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論再怎麽麻煩,張嫌也都沒有抱怨,繼續按照著聖鼎器靈的指示,往鼎腔內不斷加入著東西,至於加入的都是些什麽,其實都是他先前從源天魂玉中取出的那些魂材,加入的方式和順序,也全部依照聖鼎器靈的指揮,不敢有絲毫馬虎,怕浪費了自己手中的這一堆珍惜魂材,就算源天魂玉中還有,他也不想浪費分毫,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以後還用不用得到,總之多留下一些沒有壞處,浪費是可恥的行為。


    隨著張嫌不斷按照聖鼎器靈的要求,往那聖鼎魂器之中投入進各種的魂材之後,大量的魂材都在聖鼎魂器之內被煉製成了別的形態,隻有極少數的魂材還依舊保持著原樣,但也隨著煉化的時間增長,而發生著緩慢的改變,有的爆散成粉,有的融化成水,有的蕩漾如油,有的凝聚如膠,各種各樣的魂材全部聚集在聖鼎的鼎腔之中,看起來像是在胡亂的煮著一鍋粥,而不是在鑄造什麽人軀,但是張嫌知道,這聖鼎器靈就是在製造人軀,不可能欺騙他這個聖鼎魂器的新主人,隻是使用的這種手法讓他以及在一旁的冥魂都看不明白,都隻覺得十分奇特,誰也不知道這一大鍋東西怎麽化作人形。


    “最後加入十錢草和葵絲蟲,各取百根,把葵絲蟲纏在十錢草的葉根位置,然後陸續投入進鼎腔之中就行,這次的投放間隔為一秒,注意不要出現差池,不然之前的鑄造就會前功盡棄了,這也是最關鍵也最麻煩的一步,一定要小心謹慎……”足足過去了十個小時之後,終於到了最後兩種魂材的投入了,聖鼎器靈再次發出魂音,向張嫌傳音道,讓張嫌開始加入最後兩種魂材,並把加入的方式嚴格規範給了張嫌,提醒張嫌不要出錯,因為這最後兩種魂材的加入也很關鍵,一旦失敗,之前的努力都將隨之白費,聖鼎器靈似乎也不想讓自己的工夫白白化作泡影,所以鄭重地向張嫌強調道,希望張嫌能謹慎地按照它的提醒來做,別馬虎大意。


    “知道了,十錢草和葵絲蟲各取百根,從現在開始每間隔一秒投入一組,明白,我會小心的。”張嫌認真地迴答道,這最後一步隻要能夠完成,不出什麽差池,他製造人軀也就基本算是成功了,既然如此,他更不敢大意,一方麵有聖鼎器靈的安排,另一方麵還有女媧殘魂在暗中指導,他其實也出不了什麽差池,因為對於這些魂材的投放他已經了然於胸了,隻要按照聖鼎器靈和女媧殘魂交給他的方法去做就行。


    迴答之後,張嫌開始按照著聖鼎器靈的指揮,將那幹癟如絲的葵絲蟲往那葉如銅錢的十錢草上纏繞,纏繞的位置不偏不倚,每個剛好都纏繞在葉根之上,而每完成一組纏繞,張嫌便把那一組


    的魂材投入進聖鼎的鼎腔之中進行煉製,每次纏繞投入的間隔正好都是一秒,其間分秒不差,這也是張嫌利用碑魂拓才能做到如此精細的地步,不然僅憑他自己的判斷,恐怕根本無法完成,就算從現世找一個讀秒器,估計也會出現偏差,隻不過那種細微的偏差是否會影響人軀的鑄造,他還無從得知,他當然也不需要知道,有碑魂拓就足矣了,還要現世的讀秒器幹嘛。


    一百組魂材,張嫌投了大約二百秒的時間,這二百秒不過三分多鍾,但卻讓張嫌已經滿頭大汗,汗流浹背,整個上身的衣服都被自己身體裏滲出的汗液浸濕,像是剛跑完幾公裏一樣,完全不像一個一直待在房間裏的人,若是有人看到張嫌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覺得奇怪,還以為張嫌偷偷跑出去玩了一趟呢,不似正常閉門不出的樣子。


    “最後一個,投入……,應該可以了吧……”張嫌全神貫注地把最後一組魂材也放入到了聖鼎魂器的鼎腔之後,向聖鼎器靈傳音問道,顯然他覺得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完了,剩下的鑄造就交給聖鼎魂器了,他相信聖鼎魂器應該不會失敗,畢竟聖鼎魂器被造出來就是幫女媧製造人軀的,據說其製造人軀一直都很穩定,沒有出現過什麽差池,所以張嫌很是信賴聖鼎魂器,而這些說法的來源又是來自於女媧殘魂,就更具有可信度了,張嫌已經沒有了太大的顧慮,稍稍鬆了一口氣。


    “嗯,接下來交給我就是了,不過你也別斷了向我輸送的魂力,魂力不足的情況下,我也是鑄造不出人軀的,你就維持著現在這種程度的魂力注入就行,大約兩個小時左右,你要的人軀應該就能出爐了,不過有一點我要向你提醒,我製造出來的是新鮮的人軀,是當年女媧造人的原版,與你現在經曆過無數代傳襲的人軀還是有一些不同的,當然表麵上看起來無差,但實際內裏卻相差了不少東西,比如說五感的靈敏度,比如說身體的肌理強度,這些都比你們現代人的身軀要強上不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若是介意的話,那也就沒必要繼續煉製下去了,我隻是在向你詢問,尋求著你的意見。”張嫌投完了所有的魂材之後,聖鼎魂器好像要進行鑄造人軀的下一步行動了,不過在進行之前,它卻先向張嫌告知道,告知給了張嫌一些鑄造人軀方麵的問題,希望張嫌參考抉擇,決定是不是繼續鑄造下去,似乎用聖鼎鑄造出來的人軀和現代的人軀還是有著什麽差別,並不是完全一樣。


    “你是說聖鼎製造出來的人軀是初代人軀,初代人軀比現代人的五感靈敏度以及身體肌理強度更強?還有這種事?難道人一直不是在進化,而是在不停的退化嗎?”張嫌驚訝地問,他


    完全沒有想到聖鼎製造出來的人軀會比現代人更加優秀,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達爾文的進化論也出現了謬誤?他不敢相信,向聖鼎器靈確認道。


    “沒錯,同你現在的人軀來比較的話,初代人軀應該是更加強大的,其原因恐怕是為了對抗那些天災獸禍,所以女媧才把初代人軀造的更加具有力量,而隨著時代的變化,智者出現,天災可避,獸禍可抵,人軀自然也就會越變越軟弱了起來,再加上環境也開始變得柔和,人的身軀自然會弱化其原本的力量,這是我的猜測,應該是這麽個情況,其實這也符合女媧大士在活著時候對這天地界的設計,好像一切都在按照那位大士的設計進行,並沒有出離它設計下的道路。”張嫌問完,聖鼎器靈先是沉吟了片刻,隨後向張嫌確認道,好像肯定了人體不是在進化,而是在退化的這個認知,似乎這個原因以及這種引導和女媧還有些關係,確認的時候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好似一切都在定數之內。


    “女媧對天地界的設計?讓人體越來越弱化嗎?為什麽?”張嫌皺了皺眉頭,問,問聖鼎器靈的時候,同樣也問向了源天魂玉之內的女媧殘魂,他想知道女媧這樣設計人體的原因。


    “應該是希望有朝一日所有天地界之人都能擺脫身體的牽累,以魂靈的姿態在世間留存,身體弱化之餘是靈識和靈魂不斷的革新進化,一旦身體弱化到了無存,靈魂和靈識就成了人的最終主導,或許這就是女媧大士的目的吧,我也不太確定,畢竟我隻是一個器靈而已,無法了解到那位大人的真正目的,那位大人神通廣大,它的想法向來與眾不同,卻總有道理,我也是猜測,不能向你保證什麽。”聖鼎器靈猜測道,將自己不知道藏了多少年的猜測告知給了張嫌,幫助張嫌理解。


    “不知道,我記不得了……”而在另一邊,女媧殘魂似乎完全沒有了這方麵的記憶,隻是搖頭向張嫌迴道,迴話之後,依舊保持著靜匿,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沒有什麽情感上的變化,好像這些事情都與它無關一樣,根本就沒有去過多在意。


    既然女媧殘魂不記得了,張嫌也就暫時相信了聖鼎器靈的猜測,相信之餘,他也不再多言語什麽,不去打擾聖鼎器靈,隻是向聖鼎之中繼續注入著魂力,讓聖鼎器靈全神貫注地控製著聖鼎魂器,幫他鑄造人軀,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打擾而讓那聖鼎器靈分心,最終導致鑄造上的失敗,那可是會讓他後悔莫及的,他現在太想看到自己的新人軀了。


    其實張嫌的擔心實屬多餘,聖鼎器靈和聖鼎本就是二位一體的存在,並不會因為器靈與張嫌說話聊天而影響聖鼎本身的運作,隻不過張嫌不言語了


    之後,聖鼎器靈也就沒有了什麽要向張嫌吩咐的事情,於是聖鼎器靈也安靜了下來,靜靜地幫張嫌煉製魂材,鑄造著人軀,讓那些魂材以特殊的方式在聖鼎鼎腔中緩慢的融合著。


    不一會兒,一個人身的雛形便在聖鼎魂器之中慢慢地顯現了出來,那人身雛形是以張嫌先前投入的偶人泥匯聚而成的,並且夾帶著很多張嫌融入進去的其它魂材,融合在了一起,慢慢開始化形,從原來的一汪“泥水”變化成了一個立體的尖堆,隨著這個尖堆不斷地增高變形,那“泥水”混合物竟真有了人的形狀,好像在被一把大手不停地揉捏似的,逐漸變化出了人的腦袋和人的軀幹,再過一會兒,連四肢也有了形態,隻不過都還不夠精細罷了,讓人看著仍像一個泥丸凡胎,立在那裏,有神無形。


    “這就是人體的雛形嗎?有點像是我小時候捏橡皮泥玩時捏成的那種形象,難道初代人軀真的是女媧用泥做的?難道那個神話故事不隻是個虛假的故事?”張嫌望著聖鼎鼎腔之中逐漸幻化成人形的魂材,暗歎道,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聖鼎製造人軀,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知道人軀其實是可以製造出來的,並不隻是代代相傳、代代孕育,他現在越來越相信過去的那些神話故事了,或許那個時代的人真的就經曆過這些,所以才會記下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想讓後人知曉,隻是那些故事在現代已經不會再次發生,所以人們才會認為那些故事不過是無知的先民編纂的奇聞異錄罷了,誰也沒有當真,誰也不再相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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