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屋子,打開了頂燈,關上了身後的房門,張嫌環顧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間,房間沒有窗戶,沒鋪地板,就是普通的水泥地麵,牆壁呈青灰的水泥色,沒有任何漆粉塗層,最裏麵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張三米長的木腳大床,被褥鋪的整整齊齊,大床旁邊是一個黃木書桌,看起來十分老氣,但卻幹淨整潔,在燈光下反射出溫和的黃光,而在桌子上麵,擺著一盞圓罩台燈和幾本泛黃的書冊,張嫌遠觀著那幾本書冊,見都是些名著的老本,倒也沒有了太大的興趣,除了這些以外,屋子裏幾乎就沒再有什麽別的東西,當然,還有一個帶靠背的黃木板凳,被推到了桌子下麵,似乎是和桌子配套,看起來也還能使用。


    “幹淨整潔,沒有太多晃眼無用的東西,一進來,就能讓人心緒低沉寧靜,看來這是這家拘靈人用來靜修的房間啊。”觀察完房間裏的布置,又用魂力對整個房間進行了一次清掃檢查,根據相關的線索,張嫌馬上就判斷出自己所在房間的性質,猜測就是商伯福、商廣元平時用來靜修的地方。


    “大哥,這房間裏沒什麽貓膩吧?”張嫌自言自語之後,冥魂在張嫌體內問道,顯然還不是完全相信商伯福一家,擔心商伯福一家是看上了張嫌的什麽,故意救下張嫌謀劃什麽事情。


    “至少用魂力沒有探查出什麽東西,接下來我再用碑魂拓試試,若碑魂拓也沒有反應,那麽這家人應該沒有在這個房間裏做什麽手腳。”張嫌聽到冥魂的詢問,一邊用手在房間裏的各個位置進行觸摸感應,一邊向冥魂迴音道,同樣警惕非常,並沒有馬上找地方打坐運功,因為他也是剛認識商廣元等人不久,心中仍對商廣元、商伯福他們有所疑慮,不敢完全相信,怕被算計吃虧。


    探查了大約幾十個位置,張嫌雖然從牆壁、地麵以及家具上探到了一些魂力殘痕,但是經過碑魂拓的感應推演,發現那些殘痕隻是這家人定時打掃衛生期間遺留下的,留下殘痕最多的是商玲,其次就是商伯福的痕跡,而商廣元好像沒有遺留太多殘痕的樣子,張嫌猜測,說商廣元其實很少待在家裏,或許和他在香廊城書店打工有著一定的關係。


    既然留下的魂力殘痕都證明房間裏沒有被設下特殊的禁製手段,也沒有監控用的招式技法,張嫌終於放鬆了下來,用體內不多的魂力打出了幾道魂技禁製,將整個房間用禁製完全封鎖,雖然這種禁製隻能擋住靈魂靈識,擋不住身體硬闖,但畢竟是寄人籬下,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讓張嫌比較滿意了,他也不敢再奢求什麽。


    設下了一道道禁製,張嫌從裏麵把門鎖上,把燈一關,漫步走到了床邊,看那床極其地幹淨整潔,便脫


    下了鞋子和外套,穿著內衣翻身躍上了床麵,盤腿坐在了床褥之上,擺出道士打坐的姿勢,緩慢運轉起了源天啟魂功法,開始吸收四周的魂塵,不斷補充著體內缺失的魂力,讓自己的靈魂狀態緩慢恢複。


    “大哥,需要我幫你護法嗎?”在張嫌盤腿打坐,開始閉眼運轉功法的時候,冥魂再次向張嫌傳音,輕聲詢問,似乎有什麽擔心似的。


    “這是在別人家,你還是先不要出來了,以免會生出什麽事端,不過你可以一直開啟著諦聽之力,盡可能幫我聽聽這家人的對話,看看他們都在說些什麽,若是有什麽異常,再來找我匯報。”聽到冥魂的詢問,張嫌本想著讓冥魂出來幫自己的護法,以免運轉功法時會遭人暗算,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身處幾個拘靈人的家裏,冥魂的現身要是被他們發現,恐怕會有麻煩,於是就打消了讓冥魂現身的想法,隻讓冥魂暗中開啟諦聽之力幫他偷聽四周的動靜,尤其是商廣元一家人的對話,若是真有人心懷不軌,他也能及時做出防備。


    “是。”張嫌既然不讓它現身,冥魂知道張嫌自有打算,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簡單地迴答道,迴答之後,按照著張嫌的要求藏在了張嫌的魂中,隻用諦聽之力幫張嫌偷聽著四周的動靜,警惕著商廣元這一家拘靈人的存在。


    而在張嫌全力運轉功法,冥魂諦聽四周之時,商伯福家樓下大堂,商伯福和商廣元並沒有各自迴屋休息,都坐在了大堂的沙發之上,二人一邊喝飲著茶水,一邊在聊著些什麽,表情都十分凝重,顯然是在聊什麽終於的事情。


    “你這次做得太冒險了,若真是出了事,玲玲也會被你連累的!”在互相都飲了幾口茶水之後,商伯福率先開口,似有些生氣地衝商廣元訓斥道,好像對商廣元做得某件事情十分不滿。


    “我想為爸媽報仇!”商廣元被商伯福訓斥,雖然對商伯福依然恭敬,但是卻不像之前那般順從,厲聲向商伯福唿喊道,當然這聲唿喊使用的是魂力傳音,好像怕被商伯福以外的人聽見似的。


    “孩子,你忘了你父母死時托靈朋留下的那段囑托了嗎?他們不希望你去報仇,更不希望你背負仇恨過此一生,我不反對你敵視魂師,但是你不和他們再有聯係就是,為何要一直執著於複仇呢,還把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魂師帶到了家裏,冒這麽大的風險?”商廣元聲嘶力竭地喊完,商伯福同樣用魂音迴複道,臉色黯淡地勸導著,表情中流露出不小的傷感。


    “父母不讓我報仇是因為魂師陳家的勢力太過強大,但我這個做兒子的怎麽能置父母的大仇不報?隻要我比他們還要強大,這大仇就能報了,至於報了之後會不會遭來魂師的


    圍攻,那也由我一個人頂著,和爺爺您以及玲玲無關,你們隻要和我撇清關係,隱藏起來,我想魂師們的怒火就牽連不到你們身上。”商伯福的勸導像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商廣元依舊用魂音大聲唿喊道,唿喊之時,甚至有些咬牙切齒,顯然對害死父母的仇人恨之入骨,有種殺之後快的樣子。


    “你這孩子,我本以為你比較懂事,才把實情告訴了你,沒想到你居然暗地裏積攢了這麽大的仇怨,連我這個當爺爺的話都不聽了嗎?”見商廣元的臉因恨意而變得有些扭曲,商伯福著急地喝道,不想讓商廣元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希望商廣元冷靜一些。


    “是因為我想去查探實情,您才願意把真正原因告訴給我的,不是嗎?那陳家分支發現了我父母的拘靈人身份,為了探知我們拘靈人的秘密,設計賺殺我父母,若不是我父母用自縊保住了拘靈人的秘密,斷絕了陳家分支的追查,爺爺您和我、玲玲估計也活不到現在了吧?這仇恨我已經忍了二十多年了,不想再忍下去了,現在的我雖然沒有實力對抗陳家,但是對付當年害死我父母的那幾個陳家分支成員,卻沒有了太大的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對魂師境和魂師的情況不太了解,那張嫌是魂師,又被我所救,出於感恩,他肯定會把和魂師有關的一些情況告知於我,等我了解地差不多了,就能去找陳家分支裏的那幾個魂師報仇了,我不會再放過他們!”商伯福的喝聲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讓商廣元扭曲的臉稍微平靜了一些,但是怒意依舊未消,冷眸陰沉地看著地板衝商伯福道,緊攥著的拳頭證明著他的決心。


    “你編了個‘突破桎梏’的謊言,讓那年輕魂師陪你拉練,就是為了學會辨察魂師的力量吧?”商廣元說完話,商伯福一語點破道。


    “也不是全算謊言,玲玲那丫頭確實遇見了修煉上的桎梏,要想繼續增進,確是需要一定的壓力,與其像我當年去挑戰厲害的魂鬼,不如讓那個小魂師陪她鍛煉一下,安全又方便,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不然我不會下那麽大的工夫把一個魂師救到咱們家裏。”被商伯福點破,商廣元沒有否定,隻是魂音補充道,眼睛透著一絲精明和老練。


    “就算那個魂師能幫你做到這些又如何?你真去找陳家那幾個人複仇?那玲玲怎麽辦?那個小魂師又該如何處理?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些?”見商廣元似乎深謀遠慮,早已經開始計劃,商伯福皺了皺眉頭問,他擔心商廣元,但好像更擔心商玲一些,比起商廣元,寶貝孫女商玲才更像是他的心肝兒。


    “我會在拉練之後留出一段真空期,在那段時間,您和玲玲更換隱居的地方,和我徹底斷絕關係和聯絡,


    而我會利用那段時間,暗中解決掉那個小魂師,抹除一切我們之間的關聯,然後等待時機,對陳家那幾個害死我父母的人出手,這樣就能確保你們不受連累,至於那個小魂師,他本來就該死在鬼王的手裏,我幫他又多續了一段性命,他應該感謝我才是,沒有資格來怨恨我……”商伯福問完,商廣元也不隱瞞,直接把計劃告訴給了商伯福,設想的天衣無縫。


    “廣元你怎麽會……,哎……”知道了商廣元的計劃,看著商廣元那有些陰冷的表情,商伯福的臉色再也好看不起來了,指了指商廣元感歎道,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止自己的這個孫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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