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夜跟保安的關係似乎不錯,而且叱雲葉看起來也不像什麽壞人,好說歹說,林笑夜終於把叱雲葉給帶進了校園。


    一路朝著博士生公寓走去,走進林笑夜的房間。


    林笑夜從背後將門關上,他冷冷地說道:“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可是死過無數次的人了,我後悔什麽呢?”叱雲葉就好像走進自己家裏一樣,直接大咧咧地在林笑夜的床上坐了下來。


    林笑夜眉心一跳,他陰沉地說道:“所以……你現在其實不是人?”


    聞言,叱雲葉有些驚訝地看著林笑夜,“這都被你猜到了。”


    那玩笑似的語氣,讓林笑夜不確定叱雲葉說的是不是真實的。


    但是,跟別人不同,林笑夜他至少相信了一半,因為,他下一個問題,居然是:“剛剛是你在窺視我洗澡?”


    叱雲葉覺得,這種事情隱瞞並沒有什麽意義,她大方地承認了,“對,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去查你的資料?”


    說完叱雲葉仿佛很熟悉這裏的構造,她直接從床上起來走到書桌旁邊,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那疊文件。


    林笑夜沒有阻止叱雲葉,他麵色有些複雜地說道:“我的確報名了補習班,因為我當時華語學得不好,讓哥哥誤會了,他並不知道我有多少證書和學位,他隻知道,他覺得很簡單的高中數學題,我都看得很慢,幾次做題,成績都很差,哥哥擔心我學習成績跟不上,因為他一開始就弄錯了,所以給我報了各科補習班,後來,又因為你的存在,我們沒有取消補習班……”


    但願這句話是真的……


    不……不是的,為什麽要這麽痛苦地去判定他說的是不是事實?


    叱雲葉抬頭望天,“林笑夜,停下……”


    林笑夜沒有繼續說話,反而疑惑地看著叱雲葉,是叱雲葉讓他說的,現在卻又讓他停止。


    叱雲葉雙眼驀然變色,林笑夜下意識地想要別過臉去,不與她對視。


    然而,叱雲葉卻瞬間飄到他的身前,雙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與她對視。


    眼神交匯的一刹那,叱雲葉看到了一段冗長的記憶。


    兩個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


    叱雲葉所看到的,是林笑夜從最近的記憶,一直往前退,就好像是倒帶一樣的情景。


    先是剛剛他與叱雲葉站在房間裏交流的場景,再是在校門口兩個人對峙,以及之前他敲擊鍵盤要找尋調查他的人的場景,再然後是沐浴,再然後……以此類推地往前倒流的記憶。


    叱雲葉看到了一個表麵堅強但內心脆弱的弟弟,陪伴著哥哥度過最後的日子。


    林咲夜有很多病,最嚴重的是腎炎,每天都被病痛折磨著。


    身為弟弟的林笑夜是一個學識淵博的人,但是,學的東西多,才讓他更加迷茫,他對哥哥的病無能為力。


    他曾經想將自己的腎髒與哥哥的交換,或者說,分一個給哥哥。


    然而,哥哥拒絕了,因為他本人,並不僅僅是腎髒有問題,就算換了腎髒,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增加痛苦而已,這還是要讓健康的弟弟付出代價換來的痛苦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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