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許萌會給叱雲葉播放迷幻又刺耳的哀慟音樂,又或者播放一些黑色幽默的電影,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而在這些潛移默化之中,負麵情緒會堆積起來。


    在普通人眼裏,這種變化不起眼,不會被重視。


    可在叱雲葉這裏,負麵情緒隻要積攢一丁點,她就會敏感地發現,並且想辦法將精神垃圾傾瀉。


    負麵情緒堆疊,長久地在每天淩晨四點二十分起床,身體的疲憊和長年累月的音樂刺激,人的負麵情緒會繼續加倍,人就會感到仿徨。


    然後,暗示會更進一步。


    接下來遊戲規則就會加入淩晨四點二十分之後醒來,要用美工刀在手臂上切三個口子的內容。


    ……


    叱雲葉陷入了自己的腦補之中,迴過神來的時候,許萌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叱雲葉,“姐姐,你在聽嗎?”


    這個聲音讓叱雲葉從幻想中驚醒過來,她心中暗道,這是一個新的世界,不一定會重複以前的遭遇,她必須警惕起來,她絕對不會自殘的。


    鯨落這個詞,已經讓叱雲葉警惕了起來,她完全可以理解精神病院那個護士的話“你也是那群傻逼之一吧?”


    護士說的就是那些被潛移默化最後傻乎乎地去自殺的人。


    其實,許萌什麽都沒有做,他就是說了幾句話……


    叱雲葉不想跟許萌玩這種遊戲。


    叱雲葉也不明白許萌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叱雲葉停止了幻想,她不想被許萌牽著鼻子走,她淡淡地說道:“抱歉,剛剛走神了。”


    話音剛落,叱雲葉分明看到許萌雖然麵色不變,但叱雲葉分明看到他身體抖了抖,尤其是那標誌性的動作,他的拳頭握緊又放開,反複了好幾次。


    好一會兒,許萌緩過勁來,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說道:“算了,姐姐,你跟著我一起吧,遊戲開始了。”


    “嗯。”叱雲葉點了點頭。


    許萌抬起手,他手裏拿著那鋒利的美工刀,他將美工刀朝著叱雲葉遞了過去。


    叱雲葉二話不說,乖巧地接過了刀。


    許萌蠱惑叱雲葉,在手臂上刻一條鯨魚。


    叱雲葉不經意地掃了許萌的手一眼。


    許萌現在穿的是體恤衫,是短袖的,兩條手臂的手肘以下都露在外麵。


    許萌非常認真地在叱雲葉白皙的手臂上比劃著,告訴她要怎麽刻畫。


    不多時,他說完了,用充滿死氣的眼睛盯著叱雲葉,似乎在等待她自殘。


    叱雲葉麵色不變,她一手攥著美工刀,一手抓住許萌的手臂。


    在許萌一臉懵逼的情況下,叱雲葉隻用了數秒時間,在他那白皙的手臂上刻了一條賣萌的魚。


    因為傷害來得太快,痛覺神經還沒有將痛的信息傳達給許萌。


    許萌一臉呆滯地看著手上那立體的鯨魚,過了好幾秒,傷口上溢出鮮血,痛感也漸漸複蘇。


    許萌:“……”


    不對,這很不對,明明是要她自己刻在自己手上,怎麽會變成這樣?怎麽會變成刻他手上了?


    這個女人,難道是智障?


    傷口還未結痂,撕裂的疼痛,流血的感覺,讓許萌頭腦異常清醒。


    許萌猛然抬頭看向叱雲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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