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設下的禁製,隨時都可以進來,沒事的,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我沒有什麽要對你特別隱藏的。”張嫌聽到楚雲生的詢問,迴音向楚雲生道,他已經收起了四隻拘靈,自然不怕楚雲生看到什麽,當然,就算楚雲生看到,他其實也不太害怕,因為他知道楚雲生其實是能感知到那四隻拘靈的魂力的,而即便如此,楚雲生也沒有偷看或者胡亂打聽什麽,就說明楚雲生並不太在意,楚雲生明顯是一個懂得尊者別人的隱私的人,這點讓張嫌對楚雲生很是放心。


    “隻要不會打擾到你就好。”楚雲生得到了張嫌的許可,便走進了他自己設下的隔絕禁製裏,走到了張嫌的身邊,向著坐在地上正打坐的張嫌道,張嫌的靈魂現在還未歸體,隻是在用靈魂打坐,運轉著星辰術進行魂引天塵,這顯然不是魂師收集魂力的手法,但是張嫌沒有向楚雲生隱藏,楚雲生也沒有向張嫌過多打聽。


    “不會的,我靈魂中的魂毒已經徹底消除,現在性命沒有了大礙,隻是說說話,還沒有太大的問題,不會打擾到我修複魂力的,還有,真的謝謝你,謝謝你把我帶到這來,謝謝你救了我,若不是你願意冒險把我帶出,我可能就真會沒命了,太感謝你了。”見楚雲生對自己如此客氣,張嫌微微一笑道,向楚雲生再次表示了感謝,之前的感謝之語是冥魂替他說的,而這次則是他親口所說,這在楚雲生那裏其實看不出差別,但是張嫌卻尤為注意。


    “舉手之勞而已,我覺得張嫌你不僅和我一樣是獵魂公司之人,而且還是個好人,救一個好人,那就等於做了一件好事,積德行善,據說可以匯聚正氣,抵禦魂鬼,雖然我也不知道這說法有幾分可信,但是可以試試,反正我們這些公司的拘靈人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指不定在獵鬼的時候就起到些效果呢……,哈哈……”楚雲生也不隱瞞,向張嫌道,他救張嫌也不是完全出於大義,他也有自己的算盤,隻是這算計的不是害人,而是怎麽保護自己,其實他也不確定有沒有‘正氣’可以輔助魂師對抗魂鬼,但是可以為某個傳言嚐試了一下,假若真有,他日後獵鬼則能夠更安全一些,這其實就是他微不足道的小算盤,他自己說完之後都開始哈哈大笑,覺得自己有些迷信。


    “正氣?”張嫌聽說過這個詞,從驅魔師宋一炳的口裏和拘靈人商伯福的口裏聽說過這個詞,這詞並不是誰無中生有的,而是確有一種魂者修煉這類力量,那種魂者被稱作‘濟公’,是佛中的降魔武佛,在過去專門從事降魔驅鬼的工作,他們和修煉魂力的魂者都不一樣,幾乎不修魂力,而是修一種叫做‘正氣’的東西,有點類似現世中那些能對抗


    魂鬼的陽剛之力。


    正氣這種力量的修煉之法玄而又玄,很早就在人世間和靈魂境都絕跡了,幾百年來都沒有人再顯露過,後來大部分打著驅鬼降魔的赤腳僧侶其實都沒有修煉‘正氣’的本事,基本都是招搖撞騙,這些東西如果是真正的魂師,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但是現世之人無陰陽魂目,看不出其中的真假,所以被騙之人也不在少數,張嫌成為魂師之前就曾買過一串‘開光’的佛珠手鏈,本想著驅魔辟邪,等到他成為了魂師之後,才發現那玩意就是幾個抹了紅油的樟腦丸子,驅蚊都沒有多大的效果,更別說驅鬼了,讓他覺得自己當年還真是傻的可以。


    “嗯,之前幫過一個在川洋城天橋上化緣的赤腳和尚,給他買了點饅頭和菜,管了他一頓飽飯,他就告訴我要多行善事培養正氣,說是正氣積匯多了,我身上的陰氣就會減少,我是魂師,當然不會相信他說的這些,但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確實讓我的身體感覺很是舒服,他說那就是他的正氣,可以用來降魔驅鬼,別的我不知道,倒是魂鬼還真就避著他走,我隻當是他陽氣重,做好事能增加軀體的現世陽氣,所以我也開始喜歡做些自己認為正義之事,幫張嫌你也是這個原因,有點習慣成自然了,嘿嘿……”楚雲生看張嫌有疑問,向張嫌解釋道,說出了他在川洋城的一段經曆給張嫌聽,當然他也沒太當迴事,隻是解釋自己救張嫌不完全是衝動,也不是有什麽別的目的,怕張嫌多想。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還是很感謝你,感謝你的正氣,你救了我一命,正氣肯定匯聚了不少,日後肯定會安安全全,沒有哪個小鬼能傷得了你了,哈哈哈……”張嫌大概猜到了那在川洋城的赤腳僧侶就是一個隱藏在現世中的‘濟公’魂者,隻不過他沒有把這事告訴給楚雲生,倒不是怕楚雲生會向獵魂公司或者魂師境告密,而是在未得到那位‘濟公’魂者的同意下,他不想揭開那位的真實身份,那位‘濟公’魂者隱匿身份自然有隱匿身份的道理,他要是大嘴巴給直接說開了,豈不是在給那位製造麻煩,他還沒有要害那人的心思。


    “行了,你也別笑我了,說迴正事吧,你現在已經成功解毒了,靈魂也在不斷恢複,之後還打算做些什麽,有沒有需要我來幫忙的,我雖然魂力不強,比你差上許多,但是也還算有點力量,你要是去蒲家討說法的話,我可以充個人頭,這樣的話,蒲家應該不敢太為難你,你自己去的話代表個人,而我跟著去的話,背後就是獵魂公司,我的意思你明白吧……”和張嫌閑侃了一些其它的事後,楚雲生又把話題引迴到了張嫌的身上,向張嫌道。


    在他看來,張嫌


    在蒲家吃了那麽大的虧,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差點小命都搭了進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害怕張嫌再出現什麽意外,所以想陪張嫌一起去找蒲家算賬,他覺得有他在,蒲家不敢做趕盡殺絕的事情,若是做了的話,就算是獵魂公司也肯定沒法再緘默不言了,蒲家應該還沒有敢和獵魂公司交惡的勇氣。


    “可以,若是去的話,我會帶著你的,你放心,我會讓你看一出好戲的。”張嫌自然會要去蒲家算賬的,而且是去找蒲梓潼算賬,臉上神色突然陰厲,向楚雲生道,不過他那陰厲的表情一閃而逝,又再次迴歸到了平靜,依舊在那裏安靜地打坐,沒有動身的意思,好像在表示算賬之事並不急於一時,似乎還要再等一等,他還有什麽要準備,而要準備的,自然是充盈的魂力。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楚雲生看張嫌沒有馬上動身,知道張嫌在解毒之後還需要休整,向張嫌問,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我靈魂的魂力注滿……,你現在先幫我一個小忙吧,那就是把我軀體上插著的那根銀釵拔下來,記住,找個隔離之物再動手開拔,不然的話,那上麵殘留的一些魂毒還是會對你靈魂造成損傷,那毒就算是軀體空間的保護層都抵擋不住,沾染上之後會很難治愈,你別像我一樣著了道了,那樣就更麻煩了。”張嫌簡單迴答,迴答之後向楚雲生拜托。


    “拔出來之後你的身體不會失血過多吧?”楚雲生早就想幫張嫌把那銀釵拔出來了,隻是害怕拔動的同時會傷筋動骨到張嫌的身體,所以才遲遲未動,那銀釵很細,又不算長,隻是插的有些過深,看起來很是要命,而且插入的位置好像距離張嫌的心髒很近,他害怕張嫌的心髒會出現受損的情況,就更加不敢亂動了,要不是張嫌執意要來這人造密林裏,他都想直接把張嫌送去徐城裏最好的醫院了。


    “沒事,還好我那時候反應及時,讓銀釵是斜插入進我的身體裏的,沒有觸碰到我的筋脈和關鍵器官,說白了,身體隻是受了點外傷,要不是我不知道這銀釵裏藏有魂毒,我那時候可能靈魂也會趕緊出竅去躲了,沒想到蒲梓潼居然會對我下那麽毒的手,竟真的想讓我魂飛魄散,真是漂亮的女人多帶毒啊……”張嫌搖了搖頭解釋,顯然那根銀釵魂器並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讓他不怕把銀釵從身體裏拔出,不過對於那個要害他性命的蒲梓潼,他可是咬牙切齒,他真沒想過‘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居然在他身上應驗了,而且還是個那麽漂亮的女人,使他對漂亮的女人都留下了心裏陰影,以後不敢再和漂亮女子輕易去打交道。


    “我明白了,隻要拔出那根銀釵,你就能靈魂歸體恢


    複正常了吧?”楚雲生知道那銀釵沒有損壞張嫌的內部器官之後,多少壯起了膽子,就朝著張嫌的身體靠近,把躺倒在地的張嫌身體扶了起來,讓張嫌的身體坐在了地上,然後他撿起了一片遺落在地的樹葉,將那銀釵的釵頭小心裹住,準備動手拔取,隻是拔取之前又再次向張嫌確認了一遍,害怕會出什麽情況,他可不想害了張嫌。


    “嗯,沒錯,隻要拔出來,那根銀釵魂器就會自動失效,變成無人觸發的魂器,而我的靈魂這時候歸體,也就不會再沾染魂毒,能夠重新維持靈魂和身體的穩定,還能運轉功法鍛魂聚塵,快速補充靈魂中缺失的魂力,至於那釵子插出來的傷勢,其實並無大礙,我的儲物魂器中存了些治療身體外傷的魂藥,可以使用,不會出現什麽太大的問題的。”張嫌向楚雲生保證,並說了些理由讓楚雲生不用擔心,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肯定是最清楚的,所以他不怕銀釵拔出之後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反而是銀釵一直插在身體之上,才會讓他無法靈魂歸體,因為一旦歸體,他的靈魂還會再被銀釵上的魂毒入侵。


    “好。”楚雲生看張嫌一臉的自信,也就不再多說什麽,拔根銀釵而已,那不就是一瞬間的事嘛,隻要能確保張嫌身體無礙,他自然不會拒絕,說話間,也就一眨眼的功法,楚雲生就把張嫌胸口處的銀釵拔了出來,甩手插入到了身旁的土地之中,避免那銀釵上的魂毒再觸碰到他們二人的身體或者靈魂,確認張嫌的傷口並沒有大量血液留出,楚雲生也就真的放心了下來,扶著張嫌的後背,等待著張嫌靈魂歸體,期待著張嫌早日恢複狀態,好一起去蒲家找蒲家人算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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