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淨之前的認知出現了錯誤,他原本以為鄧婉儀所製造出的幻象是有特殊條件的。


    這個特殊條件也許是必須要和鄧婉儀對視,或者是在鄧婉儀的可視範圍內。


    而現在看來,陸淨完全猜錯了。


    鄧婉儀製造出來的幻象應該是一個範圍性的,隻要在以她為圓心半徑多少米以內,都會被她的幻象所影響。


    “又得去巡邏……”


    陸淨極不情願地拿起靠在牆角的普斯刀,站起身揉了揉發麻的腳踝。


    “我好像記得,在幻象裏我的腳踝也麻了?”


    陸淨心有餘悸地咽了咽口水,接下來他就要去打開房門了。


    “怎麽小爺我老是和幻象心魔這種虛無縹緲的鬼東西扯上關係?”


    陸淨暗罵幾聲,發泄了內心的一些緊張和不安。


    先前和高明那家夥一起行動的時候,倒還不覺得有什麽可怕之處,現在一個人還是會有些畏手畏腳。


    但願不要竄出來幻象裏的那個大家夥,陸淨擰開門把手,接著猛然將門打開。


    門打開了,走廊上別說人影了,就連個鬼影都沒有。


    陸淨神經兮兮地拿著手中那把普斯刀,左看一眼,右瞅一眼。


    看到走廊上空無一物,陸淨還不放心,又拿著普斯刀在每個能打開的房間裏都晃蕩了一圈。


    “額……怎麽一隻鬼物都沒有,這也太幹淨了吧。


    ”陸淨關上這一層的最後一個房間,陸淨檢查完這一趟之後,他原本打算迴到自己房間,繼續投入到攻打末日的偉大事業中。


    可惜事不遂人願,鄧婉儀的所在的房間傳出了一些古怪的聲響。


    這種聲音嘈雜而且紛亂,就像是很多老嫗的議論聲,又像是一群邪惡鬼魅在房間內吟遊歌唱。


    靈減學院大力宣傳祠稚女的極好待遇和極高薪資,就是希望能有更多的女性靈減者成為祠稚女。


    但是這樣仍未起到多好的效果,隻有極少數因為家庭原因或者是生活所迫的女性靈減者成為祠稚女。究其原因,自然不簡單。


    一邊靈減學院在大力宣傳,另一邊坊間就有傳言說祠稚女是個極端邪惡的職業。


    也不知道是從哪得到的消息,說什麽在飲下血水之後,在成為祠稚女之前。


    雖然傳聞沒有明確指出是飲下血水這個步驟,僅僅隻是說了這樣一句類似於民間俗語的話。


    一些少未更事的小孩把這些話當成童謠,就一邊玩耍一邊唱。聽起來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飲下邪祟之水,永伴黃泉之鬼。”


    雖然沒有明確說出那邪祟之水究竟是何物,但是大部分人都能猜到話中隱晦的意思。


    黃泉裏邪祟之水的確有很多,但是能夠被人飲下,並且無法立刻之人於死地的水就隻有一種。


    那正是鄧婉儀飲下的黃泉血水!而且陸淨也聽過一個很極端的說法,說什麽成為祠稚女就是在與萬鬼結**,當時聽得他頭皮一陣發麻。


    不過這個說法陸淨倒是不太認同,他覺得這個說法根本就沒有什麽事實依據,可能帶有了一些誇張的成分在裏麵。


    但是總而言之,祠稚女的繼承過程確實有些無法否認的邪性存在。


    畢竟是要與鬼物和亡魂打交道的特殊職業。


    鄧婉儀早就警告過陸淨,今晚不管聽到任何動靜,都不允許進入她的房間,這是極端危險的事情。


    陸淨不想去犯這個險,而且他覺得自己去了估計也幫不上什麽忙,萬一自己遭遇什麽不測,還會致使鄧婉儀分心。


    關於祠稚女的繼承方法陸淨一竅不通,既然人家都說了會有危險,陸淨老老實實待著就好了,又何必去趟這趟渾水呢?


    陸淨迴到自己的房間,鬼使神差地決定貼在牆上聽一聽隔壁的動靜。


    先前的那些似歌非歌的鬼魅之聲已經逐漸變小了,但是一聲利物刺穿物什所發出的聲音又讓陸淨心頭一緊。


    在那一聲利物穿刺聲響過以後,所有的聲響全部都消失了,隻留下水滴滴落地板所發出的聲音,和一些極其細微的魔法陣。


    “滴答滴答滴答。”陸淨試探性問了幾句話。


    “鄧婉儀!鄧婉儀你還好吧?你還活著麽?”


    過了許久,無人迴應。陸淨扯開嗓門又重複問了一句,還是沒有人迴應。


    “該死!這特麽該怎麽整?”


    雖然陸淨盡量克製自己不往壞處想,然而他感覺現況已經糟糕到他決不能排除任何的可能性了。


    至於這種感覺會不會產生誤差,陸淨並不清楚。


    “萬一她隻是睡著了呢?”


    “對,她太累了,所以睡著了!”


    陸淨自我安慰著自己,又大聲喊了快半分鍾,喊得嗓子都快冒煙了,隔壁的鄧婉儀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這樣都沒能得到迴應的陸淨,心一下就沉到了穀底。他不能再猶豫了,再猶豫下去,說不定就會出人命了。


    鄧婉儀的警告被他拋之腦後,陸淨站在鄧婉儀的房門前使勁地敲了敲,接著又伸手抓住門把手搖晃了幾下。


    最後陸淨下定了決心,拿出了口袋裏的鑰匙,將鑰匙對準鎖孔,插了進去,再輕輕轉動鑰匙。


    此時的陸淨手掌心都不自覺地滲出汗水來,那不祥的水滴聲還在他耳邊迴響。


    門應聲而開,陸淨終於是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屋內的牆壁上全都是用鮮血畫成的特殊咒文,這些咒文排列有序形成一個殘缺的圓形,細細品味竟有一種蒼涼古樸的韻味在其中。


    三個完全由鮮血凝成的人形正在用它們那鮮血凝成的手指在牆上書寫著那些還沒寫完的咒文。


    之前陸淨聽到的水滴聲,就是這個鮮血人形書寫咒文時,指尖鮮血滴落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


    鄧婉儀以一種極為悲慘的姿勢被釘死在了牆壁上。她七竅流出的血液還沒幹涸,她的手腕和腳踝都被血釘給穿透了,紮紮實實地刺在了雪白的牆壁上。


    她的身後就是那一麵寫滿了血色咒文的牆壁,這些血色咒文似乎正在和鄧婉儀建立著某種緊密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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