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沿途聽前來抓他的仆人說起在餐廳發生的事情,伊利亞嚇得渾身顫栗,旁人都看得出來他非常害怕,但是,他由始至終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態。


    “聽說你會巫術。”


    “不,我怎麽會那麽恐怖的東西,如果我擁有那樣的能力,又怎麽會呆在這裏被人使喚,用巫術生活不是更加輕鬆自由嗎?”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跟那隻小貓咪說話嗎?”


    “因為那隻貓咪會說話,我隻是迴答它而已,它會說話,與我無關,誰都能跟它說話。”


    ……


    叱雲葉無聊地坐在主位上,米歇爾跟她並排坐著,他正一臉憤怒地盯著伊利亞。


    洛卡嬤嬤一臉嚴肅地站在前方,一句一句地質問著伊利亞。


    伊利亞大眼中盈滿了水霧,看起來像一個被冤枉的可憐孩子。


    伊利亞的迴應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他說得不錯,人們之所以畏懼巫術,就是因為巫術讓普通人覺得可怕而且無法抗爭。


    如果伊利亞會巫術,他幹嘛還要在這個地方當下人呢?


    自己獨自隱居在山林裏,或許日子都過得比現在更好,不用被人使喚,還能使喚惡魔。


    至於會說話的貓咪,那貓咪要說話,要跟他說話,他也沒有辦法啊。


    米歇爾在旁邊聽著,伊利亞每次說出合理的理由,米歇爾都會眉心直跳。


    洛卡嬤嬤非常憤怒地質疑道:“園丁說你在薔薇園裏唱歌,會讓薔薇花開得特別好,花兒還長出了以往不存在的黑色薔薇。”


    伊利亞急哭了,他依然儀態端正地申辯道:“無稽之談,那隻是貓咪在玩鬧的時候不小心把墨水撒到薔薇花上,染黑的。”


    洛卡嬤嬤對於這個迴答相當滿意,但是,她依然木著臉說道:“園丁是目擊證人,你們附近根本沒有墨水,如果你使用了巫術,我們隻好把你當成巫師對待,你應該知道在我們的國度,使用巫術會遭受什麽樣的製裁吧?”


    伊利亞的俊顏變得慘白無比,但他並沒有卑微地跪地求饒,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過卑微的姿態,仿佛那是與生俱來的傲氣,不容褻瀆,即便他的眼眸中寫滿了恐懼,他依然仰起頭來維護他自己的尊嚴。


    伊利亞這樣的形態,讓洛卡嬤嬤相當意外。


    在這個時代,被懷疑與巫術或者女巫有關的人,首先會進行所謂的女巫識別法,那是一種殘酷的刑罰,普通人是沒有辦法經受考驗的。


    鑒別女巫的辦法有兩種,一種是針刺法,因為人們認為惡魔會派化身為家畜的使魔充當女巫的奴仆,女巫則會將自己的血液分給使魔,因此,惡魔學家主張女巫因為讓使魔吸收自己的血液,所以他們身上會留下印記或者傷痕的證據。


    除此之外,審判官還認為這些傷痕是不會有感覺的,如果用針刺試探,那個有印記的部位是麻痹的,然後用針刺被告,導致人生不如死。


    這種鑒定方法,在叱雲葉看來,簡直狗屁不通……隻是一種公報私仇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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