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們雙方無異議,並且全心全意地配合我,那麽我就立刻開始為你們兩人簽訂契約了。”


    鄧婉儀提示了一聲,就立刻開始了簽訂契約前的準備工作。


    “我沒有異議了。”


    陸淨很篤定地點了點頭。“我也沒有異議了。”血擁也有樣學樣地模仿陸淨所說的話語,如此說道。


    兩人已經達成了一致,那麽剩下的事情就看鄧婉儀下一步的行動了。


    鄧婉儀雙手合十,緩緩打開,一幅淡黃色的古老卷軸隨著她雙手地挪開而逐漸變得完整。


    接著鄧婉儀開始費力地在空氣中書寫起冗長的淡灰色字跡,血擁看著這熟悉的書寫方式,認同地點了點頭。它心中對於鄧婉儀的防備減弱了許多。


    之前血擁也考慮過這樣一種情況。那就是在簽署契約的時候,鄧婉儀從中作梗。


    將契約的內容作出了修改,從而使得原本的平等契約被修改成了主仆契約。


    而自己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稀裏糊塗地上了當,這就很糟糕了。


    平等契約可以由任意的第三方的死氣或者死氣精粹書寫,最後雙方用鮮血或者死氣來簽署自己的名字。


    鄧婉儀體力的消耗有些大,很難利用咒文聚集到足夠的死氣精粹,所以她選擇了便捷的死氣。


    反正死氣和死氣精粹的作用都是一致的,隻是死氣精粹會看上去比較難得和華貴一些。


    就像是一塊錢的礦泉水和一百塊的礦泉水,無論買哪一種,其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將之喝掉。


    死氣精粹和死氣也是如此,無論選擇哪一種,其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寫下契約,僅此而已。


    而主仆契約就完全不一樣了,主仆契約的內容必須要由仆人的死氣精粹或者第三方的死氣精粹來書寫。


    這種契約要比平等契約的級別更高,所以要求也會更加繁瑣和嚴格。


    如果是人類仆人就必須要用鮮血書寫,而鬼物仆人則是用鬼核內的死氣精粹來書寫。


    而且不論是用鮮血書寫還是用死氣精粹書寫,最後書寫出的字跡都會呈現出一種深刻而古老的暗紅色。


    最後雙方簽署名字的時候,處於仆人的那一方依舊需要鮮血或者死氣精粹書寫。


    而身為主人的那一方則隻需要使用死氣書寫或者墨水書寫即可。


    鄧婉儀書寫了足足有十分鍾,才將契約所有的內容給寫了出來。


    “契約的效力永久有效,直到某一方死亡為止。”


    鄧婉儀將淡黃色的寫滿契約內容的卷軸攤放在了陸淨麵前。


    陸淨二話不說,就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鮮血直接在卷軸上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我怎麽辦?”


    血擁鬼使神差問了這麽一句略顯白癡的話。


    “那我怎麽辦?”


    血擁鬼使神差問了這麽一句略顯白癡的話。


    “你寫啊,難不成要我抓著你當筆用,刻幾個字上去啊!”


    陸淨翻了一個白眼。


    “我的死氣非常有限,可能不一定能夠寫完。”


    血擁有氣無力地迴應道。


    “你先寫一寫試試,看看能不能行。”


    鄧婉儀也是哭笑不得,她構想了簽契約時會出現的各種意外,但是她絕對沒想到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這死氣儲備太低了吧!血擁總就兩個字,簽個名字難道用得著很多死氣?”


    陸淨吐槽道。


    “不好說,凡事都有意外存在,據說一些鬼將和鬼皇的名字具有特殊的偉力。”


    “先讓陸淨把我拿起來,刀尖對著契約,我嚐試一下。”


    血擁抬起了刀柄,陸淨雙手將之牢牢握在手中。


    整把血擁戰刀還是很沉重的,起碼比高冥和陸淨以前使用的太刀要重得多。


    “小心些,不要割壞了契約。”


    鄧婉儀好心提示道。


    “放心吧,不會割壞的。”


    陸淨自信地將血擁提著懸空於契約之上,原本穩穩當當被陸淨拿在手中的血擁戰刀忽地一個搖晃,直直地墜落下來。


    陸淨趕緊向後閃退一步,這才沒讓戰刀砸在自己的腳上


    鄧婉儀連忙將那一張契約給抽了出來,血擁戰刀砸在房間的地麵上,直接就砸出一個坑,坑的深度還不淺,或許再用力一點,就能直接將地板給砸穿了。


    血擁戰刀將地麵砸得塵埃四起,地板的碎片濺射在了陸淨的褲腿上,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


    “差點小爺我的腳就廢了啊。”


    陸淨呲牙咧嘴地拔出砸入地麵的血擁戰刀,將之靠放在了牆壁上。


    “唉……”


    鄧婉儀歎了口氣,用指尖撥弄了幾下,一枚咒文沒入了被砸壞的地板上,


    破損的地板就開始重新恢複原先的模樣。


    “靠,你歎氣是什麽意思!”


    陸淨臉色漲紅,顯然陸淨自己也知道剛才的失誤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你能不能穩重一點。”


    鄧婉儀扶額搖了搖頭。


    “你問血擁,剛才他怎麽迴事!”


    “本來我拿得好好的,突然它就震顫了一下,害得我直接脫手了!”


    陸淨指了指靠放在牆角的那把血擁戰刀,憤憤不平地嘀咕道。


    這次血擁戰刀久違地沒有立刻出聲反駁陸淨。


    “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


    陸淨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剛才……我試著調動了一下全身的死氣。”


    血擁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請馬上讓我簽署契約吧。”


    血擁的這種聲音讓陸淨瞥了瞥嘴,把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迴去。


    陸淨重新拿起血擁,這一次他全神貫注,應該不會再出現任何小插曲了。


    …………


    從血擁戰刀的前段溢出一些稀薄的死氣,這些死氣原本隻是分散開的一團,在血擁的控製下變成了一支筆的形狀。


    這支筆開始在卷軸契約上飛速舞動起來,當第一個繁雜圖案出現在陸淨眼前時,他都有些懵逼了。


    血擁兩個字在陸淨的印象中是極為簡單的,但是他沒有想到,血擁寫下的第一個字居然如此的複雜,就像是某種道家符籙一般。


    難怪血擁會說它的死氣或許不足以支撐他寫完他的名字。


    如果第一個血字就如此複雜的話,那麽血擁之前所說的話也許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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