得往事又如何?”


    叱雲葉興高采烈地抱著繡品,研究著要將那副畫掛在書房什麽地方。


    看著興致勃勃的叱雲葉,文雀眼神柔和了下來,他心態平和了下來。


    叱雲葉終於選定了一出空牆,文雀微跛地走過來,道:“我來幫你吧。”


    叱雲葉迴身看向他,笑道:“好啊。”


    兩個人合力將這幅畫掛好。


    文雀忽然問道:“能不能給說說這些前世?”


    叱雲葉眨了眨眼睛,“你想聽嗎?我跟你講,你要從哪一副畫開始講?”


    文雀頓時一愣,“從哪一副畫?”


    叱雲葉柔和地笑了,“對,每一幅畫代表的是某一世。”


    文雀感覺自己心如擂鼓,他訥訥地說道:“我們,真的在一起那麽久了嗎?”


    “是啊……很久了。”叱雲葉輕笑道:“非常非常久。”


    “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才會嫁給我。”文雀看著叱雲葉,他新婚以來第一次露出了柔和又輕鬆的笑容,“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麽好。”


    就算是謊言。


    就算所謂的前世論聽起來多麽扯淡,文雀還是選擇相信。


    因為太美好了,就算是謊言,他也願意配合叱雲葉。


    叱雲葉本想繼續繡畫像的,但是文雀強烈要求,這一天就成了叱雲葉一直在跟文雀講故事。


    然後文雀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苦笑。


    原來,他每一世都是個變態嗎?就算那些時候四肢健全,容貌俊美,那也是有很多常人無法接受的缺點。


    文雀苦著臉,瞧著興致勃勃的叱雲葉,“謝謝你一直包容我。”


    “誰讓我愛你呢。”叱雲葉眨眨眼。


    文雀現在被叱雲葉注視,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般驚悚的感覺。


    文雀忽然想起前幾天那些工匠提起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我的臉和眼睛,能修飾一下嗎?”


    叱雲葉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想幫你治啊,你還是醜一點安全。”


    文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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