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徐城的人造防風林裏,兩個身影並排走在林間,一個看起來精神抖擻,另一個則模樣略顯狼狽,精神抖擻的自然是楚雲生,他身體和靈魂都沒有受傷,而且在張嫌的指導下,很快便習得了那招輔助功法運轉的特殊秘技,讓他很是開心;而模樣狼狽的便是張嫌,雖然軀體沒有大礙,靈魂魂力恢複的七七八八,但是挨了蒲梓潼的那麽一下,在鬼門關裏瀕死走了一遭,讓他的狀態依舊有些不佳,形象也不是多麽好看,不過他沒有心思花時間打理,他現在就想趕緊會蒲家鎮找蒲梓潼和蒲家算賬,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從蒲家退婚。


    走到了防風林的圍欄邊,張嫌和楚雲生從進入的地方重新翻了出去,雖然在落地的時候弄出了一點動靜,被那看林子的護林員給發現了身影,但是見二人還是在林子外麵,那護林員隻是厲聲提醒了張嫌和楚雲生兩句,讓楚雲生和張嫌不要去打林子的主意,便也不再去管直接離去的張嫌二人,重新迴到他的屋子裏喝酒去了,一邊品酒,一邊聽著外邊的動靜。


    “張嫌,你打算就這麽直接去嗎?要不要叫點人,或者向咱獵魂公司報備一下,讓他們知道咱們的行蹤,免得那蒲家對我們下黑手,到時候在把我們給掩殺在蒲家鎮裏了……”出了林子,走到了附近的路邊等待打車的時候,楚雲生有些擔心地問道,他並不怕幫張嫌找蒲家算賬,但是他也知道蒲家鎮裏的蒲家魂師裏有多少厲害的存在,不說別人,就是那蒲靈公,中級魂仙等階,碾死他們就和碾死兩隻螞蟻一樣,讓他心生怯意,想要聽聽張嫌的打算,還想讓他們隸屬的獵魂公司也參與進來,多少也能當個招牌,不會讓他們這樣的小白魂師被人家一個大魂族欺負。


    “直接去就行,我相信那些來參加蒲家比武招親的魂族魂師還沒有離開,一路上,肯定會有人發現我們的蹤跡的,而且會跟著我們一起前往蒲家,看我們和蒲家之間的好戲,這些人就是用來保護我們安全的見證者,所以不需要再向獵魂公司那邊請求援手了,其實就算不找獵魂公司,我們隸屬於獵魂公司的這個身份也會讓蒲家人警惕,不敢輕舉妄動,再怎麽說也是我們有理在先,他們肯定不會一上來就動粗的,放心吧。”張嫌並不擔心蒲家會對他做些什麽,因為蒲梓潼殺夫一事已經在魂師境鬧得沸沸揚揚了,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蒲家鎮呢,這時候蒲家若是再幹出什麽失去理智的不義之事,蒲家這個第一魂族的名號就別想保留了,肯定會被魂師境中的各大勢力聯合抵製,所以他不擔心。


    “原來張嫌大哥是打算讓那些外來的魂族去幫我們撐腰啊……,也是,我們是去講理的


    ,又不是毫無理由的鬧事,既然如此,蒲家就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們胡作非為,嗯,看來是我想多了,我們應該不需要再多聯係自家公司了。”張嫌分析的有理有據,楚雲生很是信服,而且就在密林中的時候,楚雲生已經和張嫌拜了把子,兩人成為了真正的兄弟,對於年齡和實力上都有資格作為自己大哥的張嫌,楚雲生也是比較信任的,所以張嫌分析說話之後,他相信這一趟返迴蒲家不會有事,就算有事,那也會是蒲家,而不是他們。


    說著話,路邊就有一輛空的出租向二人身邊駛來,張嫌招手將車攔下,說了個地方,便帶著楚雲生一同坐進了車裏,等待著司機開車往蒲家鎮駛去。


    司機一聽要趕去的地方是蒲家鎮門口,抬眼在後視鏡裏多看了張嫌和楚雲生幾眼,眼睛裏充滿了驚異和疑惑,不過他並沒有多問什麽,便啟動了車子,快速掉頭,向著距離他所在位置並不算太遠的蒲家鎮方向打表開車,一路上風馳電掣,隻十幾分鍾的時間,車子便到達了千達公園門口,在那公園門口就停下了車子,告知張嫌他無法再通過千達公園旁邊的小路向蒲家鎮入口趕去,好像很懼怕那裏一樣,希望張嫌見諒。


    “沒事,就在這停吧。”張嫌沒有多說什麽,便很客氣的付了車費,帶著楚雲生一起開門下車。


    下車之後,張嫌沒有馬上往蒲家鎮入口趕去,而是和楚雲生在千達公園門口閑逛了一會兒,吃吃喝喝了點附近的攤位小吃,才神清氣爽地向蒲家鎮入口大搖大擺地走去,生怕別人認不出他們一般,他們還都把魂力故意釋放了出來,引得四周一些監控蒲家鎮的外族魂師也發現了張嫌二人的存在,向其上級匯報的同時,偷偷跟在了張嫌的後麵,注意著重新現身的張嫌那一舉一動,不知道張嫌到底有沒有靈魂複原,也不知道張嫌突然又現身在蒲家鎮門口的意義,但都感覺要有大事發生。


    “有人跟蹤我們吧?”看張嫌故意在千達公園門口繞來繞去、吃喝耍玩,楚雲生大概猜到了張嫌要做些什麽,暗中向張嫌傳音問道,表麵上則是配合著張嫌的演出。


    “有,還不少呢,我就知道那些蒲家之外的魂族不會這麽輕易離開,他們在沒有確定我的死訊之前,都等著對蒲家抨擊一波,好看蒲家的笑話呢,所以都在這蒲家鎮的入口道路上安插了不少的眼睛,不僅如此,恐怕整個徐城都有不少這些外來魂族置辦的暗哨,這些暗哨大概目的是找到我之後讓我快點死亡,這樣他們就能看足了蒲家的笑話,隻不過我現在活下來了,而且還直接出現在了這蒲家鎮的門口,如此一來,他們也不敢再對我出手暗殺了,最好就是當個觀眾,然後作壁


    上觀。”張嫌點了點頭,確認道。


    “哈,這些魂族裏還真沒有幾個好東西,為了自己的目的,做事情不擇手段,哪有我們獵魂公司好些,大家至少在關係上融洽和睦,沒有太多的勾心鬥角,也不會耍太多肮髒要命的手段,真不知道這魂師境怎麽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居然人性爛到了這種地步……”張嫌確認之後,楚雲生大致明白了張嫌當時讓他將其從蒲家鎮帶走是多麽正確了,那時候就算蒲家想救活張嫌,恐怕也得有別的魂族搗亂,準備看蒲家家主之女的殺夫大戲,這就是如今魂師境裏的惡性競爭縮影,沒有人真的是打心底裏同情一位被害的弱者,大家為了各自的目的不惜那別人的人命為代價,這樣的魂師境風氣真能有利於魂師未來的發展嗎?反正楚雲生不會相信,他覺得現在的魂師境已經有點窮途末路的感覺。


    “動物性本來就會趨利避害,人也是動物之一,無論人怎麽美化自己,無論人想用何種說辭想把自己從自然界動物種群中挑摘出去,人是動物的本質不會因人言而發生改變,趨利避害的本性也不會因為人語而不再發生,隻是趨利不能貪婪,避害不能自封,現在的一些魂師或者魂師家族,在趨利避害上已經做得有些過了,一邊貪婪逐利,不擇手段;一邊避害固封,難有新長,這樣的話,魂師境的發展確實會慢慢的向下坡路走去,隻不過這些不是我們這些小白魂師該關心的問題,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不要讓自己與他們同流合汙,還能在這個環境中茁壯成長。”張嫌知道楚雲生生氣,向楚雲生簡單解釋,他之前說的那些話不是為了讓楚雲生生氣,而是讓楚雲生看清真相,然後以平常心應對,這樣楚雲生才能夠成長,不會被表麵現象和情緒引導所蒙蔽。


    “明白了,謝大哥。”張嫌解釋之後,楚雲生竟瞬間就理解了張嫌的那種平靜處事的心境,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又有種領悟到了什麽的感覺,想要完事之後趕緊找個地方修煉,所以才開心地向張嫌感謝道,因為他知道,這是張嫌帶給他閱曆上的領悟,幫他打破了沉寂了不少時間的進階桎梏。


    “走吧。”其實張嫌說出的話並沒有幫楚雲生領悟什麽的意思,他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一個客觀的原理,至於楚雲生的領悟,那是他自己的造化,是他自己開竅後的成果,並不能全算他的功勞,而且他現在也沒有繼續指導楚雲生進級的意思,他還有正事要辦,不能在這裏繼續耽擱下去,所以他沒能給楚雲生就地進級的機會,帶著楚雲生就往蒲家鎮入口走去,很快便走到了蒲家鎮的門口。


    “什麽人?!”感應到張嫌伸手去觸碰大陣,新派到蒲家鎮入口


    看守的蒲家守衛向張嫌傳音問道,他們依舊看不到來人的模樣,隻能靠魂力辨別,張嫌的魂力他們又沒有見過,感覺十分陌生,所以才開口阻攔。


    “張嫌,你們蒲家家主的姑爺,今日歸來退婚!”張嫌聽到兩個新守衛的詢問,故意把嗓門提高了不少,向那兩個守衛大聲吼道,那吼聲不僅能讓蒲家大陣裏的兩個守衛聽到,就連整個蒲家鎮裏都開始不停地迴蕩,這是張嫌用一種特殊的魂音技法直接吼出的,效果如此威猛,竟連蒲家的護族大陣都抵擋不住,讓聲音巧妙地穿透了進去。


    “張嫌?退婚?你……,你就是那個張嫌?不好了,張嫌來了!不對,太好了,張嫌沒死!呃,好像也不對,等等,等一下……,我先向家主那邊通報一下,看看允不允許你直接進來……”另一個守衛是個女子,聽到張嫌自報了姓名,才想起剛過去半天左右的那場騷亂,馬上反應了過來來人是誰,隻是她不知道張嫌歸來的目的,總覺得沒有好事,所以才沒有幫張嫌打開蒲家的護族大陣,想要先找他們家管事的長輩詢問一下,再決定是不是幫張嫌進入蒲家鎮,她現在很慌張,因為她發覺蒲家鎮入口處來的好像還不隻有張嫌,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在向蒲家鎮靠近,她不知道是不是張嫌請來的救兵,來找蒲家一族進行算賬。


    “讓他們都進來吧,等到放進來這一波人後,再後麵的人就不用放進來了。”就在那女魂師守衛諮詢完之後,似乎那邊有人已經能看到蒲家鎮入口處的情況了,於是通過女魂師守衛手裏的傳音魂器,那邊的管事者向女守衛通報道,通報之後,便沒了其它的聲音,顯然是允許了張嫌的進入,似是不懼張嫌的到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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