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和別人不同。”班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認真迴答。


    “哪裏不同?”張嫌不解地追問,他可從來沒有發現他的人軀和普通人軀有什麽區別,除了莫名開啟了饕餮之力,可以狂吃海喝以外,好像不比別人的人軀多條胳膊或者多一條腿。


    “你是傳聞中的那個人,你的身體也就是傳聞中的神軀,人軀會生老病死,但神軀不會,所以我更想要你的身體。”班蝶躊躇著,然後緩慢地說道。


    “傳聞?神軀?那是什麽?我怎麽不知道我的身體還有那種稱唿?難道我的軀體真和普通人有什麽區別?”張嫌不解,而且不隻是不解,還有些震驚,他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神軀’這個名詞,根本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麽意思,隻是聽起來十分的高大上,顯然不是普通的存在,可是身體是他的,他都沒有發現自己身體裏有什麽特別之處,班蝶又是怎麽看出他的身體有異常的,這讓他迷迷糊糊不太明白。


    “神軀?那好像是形容早期源天魂者身體的詞匯,我略有耳聞,張嫌又不是源天魂者,何來的神軀之說?”旁邊的商伯福聽到‘神軀’一詞後,也有些震驚,望了望班蝶,又轉頭望了望張嫌,然後開口詢問,對於‘神軀’,他顯然知道一些,但也知之甚少。


    “他現在不是,但是他有成為源天魂者的資質,至少我的老師是這樣告訴我的,源天魂者其靈魂強大將無法再容於此世,所以我想等他死亡,占據他的身體,借他的身體再到現世走上一遭。”班蝶似乎也不認為現在的張嫌身體就是神軀,所以它才一直跟在張嫌的身邊,等著張嫌的身體變作神軀,再伺機奪取,至於張嫌的身體能不能變作神軀,為何會變作神軀,班蝶好像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隻是聽從著某人給它的傳聞,在做著這方麵的打算。


    “你的老師是誰?就是給你星辰秘技的那位絳星嗎?”張嫌從班蝶的言語中終於抓住了一點頭緒,向班蝶問,總歸是明白班蝶覬覦他身體的起因了。


    “是,自從你在上番城現身,我就確定你是他言語裏的那個傳說之子,在受他囑咐把星辰秘術傳遞給你之後,我也一直期待著獲得你的身體,據我的那位老師所言,你的靈魂終將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所以我不是殺人奪舍,而是等待你的靈魂消失,再獲得你的身體,據說你消失之後,你的神軀會依舊留存於世,那種神軀能讓我在世上活上很久很久,我就不用擔心普通人要麵對的生老病死了。”班蝶點了點頭,簡單確認道,它說話間,看著張嫌身體的眼神,不自覺多了幾分熾熱,很明顯對張嫌的身體有著不小的期待,就和玉師看著一塊極好的璞玉一樣。


    “又是那個‘傳說


    之子’的預言,張嫌,看來你還真有可能有什麽特別之處……”對於‘傳說之子’,商廣元和商伯福都已經不算陌生,因為他們能夠接納張嫌,有一部分就和那個傳言有關,隻是讓商廣元和商伯福知道‘傳說之子’事情的是商玄,而讓班蝶知道那個預言的卻是一位絳星,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魂者同時預言了張嫌,更加說明了張嫌身上有什麽不同,反而讓商廣元和商伯福更加相信張嫌的‘傳說之子’身份,對張嫌刮目相看,用奇怪的眼神重新打量起了張嫌。


    “我都沒看出我哪裏特別,我要是有什麽特別之處,我自己能沒發現嗎?要不你們幫我分析一下,看看我都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或者說我哪裏能符合那個‘傳說之子’的名頭,我真想知道自己厲害在什麽方麵,能讓人這麽認為,還給了我那麽大的一個名號,來吧,你們誇誇我吧,讓我認清一下自己,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傳說之子’。”張嫌倒不是覺得‘傳說之子’的預言有假,畢竟連魂鬼這種東西都是確實存在的,對於他來說,再多一些超自然的存在,也已經不會讓他感到奇怪了。


    隻是他覺得無論是商玄還是班蝶,或許都認錯人了,也許‘傳說之子’另有其人,並不是他,他隻是路過,莫名滿足了某些條件,才被誤認成了‘傳說之子’,他現在可沒有多強的實力,能撐起那個聽起來很高大上的名頭,而且班蝶說‘傳說之子’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不知道這個消失是不是意味著死亡,他可還不想去死,所以他也不想當什麽‘傳說之子’,隻想當個老實的地球公民,幸幸福福過完一生,這就是他張嫌這輩子的希望,沒有多少“雄心壯誌”。


    “厲害的方麵嘛……,聰明、能吃、學習能力強,出汗腳臭……”商廣元聽完張嫌的話,倒是很認真地分析了起來,和張嫌已經相處了好幾個月了,又和張嫌知根知底,所以對於張嫌的特點,他簡直是如數家珍,當然特點包括優點和缺點,商廣元沒有分開,混在一起全說了出來,期間讓張嫌幾次滿臉黑線,竟惹得班蝶稍微收起了攻擊的架勢,在一旁咯咯地笑了起來。


    “喂,喂,是厲害的方麵,隻說優點就好,缺點沒必要一起說出來吧……”張嫌被商廣元說得有些尷尬,趕緊向商廣元提醒道,不想讓商廣元把他的缺點也一一列舉,唯一慶幸的是,商玲此時不在家裏,而是已經去上學了,若是商玲在此,張嫌還真怕被商廣元這麽一通說下去,商玲會馬上嫌棄自己呢,感情這商廣元是跑出來就是給自己拆台的,完全沒有體現出自己那偉光正的一麵。tv首發@@@


    “嗯,我說完了,鬼,你是叫班蝶是吧,你和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你


    也說說看他身上有什麽特別之處吧?既然是‘傳說之子’,確實應該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吧……”商廣元說完,顯然沒有找出張嫌有區別於普通人太多的地方,好像張嫌身上確實是有些優秀的地方,隻是世界之大,哪個人身上沒有獨屬於他自己的閃光點呢,隻要不超出常理,都算不上奇怪,所以商廣元並不覺得張嫌異常,開口去問班蝶,他此時對班蝶倒是沒有了之前那般敵意,警惕卻還保持。


    “特別聰明又特別雞賊,對魂鬼沒有偏見,招式手段多變,打探情報的能力強……”班蝶想了想,也學著商廣元的口吻,把它所能看到的張嫌特點一一列舉了出來,也是優點和缺點混在一起說出,說的張嫌同樣有些無語,覺得這班蝶是故意學商廣元來黑他的,不過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商廣元還是班蝶,其實說的那些優缺點確實是張嫌身上同時具備的,這讓張嫌也不好反駁,隻能無奈地皺起了眉頭,刻意擺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


    “對吧,你看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呀,至少沒有超出常理的地方吧,怎麽就是‘傳說之子’了?按理說,‘傳說之子’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吧,比如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比如學個七十二般變化,我可是啥都沒有啊,就是一個剛成為魂師一年多點的魂師,剛成為幾個月的拘靈人,這我要是‘傳說之子’,那些比我厲害的魂師、魂者還不都得氣死,就比如魂師境裏獵魂公司的那位老大南郭先生,他可能第一個站出來不服,比起那位南郭先生,我可是差得遠了。”


    張嫌不相信自己是‘傳說之子’的原因還是在於實力問題,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提升確實很快了,比起大部分年輕魂師都要迅速,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況魂師境中已經有很多比他還厲害的魂師存在,石冼,蒲靈公,以及其它大勢力的家主或者首領,哪個實力都比他強上不止一倍,尤其是被譽為魂師境第一人的南郭先生,招式技法出神入化,根本就不是他能比及的,這也讓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不相信那個‘傳說之子’的傳言。


    張嫌這麽說完,其實商廣元、商伯福以及班蝶都開始對那個傳言產生了不小的疑惑,他們覺得張嫌說的沒錯,“傳說之子”是要拯救世界的,必然需要擁有拯救世界的力量,而張嫌現在雖然實力很強,但比及魂師境乃至魂者裏的第一梯隊,還是差上不少,最多隻能算初生牛犢裏能最早站穩的那一個。


    可是初生者裏的佼佼者,隻是新時代的有生力量,距離拯救世界,那還差得遠呢,以張嫌現在的實力,打倒翻車鬼拯救一城尚且都做不到,更別說拯救世界了,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張嫌確實和‘傳說之子’相差


    很大,不像商玄和那位絳星傳言中的那麽神武,使得商廣元和班蝶他們都開始迷惑了起來。


    “先不說我是不是傳說之子,你真的會為了奪人的身體而動手殺人嗎?”在商廣元、商伯福和班蝶都沉默思考的時候,張嫌沉吟了片刻,再次向班蝶問道,想要知道班蝶的鬼性如何。


    “如果你是‘傳說之子’,你的靈魂終將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至於為什麽,我也不太清楚,是那位絳星老師告訴我的,而你的靈魂消失之後,我就會奪舍你的身體,這就是我的目的,我沒打算動手殺你,但是奪取你身體卻是我跟著你的最初目的,我不會為奪人身體而隨便動手殺人,若是我願意那樣的話,在上番城我可以擁有無數具人軀,根本就沒有再跟著你的必要,我不是一隻弑殺的魂鬼。”班蝶搖了搖頭,在它的意念中,奪舍張嫌的身體是真,但是它也不會親手殺死張嫌,至於張嫌的靈魂會如何消失,它覺得和死亡有莫大的關聯,所以才想著等張嫌死亡後再進行奪舍,因此它的靈識裏有‘殺人’和‘奪舍’這種模糊的概念,也是張嫌從班蝶的靈識中探查到的一些意念。


    “也就是說你跟著我是賭我會在擁有神軀之後死亡,而不是會親手殺我?”張嫌這才理解班蝶跟著自己的真正原因,原來是在自己身上下了個賭注,以便能最早獲得自己的身體,這簡直就和買期貨一樣,沒想到班蝶在下本炒他的身體概念,真是讓張嫌哭笑不得。


    “嗯。”班蝶被戳穿,有些不好意思地迴道,低著頭,像是犯了什麽錯一樣,不敢正視張嫌,仍舊有向逃走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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