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開出這個魂闔會這麽疼,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商伯福肯定之後,張嫌皺了皺眉頭,他想反抗,但根本就做不到,既如此,隻能順其自然地問,害怕開出魂闔會對自己的魂軀產生什麽永久性的傷害,心中滿是忐忑和擔心。


    “這你不用擔心,我們拘靈人都有魂闔,若是有後遺症的話,也是我們這些人先有,至於疼痛,是因為我用的手法問題,讓你自願開啟魂闔,你肯定不會願意,那我隻能用這種粗暴的手段幫你被動開啟了,有了魂闔,你就算是半個拘靈人,這輩子也跑不了,除非你廢掉自己的大半魂軀,否則那魂闔會一直在的魂體之中無法去除。”聽到張嫌忐忑地詢問,商伯福微微一笑,衝張嫌道,一邊說著話,一邊繼續通過張嫌背後的傷口,把那漆黑的魂力向裏麵注入,慢慢地在張嫌魂內形成了一方黑色的魂力圓球空間,並和張嫌的魂軀緊密相連,似是讓張嫌的靈魂中生出了一個黑色的肉瘤,雖然不大,但也顯得極為詭異。


    “沒有後遺症就好,那隨便吧……”聽商伯福說沒有後遺症,張嫌並不十分確信,至少剛才的那股疼痛就讓他很是擔心,不過無論如何擔心,他也不打算現在就表現出來,他現在寄人籬下,最主要的是先保住性命,就算有什麽後遺症,亦或者要將體內的那個魂闔排除,那都要在沒有性命之憂後再去思考,他覺得自己手段眾多,說不定以後就能找到破解的辦法,當然,這種想法他不會說給商伯福聽,隻是簡單迴應道。


    “嗬,小家夥,還挺能屈能伸的,是不是想著先活下性命,以後再想辦法把我的手段去除?哈哈,你要是真有那個能耐,我也不會阻攔,不過魂軀一旦被開啟了魂闔,就沒聽說過有能將其去除的,你要是有什麽招式,以後盡管嚐試就是了。”見張嫌的迴答裏滿是聽天由命的意味,商伯福自然猜到了張嫌在想什麽,嗬嗬一笑衝張嫌道,說話時已經將黑色的魂手從張嫌身上拿開,而張嫌背部圓環傷口裏麵,一個如心髒一般的圓形魂力肉瘤隱約跳動,顯然那就是商伯福幫張嫌強行開啟的魂闔,長在了張嫌的靈魂之中,已經成為了張嫌魂軀裏的一部分。


    “剛才您把我的魂軀破開,我感覺體內魂力流失的更多了,老爺爺,您不會忙活了半天,真讓我就這樣魂力散盡而亡吧?”對於商伯福的猜測,張嫌不置可否,他隻是感覺靈魂更加虛弱疲憊了不少,就算有第二精丹的支撐,他體內的魂力也已經所剩無幾了,感到自己的靈魂馬上就要虛弱不支,他有些著急地衝商伯福催促,希望商伯福能趕緊幫他破掉翻車鬼的禁製,這樣的話,他就算不需要另外的救治,也能僅靠拓荒仁者的自愈


    能力將靈魂修複,以此來確保自己的存活。


    “嗯。”商伯福費了那麽大的勁在張嫌體內製造了魂闔,自然不會看著張嫌魂飛魄散,他對救治張嫌沒有太大的意願,但是為了他那個孫子商廣元,他也要把張嫌救活,想要看看商廣元為何會把張嫌救下帶來,不明白商廣元決定營救張嫌這個魂師的真正原因。


    感知到張嫌的靈魂再度虛弱了幾分,馬上就要魂力散盡了,商伯福也不再托大,再次抬起了他那被漆黑魂力覆蓋著的手臂,對著自己的眉心輕輕一點,隨後,隻見一道青光閃耀,一隻模樣猙獰的骷髏頭儒生魂鬼,從商伯福的眉心之中冒了出來,那魂鬼現身之後,用著奇怪的眼神望向了商伯福,很是疑惑一般,卻沒有詢問什麽。


    “吉賢士,麻煩您了。”商伯福見那骷髏頭儒生狀的魂鬼現身之後,緩緩站起了身子,對著那魂鬼拱手一拜,然後指著爬在地上的張嫌靈魂,恭敬地衝其說道,像是在拜托那隻魂鬼。


    “鬼王封禁?嗯……,知道了,借身體一用。”聽到商伯福的言語,那骷髏頭儒生魂鬼負手而立,眼泛青光,轉頭仔細打量了幾眼張嫌的靈魂,打量過後,平淡地迴應了一聲,再次將眼看向了商伯福,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遣將!吉賢士,上身吧!”看骷髏頭儒生魂鬼的眼眸中神色平淡,商伯福點了點頭,身上魂力大放,隱約對四周的靈魂有一股吸力,一邊釋放魂力,一邊衝骷髏頭儒生魂鬼拱手喊道,那神色變得有些猙獰,連兩隻棕色的眼睛也出現了充血的情況,不一會兒,商伯福整個人便雙眼通紅、披頭散發,就如同哪裏來的瘋子一般,給人一種可怖的感覺。


    “好!”在商伯福的形象發生了不小的改變之後,骷髏頭儒生魂鬼才漫步往商伯福的身體處走了過去,隻一步便貼合在了商伯福的身體之上,下一秒,骷髏頭儒生魂鬼的鬼影逐漸消失不見,像是被商伯福身上的魂力吸力快速吸進了體內似的,等到骷髏頭儒生魂鬼的鬼影完全消失,商伯福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再有那種駭人和咄咄逼人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儒雅和溫和的韻味,即使其眼眸深處還血絲遍布,仍不讓人再有恐懼之感。


    “鬼王封禁兩道,封魂鎖魄和靈識封鎖,封魂鎖魄隻是鎖了魂力流節,不難,化凝訣就可以破;而靈識封鎖有些麻煩,強行破壞會損傷靈識,恐怕需要費些力氣……”商伯福身上的氣勢變化之後,再次蹲下看著張嫌,竟發出悠長動聽的男聲自言自語道,和商伯福之前的蒼老聲音完全不同,讓看不到商伯福的張嫌為之一愣,總覺得自己的身後換了個人。


    “先破了封魂禁製吧,破了之後再用些


    魂藥止住他的靈魂傷勢,不要讓他就這麽死了。”商伯福用悠長的男聲說話之後,隻是短暫的停頓,便又換做了那原本蒼老的聲音自語自答,像是在和誰討論著救治張嫌的方案。


    “行。”蒼老的自答聲音還沒有落下幾秒,商伯福的嗓子裏再次發出了動聽的男聲,應聲隻答了一個字,答過之後,身上的魂力突然湧動了起來,手上多出了幾根魂凝細針,甩手對著無法活動的張嫌靈魂拋射了出去,每一根細針都射進到了鬼王禁製的魂紋之中,落在了魂紋上隱約可見的節點裏麵,不一會兒便擾動那些魂紋不穩亂顫,仿佛火山噴發前的地動山搖,隻不過搖動的不是大地,而是爬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的張嫌靈魂。


    “發……,發生了什麽?”被禁製魂紋的晃動帶動著魂軀亂顫,張嫌明顯慌張了起來,他害怕是那商伯福的破禁手段不對,觸發了封魂禁製內的反噬機製,那他可就小命不保了,就算不會馬上死亡,靈魂也會重傷湮滅,說不定死前還會承受巨大的痛苦。


    “破禁。”張嫌慌張地問話之後,商伯福雖然披頭散發、兩眼充血,但是神色卻異常的冷靜,隻是平靜地迴答道,並沒有衝張嫌多解釋什麽,也沒有去安撫張嫌那顆恐懼和躁動的心,好像禁製的異常完全在預料之中,根本不需要驚慌似的。


    “老爺爺,老前輩,我知道你在幫我破解禁製,但是會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比如說觸發了禁製上的異常反噬?”張嫌怎麽可能不知道商伯福是在幫他破解禁製,但是他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他身上禁製的異常抖動,他擔心那商伯福手法不對,讓禁製觸發了某種應激反應,就像拆定時炸彈的時候,誤剪了某根引爆線引,不僅無法阻止炸彈爆炸,反而還加快了爆炸計時。


    張嫌的擔心這次並沒有得到商伯福的迴應,不知道是因為嫌棄張嫌太過膽小,還是嫌棄張嫌太過囉嗦,反正商伯福沒有再去搭理張嫌,隻是將張嫌翻了個身,讓張嫌再次正麵朝上,對著張嫌的前身又飛射出了幾根魂凝細針,等到那些細針全部穿過封禁的紋路,紮進張嫌的靈魂之後,張嫌身上的禁製紋路竟如同大震下的豆腐渣大樓一般劇烈晃動,然後土崩瓦解,從張嫌的靈魂四周散做了無數的魂塵,最後化作齏粉消散不見。


    “咳……,咳……”禁製紋路最後的震動,讓張嫌體內殘餘的魂力一陣翻湧,就如同吃了不好的東西,胃裏不斷翻江倒海一樣,那痛苦的感覺讓張嫌不自覺地咳了兩聲,咳過之後,張嫌才麵色恢複了一些,下意識抬手去撫摸自己的胸口,這次他居然真的將魂手微微抬了起來,緩慢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之上,在胸口處輕撫了兩下,讓自己的魂力不


    再劇烈翻騰。


    “張口,把這個喝下去。”就在張嫌抬手輕撫著胸口之時,商伯福身上散發出一股儒雅的氣質靠近到了張嫌的魂邊,舉著一個開口的白玉瓶向張嫌道,示意張嫌把魂嘴張開,似是要往張嫌的魂嘴裏滴入什麽,從那瓶口散發出的魂力氣息中,張嫌能明顯判斷是某種補魂愈合的魂藥,他也沒有反抗,輕輕將嘴張開,任由那瓶裏的液體往自己嘴裏滴落,當然,水液他是無法用靈魂吸收的,隻是吸收著那隨水液流出來的精粹魂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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